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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棋,其餘的郎君,都坐在一旁看著。

朝沅進殿之時,古意倒是笑了:“陛下來了,您快過來看看,邵奕這一局,可還有回轉的餘地?”

朝沅笑著上前,仔細瞧了瞧,隨意指點了邵奕一個位置。

邵奕這才恍然大悟,落了子。

古意驚奇道:“這一步可真是妙啊,本是滿盤皆輸的局麵,隻因這一子,突然活了。”

空飛沉也站在一側看著,看向朝沅的眼神裡,亦是充滿了崇拜。

隻是,邵奕終是不敵牧子期,不過一刻鐘,便再次落敗。

邵奕歎口氣道:“牧大人棋藝高超,哪怕在下借了陛下的勢,也始終不敵。”

空飛沉倒是道:“你確實不及他,我認識的人中,還沒有能下過牧子期的。”

司墨倒是好奇道:“那牧大人可與陛下對弈過?”

牧子期笑著開口:“我怎麼可能下得過陛下?”

朝沅正在吃山藥紅豆糕,聽到這話,她抬眸道:“他謙虛了,他都是讓著朕的。”

牧子期笑著搖頭:“臣下棋,可從來都不會讓子的。下不過陛下,便是真的下不過。”

牧子期見朝沅在吃東西,便笑著問:“陛下可是沒吃飽?”

朝沅聞了聞衣袖,竟聞到了一股元鶴軒身上的茉莉味。

茉莉花味道清甜,怎麼在元鶴軒身上,便這麼惹人頭疼?

朝沅放下了糕點,道:“牧子期,你過來侍奉朕更衣吧。”

其他幾位郎君聽聞此言,紛紛低下了頭。

等到牧子期跟著陛下去了隔間,空飛沉才笑了:“滿房的男色,陛下心中,果然隻有那個姓牧的。”

這又不是在宮中,古意他們幾個自然不必再假裝尊重這位貴君了。

古意衝著他笑道:“我和司墨,定然是比不過牧大人的豐姿。可是空貴君,你和牧大人長得這般像,陛下怎麼也不看你一眼啊?”

邵奕低頭品茶,和司墨對視一眼之後,竟是含笑不語。

空飛沉坐在一旁,氣鼓鼓道:“我可是在太極宮偏殿住了兩個月,陛下隔幾日都要去看看我,你們怎麼知道,陛下一眼都沒瞧見我?”

幾個人正在爭執,朝沅已經換好衣服,走了出來。

朝沅衝著空飛沉道:“朕今夜,打算去你房中。”

空飛沉微微一頓,他眉梢正要染上得意之色,朝沅接下來的話,便如當頭給他澆了一盆涼水。

“你住的地方離王君近得很,今夜你辛苦一些,弄出點動靜來吧。”

朝沅見他臉色不對,便笑著道:“朕知道,你來神域之後,便一直修身養性。如今是在宮外,你若是實在忍不住,朕去外麵,給你叫一個女人陪你,如何?”

朝沅本是好意,也不是故意在逗他。

誰知道這話,卻讓空飛沉生了大氣。

“陛下若是想要吩咐臣君做什麼,臣君照做便是,何苦拿這話氣臣君?”

朝沅倒是沒想到他氣性這般大,便笑著哄道:“朕不是誆你,畢竟要讓你一個人鬨出動靜,實在是難得很。朕也隻是想找個人幫你罷了。再說,之前那巫知之,也是受不住寂寞。你們仁國男子,體質不同,朕也是讓你放鬆放鬆。”

空飛沉指了指牧子期,又指了指邵奕,這才道:“那陛下為何不讓他們也放鬆放鬆?”

