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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稷考慮,召些得力的禦君侍奉。”

-“陛下,臣聽聞揚州沈氏入了宮,這沈氏乃揚州大家,其外祖母立過大功,配享太廟。聽聞那沈禦君又是天人之姿,臣以為,陛下應厚待沈氏。”

-“陛下至今還尚未與王君行房,聽聞王君的傷勢已好全。不妨讓太醫院再選良夜。”

朝沅長歎一聲,又問道:“除了朕的家事,愛卿們就沒彆的事情要上奏了嗎?”

說完,朝沅掃過元堂,笑道:“元愛卿今日怎麼一言不發?”

元堂靜默稍許,終是道:“昨日臣入宮,見王君憔悴了不少,心下擔憂,一時竟走了神。”

朝沅歎口氣道:“王君身子骨弱,是老病症了。有朕護著他,元愛卿不必憂心。”

元堂拱手道:“陛下恩德,臣感激涕零。”

早朝散了之後,朝沅衝費酒道:“大選尚未結束,這幾日費愛卿就再辛苦些,再幫朕參謀參謀。”

說是辛苦,其實這是天大的恩典,旁人唯有羨慕的份。

費酒拱手稱是,與朝沅一路同行。

朝沅坐在轎攆之上,側首看著隨行的費酒道:“大選過些日子結束,朕也該給費愛卿好好放個假才是。”

費酒忙道:“臣不辛苦。”

朝沅笑了,道:“朕前些日子,賞了你不少滋補的藥材,可聽聞,你都拿去捐了,自己一點都沒舍得用。再則,你這身官服,也實在是舊了些,朕已命繡郎連夜為你做了幾套,明日便會送到你府中。”

費酒垂首道:“多謝陛下厚典。”

“你是朕身邊難得的清官,那滋補藥材,朕又命人多送了你一些。這幾日,禦膳房也賞了不少膳食下去。朕算是看明白了,需得送你一些實實在在的東西,你才能用得著。”

費酒乾笑一聲:“是臣不修邊幅,讓陛下見笑了。”

朝沅想起今日這身朝服,便也抿嘴笑道:“你啊,是該找個體己的郎君顧顧家了,不瞞你說,朕今日這身朝服,便是身邊小郎君親自畫出的花樣,命人做出來的,你看好看嗎?”

費酒早就注意到這彆具一格的朝服,點頭道:“好看,臣沒有陛下這樣的福氣。”

朝沅又道:“朕還聽聞,你脾氣古怪,一般的小郎君,那是看都不看一眼。星辰台大選,這麼多禦君,你可有看上的?”

費酒慌忙垂首道:“星辰台禦君,都是為陛下選的,臣不敢肖想。”

“無礙,你若是喜歡哪個,朕親自為你指婚。費大人官居吏部尚書,府中連個通房都沒有,誰若是能嫁予你做正夫,也不算薄待了他們。你隻管選,看上哪個,都可以同朕講。”

費酒歎口氣道:“不瞞陛下,臣著實沒想過成家一事。臣自由慣了,若是娶個的郎君,在府中管著臣,臣反倒是不習慣了。”

“他們哪敢管著你啊?有個小郎君,整日裡侍奉你起居,哪裡不好?你過了這年,也快二十八歲了吧,元堂像你這個年紀的時候,府中的郎君兩隻手都數不過來。”

費酒輕笑一聲,倒是對元堂的做法極為不待見。

她輕嗤一聲道:“臣可沒有元大人那般心性。”

朝沅也不強求,隻道:“罷了,這事也不能太急,也得講求一個緣分。以後若有你相中的,朕想親自為你做主。你一個人無依無靠的,朕心不忍。”

費酒聞言,竟感動到哽咽:“臣有陛下關懷,能時時為陛下效命,便是臣最大的樂趣。”

朝沅用扇子輕輕敲了敲她的肩膀,笑道:“太累了也不好,朕可不想你過勞死。”

朝沅帶著費酒親自去了儀典處,今日的大選已經開始。

王君和空貴君早早坐在高台之上,邵奕在一旁站著,司墨執筆。

朝沅本以為星辰台大選,元鶴軒定然會插手,誰知道他一連兩日都興致缺缺,邵奕提到了誰,他都沒有反對意見。

他如此乖覺,倒是讓朝沅覺得反常。

朝沅到的時候,正好又上來一波小郎君。

朝沅接過芒望遞過來的茶,輕抿一口之後,這才衝著元鶴軒問:“王君覺得這一批如何?”

