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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造反 終於到了這時刻……

朝沅躊躇稍許, 這才歎道:“你是不是怕像沈越那樣,被朕指了出去?”

見邵奕不言,朝沅道:“不會的, 哪怕是沈越, 朕也會尊重他的意見,不會逼迫於他。邵奕,你和古意司墨都是一樣的, 你們的日子還長,日後遇到好的女人,朕會成全, 若是遇不到, 在宮裡養你們一世, 又有何妨?”

牧子期看得乾著急, 他道:“這樣吧,陛下您回去之後,下一道旨意, 許三位大人絕對的自由, 沒有二十五歲的限製,亦可以隨意出入宮廷, 如此這般, 邵大人定然是滿意的。”

邵奕看了一眼牧子期,拱手道:“多謝牧大人成全。”

朝沅側首看了牧子期一眼, 這才笑了。

她伸手不便, 隻得對邵奕溫和道:“起來吧,你們都是朕的知心人,以後沒有外人在,有什麼話直說便是, 彆動不動就跪。”

之後這一路,倒是歡聲笑語不斷,尤其是古意,這一路上都在哄朝沅開心。牧子期不善說笑,便在一旁默默照顧著她。

這一路不停,抄小路直接入了神都。

費酒早就在外麵找好了安靜的彆院,先讓朝沅住下。

自然,費酒是著手底下可靠的人安排這一切,她自己並未露麵。

費酒這個人,平日裡是貧苦了些。可她辦事卻毫不含糊,給朝沅準備的這個彆院,也是下了本錢。

這個條件,除了比不過揚州沈將軍的府邸,也算是朝沅這一路上,住得最舒服的院子了。

朝沅安頓下來之後,才尋人來問元鶴軒的情況。

那元鶴軒在冀州府病了之後,便一直在京郊彆院養病,病了大概小半個月,他倒是也全好了,這期間,他一直未曾出彆院,聽起來,倒也算安分。

朝沅眼也不抬,便道:“繼續盯著。”

朝沅側首又看向了六覓,六覓這才道:“陛下有孕的消息放出去之後,龍舟那邊,遲遲沒有動靜,再過一日,龍舟可就要抵達冀州府了。”

朝沅猶疑半響,忽而側首看向了牧子期:“你怎麼看?”

牧子期勾唇笑了,難得朝沅會詢問他的意見。

牧子期想了想道:“以我對王君的了解,他是沉不住氣的。陛下不妨再等半日,若是明日日落之前,還沒有告訴他這個消息,陛下可派人親自告訴他。”

朝沅這一路行來也是累了,平日裡還好,近日她有了身孕,便難免要疲倦一些。

“罷了,那便聽你的,著人擺膳,吃好了休息休息,朕今夜,想要睡個好覺。”

朝沅說完,牧子期這才道:“都給陛下備好了,是神都望春樓的菜肴,難得出來一趟,吃點外麵的東西,也是新鮮。臣君已經吩咐下去了,都是陛下能吃的菜肴,陛下大可放心。”

朝沅想了想,又歎口氣道:“想喝宮裡禦廚做的梅子湯了,從前不愛喝那酸酸的味道,如今難免要想著。”

牧子期笑了:“這有何難?臣君給陛下做便是,陛下且等著。”

牧子期走後,邵奕過來侍奉她揉按著腳,邵奕到底力氣小了些,不如牧子期按得好。從前在宮裡的時候,牧子期若是忙著,便是芒望親自給她按。

想到這裡,朝沅喟歎一聲:“芒望不在了,若是她在,還能幫朕捶捶背,按按腿,再每晚都給朕準備一杯杏仁茶。”

邵奕沉%e5%90%9f稍許,忽然笑了:“陛下若是嫌棄臣手法不好,臣回去同牧大人討教討教。聽聞,牧大人的手法,便是同芒望總管學習的。其實臣也有些羨慕芒望總管呢,她雖然不在了,可陛下心裡想著,那這人,就是還在。人固有一死,若這人忽然哪天就沒了,這世間也沒人想著,那才是真的沒了。”

