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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天。

前朝的大臣還各個上書讓她充盈後宮,這以後宮裡的男人若是多了,豈不是更加頭疼?

又才倒是上前一步,將前因後果同朝沅仔仔細細講了一遍。

朝沅聽完之後,點了點頭道:“不過是點小事,至於鬨成這樣?內務府總管不肯放人是內務府的事,你們跑到太極宮欺負邵奕,是當朕身邊的人好欺負不成?”

內務府總管九瑩倒是來得及時,她倒是慣會狡辯:“啟稟陛下,邵大人如今得陛下之命代掌後宮,昨夜邵大人收拾清光台之時,並未提及要給兩位侍君安排人伺候。奴婢今日,並非是有意為難空侍君,奴婢是想等著邵大人發了令,內務府再行安排。”

九瑩這話說得倒是滴水不漏,可朝沅卻不會輕易被她糊弄過去。

若是今日這事,內務府沒有參與其中,朝沅倒不會懷疑上這九瑩,可眼下,朝沅可以肯定,九瑩必是元鶴軒那邊的人。

他們今日鬨這麼一出,不過是想替元鶴軒拿回執掌後宮之權。

“九瑩,當年你也是禁衛軍中的一員,隻因為後來身體不適,不得已退出了禁衛軍。當年,你說家中變故,不能丟了宮裡的差事,父君可憐你身世淒慘,才給你了內務府這個肥差。這些往事,你可還記得?”

九瑩伏地叩首道:“奴婢都記得,先王君的恩德,奴婢銘記於心。”

朝沅輕嗤了一聲,道:“朕向來不喜歡陽奉陰違之人,你在內務府數年,對宮裡的規矩了如指掌,你心中想什麼,朕清楚得很。此事,內務府當差不利,朕便免了你這內務府總管之職。念在你曾侍奉過父君,朕饒你這一次。你且回去好好想想,你到底該效忠於誰。”

這話旁人或許還聽得雲裡霧裡,九瑩卻已經冷汗涔涔。

朝沅轉身衝著芒望道:“芒望,你今日便去內務府,提點一位新人上來。九瑩年歲漸長,總管一職怕是力不從心了。就讓她先做副手,教教新人規矩。”

芒望拱手稱是。

九瑩這方還未退下,朝沅便揚聲道:“以後,這宮裡的人都給朕記得,邵奕是朕看重的人,若有人在背後搞小動作,想要害他,朕絕不輕饒。”

空飛沉跪在那裡,他擦了擦眼淚,忍不住出聲道:“陛下處置不公,此事,明明就是邵大人的過失,陛下怎麼不連他一道處置了?”

又才和空飛沉倒不是個蠢的,他們這會兒並沒有出言維護九瑩,反而是想拉邵奕下水。

其實朝沅本可以不同他解釋,可如果這事就輕飄飄過去,難免有人會不服邵奕管製。

朝沅哼笑一聲,看著空飛沉道:“這宮裡有什麼人,他們背地裡做了什麼,朕都清楚得很。倒是空侍君,你這才來第一天,就讓朝陽宮替你出頭。你故意鬨了這麼大動靜,居心何在啊?”

朝沅語氣不重,不過這話卻如千斤頂一般,壓得空飛沉喘不過氣來。

他今日過於著急了,他沒成想這邵奕在神域女帝心中有這麼重的位置。

空飛沉這會兒又開始裝起無辜來,他跪爬上前,嗚咽出聲道:“正因為臣初來乍到,才不想輕易讓人欺辱了去。臣昨夜回到清光台,隻覺得淒慘無比,不僅無人侍奉,連盆熱水都不知道該去哪打。今晨起,更是無人擺膳,餓著肚子就去了朝陽宮。是王君見臣太過可憐,這才命手下人給臣做主。臣不想被欺負,臣隻想給自己討個公道,又有何錯?”

他說著說著,便更加傷心了:“難道陛下您,就是這麼對待我們魔月來的侍君嗎?”

