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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又問道:“你們在這冀州,可也能遇到神都的恩客?”

年歲長的那一個,倒是點了點頭道:“當然能啊,神都來的恩客,那可多著呢。不過大多,都是往來做生意的。”

“那可有商人,是往來做馬蹄粉生意的?”

年歲長的那個立馬道:“馬蹄這種東西,咱們神域可沒有,咱們神域內的馬蹄粉,都是從仁國運過來的。不過咱們神域的老百姓,多半不愛吃那個。”

“那你可遇到仁國來的商人了?”

年歲小一些的那個答道:“有,而且很多。仁國和魔月國一樣,與我們神域通商。而且馬蹄粉這東西,還可以入藥。當然,藥用的話,所求不多,我倒是聽說,神都內有些貴人,是喜歡吃馬蹄糕的。那些個商人,還經常提起這馬蹄糕,我那日在一旁,聽了一嘴,說是這馬蹄糕,還是一些暗號,具體是什麼,倒是不知了。”

那年歲長的倒是笑了:“你們知道嗎?陛下今夜就在冀州安歇,聽說陛下還帶了王君出來。那王君啊,最喜歡吃馬蹄糕了。”

朝沅看著他笑了:“你連這等秘聞都知道?”

年歲長地歎口氣道:“我雖然年紀大了,但是我的恩客那可是遍布各地。神都的大官,從前還很喜歡我呢。隻是她家裡地方不夠,也不願意為我這種人贖身,如今我年歲大了,那大官倒是沒忘了我,偶爾來冀州,還會看一看我。”

“說實話,我們這樣的人啊,隻要大官能記得,那都是對我們有恩了。”

古意嗤笑一聲:“吹牛,你說說哪個大官?”

這郎官被古意這麼一激,倒是真的拍桌子站了起來:“我吹什麼牛?我那位恩客,如今就在兵部任職,人家可是陛下的姑姐。你出去打聽打聽,那元堂大人來我們紅樓,是不是就點我。”

朝沅這才挑眉笑了:“元堂大人我聽過,那官位確實不小,她本人,也極其好色。”

這位郎官卻不如此認為,他擺手道:“不不不,外人隻知曉元堂大人好色,可唯有我知道,她一些不為人知的秘聞。”

第70章 效勞 美男計

他這話一出, 連司墨都來了興致,古意更是抓了一把瓜子,坐在一旁。

那郎官笑%e5%90%9f%e5%90%9f道:“元堂大人心中有一個特彆喜歡的人, 她之後找的郎君啊, 都是按照那人的模樣找的。那氣質神韻和長相,若是一點都不像她心中那個人,哪怕是這小郎君再俊俏, 元堂大人也是看不上眼的。”

其實他說的這個人,朝沅倒是知道是誰。

元堂年少之時,有一藍顏知己。隻是那藍顏知己出身紅樓, 哪怕沒接過客, 元老將軍也定然是不會允許元堂納這麼一位出身風月之所的夫婿。

可是元堂當時被蒙了心, 寧願拋棄與自己青梅竹馬的未婚夫, 也要娶那郎官為正夫。

元老將軍大怒,將人囚在府中不得出。

再後來,那位郎官被許大人家的長女看上, 非要收入府中做小。那郎官心係元堂, 怎麼都不肯從,納小當夜, 他一身嫁衣, 從神都紅樓的高台上跳了下去。

元堂知曉此事之後,跑去跟許大人的嫡長女拚命, 許大人的長女也是因此而死。

元家有免死金牌, 元老將軍當年也是賠禮道歉,將半生積蓄都送到了許府,又讓元堂禁足三年,此事才算作罷。

發生這件事的時候, 朝沅也才不過十二歲,如今一晃,竟都過去八年了。

這年歲長的郎官似乎還在感慨道:“聽聞神都內,所有人都說元堂大人是個貪財好色,一無是處的人。隻有我打心裡感激她。哪怕我如今年老色衰,元堂大人還是會交代我們紅樓的管事好好照看我,每次來冀州,她也都不忘來瞧瞧我,問問我過得好不好。哪怕就隻是讓我給她奉一杯茶,她也不會薄待了我。”