元鶴軒笑著道:“臣君覺得各個都是好的,選禦君一事上,臣君的眼光還是不如邵大人。”

邵奕如今在後宮成長多時,倒是也學會了察言觀色,他俯身恭謹道:“臣不過是從旁輔助,若王君有異議,臣君自然得聽王君安排。”

元鶴軒看著邵奕笑了:“邵大人哪裡的話,如今你將後宮管理的井井有條,自然也有你的好處。本君坐在這看著就好,邵大人選吧。”

邵奕看了朝沅一眼,朝沅對著他點了點頭。

邵奕挑了幾個容貌不佳的郎君剔了出去,朝沅沒有動靜,隻是坐在一旁安靜喝茶。

偶有幾個樣貌端正的,朝沅倒是會問問話。

凡是被朝沅問過話的,都是這小郎君的榮耀。

隻是這儀典上,再未出過沈越那般仙人之姿。

朝沅看到晌午,實在是累了,便索姓交由邵奕他們親自選了,之後,她也不想再去看。

午膳之時,朝沅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便帶上牧子期去了朝陽宮用膳。

牧子期路上倒還酸了一句:“陛下除了大事,都不願踏足朝陽宮。今日又不是年節,又不是初一十五的,陛下是去看望王君呢,還是那位沈禦君?”

朝沅輕飄飄看了他一眼,隻笑了笑,也未曾多言。

而那趙宣,上午的時候在小廚房忙碌著,未免被人察覺,她隻能忍氣吞聲,任由朝陽宮的人使喚。

元鶴軒清早起來便去了儀典,趙宣根本沒機會見他。

好不容易熬到了午膳時分,神域女帝竟也駕臨朝陽宮。

趙宣一百個無奈,卻也隻能靜待時機。

元鶴軒倒是早早出來請安,他滿麵笑容道:“臣君不知陛下要來,竟也沒來得及準備。”

朝沅笑著看向他道:“不必準備,朕帶來些可口的膳食。再者,今日早朝,元堂提及王君近些日子憔悴了不少,朕心難安,不來看看,總覺得難受。”

元鶴軒跟在朝沅身後,乖巧道:“陛下來了,臣君這病症就大好了,看來,陛下該日日都來才是。”

朝沅恍惚了些許,她想起上輩子,她就是日日都來這朝陽宮。

隻是那個時候,元鶴軒嫌煩,還說她朝務繁忙,應該好好在太極宮休息。

“王君的病,需要靜養,朕若是日日都來,也怕打擾了你。”

元鶴軒兀自長歎一聲,神情竟有幾分落寞:“陛下總也不來,臣君想念得緊,這病症,自然也不願意好。”

元鶴軒的演技爐火純青,他說這話看起來真誠得很,朝沅一時間竟分不清是真是假。

朝沅輕笑一聲:“既然王君心念朕,朕日後定然會多來探望。”

元鶴軒深吸一口氣,似是欣喜道:“君無戲言,陛下可要說話算話。”

朝沅點頭:“自然。”

說完這話,朝沅又道:“沈越呢,朕怎麼不見他?”