他倒是伶牙俐齒。

朝沅想,魔月國使君這個身份,他最好還能利用得再久一點。

否則到時候真相揭開,朝沅可不會輕易放過他。

而邵奕這個時候,倒也沒繼續躲在朝沅身後,他噗通一聲跪了下去,對著朝沅道:“陛下,此事皆因臣而起,是臣失職,怠慢了空侍君,臣甘願領罰。”

朝沅怎麼可能舍得罰邵奕,她親手將邵奕扶了起來,道:“中秋宮宴,你勞心勞力,朕還沒賞你。既如此,便功過相抵吧。”

邵奕怎麼可能聽不出朝沅的維護之意,他紅著眼,再度叩首:“臣謝陛下聖恩。”

朝沅扶起邵奕之後,又轉過頭將空飛沉扶了起來。

不過這空飛沉卻不太老實,朝沅這廂扶起了他,他那邊便像是沒骨頭一樣,依偎到了朝沅的懷中。

牧子期倒是手疾眼快,他眼瞧著空飛沉要抱住朝沅,他便一把扯開空飛沉,將他整個人都往後拽了幾步……

空飛沉冷冷睨了牧子期一眼,牧子期卻渾然未覺一般,笑%e5%90%9f%e5%90%9f對著空飛沉道:“空侍君,你這身子骨未免弱了一些,在下扶您站好。”

空飛沉也不能發作,他皮笑肉不笑地瞪著牧子期,咬緊牙關道:“那就多謝牧大人了。”

牧子期鬆開了他,一派親和之狀:“空侍君遠道而來,是尊貴之人。臣受陛下恩德,替陛下多多照應空侍君,也是應該的。”

朝沅勾了嘴角,也看著空飛沉道:“空侍君昨夜受委屈了。朕會多撥兩個人去清光台伺候,一應規製,都按照主君之位給你們兩個安排,你看可好?”

空飛沉也不能再說什麼,隻好行禮謝恩。看來此番,他是沒辦法替王君收回後宮之權了。

空飛沉一行人走了之後,邵奕直接跪在大殿之內,跪伏在地道:“臣明白陛下方才的維護之意,隻是此事,臣錯了便是錯了,臣辜負了陛下的信任,請陛下降罪。”

朝沅歎了口氣,她扶起邵奕,溫聲道:“動不動就跪,朕讓你跪了嗎?今日這事,你應該看明白了吧?”

邵奕點了點頭。

朝沅這才道:“既然明白,你就更不應該辜負朕的信任。你應該好好守住你手中的王印,莫要讓大權旁落。”

“吃一塹長一智,遇事不決,可直接來問朕。邵奕啊,你得強大起來,才能真的幫到朕。”

邵奕眼眶微熱,躬身道:“臣謝陛下信任,臣一定會好好做,不讓陛下失望。”

朝沅這才望著他笑了笑:“你這幾日也累著了,你帶上古意司墨,去湯池泡個藥浴,解解乏吧。”

邵奕心下一跳,他聲音輕顫道:“陛下要讓臣去泡湯池嗎?”

邵奕知道,後宮之中,唯有牧子期有那個殊榮陪陛下一道泡湯池。

如今陛下賞他湯池沐浴,是不是要臨幸他了?

連牧子期站在一側,都跟著緊張了幾分。

雖說,他知道邵奕對朝沅的忠心,也明白他不該阻礙朝沅寵幸旁人,可真到了這一天,牧子期還是難受得厲害。

“是啊,藥浴舒緩解乏,又能強身健體,特彆適合你。你今個白日也彆忙了,直接去吧,朕許你好好休息一日。”

邵奕這才明白,他方才是誤會了陛下的意思。

待邵奕退下之後,朝沅才發覺牧子期站在一側發呆。

她拽住了他的手,將人拉至身前:“這是怎麼了?無精打采的。”

牧子期這才回神,搖了搖頭:“臣無事。”

“胡說,分明是有事,說吧,想什麼呢?想你那個能作妖的空弟弟?”

