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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鶴軒眼都不抬,他慢吞吞地吃了一個麵團之後,這才對著又才吩咐:“這個麵團做得不錯,讓小廚房多做幾天。”

空飛沉一氣之下搶過了他的麵團,狠狠地瞪著他道:“你就打算在宮裡等死是嗎?”

元鶴軒已經受夠了空飛沉對他頤指氣使,他乾脆“啪”的一聲摔了筷子,怒瞪著空飛沉道:“那你讓本君怎麼辦?牧子期不能動,本君又身受重傷,連床都下不了。你有本事在這跟本君叫囂,你去讓你姐姐殺了那牧子期啊。”

元鶴軒看起來柔柔弱弱的,他驟然對著空飛沉大吼大叫,倒是給空飛沉逗樂了。

“我還以為你們神域的男子,都是沒有脾氣的軟柿子,如今看來,也並非如此啊。你這不是挺厲害的嘛,你把這力氣用在爭寵上,也不至於讓我十三哥欺負成這樣。”

元鶴軒輕嗤一聲,冷凝了空飛沉一眼:“你有本事,便去對付牧子期。眼下,他才是你爭寵路上最大的敵人。”

空飛沉不以為意,慢悠悠開了口道:“我與他雖自幼不和,誰也看不上誰。可他畢竟是我仁國子孫,父皇自有旁的任務要交給他,眼下,他還不能動。我倒是認為,那個邵奕才是你麵前最大的阻礙。牧子期這麼受寵,都沒能拿到後宮大權,區區一個家族衰敗的邵奕,卻能讓女帝這麼著緊,你都不害怕?”

“有何害怕的?你也說過,他家族衰敗,並無後台可倚仗。不過是本君如今勢微,陛下才找他頂上。陛下若是真的著緊他,為何不抬舉他做了貴君?什麼摘星台邵大人,不過都是虛名罷了。空侍君,你莫要小瞧了你那十三哥,他才是我們最大的敵人。”

空飛沉並未把元鶴軒的話放在心上,在空飛沉的眼裡,這神域的男子都有一股小家子氣,何況這元鶴軒看著病怏怏的,根本就不是個能成事的。他無奈地搖了搖頭,轉身出了元鶴軒的寢殿,又才也跟著走了出來。

空飛沉問又才:“我來之前,姐姐跟我說過,王君與陛下是自幼的情誼。陛下從前對他,是無有不應。可我眼下瞧著,卻並非如此啊。”

又才喟歎一聲,道:“怪隻怪,當初王君沒把握住機會。他大婚之後不肯侍寢,消耗了陛下的耐心。再加上那一日,本是選定的吉時,他卻把機會給了牧子期。這牧子期一招得寵,便扶搖直上。如今在這後宮,牧子期也算是一枝獨秀了。”

空飛沉輕嗤一聲:“那男狐狸確實有幾分手段,可是我還是覺得不對勁。陛下總不能平白就不喜歡王君了。”

又才沉%e5%90%9f稍許,湊上前小聲道:“您應該知道,陛下是先皇次女,先皇當年,也並未指望她傳嗣,再加上陛下性子比較怪,當年她除了王君,旁人那是看都不看一眼的。所以即便是府中有了通房,她也未臨幸過。”

空飛沉挑了挑眉,他聽出了又才的意思。

他頓覺奇異道:“該不會,十三是她第一個男人吧?”

