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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是誇他。”

“這人啊,也得遵循一個中庸之道。長成邵奕那樣,就是剛剛好。長成牧子期那樣,那就有點過了。再說了,這人還是朝陽宮那位送過來的,皇姐還是防著些好。”

說來說去,朝暉之所以不喜歡牧子期,也是因為元鶴軒。

這一點,他們姐弟竟不謀而合。

朝暉又道:“皇姐,臣弟覺得,您還是不能太寵著王君了。他如今這般放肆,正是皇姐您太驕縱的緣故。哪有誰家的正夫,成婚兩個月多還不願意侍寢的?”

“他現在身負重傷,過些日子再說吧。”朝沅隨口解釋。

朝暉撇了撇嘴:“他若是不願意,陛下正好廢了他,趕他回元府去,咱們再選一位賢德的王君便是。”

許半雙聞言碰了碰朝暉的胳膊,示意他莫要亂說話。

朝暉倒是很聽王妃的話,他頓時閉嘴不言了。

朝沅也沒有多說什麼,而是給朝暉夾了菜:“你多吃一些,這羅漢大蝦,向來是你最喜歡的。”

用過午膳之後,朝沅覺得現下的輿論很好,好多人都覺得元鶴軒不夠賢德,日後,若是朝沅對他動了手,旁人也不會覺得奇怪。

忙忙碌碌一個下晌,終於到了時辰,去正殿觀禮。

朝臣們皆帶著家眷進宮參宴。

宮內火樹銀花,絲竹鼓樂之聲不絕於耳。

今年中秋,最讓朝沅歡喜的,還是那劍陣表演。這是內宮侍衛親自出的一個節目,由七夏親自編排。

表演終了,朝沅倒是親自叫好,給七夏看了賞。

除了宮宴上原本安排的節目之外,還有幾個壓軸節目,是朝臣們特意奉上的。

其中一個,倒是讓朝沅格外關注。

那便是出現在潮汐亭的舉人雀林,今日也進宮表演。

她是由尚書府統領許紀許大人帶進宮的,她的節目是%e5%90%9f誦詩詞。

朝沅早早便關注過這個叫雀林的女子,在神都之內,頗有才名。

許紀也當著朝沅的麵,好生誇了她一番。

上輩子之時,朝沅也記得有這麼一位%e5%90%9f誦詩詞的,隻是她當時的心思並不在宮宴之上,對這人也沒什麼印象。

如今,朝沅仔細端量了她一番,卻發現這女子,樣貌確實不俗。

舉手投足之間,亦是貴族風範。

她的詩詞,朝沅也說不上多好。不過朝沅還是大方地讓人看了賞。

朝沅難得叫住了人,對著這位雀林道:“雀姓極為少見,不知這位名士,是何方人士?”

雀林不卑不亢地行了禮,道:“回稟陛下,草民來自鶴州,祖上乃是農戶出身,家母曾做過鶴州考核官。”

如此聽來,她身世倒也沒什麼特彆的。考核官不算什麼正經的差事,隔幾年甚至隔十幾年才會選一次禦君。

若在這期間,星辰台禦君豐盈,那也用不著當地的考核官了。

“你此前,可來過神都?”朝沅問。

雀林拱手道:“回稟陛下,草民也是第一次來神都,神都繁華,今日能得見陛下天顏,乃是草民畢生之幸。”

朝沅想起那日潮汐亭的名單。

除了這位雀林尚未成家之外,其餘的皆有家眷。

難道王君,拚了命也要參加宮宴,就是為了她嗎?

朝沅總覺得哪裡不對,這雀林看似疑點重重,卻不像是元鶴軒會喜歡的人。

故而,朝沅隻得揮了揮手,示意下一個節目開始準備。

之後的節目,除了歌舞雜耍,倒也沒什麼特彆。

朝沅興致缺缺,她見牧子期見她身後站得端正,倒也忍不住問了一句:“餓不餓?”

牧子期沒想到這種時候,陛下還會看向他。

他受寵若驚,低眸道:“臣不餓。”

朝沅還是給他遞了一塊糕點,牧子期生怕被人發覺,忙將糕點塞進了袖子裡。

“吃吧,朕賞你的,旁人不敢說什麼。”

