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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提起沈越,朝沅才笑道:“沈越的母親與朕是知交好友,既然是故交,她的兒子入了宮,朕自然要多加照拂。”

“難道陛下就沒有私心,想要將那小郎君收入後宮?”牧子期撇撇嘴道。

“如果要收,朕也得好好待人家,侍君怎麼行,最少也得是個貴君。可朕又一想啊,朕還有你這麼個整日裡喜歡粘人的,沒法分心去寵愛他。如此一來,冷落了人家小郎君,豈不是對不起朕那位故交?”

牧子期的心情好了一些,不過他還是撒嬌道:“照陛下這麼說,若是沒有臣,陛下就會寵幸那位沈禦君了,對嗎?”

朝沅笑了:“怎麼?你不侍奉朕,還不許旁人侍奉朕?你如今可是越來越霸道了。”

朝沅說完,便用手輕輕刮了刮他的鼻子。

朝沅待牧子期越來越寵溺了,牧子期自己也感受得到,他低頭笑了笑,也沒請示,便直接坐在了她的身側,伸出手,攬住了她的腰。

兩個人一起坐在大秋千上搖搖晃晃,朝沅也伸出手,摩挲著牧子期的耳朵。

“大選就要結束了,再過一個冬便是春闈了。等到春闈結束,朕打算南下,去揚州。”朝沅極難得的,與他聊起了閒話。

牧子期挑了挑眉:“陛下要下揚州,定然不可能是想看揚州那些貌美的小郎君,想來,陛下對之後的路,已經有了主意。”

朝沅也沒瞞他,隻是點頭道:“是啊,這些年,趙宣怕是在各地安插了仁國的人,朕必須一一拔除,方能讓社稷安穩。”

“陛下肯同臣這樣說,便是已經信任臣了。”

朝沅笑了笑,伸出手扯開了他的發髻,長發如瀑,柔順地散在那裡,朝沅一下一下地輕撫著他的長發,這才道:“是啊,所以你莫要辜負朕的信任。”

牧子期眉歡眼笑,他俯身環抱住朝沅道:“陛下放心,臣此生都會守在陛下`身邊,除了陛下,這世上已沒有臣牽掛之事。”

牧子期見時候不早了,便伸出手去解她的玉帶和衣衫,然後起身幫她解衣,侍奉她沐浴。

等到朝沅圍上長巾,從浴池裡走出來的時候,牧子期便拉著她的手,又坐到了那秋千之上。

“陛下躺下來,然後臣對著陛下用那個功法,搖搖晃晃,定然彆有一番滋味。”

朝沅噗嗤一聲笑了:“朕還以為要玩什麼呢,原來你做這個秋千,就是為了這個用處?”

“是啊,臣還想同陛下,交-疊著,在這上麵搖搖晃晃,那感覺,定然與平日不同。”

見他一臉平淡地說出這麼不正經的話,朝沅伸出腳輕輕踹了他一下。

“你可真是越來越不正經了。”

牧子期直接扯下她的長巾,將人撲倒在秋千上……

“陛下,不是一直最喜歡臣不正經的樣子嗎?”

倒還彆說,他這般侍奉,倒是更有新意了。

朝沅完全忘了白日裡的疲憊,與他沉溺在這無儘的愉悅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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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選一連六日,終於全部擇選完畢。

星辰台三千禦君住滿,也算是盛世氣象。

宮裡人多了,內務府自然也比往日忙碌。

而近些日子,一直稱病不起的又才,也回到了元鶴軒身邊伺候。

又才這段日子病得很嚴重,其實他的身體一向很好,可病來如山倒,那日他吃了王君賞下來的糕點之後,便腹痛不止,王君可憐他辛苦,便叫來了太醫給他醫治,一連七日,這才終於好轉了一些。