朝沅年少的時候,可不敢去紅樓那種地方。都說元堂當年的心上人,那是神都紅樓的頭牌,美貌賽過星辰台內所有的郎君。

可到底長得如何,朝沅卻不曾得見。

不過,朝沅也沒什麼興趣非要知道。

朝沅看著他們二人又問道:“不說那位元堂大人了,我們這等客商,對官場那些人也沒什麼興趣。頂多是聽個樂嗬,咱們還是說說這馬蹄糕。你且說說,我若是也能尋到馬蹄粉的門路,去神都開個鋪子,這生意能做得起來嗎?”

另外一個年歲小一些的郎官笑了:“咱們冀州人不愛吃那個,冀州定然是做不下去的。不過神都追捧之風盛行,聽說王君愛吃,定然是湊個熱鬨的。不過這往來的客商嘛,賣馬蹄粉的還真是不多,冀州這地,單是我知道的,便是城郊梅園那一處院落,有幾個客商喜歡在那落腳。您若是趕上好時候,去問一問,沒準也能問到。”

年歲長一些的那位也道:“來往我們紅樓的仁國商人可不多,那仁國都是男子為尊,女子為卑,他們王朝的女子,性格溫婉,從一而終,極少有來逛紅樓的。”

朝沅覺得他這話說得對,便又問:“那你說說,她們尋常都愛去什麼地方?”

朝沅問話的時候,牧子期已經從懷中掏出了幾個金餅,遞到了他們手中。

兩位郎官都很高興,尤其是那位年長的,大約也是沒想到,他如今還能得到和頭牌一樣的價錢。

故而,說話倒是更加賣力了:“客商一般會去的,隻有水寨,驛站,來往通關呢,還得和守城的士兵打好關係,所以她們私下裡,還會偷偷往官家人手裡塞點銀錢。旁的我不知道,就常來我們這的那位齊總領,就沒少撈油水,我們紅樓的上一任頭牌,便是被她贖了身。”

牧子期忽然道:“這紅樓為郎官贖身,怕是要不少錢吧。”

年歲長的那位道:“還能乾活的年輕一點的,少說也要五千兩,那位帶走的可是偷拍,我們管事的獅子大開口,要了她十萬兩,那位齊總領啊,都沒還口。”

古意雖然在王府中長大,又入了宮做郎君,可連他這般見過世麵的人,聽到十萬兩也驚掉了下巴。

要知道,這冀州守城總領一職,每個月是俸銀60兩,祿米60斛,養廉銀25萬。

隨隨便便就拿出十萬兩贖了一個紅樓郎官,這等豪氣,怕是當今朝堂的六部侍郎,都比之不及。

朝沅又讓牧子期拿出了金餅子,衝著這位年長的郎官笑道:“那你同我說說,我們要如何才能攀上這位齊總領?”

那郎官眯眼笑了,他晃了晃手裡的金餅子,便笑道:“除了這個,便是得投其所好,讓她開心了。能讓齊總領開心的,除了錢,便是色了。若您能舍得身邊的小郎君,那定然能與齊總領搭上線。”

古意和司墨皆是冷了臉,而朝沅笑了笑,反而是一臉真誠地同這位郎官道了謝。

就在朝沅欲走之時,那郎官又道:“明日,齊總領休憩,酉時一過,她必得來咱們紅樓聽曲兒。貴人您若是想搭線,屆時可親自來一趟。”

朝沅笑著稱謝。

待走出紅樓之時,朝沅才冷了臉。

古意道:“陛下莫要生氣,您直接拿下那齊總領便是。”

朝沅搖了搖頭:“暫且先不要著急,咱們先回去,從長計議。”

朝沅回到冀州府衙,便命六覓速度去調查一下那齊總領。

而她當晚和牧子期準備休息之時,她才轉過頭問道:“朕讓你給王君下的藥,他得何時才能發作?”