朝沅變了臉色。

空飛沉卻絲毫不顧朝沅的心情,接著賭氣道:“說白了,陛下不過是不舍得罷了。臣君知道,陛下嫌棄臣君不是清白之身。可既然入了宮,臣君也喜歡上了陛下,便是要為陛下一輩子守著的。”

朝沅嚇了一跳,連忙道:“朕可從未如此想過,此番將你帶出來,也是想尋個機會,還你自由。待你日後回了仁國,不必為朕守身。你本就不是朕的郎君,空飛沉這個名字,也不是你的本名。”

“一開始不是,可臣君寧願自己是空飛沉,那麼陛下,也不會說這樣的話來氣臣君了。說白了,陛下心中是一點都沒給臣君留位置,否則,也不會說這樣侮辱人的話了。”空飛沉說著說著,竟然落了淚。

朝沅倒是沒想到他會哭,索性安撫道:“罷了,朕方才不過同你說笑,那朕不會為你安排女子了,你好好呆在房內,把戲做全套了。”

說罷,朝沅衝著邵奕道:“邵奕,你留在這裡,陪著他。”

邵奕點頭稱是。

六覓和七夏也要跟著朝沅出去,朝沅卻道:“你們兩個不行,今夜守衛的任務,交給古意和司墨吧。你們兩個若是不在,豈不是惹人生疑?”

六覓還是不放心,朝沅卻擺了擺手道:“不必憂心,朕能保護好自己。你們且盯著王君,不準他和任何人往來。”

六覓無奈,隻得垂眸稱是。

而古意這會兒,卻高興極了,他連忙湊上前,問道:“陛下,那我們今夜去哪?”

朝沅笑了,道:“出去,吃點好的。”

冀州和神都,若是走陸路,騎馬半天即可到達。

但是,朝沅還不急著回神都,她打算讓牧子期給元鶴軒下點藥,將他留在這冀州彆院。至於龍舟,兩日之後,可繼續南下。

而朝沅,要趁此機會,回到神都,到百姓中去,好好探聽消息。

這一夜,朝沅帶著三個郎君,換上了百姓的常服。

他們先是去街上,吃了碗冀州當地的小餛飩。

古意倒是極其滿足,他一個人吃了兩碗。

“這宮裡的山珍海味吃多了,偶爾吃吃這街邊小吃,果然美妙啊。”古意小聲嘟囔著。

朝沅也吃了一碗,她看著古意笑道:“這一陣子,咱們都要在宮外了,等你吃多了外麵的餛飩,就會又開始想念家裡的膳食了。”

古意正要開口喊陛下,可是話到嘴邊,他便換了稱呼,道:“主子,這外麵的美食,可不止這個小餛飩,要不是我今日吃撐了,就去隔壁那條街吃那拌麵了,主子您聞聞,那香味啊,都飄到這條街上了。”

朝沅笑了,道:“明晚再帶你來吃,你這個饞貓。”

朝沅說著,用折扇輕輕敲了一下他的頭。

司墨倒是道:“那陛下,今夜您打算去何處?”

朝沅收起折扇,從懷中掏出了一袋金餅,放入了牧子期手中,對他道:“你來管錢。”

牧子期掂量了一下這份量,然後放入了袖口。

半響之後,他才道:“臣準備了許多碎銀子和銅板,這金餅可是太顯眼了。”

朝沅倒是不在意,她道:“你來付錢,你來安排就好,朕不管這些。”

說完,朝沅指了指前街那最熱鬨的地方,笑了:“咱們今夜,就去那裡。”

古意差點被唾沫嗆到,他瞪大了眼睛道:“陛下,那可是紅樓。”

紅樓是神域落魄男子的賣丨身之所,等同於仁國的青丨樓。

“紅樓好啊,這神域來來往往的女子,有幾個不好色的?你們可彆小瞧了紅樓裡的男子,他們的消息,可最靈通。”

司墨看了牧子期一眼,見牧子期一副不在意的樣子,他便也沒多說。

等到朝沅帶著三位郎君進了這紅樓的大門之時,那管事的出來相迎。

“哎呦,這位貴人竟還帶著自家郎君來這風月之地,這可真是稀奇了。”