這些日子,又才昏昏沉沉的,對外界消息一概不知。

若不是今天又文去看他,跟他說起了仁國公主假冒和安王妃,如今已經身亡的消息,又才都不知道公主殿下已經魂歸西天。

其實今天,又才的身子還是有些虛弱,可他還是強撐著去了王君的寢殿奉茶。

元鶴軒的精神好了不少,見到又才過來,元鶴軒伸手扶起他,溫和道:“你身子還未好全,應該再將養些時日。”

又才小心打量著元鶴軒的臉色,這才道:“奴才也是聽聞,公主殿下出了事,一時悲戚,便想著來安慰安慰殿下。”

元鶴軒輕“恩”了一聲,隨即裝模作樣道:“是啊,公主剛走的那兩日,本君總是能夢到她,本君夢到本君初次見到她時,又才你也在本君身邊,你還給本君指了指,你同本君說,那位大人,看起來有些不同。”

“再後來,本君的馬車出了事,和她一起被人抓到了山洞中……”

元鶴軒說到這的時候,微微頓了頓,他側首去看又才的臉色,然而又才始終低垂著頭,讓人看不清他的想法。

元鶴軒這才緩緩道:“公主是個極好的人,她怕本君離家兩天一夜,被人質疑清白,還特意做了場戲,瞞過了姐姐和元府上下。其實從那個時候開始,本君的心,已經牽掛在公主身上了。”

又才歎息一聲:“公主一死,殿下莫要傷懷,還得向前看。”

元鶴軒笑道:“不向前看又能如何呢?這事三法司都參與其中,費酒更是再三上奏,讓陛下徹查本君這朝陽宮。本君必得養好身子,每日都高高興興的,不能讓陛下看出破綻。”

說完,元鶴軒伸出手,拍了拍又才的肩膀,道:“本君知道,你同本君一樣,都很傷心,可是再傷心,也得忍著,你明白了嗎?”

又才垂眸稱是。

元鶴軒拿出一個信件,遞到了又才手中,這才道:“你病的這些時日,本君已經同仁國國主通了信,公主在神域這麼久,驟然隕落,仁國國主亦是傷心至極,隻是派新的人來接手需要時間。如今能接手公主大業的人,就隻有本君。又才,你是眾多奴才裡,知道最多的,也是本君最信任的人,本君還要等你養好身子,替本君辦事。”

又才垂眸稱是。

元鶴軒瞧他站都站不穩,這才擺擺手道:“你且下去吧,太醫說,你還得將養幾日,這幾日,便讓又文在跟前侍奉。你勞心勞力了這麼多年,休息幾天也好,你得把身子養好了,才能繼續做事。以後啊,咱們都得警醒著點,萬不能再露出破綻。否則,下一個殞命的,便是本君。”

又才心中一突,連忙稱是。

又才走後,又文才悄悄進來奉茶。

元鶴軒停頓了許久,這才看著又文道:“你做得很好。”

又文蹙眉問:“殿下明知道又才有二心,為何還……”

“他到底侍奉了本君多年,本君的陪嫁,如今隻剩下你們兩個了,本君實在舍不得殺他。再則,他手中還有不少和仁國公主來往的人員名單,有些勢力,他知道,本君卻不知道,他對本君而言,還有利用價值。”

又文點頭稱是。

等到寢殿內隻剩下元鶴軒一人之時,他才抿嘴笑了。

他從寢殿內的暗格裡,掏出了一枚印鑒,這印鑒乃是仁國公主獨有,用來傳遞消息的。當然,這也代表了仁國公主在神域內所有的權力。

仁國公主一死,她多年苦心經營的一切,都將落入元鶴軒之手。

元鶴軒剛剛沒有說謊,趙宣死之後的那兩天,他總是能夢到從前和她相處的那些日子。

趙宣待他極好,她也曾事事為他考慮,她還說,他們是知己。

起初元鶴軒也信了,哪怕她不愛他,他也甘願為她奉獻。

他甚至為了趙宣,嫁入宮中,當了王君,隻為占著這王君的位置,為她傳遞宮裡的消息。

可是之後呢?她的所作所為,實在是讓人心寒。

也許牧子期說得對,在趙宣的心裡,隻有仁國的那位齊大將軍,他元鶴軒,不過是枚棋子罷了。

不過大概趙宣也沒有想過,他這枚棋子,也會反撲吧?

