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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將那折子藏入了懷中。

之後這頓飯,朝沅吃得心不在焉。齊霄看出了她的想法,倒是沒再打擾,而是給她留了些糕點蜜餞,轉身撤出了她的大帳。

齊霄走出去的時候,正好迎麵撞上了趙玉。他一身嫩粉色的女裝裝扮,嬌嬌弱弱的,看起來倒是毫無違和感。

“軍營重地,沒有幾個女眷,殿下還是莫要出來招搖了。”齊霄低聲道。

趙玉微微一笑,那一笑,倒是讓齊霄都晃了神。

趙玉的女裝扮相,倒是傾國傾城,比仁王朝的幾位公主,還要嬌豔。

齊霄微微擰眉,彆過了頭。

趙玉道:“我知道,我會低調一些的。我隻是想來看看主子的情況。”

齊霄聽聞此言,倒是頓住腳步,轉身問他:“你主子,是不是特彆喜歡趙牧?”

趙玉一臉驚愕:“誰是趙牧?”

齊霄這才道:“當然是十三殿下,你連十三殿下的名字都不記得了?”

趙玉輕嗤一聲:“人家叫牧子期,牧子期這人,可不會承認自己姓趙。”

齊霄也不與他多加爭辯:“那便叫牧子期,我隻是問你,朝沅定是非常喜歡他吧?”

趙玉長歎一聲,隻送他四個字:“非他不可。”

齊霄生生怔住,半響無言。

而朝沅當晚,卻又是一整夜沒睡好。

齊霄的折子裡,寫道:“牧子期今年二十有二,卻尚未娶妻。仁國皇帝在近日,為牧子期遍尋仁都貴女。”

朝沅大怒,直接將那折子丟到火爐裡燒了。

次日,朝沅跟著齊霄策馬到了仁都。

仁國不過彈丸之地,從邊境到仁都,快馬加鞭,四個時辰也便到了。

朝沅與齊霄他們自辰時出發,未至申時,便已到了齊霄的將軍府。

齊霄給宮裡遞了折子,明日一早便會入宮覲見。

至於朝沅一行人,自然是被安置在將軍府中。

朝沅這幾日臉色很差,入了將軍府之後,簡單用了些晚膳,便入臥房內休息了。

夜半時分,那股熟悉的桔香,又再次飄來。

朝沅實在困倦,累得睜不開眼,隻記得那股桔香沁入身心,那身帶桔香的人,也趁她睡著,以下犯下……

第84章 有孕 齊霄:朝沅,我這一……

後半夜, 朝沅睡得並不安穩。

那桔香沁入每一個角落,她渾身癱軟著,動彈不得。

若不是第二日朝沅找了齊霄的府醫來看, 她都要懷疑那牧子期給她下藥了。

可即便牧子期沒有動手腳, 朝沅依然氣憤得不行,她甚至責怪了七夏和六覓,說她們竟然對牧子期的到來毫無察覺。

古意忙出聲道:“陛下, 也莫要怪罪她們。這齊霄的府中,守衛森嚴,不也沒察覺到嗎?牧大人的武功, 深不可測, 察覺不到, 倒也情有可原。”

司墨小聲道:“會不會昨夜, 隻是陛下的一個夢?牧大人膽子再大,也不至於……”

“怎麼可能是夢?朕還能不了解他嗎?”朝沅每每想到這裡,都越發煩躁。

等到齊霄從宮裡出來之後, 便他們幾個人臉色都不對, 便笑著問:“這是怎麼了?”

朝沅捏了捏眉心道:“無事,你那邊有什麼情況?”

齊霄這才放下了食盒, 湊近了朝沅, 在她耳邊耳語了幾句。

朝沅聞言笑了:“當真?”

