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的時候,倒也能攻得下來。不過失敗的原因有許多。
一個是魔月國人和神域王朝的人心不齊,出兵的時候,都不想損失自家的兵。
二則, 朝沅當時拿下了那齊霄,誰知道朝升卻突然可憐於他,將人給放了。
朝升畢竟是皇太女,是儲君。朝沅雖不認同,可她當時堅持要放,朝沅也不得不將人給放了。
當年放齊霄的時候,朝沅其實已經同他說了實情。
朝沅告訴他:“我可不想放你走,但是我皇姐憐惜於你,說什麼都舍不得你死,我也是不得已。你好好活著,下次抓到你,我可沒有那麼仁慈。”
齊霄笑了,他當時竟然說:“你嘴上說著狠話,心裡是不是也舍不得我?”
朝沅彆過臉去,冷聲道:“你彆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我跟我皇姐不一樣,我看男人,可不光看皮相。你這樣的,我不喜歡。”
“你若是喜歡,我願意入廣林王府,給你做小。”
朝沅當時無奈一笑:“讓齊國的鎮國將軍給我做小,真是造孽啊。這將來史書上留那麼一筆,我可也算是千古留名了。可你知道,我這人低調。我寧願世人都不記得我,也不願意留這麼一段風流往事。所以啊,齊大將軍,您就該做您的鎮國將軍,千萬莫要有其他想法。傳出去,還以為我要搶皇姐的心上人呢。”
朝沅當時是真心沒看上這齊霄,不過這朝升,卻是真喜歡齊霄的。
後來,元老將軍為救朝沅的母皇而死,先皇為朝升擇了元鶴軒,朝升是一百個不願意。
世間就是這般陰差陽錯,當時朝升不願意,也是因為她知道,自己的妹妹喜歡元鶴軒,卻偏偏被先皇點錯了鴛鴦譜。
其實如今想來,朝沅卻覺得,凡是有爭端的,所求不得的,就不該是命定的那個人。
齊霄如此,元鶴軒也是如此。
此刻,齊霄可不管朝沅心中所想,他始終抓著朝沅手臂,不肯放開。
朝沅本欲掙脫,可見他堅持,便也由著他道:“你是仁國大將軍,貿然來見我,萬一被有心之人瞧見……”
“不會,這是我的地盤,若有人敢偷窺於我,早就死在亂箭之下了。”
齊霄說完這話,便看著朝沅,笑得溫柔:“你這些日子還好嗎?邊城那地方窮苦,也不知道你有沒有吃好喝好,我帶來了上好的酒,今夜,可能與你小酌一杯?”
朝沅知道他來這不易,便也歎了一聲,道:“罷了,既是你要求,便成全你這一次。”
齊霄樂壞了,忙拽著朝沅去了偏房,兩個人暢談了好一會兒。
牧子期深吸了一口氣,他陰沉著臉在隔壁收拾床鋪,明明才過去一刻鐘,對牧子期來說,卻格外漫長。
他武功好,耳力也好,隔壁說了什麼,他都聽得清清楚楚。
哪怕是齊霄可以壓低了聲音,可是牧子期還是能聽到齊霄那開懷的笑聲。
齊霄眼中,都是朝沅。
朝沅待他,哪怕是利用,也是有些不同的。
這齊霄雖然常年在邊關,風吹日曬的,可是一點都掩飾不住他那英俊的麵貌。
曾經,魔月的女帝也曾肖想過這齊霄,想要將人帶回魔月後宮好好寵幸。
就連仁國的幾位公主,也為齊霄爭得頭破血流。
隔壁的歡笑聲還在繼續,空飛沉倒也捧著酒壺到了牧子期的房間。
空飛沉道:“十三哥,心裡不痛快就喝點酒。你這樣貌,可是完美繼承了父皇年輕時的豐姿,還怕比不過那齊霄?”