古意先開口道:“我們隻是主子的貼身護衛。”

那管事笑意盈然,連忙道:“哎呦,幾位小護衛長得這麼標致,可不就是郎君嘛。”

朝沅示意他們幾個站到自己身後,衝著管事道:“我不喜歡俗物,你去給我挑兩個嬌俏可人的小郎官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那管事的接了牧子期的金餅子,連忙賠笑道:“您瞧好吧,貴人可先到樓上上房歇著。”

牧子期等進了房間之後,才看朝沅一眼道:“瞧主子這個熟門熟路的樣子,從前,怕是也逛過紅樓這等地方吧?”

朝沅聞言,倒是也沒瞞他,她朗聲笑道:“之前在揚州的時候,同沈將軍一起來過一次。”

古意驚奇道:“沈越的母親,竟然也喜歡來這種地方。”

朝沅擺擺手道:“沈將軍豐姿俊朗,年輕的時候,也是揚州第一美女,她府中一位正夫,兩位通房,樣貌可都是一等一的絕佳之品。她帶我來這種地方,可不是為了尋歡作樂的。”

朝沅這話剛說完,管事的便帶來兩位小郎官。

這小郎官的樣貌倒是不差,隻是眉眼之間,看著不像太機靈的樣子。

朝沅搖了搖頭,顯然不太滿意。

管事的怔了怔,連忙又帶了幾位過來,任由朝沅挑。可是朝沅,卻是都不滿意。

最後,朝沅擰眉道:“難道你這麼大的紅樓,這麼熱鬨的地方,隻有這麼幾位郎官?”

朝沅可是大主顧,管事的自然不想丟了這門生意,他隻是掂量不出朝沅的喜好,便索性上前問道:“莫不是貴人您,喜歡一些口味獨特的?”

朝沅倒是來了興致,反問他:“難道你這裡真有口味獨特的?”

管事的也算是見過大風浪了,他笑道:“來我這紅樓啊,什麼樣的客人都有。您若是喜歡女郎官,我們這也是有的。”

他這話一出,古意險些被茶水嗆到。

這倒也不怪管事的想多,像朝沅這樣的,一看便是大富大貴之人,身邊跟著三位天仙似的郎君,竟還要逛紅樓。

管事的已經把他們這裡最美的郎官都帶上來了,她竟然還不喜歡。管事的隻好問問,她是不是,壓根就不喜歡男人。

要說這冀州啊,地大物博,什麼稀罕事沒有啊。就是有些妻主啊,口味獨特。

“你想多了,我沒有磨丨鏡之癖。”朝沅輕咳一聲道。

古意也小聲嘟囔著:“今日可真是開了眼了,這紅樓什麼生意都有。”

那管事的倒是頗為自豪:“我這,可不敢跟神都比,但是就在這冀州,所有的紅樓裡,我這生意是最大的。”

“光吹牛可沒用,我要看的不是那些俗物,我喜歡機靈一點,能言善道的,樣貌過得去即可。”

管事的連忙道:“哎呀,您看看,您得說清楚了,我才能為您舉薦。您瞧好吧,我這機靈的也有。”

他正要走,朝沅卻用折扇攔住他道:“最好如你這般,招人喜歡的。”

那管事的捂嘴笑了:“哎呦,我就是年紀大了,要不然可不就親自接客了嘛。”

司墨低頭不言,大約是不忍再看這管事的那副嘴臉。

可是不一會兒,管事的便把他這的一位頭牌,和上一任頭牌,請到了朝沅房中。

第一位進來的那位,賣藝不賣身,第二位那個,聽說早年也是賣藝不賣丨身的,隻是若要賣藝,也需得有個年輕的好皮囊,年歲大了,賣藝那套行不通,隻能淪落到賣丨身了。

賣藝的那位抱著琵琶進來,朝沅卻擺手道:“我不喜歡聽曲,你們兩個過來伺候吧。”

朝沅先是天南海北地問了他們一些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