朝沅忽地笑了一聲:“是這麼個道理,不過朕還是覺得對不住芒望,本以為,一切安定之後,能讓她享享福的,誰知道,她看不到那一天了。她這一輩子,過得實在是太苦了。”

邵奕勸慰道:“陛下莫要傷心,臣聽牧大人說,您的心緒是會影響到龍嗣的。”

朝沅摸了摸肚子,笑了:“才不過兩個月,什麼都不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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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外一邊,一直隱忍不動的許紀大人,終於動了。

她親自去了京郊彆院,麵見了元鶴軒。

元鶴軒聽到消息,頓時大驚:“你說什麼?趙玉登上了仁國皇位?陛下又有了牧子期的孩子?這都是什麼驚天地的消息。”

許紀輕撇了元鶴軒一眼,她到底是老狐狸了,看著比元鶴軒沉穩太多。

“我向來不會妄言,若非如此,我也不願來你這彆院見你。陛下還有兩日便要回神都了。咱們的時間不多了。”

元鶴軒驚道:“那你待如何?”

許紀沉%e5%90%9f稍許,道:“仁國老皇帝這麼一死,咱們和仁國的牽連便斷了。趙玉畢竟入過宮,做過陛下的貴君。老臣打聽到,他十分心悅陛下。如今他逼宮奪位,以目前來看,他是不會做傷害陛下的事。說不準,還會修書一封,將神都內的暗樁,一鍋給端了,到時候,牽連出我們,你我都要出事。”

元鶴軒握緊了雙拳,咬牙道:“那牧子期分明是仁國皇子,陛下竟然敢懷上有仁國血脈的孩子。真是豈有此理。”

元鶴軒來回踱步道:“那牧子期從前,分明吃過避子藥,這個男人果真是個混賬東西,他竟然敢讓陛下有了身孕。”

許紀擰眉:“你又沒盯著他吃過,你怎麼知道他吃沒吃?再說,這男人用的避子藥,藥性溫和,本就不能把準。若非如此,當年老臣也不會有了無雙。”

許紀當年與正夫感情極好,即便是府上有幾位小郎君侍奉,也絕不會容許自己生下庶女。偏偏,她去冀州平災的時候,出了亂子。

許紀很顯然不想提這事,也不想提當年為了和趙宣合作,犧牲了自己親生女兒一事,她忙轉移話題道:“王君殿下,眼下咱們必得行動了。您不能繼續在彆院住了,您應該趕緊回宮,主持大局。咱們要在神都城外設卡,必不能讓陛下回到神都。宮中禁衛軍,都是我的人,隻要我一聲令下,占領神都不過是半日的事。陛下一死,她膝下並無子嗣,咱們可以扶幼女朝陽上位。如此,便也算我彌補無雙那丫頭了。”

元鶴軒捏緊了拳頭,似乎還在猶豫,他還想著要奪回朝沅的心,他還不舍得朝沅死。

許紀看出了他的想法,厲聲喝道:“殿下,不能再猶豫了,仁國皇室內,有我們通敵的證據,一旦趙玉將證據送過來,到時候,你我都得死。如今,我們便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你必得聽我的。”

許紀又道:“你知道我的身體,也知道我所求不過是元堂一死。我已經沒幾年可活了,待朝陽登上帝位,你便是太上王君,宮內宮外,權柄還不都落到你手中?”

見他還是不吭聲,許紀一拍桌板道:“孰輕孰重,請殿下掂量,我時間不多,你這邊若是同意了,我必得馬上回去準備。”

許紀說罷,便要站起身來,元鶴軒忽然攔住她道:“許大人,我唯有一個要求。朝沅肚子裡的孩子可以不用留,但是這個人,哪怕是殘了,打暈了,給她換一個身份,也要送進來。至於她身邊的那些人,我不想看到活口。”

許紀這才點頭:“好,便依你所言。”

許紀親自安排,派人殺進彆院,搶走元鶴軒,將他一路護送回宮。

倒是可憐了朝沅,剛睡下不過一個時辰,便被喊了起來。

牧子期見她一臉倦怠,便心疼道:“陛下若是有什麼吩咐,不如讓臣君去替您辦,您哪怕再多睡會兒呢?”

