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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個明白。臣君恨元堂,她欺辱臣君。臣君也怨母親,她從未管過臣君,隻知道鎮守邊關,護佑家國,連臣君被欺負了,她也不知。從前,隻有趙宣待臣君好,臣君也以為,她是真心。為她叛國,臣君原本是九死無悔的。可是臣君後來才知,她不過也是利用臣君,臣君剛剛失寵,她便棄了臣君,把自己的親弟弟從仁國召了回來,奪了臣君的寵愛。或許陛下不信,但是臣君後來,真的想同您好好在一起,可是陛下心裡,隻有牧子期那個混賬。陛下不也愛上了仁國的皇子嗎?既如此,陛下便不能怪罪臣君與趙宣當年的私情。”

古意氣憤道:“強詞奪理,陛下當年對你多好。什麼好東西,不是先緊著你?”

“可陛下的愛並沒有長久,有了牧子期之後,她還不是厭棄了我?”元鶴軒衝著古意大喊道。

“元鶴軒,你隻是習慣了朕對你的好,若朕還是如從前一般,對你好的話,你恐怕都不會回頭看看朕。你不用驚訝,你就是這樣的人,你就喜歡追逐你得不到的東西。朕並未危言聳聽,朕做了一個長夢,夢中你連同趙宣奪了朕的江山,賜予朕毒酒。從朕清醒之後,朕無時無刻不想殺了你泄憤。然而朕不能。朕知道,你元家乃功勳之臣,廢了你簡單,可是朕要報當時之仇,便必得尋個由頭剮了你。朕是故意放出消息的,目的便是今夜逼著你和許紀聯合,唯有謀反之罪,才能要了你的命。”

朝沅說完,元鶴軒嚇得渾身發抖。

朝沅蹲下`身子,看著他道:“你不是想死個明白嗎?今天這番話,便是朕的真心。如今,可叫你明白了?”

朝沅的臉色越發森冷,她一字字開口:“你從前加諸在朕身上的痛苦,朕會一點點還回去。元鶴軒,朕也要你嘗嘗,錐心刺骨之痛。”

說罷,朝沅對著六覓吩咐道:“將朝陽宮的人全部抓起來,凡他心腹,一個不留。朕要他睜著眼,看著他們在他麵前,一個個死去。”

就像,他曾經對朕做的那樣。

六覓拱手稱是。

朝沅處理完了一切,便回到了太極殿。

殿中尚未燈火昏黃,她的案桌上,還留著芒望的腰牌。

朝沅眼眶微熱,她摩挲著那腰牌,低聲道:“芒望,那些人,朕都處置了。朕這一世,該做的都做了。唯一對不起的,便是沒有保護好你。”

牧子期站在她身後,給她帶了一件披風,他幫她披上之後,才輕聲道:“芒望總管若是知道陛下如此惦記,怕是也死而無憾了。”

朝沅並未說話,隻是靜靜看著他。

牧子期笑了,他道:“六覓已經出宮緝拿元堂了,這些年,元堂強搶民男,百姓怨聲載道,加之王君謀反,元堂這一次,無論如何都逃不掉了。至於雀林,已證實她是仁國公主,眼下已經被押進大牢了。”

牧子期說完,又遞給了朝沅一封密信:“這是清遠侯從宮外遞進來的密信,怕是邊關那邊的好消息,陛下看看吧。”

朝沅當著他的麵看了那封信,隨後笑道:“不愧是朕的表妹,這麼快便把鎮北鎮南兩位將軍全部解決了。朕會封表妹為鬱主帥,讓她接過大旗,鎮守北境。”

放下密信之後,朝沅長舒一口氣,她看著牧子期笑道:“如今,麻煩事都解決了,便隻剩一件大事了。”

牧子期不解,輕聲問道:“還有何大事?”