元鶴軒頓了頓,一時間,他竟分不清朝沅來朝陽宮,是來看望他的,還是來看望沈越的。

不過他抬眸見到牧子期冷了臉,倒也釋懷了幾分,忙賠笑道:“沈禦君樣貌好看,更會彈奏些舒緩的小曲兒,臣君與他甚為投緣。”

朝沅笑了:“你歡喜便好,朕讓他過來同你同住,也是存了此意。”

彼時,小廚房內倒是忙翻了天。

若是王君一人用膳還好,陛下同來,小廚房難免手忙腳亂。

廚房掌事姑姑看見趙宣之後,更是高喊了一聲:“望露,你愣著做什麼,你端著這幾道菜過去。”

趙宣何嘗受過這樣的使喚,她咬了咬牙,想著趁人不備給這姑姑幾分教訓,誰知道那姑姑卻過來揪著她的耳朵道:“喊你一次喊不動是吧,你什麼時候這般懶了?”

趙宣無奈,隻好忍氣吞聲道:“姑姑饒命,奴婢這就去上膳。”

而另外一邊,沈越已然進殿給朝沅請安。

朝沅笑了笑道:“難得朝陽宮這般熱鬨,沈越,你和牧子期一道,坐在朕身邊用膳吧。”

沈越偷偷看了一眼元鶴軒,元鶴軒也忙笑道:“都過來吧,陛下的心意便是本君的心意。”

沈越坐在了朝沅的左側,而牧子期坐在了朝沅的右側。⊥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一左一右兩位仙人郎君,朝沅倒是極為高興。

朝陽宮的奴才還尚未擺膳,朝沅便先給元鶴軒夾了一塊雞翅:“這是王君素日裡最喜歡吃的。”

元鶴軒點頭笑了:“謝陛下掛念。”

朝沅這才轉過頭看向了沈越:“朕還不知道,你喜歡什麼?”

牧子期深吸了一口氣,心裡嫉妒得緊。

趁著沈越還沒答話,他的手,便已經不老實地伸到了朝沅的袖口裡。

他一下一下地摩挲著朝沅的手腕,朝沅隻當未覺。

而沈越正要答話,一抬眼便看到了牧子期的小動作。

而等他與牧子期對上眼,那牧子期竟然還得意地衝他炫耀了幾分。

朝沅無奈,隻好伸手輕推了牧子期一把,誰知道牧子期更加放肆地攥住了她的手,將手伸到了她的裙擺下……

這衣服就是他命人製的,何處有何機關,他再清楚不過。

第54章 秋千 仁國公主死相

沈越嚇得, 臉色都白了。

他自幼學習《男德》《男訓》,深知男子要識大體,守禮賢良。

萬沒想到, 宮裡的郎君們, 居然這麼大膽。

光天化日之下,便敢將手……

沈越嚇得轉過了身,連忙回道:“臣不挑食, 多謝陛下關懷。”

看出沈越神色不對勁之後,朝沅轉過頭狠狠瞪了牧子期一眼,牧子期這才慢悠悠縮回了手, 他神態無常, 好像剛才做壞事的人, 不是他一般。

趙宣進來擺膳的時候, 殿內的氣氛如常,元鶴軒自始至終妥帖地笑著,他那雙桃花眼, 深情地望著朝沅, 似乎不想放過她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

趙宣先是靠著元鶴軒的位置擺膳,她故意露出了手腕上的紅繩, 想讓元鶴軒看一眼, 然而這元鶴軒也不知是沒有注意,還是刻意無視, 始終都沒有給她回應。

倒是芒望先出聲道:“你這個奴才是怎麼回事?第一天進宮, 不懂規矩嗎?”

趙宣在神域蟄伏再久,也沒有學過宮中奴才們的規矩。

這擺膳一事上,她便知之甚少。

她先是給元鶴軒遞了暗號,這元鶴軒沒看到, 她便也沒有繼續糾纏,想著擺好膳食急忙退下便是。

誰知道,還是露出了破綻。

奴婢們擺膳,不能靠主子太近,要半弓著身子擺完膳之後,就得立馬退下。

而趙宣乍一看問題不大,但是細細琢磨,她剛剛離元鶴軒過近了。

不僅如此,她彎腰的弧度也不對。宮裡的老人們,隻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