牧子期接過空飛沉手中的酒壺,對著壺嘴,直接倒入口中。
“沒你這麼喝酒的,不應該好好品品這各中滋味?”空飛沉隻覺得可惜了那上好的桃花陳釀。
牧子期險些將手中的酒壺捏碎,麵上十分的不痛快。
“放心吧,我都看得出來,陛下不是真的喜歡他。頂多,拿他當個朋友。”說到這的時候,空飛沉忽然嗤笑一聲,不免嘲諷道:“說來,我也不該提個死人,畢竟晦氣。可我卻覺得那趙宣是個蠢豬,竟然喜歡齊霄這樣的人。要是她知道齊霄心上人是陛下,怕是氣得要掀棺材板吧?”
牧子期今夜賭氣,說出來的話,也格外狠:“兩次被挫骨揚灰的人,哪配得上棺材板?”
空飛沉並未去探究他口中兩次的深意。
牧子期自然也不會告訴他,上輩子的趙宣,也被他挫骨揚灰,好不淒慘。
凡是傷害過朝沅的人,牧子期上輩子一個都沒有放過。
空飛沉走後,牧子期一個人醉醺醺地躺在床榻上,無奈歎氣道:“等了這麼久了,也不至於因為這點事生氣。”
他這話剛說完,朝沅也一身酒氣地抱住他:“恩?生氣?你又生氣了?”
朝沅迷糊糊去解他的衣裳,笑%e5%90%9f%e5%90%9f道:“那朕好好寵你,你可會消氣?”
第81章 小彆 他不在,陛下會想他……
朝沅扒衣服倒是利落, 沒太久,連他的裡衣都給扯了下來。
接下來,她又胡亂去扯他的底褲。
她眼睛雖然閉著, 可卻輕車熟路, 沒兩下便扒了個乾淨。
牧子期還賭著氣,便撇著嘴問:“陛下與那齊將軍那般好,今夜怎麼不讓他留下來?”
他這話說完便有些後悔, 他不該使小性子的,萬一朝沅真的去找齊霄了,他就真的沒處哭了。
好在, 朝沅迷迷糊糊的, 也沒管他說什麼, 翻身而上, 便寵了他。
次日一早,朝沅醒來的時候,身邊依然沒有牧子期的蹤跡。
她莫名覺得這小郎君越來越不受控了, 在宮裡的時候, 他可不敢這般任性。每日她一睜眼,必然會看大他的身影, 可如今出了宮, 倒是不遵守規矩了。
朝沅故意鬨出了動靜,牧子期聽到之後, 才進屋為她換衣。
朝沅生了氣, 捏著他的下巴道:“以後朕醒來,你都得在朕身邊,否則朕會生氣的。”
若是尋常,牧子期定然會老老實實應下。可今日, 他卻道:“那些繁瑣的裙裝,臣都為您收起來了。那些都是神域王朝的樣式,在仁國這邊,沒人那麼穿。若是臣晨起做早膳,或是有事,陛下也該學著自己穿衣。”
聽他這話,朝沅將人攬入懷中,道:“看來,你這是又生氣了?怎麼了,昨夜朕與那齊霄多說了一會兒話,你不高興了?”
