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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實在是越來越多了。

原本朝沅以為,牧子期自有一股子高傲在身上。她當初最喜歡的,也就是他這股傲嬌勁。

可如今看來,他上輩子那副寧死不從的模樣,都是她給慣出來的。

把他逼到一定份上,他也是會服軟的。

瞧瞧這眼淚,多麼的真切,朝沅差點就信了。

其實元鶴軒這傷心倒也不全然是假的。

他甚至不明白,他已經把自己放低到這個份上了,陛下為何還是不願意再多看他一眼?他之前的錯,真的那麼不可原諒嗎?

“陛下,今日在偏殿起舞的人,是空侍君。前朝臣子,怕是早就恨不能臣君退位讓賢吧?臣君也知道,自己身子骨弱,不配侍奉陛下。可是如今,陛下`身邊就牧子期一個人。空侍君今日來朝陽宮請安,央求臣君給他一個機會。中秋宮宴之上,空侍君隻見了陛下一眼,便相思成疾。”

“隻是,無陛下召喚,他不得入太極宮請安。臣君可憐他一片癡心,才答應他今夜無論如何,都會讓陛下多看他一眼。陛下,您就當是為了滿足他一片癡心,看一眼就走也好。”

朝沅冷冷道:“星辰台內,對朕癡心的郎君多了去了,若是朕人人都得看一眼,朕還不累死了?”

“王君既然知道自己身子骨弱,就好好養身子,這等閒事,以後你莫要再管。你自己不願意侍寢,便找了一堆男人塞給朕,你真當朕沒有脾氣,不敢降罪於你嗎?”

朝沅這話一出,元鶴軒嚇得急忙伏地叩首。

他淚眼汪汪道:“陛下恕罪,臣君也是受空侍君所托。而且陛下冤枉臣君了,初嫁入宮中之時,臣君的確還沒有準備好。可是眼下,臣君心牽陛下,怎會不願?”

“陛下,今個是初一。若您不願意去看那空侍君一眼,您也合該寵幸臣君一回。”說著,元鶴軒竟然真的脫了衣衫……

朝沅轉頭過去,不想再看:“天寒,王君還是把衣服穿上吧,你舊傷未愈,朕又怎麼忍心這樣對你?”

說罷,朝沅抬腳邁出了他的寢殿。

那方,絲竹聲不斷,空飛沉穿著清涼,從偏殿走了出來。

空飛沉今夜用心打扮了一番,他甚至特意化了濃豔的妝容,緩步走近了朝沅。

風吹過來,蕩起了他拖地的紗擺,裹挾著一股醉人的香風迎了上來。

隨著這股香風欺近,朝沅頓覺身體不適。

六覓意識到什麼,急忙擋在朝沅身前,拔刀對著那空飛沉道:“空大人這是用的什麼香?”

芒望也忙道:“這香味有異,護駕!”

空飛沉還尚未表現,便被禁衛軍拿下。

一時間,朝陽宮亂了套。

元鶴軒也穿好衣服,急急忙忙衝了出來,見此場景,他衝著又才吼道:“狗奴才,愣著做什麼,快去太醫院請太醫。”

說著,元鶴軒就要讓人把朝沅往自己的寢殿內領。

朝沅冷冷睨了元鶴軒一眼,她抓住了六覓的手道:“不必叫太醫,擺駕回太極宮。”

六覓得令,急忙扶著朝沅上了轎攆。

直到禦駕離開了太極宮,元鶴軒的神色才恢複如常。

他衝著又才問:“可都處理乾淨了?”

又才點頭:“殿下放心,不會有人懷疑到您的頭上來。”

元鶴軒長歎一聲:“這空飛沉過於猖狂,本君若不出手,他豈不是要爬到本君頭上來?隻是可惜,陛下終究還是沒寵幸本君。否則,陛下嘗到了本君的好,哪還能想得起那牧子期?”

