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頁(1 / 1)

戰。

那聲音,讓元鶴軒十分難受。

也是從那天開始,他就在想,如果承寵的人是他,或許也沒有那麼糟糕。

朝沅在這種事情上,似乎極其溫柔,她那日,對牧子期便是溫柔極了。

他還能記起牧子期低聲喚著她陛下,而朝沅也一下一下地順著他,愛著他,寵著他……

元鶴軒也是那個時候忽然發現,朝沅和他想象中的,其實不太一樣。

元鶴軒和這神域的男子不同,他不喜歡強硬的妻主,他就喜歡那溫柔如水的。

第一次見到仁國公主,她的溫柔,便讓他沉溺。

她說話都低低柔柔的,她沒有喚他小郎君,也不像街上那些粗鄙的女人,喜歡調弄他,她居然恭恭敬敬地對著自己行了禮,喚他一聲:“元先生……”

在神域,男子是不能被稱作先生的。

先生是極其高貴的稱呼,除了有大德大功的男子被特封為先生外,便是有學識的女子被稱為先生。

公主明知如此,還是按照她們仁國的禮數,喚了他一聲先生。

隻那一次,元鶴軒便覺得他可以為她賣命。

後來,元鶴軒也明知道她在利用自己,他卻還是甘心被她利用。

可是現在,情況忽然變了。

他不再受寵,對於公主而言,他的價值也越來越低。

他已經很久都沒有收到宮外的消息了,他最喜歡吃的那宮外的馬蹄糕,也再沒有吃到。

公主,就快要放棄他了吧?

元鶴軒擦了擦眼角的淚,他蒙著被子,竟然哭出了聲。

--

翌日夜裡,朝沅直接去了紫光宮。

雖說這紫光宮是為空飛沉安排的,可是空飛沉卻整日都在朝沅的監視之中,他去哪,吃什麼,要扮演什麼樣的角色,都是朝沅說了算。

就像今夜,朝沅臨時起意,要去紫光宮寵幸空貴君,空飛沉也隻能讓了位置,偷偷潛到摘星台,由邵奕等人看著他。

至於牧子期,他早已經換好了空飛沉的服飾,起身出來迎接。

他化了極濃的妝,一抬眼,便是滿麵風情。

牧子期學著空飛沉一貫的腔調,對著朝沅盈盈一拜:“臣君拜見陛下。”

他向來是自稱臣,聽他自稱臣君,朝沅竟一時恍惚。

將來如果一切清明,她也想許牧子期一個主君之位。

朝沅伸手扶起他,直接將人攬入懷中:“在朕麵前,不必多禮。”

身邊侍奉的人倒是有眼色,一個個連忙退下,而朝沅半抱著,將人拉入了寢殿之內。

紫光宮的裝飾,都是按照空飛沉一貫的喜好來。

牧子期自然也不會撤下那些紗帳。

房梁上綁著一道道紅紗,隨著殿內光影浮動,映得整個殿內,都絢爛無比。

牧子期伸手勾住了朝沅的玉帶,拉著朝沅在紗帳內轉圈……

轉著轉著,兩個人便轉到了榻前……

牧子期直接扯開了朝沅的玉帶,輕聲欺近道:“臣許久都沒有對陛下用那個功法了,近日勤加練習,多有精進,陛下要不要試試?”

朝沅忽然笑了:“這等極樂體驗,當然要試。以後你每隔兩日,都這般侍奉才好。”

“為何要隔兩日,臣君可以日日都都這般侍奉。隻要陛下喜歡,臣君沒什麼不能做的。”

朝沅道:“朕也是怕你辛苦。”

