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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看到了奴婢的臉?”

邵奕忍不住擰眉道:“難不成你是說,陛下看錯了?還是芒望臨死前冤枉了你?”

芒星也不知哪裡來的勇氣,她閉上眼道:“罷了,死不過就是一瞬間的事。芒望姐姐死了,奴婢也不想活了,大不了,奴婢就去九泉之下陪著她,兩個人一起去陰曹地府,還能做個伴。”

“憑你,也配同芒望比?”朝沅陰笑著看著她。

“朕改變主意了,死還是太便宜你了。朕有的是讓人生不如死的法子,六覓,將人拉到內牢,神域被禁的七十二道刑罰,務必要讓她嘗個遍,她不是嘴硬嘛,朕倒是要看看,這人的嘴能有多硬。”

這話一出,元鶴軒的身形明顯不穩。

六覓將芒星拉下去的時候,芒星竟還揚聲罵著牧子期:“牧子期,你這個妖孽,你不得好死。我就算是到了陰曹地府,我也不會放過你。”

然而牧子期神色冷冷的,仿佛並不在意芒星的咒罵。

芒星被拉下去之後,朝沅將手中沾了血的長劍,丟到了元鶴軒的腳邊。

劍上寒光淩冽,驚得元鶴軒險些站立不穩。

他淒聲喚道:“陛下……”

朝沅冷冷地看著元鶴軒,那眼神中,並無絲毫往日溫情,有的隻剩下徹骨的冷冽。

元鶴軒反應過來,他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嗚咽道:“陛下,臣君入宮未滿一年,臣君是拖芒星打聽過陛下的事,但是芒星做了什麼,臣君確實不知啊。”

朝沅冷哼一聲,道:“是嗎?芒星在最後一刻,還派人去朝陽宮找你。說來,這芒星可真是有麵子啊,竟然能請得動王君。”

元鶴軒咬緊下唇,嗚咽出聲道:“臣君畢竟托芒星領事辦過事。再者,今夜宮裡鬨出了這麼大的動靜,臣君也是憂心陛下。”

朝沅緩步走向元鶴軒,她狠狠捏住了元鶴軒的下巴,站在一側的古意,甚至聽到了元鶴軒下巴骨骼錯位的聲音……

古意知道,朝沅這是動了大怒了。

她對王君,還從未這般狠戾過。

第69章 紅樓 請陛下,寵臣君一次……

元鶴軒這身子骨弱極了, 朝沅用了九成的力,他直接痛得眼淚橫流。

痛到極致,一時失語, 就在元鶴軒以為自己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 朝沅終於放開了他。

元鶴軒跪伏在地,哀惶出聲:“陛下……”

朝沅看也不看他,隻冷冷道:“九瑩乃是仁國密探, 芒星與其勾結,證據確鑿。王君,朕問你, 你與仁國公主趙宣, 可有私下勾結?”

元鶴軒當然不可能承認, 他跪在地上, 大呼冤枉:“臣君沒有,臣君絕對沒有。臣君根本就不認識什麼趙宣,與芒星就算是有過往來, 也絕對沒有通敵之嫌啊。請陛下明鑒。”

朝沅看了一眼地上的芒恨, 道:“著人送王君回去。”

元鶴軒這才深吸了一口氣。

就在元鶴軒顫顫巍巍地踏出太極殿之時,朝沅道:“王君, 你最好沒有讓朕失望, 否則,莫要怪朕不顧往日情分。”

元鶴軒嗚咽出聲, 終究還是踏出了太極殿。

六覓上前一步道:“陛下, 就這麼放過王君了嗎?”

朝沅道:“凡事,得拿出證據再說話,與禦前的人勾結,如何能打倒他?”

六覓這才心有不甘地往後退了一步。

七夏又問道:“那陛下, 此番下揚州的名冊,是否還要帶上王君?”