又才沉%e5%90%9f稍許,這才勸道:“如此也好,王君您身子尚未恢複,眼下也不適宜侍寢。”

元鶴軒勾唇笑了:“那空飛沉不過是個賤胚子,竟還想與本君爭鋒。憑他和本君鬥,還是嫩了點。你讓人傳消息出去,就說空侍君這幾日在朝陽宮,不敬本君,還以武力威脅。再把今夜他給陛下用暖情藥的事,大肆渲染一番。”

又才擰眉道:“殿下,萬一用力過猛,陛下再將人處死了,公主那邊,您該如何交代?”

“本君隻要關心公主好不好就行了,她兄弟的死活,本君憑什麼管?你隻管辦事就行,空飛沉和牧子期,總要先死一個,才能解本君心頭之恨。”元鶴軒咬牙切齒道。

而此刻,牧子期全然不知朝陽宮發生的事。

他已經換好了衣服,今夜打算給朝沅獻曲。

隻是,他才剛剛撥好琴,六覓便將朝沅扶進了寢殿。

牧子期一見朝沅神色不對,便忙搭了她的脈。

隨即,牧子期擰眉問六覓:“是哪個不知死活的,敢給陛下用這麼烈的暖情香?”

六覓也急了:“敢問牧大人,此藥可有解?”

六覓這話剛出,朝沅便已經扯下了牧子期的腰帶……

六覓嚇得連忙垂首,隻低聲說了一句:“若陛下有事,牧大人儘管叫屬下,屬下先去外麵候著了。”

朝沅神智尚有一絲清醒,她看得出,牧子期今夜這身衣服,是為了哄她開心,特意準備的。

隻是她下手太狠,全都給扯壞了。

“朕明日再看你的花樣,眼下先幫朕解了這藥……”

第40章 解毒 朕準你再犯上一次………

朝沅感覺身上有萬隻蟲蟻在撕咬, 難受得她好半響都上不來一口氣。

牧子期低頭咒了一句什麼,然後急忙從懷中掏出了一個藥丸,塞進了朝沅嘴裡。

朝沅慣來警醒, 入嘴的東西若是沒把握, 絕不肯咽,牧子期便低聲在她耳邊勸著:“陛下,這是舒緩的解藥, 您吃下去能舒服一點。”

牧子期見她遲遲不肯咽,索性用嘴堵住了她的唇,幫她順了下去。

這還是牧子期第一次碰她的唇, 她慣來不喜歡親%e5%90%bb, 每每牧子期有意圖時, 她都會刻意避開。

這一次, 牧子期也顧不得她會不會嫌棄自己,他隻想用這種方式告訴朝沅,這藥丸絕沒有問題。

今晚的朝沅比往日都要激烈得多, 牧子期的背上肩膀上都被她抓出了紅痕。他今日本就特意換上了清涼的宮裝, 那宮裝多是輕紗做的,眼下已經被朝沅扯成了碎布。連牧子期手腕上的紅綢帶, 也被朝沅撕得不成樣子。

好在, 兩次之後,朝沅的神智總算是清醒了不少。

她看了一眼牧子期身上的傷, 知道那都是她的傑作。她有些不忍, 正要開口問他,你疼不疼……

那方,牧子期便下了榻,給她接了一杯茶水遞到了她的嘴邊:“陛下渴了吧, 先喝口茶水。”

他不說朝沅還沒發覺,他如此一說,她確實覺得嘴裡冒火,渾身上下都跟虛脫了一般。

宮裡暖情藥,一般都是為男人準備的。女人的暖情藥並非沒有,可那些都是禁藥,若要查出來,便是殺頭的罪過。

這空飛沉是真的不知道宮裡規矩肆意胡來,還是有什麼隱情,朝沅不得而知。

朝沅猛灌了兩杯茶水之後,便覺得此番中招尤為可恨。

在朝陽宮時,她吃的食物都是自己帶過去的。何況,借那群狗奴才天大的膽子,他們也不敢在食物裡做手腳。

那便隻有可能是香氣,那香氣除了空飛塵身上有,便是元鶴軒寢殿裡有味道。

朝沅覺得自己得加快步伐了,要不然她早晚要折在元鶴軒這喪門星手裡。□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朝沅丟了被子給牧子期蓋上,然後喊了一聲:“六覓,進來。”