牧子期忍不住笑了一聲:“臣才不會想他,臣隻是想,以後陛下`身邊的人多了,還能有幾分臣的位置?”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朝沅漫不經心道。

牧子期伸出手,替她整理衣裳,他一邊係扣子一邊道:“陛下著緊邵奕,衣服都沒穿好便跑了出來。”

他那細長的手指似是無意般,一下一下地觸到朝沅……

朝沅甚至能感受到他指尖的溫熱,那感覺就像是星星之火,一點一點,遂成燎原之勢……

朝沅實是忍不住,直接按住了他兩隻手,她慢慢貼近他,小聲問:“怎麼?晨起未完的事,是想勾朕在這做完?”

第38章 撫琴 呦,小樣,還來脾氣……

牧子期紅著臉不說話, 繼續為朝沅係扣子。〓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隻是,從前更衣麻利的他,今日倒是格外笨拙, 一個扣子係了好一會兒, 都沒扣上。

牧子期還真是個有趣的人,他在朝沅身邊服侍這麼久,卻總是把小心思用在這種地方。

朝沅也不著急, 她看著他費力係了好一會兒,就看他什麼時候能把自己的衣裳穿好。

果然,最終還是牧子期沉不住氣, 他仰起頭, 看著朝沅, 輕喚了一聲:“陛下, 您莫要再逗弄臣了……”

朝沅哈哈大笑了一聲,她一整個抱住他,道:“朕總覺得近日, 頻繁了些。所以特意命芒望給你準備了不少大補的食材。”朝沅說完頓了頓, “要不然,今晨還是算了吧, 等晚上的。”

牧子期難得跟她鬨了彆扭, 他轉過頭,一派氣鼓鼓的樣子:“陛下說話不算話。您故意逗臣, 之後還不負責任。”

“呦, 小樣,還來脾氣了?”朝沅眉眼含笑地凝著他,不想錯過他每一絲表情。

牧子期伸出手指,勾了勾朝沅的外袍, 那鬆垮的扣子,也像是聽到了召喚一般,一下子崩開……

牧子期索性幫朝沅褪下了外袍,窩在她懷中一下一下地撓著,他小聲道:“陛下,您今日休沐,又沒什麼旁的大事,您就再寵臣一下,好不好?”

朝沅哪裡還能拒絕,這小妖精,最近是越來越磨人了。

朝沅其實不喜歡在太極殿正殿做這種事,奈何這裡到寢殿,還得再走一段路,她不想再等,直接將人擁到了軟椅之上。

這軟椅牧子期還記得。

他還記得那時,朝沅還沒有這般寵他,她將他喚到她身側,一下一下地撫著他,把他的魂都要勾走了。

想來這軟椅,倒還真的與他有緣。

那日他腦中幻想的美好,此刻竟都一一實現了。

結束之後,朝沅伏在軟椅上不想動,牧子期幫她整理的時候,低聲問:“陛下,已經巳時三刻了,臣讓人備膳。”

朝沅疲乏地點了點頭:“好,朕要多吃一點。”

牧子期聞言低頭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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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沅和牧子期在太極殿行事,倒也沒避諱,很快,這消息便傳到了朝陽宮。

仁國公主在太極宮埋了很多眼線,這些眼線,已經半數交予又才安排。

又才將消息遞給元鶴軒的時候,元鶴軒的精神已經好了不少。

雖然那空飛沉粗鄙又惹人厭,可他的藥,確實對治傷有奇效。

幾乎每次朝沅寵幸牧子期的時候,又才都會前來稟報。一開始元鶴軒還嫉妒生氣,如今他倒是神情麻木,又才說什麼他都無動於衷了。

元鶴軒沒什麼反應,不代表空飛沉那廂沒有動靜。

他大咧咧衝進了元鶴軒的寢殿,見他慢條斯理地喝著粥,便氣不打一處來。

“你怎麼還能吃得下飯?後宮大權旁落,連陛下的寵愛你都得不到,你不就是個廢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