又才點頭:“正是。”

空飛沉頓覺可惜,他喟歎一聲:“要是我早點來這神域就好了,這麼好的機會,卻讓我十三哥嘗了鮮。”

又才又道:“聽聞那牧子期,厲害得很。一手房中術,迷得陛下是神魂顛倒。眼下,若是要破這個局,必得找位更厲害的新人頂上。奴才倒是覺得,王君方才有一句話說得很對,邵奕至今未能承寵,不足為懼。若您能把握住機會,給陛下吹吹枕邊風,哪怕是讓咱們的人頂上邵奕那個位置,也是好的。”

又才又提點他道:“馬上就要星辰台大選了,到時候各地俊美的小郎君都會入宮,公主殿下一定會趁機安排。咱們時間不多,需得在大選之前,讓您承寵。”

空飛沉點了點頭,道:“你不愧是姐姐看上的人,在這朝陽宮裡,我最看好你。”

又才賠笑道:“奴才身份低賤,幸得公主垂憐才有今日。奴才這幾日,已經想好了計劃。”

“大選已經開始,下個月二十八,是最後的考核。您為侍君,若無陛下傳召,不得輕率。王君身子還沒好,下個月初一必然不能侍寢。按照奴才對陛下的了解,她就算是再厭棄王君,下個月初一,她也一定會按照規矩,來朝陽宮走一趟。屆時,您得把握好機會。”

又才又給空飛沉安排了左一教習,奈何空飛沉卻猖狂道:“我還用得著教習教那些?對女人一事上,我比那牧子期可厲害多了。”

又才頓了頓,忙勸道:“殿下還是要小心,神域女子與你們仁國女子,大大不同啊。”

空飛沉滿不在乎道:“放心,來之前,我已經受過指導。再說了,找同一個教習教房中術,你們女帝也隻會覺得沒新意。”

說完,空飛沉轉身出了朝陽宮。

又才想了想,便趕緊去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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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到了初一這天,牧子期晨起陪朝沅用過早膳之後,便帶著食盒,去內務府看望左一。

左一最愛的便是禦前的膳食,尋常時,若無陛下賞賜,旁人那是吃不到的。

左一用膳時,牧子期又與他交流了一些侍寢的細節。

左一一邊剝蝦,一邊看著牧子期笑道:“我會的東西,多半都已經教給你了。為了讓你學會更多,前陣子我還跟其他幾個教習討教了一番。眼下,我想了想,除了房中術,你若還想要玩出花樣來,那便學點才藝吧。我聽說十六殿下,那一手舞藝可是一絕。今個正好初一,陛下應該會去朝陽宮看王君吧?”

左一看似隨口一提,可牧子期明白,他是在提點他小心空飛沉今夜作妖。

“我雖琴棋書畫樣樣皆通,可跳舞卻絕非一朝一夕可以練成。”

左一挑了挑眉道:“有這些也夠了,咱們的陛下少時也是馬上將軍,她未必就稀罕那會跳舞的。”

牧子期覺得左一教習說得有理。

回到太極宮之後,牧子期左思右想,最後決定為朝沅撫琴。

午間侍奉朝沅小眠時,牧子期在朝沅的懷中,小聲道:“臣今日路過掌樂司,看中了一把好琴……”

朝沅摟著懷中人,閉著眼懶洋洋道:“喜歡就賞你,這宮中所有的樂器,任你挑。”

牧子期勾唇笑了:“謝陛下賞賜,臣不貪心,一把琴足矣。隻是,有好琴算不上什麼,還得有人欣賞。”

朝沅一聽便樂了:“你又在琢磨什麼花樣呢?”

牧子期摟住了朝沅的腰,輕聲問:“陛下今夜,早些回來,聽臣撫琴,好不好?陛下若要知道臣有什麼花樣,還得今夜才能見分曉。”

第39章 心機 今夜早些回來。

朝沅這才想起, 今個是初一,她得去朝陽宮看那元鶴軒一眼。

雖說,她極不想見到元鶴軒那張臉, 不過這麵上的功夫, 還是得做足了。

朝沅忽然就明白,這牧子期為何又要玩花樣了,他大概是擔心自己留在朝陽宮不回來了。

所以故意賣了個關子, 勾她早些回太極宮。

朝沅索性就順了他的意,點了點頭道:“好,朕答應你, 今夜早些回來。”