“臣不辛苦,臣甘之如飴。”牧子期說著,便一層層地解下了朝沅的最後一個束縛……

第45章 酸意 你可想過,做朕的王……

紫光宮不比太極宮, 太極宮平日裡要鬨出什麼動靜,隻要朝沅不想讓外麵的人知道,那便沒人敢說出去。

但是紫光宮守衛不夠嚴密, 侍奉的人, 又是內務府剛剛撥上來的。

所以當夜紫光宮內鬨出了什麼動靜,外麵的人都能聽見,第二天, 便傳得滿宮都是。

當然,朝沅也是樂意讓這種流言發酵。

宮裡的人說,空貴君伺候人的功夫了得, 莫說是紫光宮了, 遠在長街上都聽到了陛下快樂的聲音。

空貴君自打承寵, 那牧大人便被陛下趕到了摘星台, 一連七八日,都沒有得到陛下的召幸。

就算是牧大人白日裡還能在太極宮侍奉,可是陛下忙於公事, 根本沒空看他。

宮外的大臣親眷聽到宮裡的消息, 也喜歡私下八卦。

有人說:“那日在中秋宮宴之上,空貴君和那巫侍君獻舞, 那舞姿美的, 宛如仙人。當時我便斷定,那空飛沉絕對不是池中物。”

另外一人忙打斷他:“不可直呼空貴君大名, 人家如今身居紫光宮, 貴為一宮之主,那以後就是貴人了,將來是要葬入皇陵的。”

“你們說,以後這牧子期, 還有機會承寵嗎?他那會兒,可是被陛下專寵了幾個月。”

“不好說,牧子期也是姿容絕世。他和空貴君長得真是像,不過空貴君五官更張揚一些,姿容也是更豔一些。”

“我看這牧子期,再厲害也是比不過空貴君的。也許陛下就偏愛豔的那一款呢?牧子期氣質清冷了些,估計是個悶葫蘆。”

“可不能瞎說,聽聞牧子期承寵之時,也是經過教習專門指導的,你沒聽朝陽宮裡傳出來的消息嗎,說是牧子期伺候人的功夫,也是一絕。不過這男人嘛,總要圖個新鮮,陛下總是專寵牧子期一個人,時日長了,也會覺得沒勁。”

……

牧子期和空飛沉兩個人,就這樣成了街頭巷尾的談資。

連仁國公主喬裝易容去了潮汐亭之後,都聽到有人在談論此事。

皇室八卦,可比%e5%90%9f詩作賦有意思多了。連這些文人,都免不了俗。

公主的侍女小聲道:“殿下,看來十六殿下在宮裡,混得不錯。”

公主卻是蹙眉道:“小十六進了宮之後,就給本宮傳過一次消息。這幾日也不知是不是被那神域女帝迷住了,連個消息都不知道往外遞。本宮總覺得哪裡不對,心裡很是不安。”

侍女掩麵笑道:“奴婢覺得公主多慮了,十六殿下可是您的親弟弟,他肯定不會像牧子期那般放肆,那般不受控。再說了,聽聞神域的女帝這幾日天天都要寵著他,估摸著,也是沒什麼機會給您傳消息。他在宮中根基不穩,眼下若是貿然行動,隻會暴露。奴婢以為,公主您還是稍安勿躁得好。”

公主點了點頭,隨即又道:“朝陽宮那邊,你還是派人盯著些。原本本宮以為,元鶴軒是個有大用的,如今看他行事不穩妥,這麼快就失去了神域女帝的寵愛,讓本宮很是失望。”

“果然,太任性的男人,女人都不喜歡。”公主不僅感慨。

侍女忙道:“他的身份擺在那,再加上和神域女帝又是青梅竹馬的情分。奴婢猜測,神域女帝這也是在敲打他。眼下還看不出什麼,咱們留著那元鶴軒,還有大用。畢竟,像他這般聽話的人不多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仁國公主點了點頭,她微微一笑道:“如此也好,馬上就是星辰台大選了,這神域的女人,都逃不過一個“色”字,到時候,三千美男齊聚,本宮就不信,那神域女帝忍得住。”

侍女亦是抿嘴笑了:“莫說是神域的女人,奴婢在神域生活了這麼久,看見美色當道,亦是忍不住的。公主放心,咱們挑來的人,各個都錯不了。”

仁國公主這才鬆了口氣,她起身道:“今日潮汐亭,沒什麼消息。走吧,王爺還在府中等著。”

侍女點頭稱是。

--

宮外潮汐亭每日都是什麼情形,日日都有人稟告朝沅。今日奉上的,也都是宮裡的消息。

當朝沅看到有人說,空飛沉伺候人的功夫比牧子期還要厲害的時候,她竟忍不住低頭笑出了聲。

司墨這會兒已經磨好墨,他抬起頭,忍不住看著朝沅笑道:“陛下是有何事這般高興?”