齊霄點頭:“千真萬確。陛下已經連夜召大師進宮為太子祈福。陛下今晨召見我,便是讓我秘密調兵入仁都, 以防幾位皇子, 趁機錯了主意。”

朝沅聞言倒是笑了,她道:“要我說,你們仁國的老皇帝,就是生了太多, 遭了反噬。古往今來,從前全天下都是男子為尊的時候,史書也極少有這麼能生的皇帝。他未登基之前,輾轉各地,除了侍奉各色女人,便沒忙彆的。”

齊霄低頭淺笑一聲,同她解釋道:“朝沅你怕是不懂,在我們仁國啊,男子若是膝下子嗣興旺,那也是一種福分。先帝數位皇子中,有這個福分的,便唯有當今這位了。要知道,除了他個人的能力之外,福分也是有的。畢竟宮裡頭的孩子難生養,養到及冠因病留不住的,也是常有。太子殿下怕是就沒這個福分了,眼看著要到了而立之年,卻得了這大病,怕是壽祿要到了。”

朝沅側首看著他笑了笑:“我如何不懂?在我們神域,男子若有這個能力,也是一種福分。不能讓妻主有孕的男子,在神域是要抬不起頭來的。”

齊霄沒想到她會同自己說這個,他不免低下頭,紅著臉笑道:“聽聞神域男子自幼服食神藥,那東西用久了,怕是也會損傷能力吧。若是朝沅你覺得神域男子實在無用,我可是隨時等著你的。早年我便說過,哪怕你讓我放下手中一切,給你做小,也是願意的。”

他這話說得委婉,齊霄當然知道,朝沅登基一年多了,至今還無所出。在他眼裡,朝沅之所以肚子沒動靜,便是那群郎君無用。

朝沅理解他眼下之意,卻也沒提這茬,隻是喟歎一聲道:“你這大好男兒,我若是奪了你的自由,折斷了羽翼,放在後宮養著,實在是罪過。”

齊霄忍不住反問:“那十三殿下,也是大好男兒,你都不覺得是罪過。怎麼到了我這裡,便覺得是罪過了?”

朝沅一時沉下了臉色,顯然不想提牧子期這個人。

齊霄也不自討沒趣,反而是道:“我就在這裡,替你守著仁國這方寸之地。我在,你大可放心。不過朝沅,若有哪日你後悔了,可彆忘了來接我。我這一生,都會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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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晌,齊霄與朝沅製定了非常詳儘的計劃,除了齊霄手底下的精兵之外,朝沅在神域邊城的二十萬大軍,也隨時等候調令。

除此之外,神域這些年在仁國的密探,也已經全麵啟動。

眼下,朝沅將所有的密探調令,都交予齊霄一人之手。

朝沅將玉牌放入他手中之時,還笑著道:“我可是將老底都壓在你手上了。”

“你如此信任我,我必然不會叫你失望。”齊霄鄭重道。

齊霄得親自回去調兵,邊境將士隻肯聽齊霄的調令。他離開將軍府之後,整個將軍府陷入了沉寂。

而當晚,已有兩撥仁國皇宮的密探,夜探將軍府。

朝沅晚間沒睡,六覓和影衛都相繼來報。

朝沅沉下臉道:“看來這仁國老皇帝,並不完全信任齊霄。他將齊霄調走,就是為了來探我們的虛實。”

七夏道:“剛剛來了兩撥人,我與他交手之後,人已經撤下了。咱們的影衛都是專業訓練過的。怕是瞞不住仁國的探子。陛下,接下來我們當如何?”

“按兵不動,讓影衛都撤下來,隱匿在將軍府中。齊霄一來一回,頂多八個時辰,若無確切證據,仁國老皇帝可不敢圍攻將軍府。”

六覓擰眉:“可是陛下,這樣太危險了。您是萬金之軀,萬一身份暴露,單憑那幾個影衛和我們,如何能抵擋得住仁國禁衛軍?”