“帶,當然得帶著,不將他放在朕眼前看著,朕如何能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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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沅最終,還是順了芒望的意,將她的屍身火化,將骨灰灑入了護城河。

朝沅對左六這個人並不了解,她隻知道芒望曾和左六心意相通。

後來,也是聽牧子期提起,朝沅才重新關注起來。

她將芒望葬禮的後備工作,交給了左一處理。

還讓左一整理左六和芒望的遺物,為他們立一個衣冠塚。

朝沅還親自給芒望和左六賜婚,給予他們夫妻之名。

芒望沒有家人,心上人也早早就走了。

正如她所言,她活在世上的唯一價值,便是好好照顧朝沅。隻可惜,朝沅心中有愧,始終都沒保護好她。

龍舟從神都出發之時,朝沅還是悶悶不樂。

牧子期在禦前伺候,親自為她遞上了羹湯,朝沅卻始終都沒喝一口。

牧子期喟歎一聲,道:“芒望是太極宮總管,得陛下臉麵,在宮中也算是風光無極。可是臣知道,芒望並不快樂。也許,如今她走了,才是解脫吧。陛下,逝者已逝,您更得保重自身。”

朝沅這才接過牧子期手中的羹湯,隻吃了兩口,便放下了。

牧子期這才擰眉道:“陛下想吃什麼,臣上岸給您買一些。”

朝沅想起正事,這才讓牧子期湊到近前,在他耳邊低聲吩咐了些什麼。

牧子期聞言,點頭稱是。

龍舟順流而下,而朝沅的第一站,並非是要直接去揚州。

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身邊跟著位元鶴軒,定然是諸多不便。

龍舟行了一日,先是在冀州停靠。

冀州使親自派人去接應。

而朝沅也帶著一眾郎君,親自到了冀州府衙。

這冀州府尹將王君的房間,安排在了朝沅旁邊那間房。

至於摘星台的那四位郎君和空貴君,則是被另外安置。

元鶴軒這一整日都心神惶惶,到了晚膳時間,他與朝沅同桌而食之時,他才顫巍巍地給朝沅夾了菜。

朝沅看著麵前的蟹肉,忽而笑了:“王君果然對朕漠不關心,竟都不知道,朕不喜歡吃蟹肉。”

元鶴軒生生一頓,連忙著人給朝沅換了碗盤。

“是臣君忘了,臣君該死。”他這會兒的語氣,倒是格外謙卑。

此番出遊,元鶴軒隻帶了一個隨從又才。

原本元鶴軒是想要帶又文出門的,是朝沅讓他改換了又才。

朝沅隻說:“又文毛手毛腳,不如又才做事精細,還是將又文留下,又才帶上吧。”

又才在宮中掌握著仁國公主的關係網,將他留在宮裡,實在是不放心。

元鶴軒接連做錯事,倒也不敢反駁。

不過不得不說,又才做事說話,倒是滴水不漏,他甚至還記得朝沅的喜好,布菜的時候,還問朝沅:“那陛下要吃這道羅漢大蝦嗎?”

元鶴軒這才接話道:“陛下喜歡吃羅漢大蝦,讓臣君替陛下夾菜吧,你且先退下。”

又才這才緩緩退到一側。

朝沅睨了又才一眼,忽地笑了:“又才做事穩妥,果然朕此番,讓又才跟著照顧,是極正確的事。”

元鶴軒也跟著笑了笑:“是,又才是臣君的陪嫁,又是朝陽宮的總管,一向妥帖慣了的。”■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朝沅又給元鶴軒夾了幾道菜,每一道菜,都是元鶴軒素日裡最愛吃的。

元鶴軒心下慚愧,隻得默默感慨:“陛下向來記得臣君的喜好,對臣君無微不至。臣君總是陷入風波之中,惹陛下不高興,陛下,是不是也生臣君的氣了?”