朝沅看著他道:“封你為王君,選定婚期,朕要與你大婚。”

牧子期怔住,心跳都亂了幾分。

第91章 尾聲1 大婚前,還牧子期……

兩日後, 神都中流傳著幾件大事,一個是先王君謀反被廢,元家姐弟都判了死刑。

百姓們拍手稱快, 連元堂府中的那些小郎君, 也都被特赦,遣回家中。

元堂罪行累累,這些年凡是被她欺壓過的貧苦人家, 朝廷都抄了元家,給了受害的百姓補償。

當年,元堂害死了許歡, 元老將軍已經散儘家財, 之後, 元鶴軒入宮做了王君, 朝沅倒是補貼了元府不少,可是,朝沅送了什麼東西, 那都是有數的。

真正抄了元堂的家, 朝沅才發覺,這些年, 元堂真的貪墨了不少。

至於許紀的家, 更是讓人驚喜,她們兩個的府邸加起來, 可抵神域半數國庫之資。

朝沅由此下了特令, 凡是官員貪墨者,一旦查出,定當重罰。

而此番平反的功臣們,也各個都論功行賞。費酒更是接了許紀的班, 成了新一任的尚書府總領。

吏部尚書的位置空了下來,朝沅直接下旨,讓清遠侯繼任吏部尚書一職。

閒散了多年的清遠侯,如今倒是有了正事。

至於沈越,朝沅親自將他叫到跟前來,提了要給他賜婚的事。

沈越當即跪在朝沅跟前:“陛下,臣不能留在宮裡,哪怕給您做個侍君……”

朝沅深吸一口氣,笑著搖了搖頭道:“朕已有牧郎,旁的人,朕都不會留了。沈越,你與旁人不同,若是在這宮中,虛耗了光陰,朕會覺得對不住你的母親。眼下,你二姐姐和和安親王的婚事已經定了下來。費酒雖然比你大了五歲,可她府中,至今連一個通房都沒有。”

這妻主比夫郎大五歲在神域實在是平常得很,莫說是五歲,大二十五歲的也比比皆是。

不過沈越到底不是普通人家,加上此番宮變,沈越也算是立了大功,朝沅一直溫聲軟語地哄著他。

沈越自知自己肯定是沒法留在宮中了,他猶豫了一些時日,終究是應了下來。

費酒如今官居尚書府總領,天底下,實在是再沒有比這更好的親事了。

男兒家的嫁人,圖的便是富貴權勢。

沈越這方應下來之後,朝沅倒是高興不已,她衝著沈越道:“這一陣子,你在宮裡管事,也學了不少管家之能。這費大人啊,是個粗人,她平日裡除了政務和行善,旁的事情,她都不管不顧的。朕早就說過,她那府中,得有個夫郎幫她看管看管後宅。你放心,你的嫁妝,宮裡會給你添一份,你就從宮裡出嫁,朕親自為你們主婚。”

沈越伏地謝恩,麵上倒是不見絲毫喜悅。

費酒尚書府修整好了之後,朝沅還親自過府探望了她,還親自給尚書府添置了不少東西。

朝沅勸她道:“以後你成家了,可不許像從前那般任性了。若是你可憐百姓淒苦,哪方不平,便請道折子上來,朝廷自然會替你安置百姓,不用你拿著那點俸祿到處接濟。還有啊,你要明白,沈越可是富貴人家出身的公子,從小到大人家都沒吃過苦的。沈將軍養大的兒子,就這麼送到了你府上,你要好好待人家。”

“你若是真的閒不住,真要把自己的俸祿接濟窮人,朕也管不著,但有一樣,你可不許動人家的嫁妝。這妻主動了夫郎的嫁妝,說出去要被人笑話的。”

費酒聞言頓時垂眸尷尬道:“陛下說笑了,這點道理,微臣還是懂得。”

朝沅伸出手拽住了她,費酒也沒敢鬆開,隻得恭恭敬敬立在一旁。

朝沅湊近她問:“朕給你指婚,你可高興?”