牧子期道:“少說也得三日。”

見朝沅臉色不對,牧子期忙道:“陛下是著急了嗎?”

朝沅點頭:“我們在這冀州府衙,隻能停留三日,接著,龍舟便要繼續南下。不早點安置好這元鶴軒,朕心難安。”

“臣君想想辦法,再給王君加重藥量,爭取讓他明日便倒下,陛下以為如何?”

朝沅側首問:“藥量可一定要安全,朕隻是讓他受點苦,可沒說要了他的命。”

“陛下放心,臣知道輕重,不敢直接要了他的命。”

聽到牧子期如此保證,朝沅才終於鬆了口氣。

她伸出手撫著牧子期的臉,然後閉眼道:“睡吧。”!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牧子期聽她這話中的意思,便知道今夜怕是不能做旁的了。

牧子期點了點頭,也合衣在一側躺下。

而第二日,空飛沉倒是滿麵春光地同朝沅還有元鶴軒同桌用膳,牧子期並未在側。

昨夜,元鶴軒被隔壁鬨出來的動靜折磨得很了,今日倒是精神不濟。

朝沅給他夾了塊牛肉,關切道:“王君可是身子不適?”

又才忙道:“王君未出過遠門,怕是水土不服,昨夜太醫來瞧過一眼,說是體寒,虛症。再者,便是王君昨夜並沒有休息好,這冀州府衙到底不比宮裡,不隔音。”

空飛沉噗嗤一聲笑了,他咬著筷子,一臉矯揉造作地看著元鶴軒,道:“哎呦,這點動靜,王君就受不住了。那過幾日乘龍舟,日日都在水上,您這寒症,豈不是要更重了?”

元鶴軒也覺得自己這身子不爭氣,看見空飛沉麵若桃花,元鶴軒心裡有氣,索性放下了筷子,使小性子不吃了。

倒是朝沅出來打圓場,親自給元鶴軒盛了粥,道:“你喝點溫熱的粥吧,你吃得少,身子如何能好?”

元鶴軒正要伸手去接,空飛沉也連忙道:“陛下,臣君也要喝那個粥。”

“你早膳吃了那麼多肉,莫要再吃了,食多傷胃。”

空飛沉見自己待遇與元鶴軒不同,頓時氣得跺了跺腳。

這麼一來,元鶴軒這心情倒是舒爽了一些。朝沅為他盛得那碗粥,他倒是都喝了。

隻不過,用過早膳之後,元鶴軒還是頭暈,朝沅無奈,隻得讓太醫過來替他診治。

等到晚膳時分,元鶴軒更是病得起不來了。

而空飛沉也是晚膳之時,才聽到牧子期的話。牧子期說,那粥裡下了慢性毒,就是要讓元鶴軒一病不起的。

空飛沉心中竟是一暖,怪不得陛下不肯讓他喝那個粥。

朝沅倒是儘職儘責,當夜守在元鶴軒身邊,直到三更時分,方才離開。

她剛一走出房門,空飛沉便和牧子期齊齊迎了上來。

朝沅給牧子期遞了個眼神,牧子期微微點了點頭。

空飛沉看著他們二人的互動,雖然心下嫉妒,卻還是快走幾步,上前討好道:“陛下是不是累了,臣君為陛下揉揉肩如何?”

牧子期側首睨了他一眼,冷冷道:“顯不到你,你回去睡覺吧。”

空飛沉繞了一圈,轉到了朝沅的右側,緊抓著她的胳膊道:“陛下,今晨起多謝您,若不是您不讓臣君喝那個粥,臣君怕是就要……”

朝沅伸出手,對他噓了一聲,空飛沉這才閉了嘴。

空飛沉又道:“臣君願意為陛下效犬馬之勞,那位齊總領,陛下讓臣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