牧子期低眉答話:“自然不可能高興,不過陛下也是為了正事,臣還是懂得的。”
朝沅見他表情無異,便點了點頭道:“你懂便好,你這麼聰明,朕要做什麼,你都該清楚。”
牧子期深吸一口氣,半響之後,才笑了:“當然,臣也會竭儘所能,幫陛下完成心願。”
見他如此乖順,朝沅捏了捏他的臉,才問:“朕餓了,準備早膳吧。”
牧子期笑著道:“好,都在鍋裡熱著呢,臣去給陛下端來。陛下今日起晚了,臣便讓古意他們先用了。”
這仁國的食物,和神域的食物不一樣。仁國喜歡各種醃製食物,連肉都是醃好的。
朝沅還是喜歡吃新鮮的,那些醃肉吃多了,她也不太習慣。
所以齊霄帶來的那些美食,她實在是消受不起。
不過出門在外,實在也不該講究那麼多,她早餐用的不多,吃得也大多都是牧子期親自做的食物。
用過早膳之後,朝沅便拿出了齊霄給她繪製的地圖,然後她便帶著六覓和七夏,出去熟悉一下這仁國境內的路線。
她沒帶旁人,讓一眾郎君都在院子裡待命。
隻是他前腳剛走,牧子期後腳便接到了屬下的字條。
牧子期看完那字條之後,便當即燒毀了。
他沉%e5%90%9f了稍許,這才轉過身去找了邵奕。
牧子期給邵奕列了一份清單,陛下素日裡的喜好,都在那上麵。⑥思⑥兔⑥在⑥線⑥閱⑥讀⑥
邵奕看見之後,便擰眉道:“侍奉陛下,一向是牧大人您親力親為,今日,怎麼反倒是教起我來了?”
牧子期笑著反問:“你不願意?”
邵奕哽住,半響才合上那小本道:“當然願意,隻是我擔心,陛下不願意。”
“不會的,我總有照顧不到的時候,我不在的時候,陛下會讓你近身照顧的。這次出門,陛下連個貼身侍女都沒帶。七夏和六覓都是護衛出身,做事不細致,這些精致的活兒,還得我們男人來做。”
邵奕點頭:“這倒是,陛下這幾日用得不香。尤其是仁國這破地方,這食物我吃著都不習慣,何況是陛下。”
牧子期之後又教邵奕做了點麵食,雖說邵奕也是會做些拿手好菜的,可若真正經論起廚藝,他還是比不過牧子期的。
每每想到這些,邵奕便覺得有些泄氣。
樣貌能力,他竟覺得自己沒有一樣能勝得過牧子期。
連這個大度勁,他都是不及的。
牧子期一連教了邵奕兩天,這兩天,朝沅亦是早出晚歸,每晚累極了,便直接倒頭就睡,她壓根就沒有注意到牧子期有什麼異常。
等到她注意到的時候,牧子期已經留書一封,人影都不見了。
當然,牧子期走的時候不僅留了紙條,還做了許多朝沅喜歡吃的糕點,整整一大盆,能吃三五天。
朝沅看見那糕點便莫名發了脾氣:“他這是準備三五日都不回來了?”
一眾郎君,一聲都不敢吭。
連七夏和六覓都隱匿在角落中。
這鄉鎮裡除了農戶便沒有什麼商戶,每日外出采買的也大多是新鮮蔬菜魚肉和水果,所以每日的餐食,都得他們自己做。
好在,郎君們都是會做飯的,倒也不會餓著肚子。
可是晚膳,朝沅還是隻吃了點糕點,邵奕做的小菜,她一口沒動。
邵奕放下了筷子,小聲道:“陛下若是不合胃口,臣去為陛下做一碗麵如何?”
朝沅淡淡道:“不必,朕吃飽了。”
邵奕還是不甘心道:“是牧大人走之前教我的,他說陛下一定愛吃。”
朝沅輕哼一聲:“他倒是會揣度聖意,朕不想吃,也不想再聽到牧子期這個名字。”
他走之前,甚至都沒同朝沅告彆。朝沅後來還想過,是不是因為齊霄,他同自己生氣,想要晾她幾日?
若果真如此,那牧子期實在太驕縱太過分了。
朝沅想,若他此番不回來也便罷了,若是回來,她定然要好好教訓他。
可是晚上,朝沅一個人躺在榻上,被子裡冷冰冰的,身側也沒個人,她便難受極了。
朝沅自打出門之後,每日都很疲累,每次回來都是倒頭就睡。
可偏偏牧子期離開的第一個晚上,她卻怎麼都睡不好。
沒有那個安心的人在身邊,她連入眠都難了嗎?
從前他一直在身邊儘心儘力地照顧她,朝沅一直不覺得有什麼。可是如今,他一離開,朝沅卻渾身都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