費酒臉色微紅,點了點頭,她小聲道:“沈郎君天人之姿,臣隻怕怠慢了人家。臣是寒門出身,還不懂得該如何照顧這高門貴子。”

朝沅嘿嘿笑了一聲:“沈越是個極其乖巧聽話的小郎君,你順著人家點便是。不過,原則性的問題,你也需得拿出妻主的威嚴,可不能讓人覺得,朕的尚書府總領,還懼內……”

費酒低頭笑了。

費酒長得不差,笑起來也頗有幾分英氣。她隻是粗野慣了,看著也凶悍。這些年,便也沒有小郎君敢喜歡她。

費酒不懂風情,她從前也從未想過要成家。若非是朝沅給她指了這樁婚,她還指不定什麼時候才能娶夫呢。

朝沅離開總領府的時候,還特意叮囑費酒:“朕為你解決了老大難,你可得幫幫朕……”

費酒是個聰明人,她立馬明白過來,她笑道:“微臣已經著人選定了良辰吉日,下個月十八,便是好日子。”◢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朝沅卻覺得這時候太長了,她擰眉道:“下個月十八,朕看準了,是讓朝暉與沈筠成婚的日子。下個月二十八,朕也看好了,是讓沈越與你成婚的日子。”

費酒想了想,這才道:“那陛下,剩下的便唯有下下個月的十六是大好日子了。”

朝沅擰眉:“可拖不了那麼久,到時候朕都快顯懷了。”

費酒這才道:“這月的二十六,倒是好日子,隻是這時間太趕了……”

朝沅挑眉笑了:“那就二十六,明日早朝,朕會讓禮部著手準備封君大典。”

這些日子,朝臣們得到消息,知道這牧子期乃是仁國先帝的十三皇子之後,那反對的折子,如雪片一般,堆在了禦書房內。

然而朝沅是鐵了心要立牧子期為王君的,朝臣們說什麼,她是一個字未聽。

好在,清遠侯和費酒是支持朝沅的。費酒甚至還在早朝之時提出,如今陛下平定了仁國,立牧子期為王君,也是給仁國百姓一個定心丸。

清遠侯更是提出,牧子期乃是荊州牧家三房的嫡長子,按照神域習俗,兒孫自然是以母家為貴,所以牧子期,更應該進牧家族譜,而非是仁國的宗祠。

要知道,牧子期的母親,便從未入過仁國趙家的宗祠。

隻是,牧子期的母親牧晴,二十年前便已經脫離了牧家,朝堂之中,關於陛下立牧子期為王君一事,還是諸多微詞。

直到,星辰台的牧子北求見,才終於給了牧子期一個牧家的正式身份。

牧子北是在邵奕去星辰台巡視的時候,托邵奕給牧子期帶個話。

牧子期從前倒是與這位表弟見過麵,但是自打牧子北選入星辰台,牧子期便一直沒能得空來見他。

如今牧子期的身份不同了,他已經不是摘星台的牧大人,雖然冊封大典還尚未開始,不過宮裡的宮人裡,也已經以王君之禮,跪拜牧子期。

那星辰台的嬤嬤,見到牧子期,更是高呼殿下。

牧子期擺了擺手道:“喚我牧大人便是,如今冊封大典還未開始,嬤嬤如此喚我,便是壞了規矩。”

那嬤嬤連聲稱是,忙迎著他去見了牧子北禦君。

牧子北小時候到時候見過牧子期,表哥長什麼樣子,他倒是卻都忘了。

如今見到牧子期那張臉,牧子北亦是久久沒有回神。

牧家兒郎中,可沒有比牧子期還要俊俏的郎君了。

連同為男人的牧子北,見到他都驚了一瞬,隨即他倒是沒忘了規矩,連忙叩拜行禮道:“臣給殿下請安了。”

牧子期扶起他道:“我還不是什麼殿下,你不必如此多禮。如今,我不過就是你的表哥,來和你敘敘舊罷了。”

牧子北微微一笑,這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