“王君是功臣之後,又是朕的結發之夫,你若沒犯大錯,沒有做對不起朕的事情,朕不會生氣。”朝沅嘴上如此說,神色卻是冷冷的。

元鶴軒難得與朝沅單獨用膳,今夜晚膳,摘星台那四位郎君,朝沅是一個都沒帶。

連元鶴軒的眼中釘牧子期,她都沒有帶上。

元鶴軒覺得機會難得,便小聲開口道:“臣君知道,經過芒星一事,陛下對臣君有諸多疑慮,隻是臣君還是要提醒陛下,小心牧大人,切不可太過信任他。這牧大人身份不明,若是他與仁國有勾結,怕是陛下根本防備不及。”

朝沅聞言倒是笑了,她側首看著元鶴軒道:“那王君覺得,這牧大人是什麼身份?”

元鶴軒再次湊近了朝沅一些,朝沅雖不喜他離得太近,終究是強忍著心緒,沒有動。

“陛下也應該知道,牧大人是在道觀被姐姐帶出來的。可是道觀上下,都說牧大人是個孤兒。牧大人十五歲之前,也不在道觀生活,聽聞是四處漂泊。可是牧大人會武功,會兵法會陣法,還會些妖%e5%aa%9a的術法。如此全能之人,跟那仁國公主趙宣極為相似。陛下,臣君以為,如此身份不明之人,在陛下臥榻之旁,實在是讓人擔憂。”

朝沅等他一本正經地說完,才反駁道:“那既如此,王君當初又為何安排這麼一個危險之人,上了朕的榻?”

元鶴軒一怔,不過他今日倒是做好了準備,不慌不忙道:“臣君知道,有些話,陛下可能不信。但是陛下與臣君乃是結發夫妻,即便是陛下不高興,臣君還是要說,當日良夜,是那牧子期從中搗鬼,臣君初進宮之時,的確一時糊塗,可是臣君如今已經警醒了。陛下,在臣君的心裡,您是臣君的君主,是臣君的妻,臣君縱然自己耍性子,又怎麼可能任由旁的男人,上你的榻?”

“臣君君儀天下,本該是天下男子的表率,臣君也知道,自己不該善妒。可是陛下寵幸了空貴君,寵幸了牧大人,卻獨獨沒有寵幸過臣君。陛下登基至今,始終無所出。臣君心中焦急,也想有個嫡子。”

元鶴軒見朝沅神色不變,便上前一步,抓住了朝沅的手腕道:“陛下,今夜就讓臣君留在房內,侍奉您吧?”

朝沅甩開了元鶴軒的手,冷冷道:“如今仁國細作未清,朕實在沒有那心情。再者,朕已經讓朱銀太醫為你診過脈,你身子太弱,就算是朕與你同房,有了孕,胎兒也難免受你影響。”

“王君,還是調理調理身子吧。”

朝沅實在是沒了用膳的胃口,她正要起身,元鶴軒卻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緊抓著朝沅……

朝沅擰眉望向他,冷冷道:“怎麼?王君這是著急了,急著讓朕碰你?”

元鶴軒自幼飽讀詩書,學過神域男子所有的禮數,可這會兒,他竟也恬不知恥地央求著朝沅道:“請陛下,寵臣君一次吧。”

元鶴軒見朝沅還是沒有動作,便雙眸盈水,可憐兮兮地望著朝沅道:“莫不是陛下如今,已經厭棄了臣君,連碰一下臣君都不得了?”

“若是陛下不急著要龍嗣,臣君可以喝藥。”

神域的避子湯,都是給男子喝的。

不過這湯藥,需得侍奉之前喝下才有效。

正因為如此,有些妻主實在等不及,便經常懷上庶子。

縱是一母所生,庶子與嫡子,終究還是大不同的。

“芒望屍骨未寒,朕可沒有那個心情。王君莫急啊,等朕心情好了,自然會來找你。”

說罷,朝沅甩開了他,轉身離去。

元鶴軒望著朝沅的背影,緊咬著牙關。

半響之後,他才衝著又才道:“一會兒,你出去瞧一瞧,看看陛下去了誰的房中。”

眼下,牧子期正在同邵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