趙宣死後,內廷司查了多日,最終朝沅親自下令,叫停了調查,不僅如此,朝沅還親自下令,任何人不得以此事,詆毀王君。

原本元鶴軒的禁足也給解了,就連後宮大權,朝沅都交回了他手中,朝沅也隻讓邵奕從旁輔助。

朝沅對王君的袒護之意,朝野皆知,費酒起初也鬨了幾日,最終也是徹底熄了火。

不僅如此,此後朝沅日日都到朝陽宮陪元鶴軒用晚膳,連此前獨寵的空貴君,都漸漸冷落了。⊕思⊕兔⊕在⊕線⊕閱⊕讀⊕

宮裡宮外又漸漸傳出王君禍國的消息,有人說,王君自己不侍寢,還獨占著陛下的恩寵,不許旁人侍寢。

還有人說,陛下原本是要寵幸沈禦君的,結果王君把沈禦君弄到了自己宮裡,陛下隻能看著,卻不能享用,這才讓國色天姿的沈禦君受了冷落。

消息傳到元鶴軒耳朵裡的時候,他乾脆砸碎了花瓶,憤憤不平道:“是本君不願意侍寢嗎?明明是牧子期那個賤人成日裡勾著陛下,他獨占陛下,還不許本君侍奉,本君每每要欺近陛下,他就拿刀嚇唬本君……”

又文站在一側,一聲都沒敢吭。

直到芒星派人偷偷來遞消息的時候,又文才急忙將紙條遞到了元鶴軒手中。

元鶴軒看到紙條之後,便下意識挑了挑眉,輕嗤一聲道:“本君就說那牧子期,怎麼能容忍旁人跟他爭寵?原來這空飛沉不過就是個幌子。”

又文悄悄靠近,小聲道:“殿下,若是這個消息傳了出去……”

元鶴軒斜睨了又文一眼:“不可,陛下默許這麼做,若本君挑破了這層窗戶紙,豈不是讓陛下難做?反正這空貴君也不受寵,本君正好趁此機會,送他與和他姐姐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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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此刻,紫光宮內,朝沅又和牧子期玩起了扮演的小把戲。

朝沅挑起他的下巴,一臉%e5%aa%9a色地問道:“空貴君,朕冷落了你這些個時日,心裡可有怨懟?”

牧子期一身裝扮完全是空飛沉的樣子,他垂首道:“臣君不敢怨懟,隻要陛下還肯來看臣君,臣君就高興極了。”

朝沅一把扯下他那紫色的外袍,露出了裡麵淺藍色的內衫。

牧子期一動不動,等著朝沅動作。

朝沅又伸手去扯他的褲帶……

紫光宮內,很快便傳出了讓人臉紅的聲音。

而今夜,殿外是芒星值夜。

第56章 宮鬥 朕的心肝,這是怎麼……

其實, 這倒不是芒星第一次在紫光宮外值夜了,之前她也來過,可是並未發現異常。

單從牧子期和空飛沉兩人的裝扮和言行上, 很難發現異樣。

畢竟牧子期和空飛沉, 本就長得像,牧子期換一身衣裳,妝容再化得濃一些, 這兩個人根本難分彼此。

讓芒星覺得不對勁的,是陛下的態度。

芒星是潛邸時期的老人了,她同芒望一樣, 十幾歲便在朝沅身邊侍奉。

陛下不好男色, 性子灑脫。寵幸了兩個郎君, 倒不算是讓芒星懷疑的點。

芒星隻是覺得, 空飛沉那樣的性子和裝扮,怕是不會得朝沅的意。

朝沅不喜歡豔色,更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