“不了,朕不到場,哪能放心?”說罷,朝沅揉了揉眼睛,翻身坐了起來,道:“再說,朕都醒了,這會兒也睡不著了。”

朝沅起身之後,挑了一件便利的戎裝,腰間配了她從前慣用的軟劍。

出發之前,牧子期攥住她,道:“陛下,待會兒若是真的刀兵相見,陛下莫要逞強,臣君可以代勞。”

朝沅笑出聲道:“多大點事?你不必那麼慌亂。”

牧子期還是道:“一切還是小心為好。”╩思╩兔╩網╩

朝沅點頭應了一聲,這才策馬帶著眾人深夜回到宮中。

而此刻,元鶴軒也已經回到朝陽宮,他第一件事,便是控製住了沈越。

元鶴軒讓人將沈越關進朝陽宮偏殿,他去看沈越的時候,還揚起他的下巴,笑出聲來:“你放心,本君不殺你。殺了你,揚州沈氏必反。而留著你的命,還可以壓製揚州。隻要你乖乖聽話,本君還可以與你同從前那般,一起品膳下棋,聽你彈彈家鄉小曲。”

沈越冷冷看著元鶴軒:“逆賊,你會遭報應的,陛下會回來救我的。”

元鶴軒聽聞此言,臉色一冷,道:“你心心念念的陛下,隻獨寵牧子期一人。如今,她還有了和牧子期的孩兒,她哪裡還會記得你?”

說罷,元鶴軒看都懶得看他,轉身邁出了偏殿。

元鶴軒將又才叫到跟前,冷聲道:“動手吧,今夜,咱們需得控製住宮城。”

又才垂眸稱是。

一切,都出奇的順利。

許紀帶人進議政殿的時候,元鶴軒就站在高台之上,遙遙看著她。

許紀帶兵入殿,看了一眼這熟悉的議政殿,終是笑了。

她道:“終於等到這一天了,接下來,咱們隻需派人冀州城外截殺陛下,這神域的天下,便是我們的了。”

元鶴軒長歎一聲:“本君,從未想要這個天下,許大人,你我的約定,還作數吧?”

許紀道:“隻要能名正言順重啟當年之案,殺了你姐姐元堂,老臣便彆無所求。老臣座下門生,皆可為王君所用,她們會好好輔佐新帝,保神域太平。”

說到這裡,許紀忽然蹙眉道:“朝陽那孩子呢?你可安頓好了?”

元鶴軒轉過頭,坐在了那皇座之上,他隻是剛剛坐下,便喟歎一聲:“這皇位有什麼好的?還不如本君宮中的軟塌舒坦。多少人,為了這個位置,拚得你死我活。”

說罷,元鶴軒還未起身,他學著朝沅從前的樣子,懶洋洋地拄著手臂,隨後,他看著許紀笑道:“朝陽那孩子很好,本君已經派人看護住了。許大人可彆忘了答應本君的話,留朝沅一條命。將來本君做了太上王君,這宮牆之內,需得有她陪著。哪怕這人都殘了,一輩子隻能躺在榻上,本君也覺得無妨。”

“朝沅是那般厲害的女將軍,若她毫發無損,怕是不會聽本君的話。隻有折斷了她的羽翼,本君才能肆意玩-弄她。”

許紀正要開口,朝沅的狂笑聲,便從殿後傳了出來……

第90章 近尾 封你為王君,選定婚……

元鶴軒被這個聲音嚇了一跳, 他轉頭看向了殿後,果真看到了朝沅的那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