牧子期這才心滿意足, 抱著朝沅, 同她一起睡了個安穩的午覺。

而眼下, 朝陽宮那邊也熱鬨極了。空飛沉早早就換上了舞衣,還把朝陽宮的偏殿,好生收拾了一番。

整個偏殿都掛上了輕紗紅帳, 還請來了宮裡最好的樂師, 為他伴奏。

下晌時,空飛沉為了不出錯, 還特意和樂師排練了兩遍。

又才一直在旁邊看著, 直到最後,連又才都拍手叫好。

“您舞姿優美, 陛下見了定然歡喜。今夜, 您也定能馬到功成。”

空飛沉甩了一下長袖,緩步走到了又才旁邊,他問:“王君那邊,你可是跟他商量好了?今夜的計劃不能出錯, 你彆忘了提醒王君,一定要將陛下引過來。”

又才笑道:“您放心,王君知道輕重。”

又才擔心出錯,又遞給了空飛沉一瓶香。

“這香膏裡,有暖情之物,屆時您抹在身上,陛下聞了,定然把持不住。”又才似乎生怕空飛沉不接,便解釋道:“這是公主從宮外拿過來的東西,奴才知道您的本事,定然不會落空。隻是公主吩咐過了,為保萬無一失,還是少用一些為妙。”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網①友①整①理①上①傳①

“這等東西,可是宮中禁忌。當初陛下寵幸十三的時候,你們也給她用了?”空飛沉問。

又才搖了搖頭,道:“那夜,本也不指望能成事。誰成想,最後還是讓牧子期成了。”

空飛沉勾唇笑了:“他都能成,那我也一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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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時一刻,朝沅準時到了朝陽宮。她不打算用朝陽宮的膳食,所以特意命禦膳房備了幾個菜,讓手底下的人端了過來。

剛一進元鶴軒的寢殿,朝沅便聞到了一股若有似無的香氣。

這味道有些奇異,還混合著空氣中的藥味,她實在不喜。

朝沅小吃了幾口,便放下了筷子。

元鶴軒身子好多了,他親自朝沅夾了菜,輕聲問道:“陛下沒有胃口嗎?”

朝沅淡淡的“恩”了一聲:“大約是午間吃多了,這會兒還不餓。”

朝沅又把碟中的菜給他夾了回去。元鶴軒似乎感受到了朝沅的嫌棄,不禁蹙了蹙眉。

元鶴軒想,如今有了牧子期,朝沅是越來越不把他放在眼裡了。

當初說什麼會一輩子喜歡他,不過都是假的罷了。

元鶴軒也放下了筷子,他開口問道:“陛下,您還記得從前都對臣君說過什麼嗎?”

朝沅輕嗬一聲,她自然聽懂了元鶴軒話中之意。她正要開口,朝陽宮內便響起了絲竹之聲。

朝沅蹙眉問:“怎麼?都這個時辰了,你這宮裡還有點彆的戲?”

元鶴軒有好多話想要單獨跟朝沅說說,可他也知道,今夜一切已經安排好了,他不能讓公主失望。

故而,他收回了那憋得一肚子的話,抬起頭衝著朝沅笑道:“臣躺了個把月,實在是煩悶。所以尋了個樂子過來,陛下要不要陪臣去看看?”

朝沅拿出了手帕,擦了擦手,隨後才冷淡道:“太極宮還有事,朕就不陪你了。你喜歡什麼樂子,就讓宮人為你安排,隻要王君高興,朕就高興。”

朝沅轉身欲走,元鶴軒卻還是一把拽住了朝沅:“陛下,臣君就央求您陪著臣君看一眼就好,難道這樣也不行嗎?”

他眼中含淚,看樣子可憐極了。

若是他上輩子用這招對付朝沅,朝沅肯定把持不住。

可眼下,朝沅卻鬆開了他,似笑非笑地問道:“是有什麼,非看不可的理由嗎?”

元鶴軒徑直垂淚,他沒有伸手去擦,任由那淚珠掛在臉上:“臣君隻是覺得,自打牧大人得寵之後,陛下便再也不喜歡臣君了。如今,連臣君這麼一點小小的請求,陛下都不願答應。”

他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