朝沅沉下心來,盯著六覓和七夏道:“凡事不要往最壞處想,我的身份不會暴露。神域女帝如今怕是已經到了揚州。朝暉代我前去,他自有分寸。”

朝暉和朝沅長得極像,若是朝暉扮起女裝來,自然可以假亂真。

那麼在仁國的這一位,必不可能是神域女帝。

六覓見朝沅如此鎮定,她倒是也緩緩安靜下來。而之後這漫漫長夜,朝沅都沒敢合眼。*思*兔*在*線*閱*讀*

好在,仁國的密探,再沒有探過這將軍府。

齊霄是次日上晌回來的,他一路未停,不敢耽擱。

朝沅還留在將軍府,他不敢有絲毫懈怠。

回府之後,齊霄先去看了朝沅,卻聽六覓道:“主子昨晚一夜未睡,這會兒,已經睡下了。”

六覓將昨晚驚險之事與齊霄說完之後,齊霄點頭道:“方才我回府之後,手下已經同我報備過此事了。不要緊,你的主子如今是我將軍府的軍師,哪怕是老皇帝懷疑她的身份,也不敢妄動我將軍府。”

說完,齊霄又吩咐了下人幾句,之後便換了朝服,入宮覲見。

隻是他再次回來,卻給朝沅帶了另外一個消息。

這消息在齊霄看來無足輕重,可在朝沅眼裡,卻是痛入骨髓。

齊霄說,仁國老皇帝已經選定丞相之女為十三殿下的正妻,賜婚的聖旨已下,良辰已定,如今宮中都在忙這事,下個月十六,便是婚期。

朝沅雙拳緊握,冷聲問:“他答應了?”

齊霄道:“未聽說過十三殿下拒絕,不過我今日入宮,陛下已有意立十三殿下為儲君。若是太子不行,便要立賢立能。隻是十三殿下無論是母妃家世背景,還是他的年歲,怕是都不能服眾,故而,陛下要我支持於他。”

朝沅輕嗬一聲:“你們老陛下,還真是一位慈父啊。”

齊霄也跟著笑了,他還拿出了牧子期幼年的文章,遞給了朝沅。

齊霄笑稱:“聽聞,這是十三殿下九歲時寫的文章,頗有大才。自那時起,我們陛下便看好了他。”

朝沅懶洋洋的接過,隻一眼,她便道:“這可不是他的字跡。”

齊霄點頭:“這是宮人謄抄的,十三殿下當時的那一版,已經被我們陛下裝裱了起來,掛在禦書房了。”

朝沅再細看那文中的字句,小小年紀,確實見識深遠。

其實不用看這個,朝沅也知道牧子期是個有大才的人。

朝沅自打與他相識,還不知道有什麼,是他不會的。

哦,對了,他說自己不會跳舞。可他後來為了奪寵,也為朝沅學過,那舞姿雖不如趙玉,可那身段已然勝了。

朝沅前世與牧子期並無仇怨,元鶴軒當初逼宮之時,朝沅已經早早將牧子期打發到了彆院。

朝沅當時,也隻是想同元鶴軒證明,她心中唯有他一人。所以,她不想其他男人在後宮中,給他們兩人添堵。

朝沅想起前塵往事,不禁又想起一樁。當初牧子期離宮之時,還呈上了一封信。朝沅當時連看都沒看,便丟進了禦書房的暗格裡。

如今想來,朝沅倒是有些後悔。那信,怕是再也見不到了。

上一世,牧子期到底有什麼話要對她說呢?這或許,成了永遠的謎團。

齊霄見朝沅麵色不豫,便勸道:“哎呀,這般臉色作甚?我看你這樣,我也跟著心疼。若不然就這樣,你若是真心喜歡他,等到咱們事成,我將人給你搶回來。等不到他大婚,這事早就成了。他若到那個時候還敢娶丞相之女,我便將人打暈了,讓你囚他一輩子。到時候,再倔的爺們,他也得聽話。再不濟,給他喂點你們神域的神藥。反正我看這人也不太頂事,伺候你那麼久了,也不見你肚子有動靜。”

古意站在一旁,聽到這話不免心驚。

這齊霄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