眼下太極殿內並無外人,朝沅倒也不瞞他,笑%e5%90%9f%e5%90%9f道:“朕是聽到了一些宮外的謠言,外麵的人都在討論,說是這空飛沉伺候人的功夫,比牧子期還要厲害。哈哈,朕也沒想到,傳言能發酵成如今這個樣子。”

司墨知道內情,倒也跟著笑了:“宮外的人不知真相,隻能從宮裡人這邊聽到隻言片語,稍稍潤色一番,傳來傳去就變了味。”

朝沅收斂了笑意,問他:“朝陽宮那邊,近日都是什麼情形?”

司墨回道:“聽聞王君這幾日,倒是安靜得很。每日吃得飽睡得香,太醫開的藥,他都有按時服用。臣還聽說,王君打算養好身子,等到星辰台大選之時,他要好好震懾一下新進宮的禦君。”

朝沅聽到此話,倒是哼笑了一聲:“看來很多人,都在盯著星辰台選拔。”

司墨笑了:“這是神域男子一輩子的大事,若能選入星辰台,後半生也算是有了依靠。更何況,星辰台禦君還能有幸侍奉陛下,一旦飛上枝頭,那便能光宗耀祖,所以各方勢力,都想摻和一腳。臣聽聞,費大人近日,為了忙大選的事,也是焦頭爛額。”

朝沅想起上輩子這事交給元堂去辦的時候,元堂也是整日裡嚷嚷著累,她貪了那麼多錢,暗中放了不知道多少醜男入星辰台,她都覺得累,何況是剛正不阿的費酒?

朝沅歎了口氣:“何止是費酒,邵奕這些日子,看著也清瘦了不少。朕每日都讓禦膳房做了好肉好菜,也不見他胖一點。”

司墨聞言,不禁莞爾:“我們幾個人,為陛下辛苦是應該的。能得到陛下厚愛,是我們幾個人的福分。邵奕每日都精神滿滿,他甘之如飴。”

朝沅抬眼衝著司墨溫柔地笑了一聲。

偏偏就是這麼一眼,這麼一個笑容,便讓司墨晃神了許久。

傍晚回摘星台之後,他還低聲對古意道:“你都不知道,陛下她今日,對我笑了。”

古意也是真心為他高興,不過他語氣裡還是有些泛酸:“你這幾日在禦前伺候筆墨,自然日日都能與陛下獨處。除了牧大人,便是你最幸福了吧。”

邵奕也聽到動靜,他緩步走過來,為自己倒了杯茶,他一邊淺飲著,一邊道:“說話都小聲些,忘了我們隔壁住著誰了嗎?”

古意這才收了聲,他倒確實是忘了。那空飛沉還住在隔壁,而且現下還是牧子期的打扮。

陛下每日都要玩這偷梁換柱的把戲,空飛沉一會兒要換上牧子期的衣服,一會兒又要換上自己的衣服,送去紫光宮,他自己都覺得累。

古意問司墨:“今日我和邵奕在外麵忙碌了一整天,陛下今晚,歇在何處?”

司墨小聲道:“陛下今夜去湯池沐浴,自然是牧大人伺候。然後再帶著牧大人回太極宮,紫光宮環境到底不如太極宮,陛下也是懶得過去。”

古意笑了:“如此,倒也是辛苦牧大人了。”

邵奕長歎一聲:“他有什麼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