六覓應聲而入,朝沅對著她招了招手,六覓這才湊上前了一些。六覓謹守禮數,始終不敢抬頭。

“可派人去查過了?”朝沅問。

六覓道:“已經派人查過了,王君寢殿中除了藥味和茉莉香,並無其他異樣。倒是空侍君身上,確實有暖情香的味道,而且劑量不小,連宮裝上沾染的都是,監察司的人去看的時候,他身上那股味道還沒散去,而且整個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刺激,形同瘋迷。”

說到這裡,六覓拱手問:“陛下,此事該如何處理?”

“讓他們接著查,朕總覺得王君宮裡的味道不對勁。朝陽宮上下,一個都不要放過。”

六覓又問:“陛下,印院判已在外候著多時,她說,要等陛下結束之後,給陛下請脈。”

印白是元鶴軒的人,她如今年歲漸長,出診是越來越懈怠。之前,若非是朝沅讓她為王君調理身子,印白都想著要回鄉養老了。

今日,她倒是殷勤,宮裡才出事,她便早早在太極宮外候著了。

朝沅冷哼一聲:“就說朕感念她年歲大了,不用她診脈,讓太醫院的朱太醫過來。”

六覓退下去之後,牧子期才下去找了身衣服給自己披上,又給朝沅找了身常服,幫她換上。

待他給自己換好衣服,朝沅才抓住了他的手問道:“你來幫朕分析分析,昨夜之事,該是何人在背後操控?”

牧子期沉%e5%90%9f稍許,突然道:“眼下還不太好說,空飛沉看起來,不像是能蠢到把自己逼進死路的人。”

“你覺得是王君所為?”朝沅問。

牧子期大著膽子道:“臣猜測應是如此,隻是還沒理清,王君為何如此做。”

上輩子沒有空飛沉入宮一事,各中緣由,朝沅也沒理清。

朝沅抬眸看了牧子期一眼,輕聲問:“王君怕是把所有的證據都銷毀了。如此這般,即便是朕有意發難,他怕是也會躲過這一次去,那你以為,用什麼法子,能讓他受到該受的懲罰。”

牧子期正低頭沉默著,外麵便傳來了朱銀請見的聲音。

朱銀給朝沅請了脈之後,便道:“陛下,您可是在這之前用了什麼藥?”

朝沅輕飄飄看了牧子期一眼,牧子期倒是沒什麼表情,立在一旁,乖巧地坐著。

“那藥怎麼了?”朝沅問。

朱銀拱手道:“臣隻是覺得,這藥特彆神奇,原本陛下中了這麼烈的毒,這個時辰怕是清醒不過來的。臣鬥膽請問,這藥如今還有嗎?”

朝沅再度看向了牧子期,牧子期這才從懷中拿出了一個小藥瓶,遞到了朱銀手中。

朱銀簡單聞了一下,便同牧子期請示:“臣能聞出幾味藥來,隻是還有幾味藥,恕臣醫術淺薄,能否請牧大人如實告知?”

牧子期低眸道:“藥方我可以給你寫一份,不過有幾味草藥,神都不易得。若是朱太醫需要,在下可以送您一瓶。”

朱銀看得出這藥珍貴,連忙擺手:“牧大人願送藥方,已然是大恩,臣有手中這一丸即可。”

朱銀收拾好藥箱,對著朝沅道:“本來要施針給陛下排毒,如今看來是不必要了。陛下這幾日多喝些熱水,吃些清淡的膳食,用不上兩日,大約也就能將體內餘毒散乾淨了。”

朱銀收起藥箱時,還對著牧子期拱手道:“聽聞,清遠侯正夫的頑疾,也是虧牧大人妙手緩解,牧大人醫術高超,若有閒時,可去太醫院指導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