陛下與牧子期在高台上的互動,有不少大臣都看到了。不過大家心照不宣,誰都當看不見。

倒是許半雙,有意無意地往牧子期的方向看了一眼。

牧子期低頭吃下那塊杏仁酥時,也正好抬眸,看到了許半雙。

許半雙微微笑了笑,隨後連忙回神,轉過頭照顧她身邊的小朝陽了。

牧子期的臉色,倒是染上了些許冰寒。

這個小插曲,在場之人,倒是無人發覺。

連朝沅,都沒有看向他們這邊。

今夜宮宴的最後節目,是魔月國使臣編排的。

魔月國使臣此番來神都,就是為了給朝沅送兩位美嬌郎。

他們帶來的節目是雙人舞。

隨著鼓樂聲響起,兩位嬌郎交錯著下腰,那腰身柔軟至極,整套舞蹈閒婉柔靡,隨著水袖輕甩,大片粉紅花瓣從半空中灑了下來,果真妙態絕倫。

一舞終了,兩位郎君才近前請安。

待他們抬起頭來,全場都安靜了下來。

這兩位的樣貌,實在是讓人稱奇。

其中一位,自稱喚空飛沉,是魔月國大氏族空家的人。隻是他樣貌實在過於妖冶,眉眼間,竟是像極了牧子期。

雖說朝沅對這兩人的出現早有準備,可看到空飛沉的那一刻,她還是微微愣了愣神。

另外一位,名喚巫知之,長得也是豐姿撩人,俊美異常。巫姓,在魔月國也是大姓。

他的奇怪之處,在於他眉眼之間,竟有幾分元鶴軒的影子。

朝沅想,這位暗處的敵人,想必是很了解她的口味的。

畢竟想要在天底下,找出這麼兩個人可不太容易。

為顯邦交之誼,即便朝沅知道這兩人已被人調了包,可她沒拿到證據,隻得不動聲色對著魔月國使臣道:“兩位郎君樣貌出眾,朕心歡喜。代朕謝過魔月女帝。”

說罷,朝沅看向了邵奕,道:“王君身子不適,眼下不能主持後宮事宜。邵大人,你吩咐人收拾一下清光台,讓兩位侍君,今夜便住進去。”

朝沅雖寵幸了牧子期,可至今未給他任何封號。

好聽點,他掛名摘星台監正。不好聽點,他如今就是太極宮侍奉的下人。

邵奕則不同,如今他代掌後宮事,形同副君,又主持中秋宮宴,看得出陛下對他的重視。

邵奕倒是也不怵大場麵,聽到朝沅吩咐,他也不慌不忙,連忙道:“是,臣這便去安排。”

兩位侍君,自然要在宮宴上一道用膳。

早有人為他們準備了膳桌,就坐在朝沅下方不遠處。

空飛沉方坐下,便抬眸偷偷看了一眼高台上的神域女帝,之後,他又掃了一眼牧子期。

他的眼神略過牧子期之時,似乎還極其刻意地勾了勾嘴角。

而這個細節,倒也被朝沅捕捉到了。

朝沅指了指眼前那道乾連福海參,對著芒望道:“將這道菜,賞賜給兩位侍君。”

這兩位想必是學過禮數的,當陛下親賞的菜肴送到他們的膳桌前時,他們兩個倒是恭恭敬敬地起身,對著朝沅行了謝禮。

他們用的,自然是神域王朝的禮數。

單從這些上來看,他們兩個人並無半分錯漏。

看來,暗處的那位公主,早就把能想到的,都想到了。

朝沅又按照規矩,賞了幾位重臣和皇親菜肴。之後,朝沅指了指自己身側的位置,對著牧子期和古意司墨道:“你們幾個,也坐到朕身邊來。不用拘束,一道用膳吧。”

邵奕去後殿忙碌了,自然也沒辦法跟著一起用膳。≡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牧子期愣怔了一下,他見古意和司墨都坐了下來,他才緩緩坐在了朝沅的身側。

魔月國使臣倒是站出來給朝沅敬酒道:“聽聞女帝陛下`身邊多了幾個俊俏的郎君,不過我魔月的郎君,也是我們魔月陛下千挑萬選送過來的佳品。臣等懇請陛下,可莫要冷落了他們才好。”

朝沅回敬了他們一杯,勾唇笑了笑:“這是自然,他們的舞姿甚美,朕還沒有看夠。待晚宴結束,這兩位郎君,可得親自到太極宮,再給朕表演一番才好。”

牧子期聞言,握緊了手中的羹匙,麵色沉了沉。

而那空飛沉,果然沉不住氣,特意去瞥了一眼牧子期的神色。

前殿宮宴倒是熱鬨,朝陽宮今夜倒是冷冷清清。

元鶴軒受了傷,隻能吃些清淡的。

他望著麵前的清粥小菜,實在是沒什麼胃口入腹。

他盯著身側的又文道:“又才出去好一會兒了,還沒回嗎?”

又文搖了搖頭,隻安撫道:“殿下寬心,又才總是會回來的。您總得多用一些,太醫吩咐了,您多吃一點,才能好得快。”

元鶴軒看著麵前的清粥,索性摔了筷子:“整日裡都是這些,天天吃,誰能吃得下?”

又文隻得哄勸道:“您暫且再忍忍,等傷好了,自然什麼都能吃了。”

元鶴軒望著窗外濃重的夜色,低聲喃喃:“本君已經許久都沒有吃過馬蹄糕了。”

元鶴軒這話剛出,元府的奴婢便過來給他送膳。

這奴婢倒是極為大膽,進寢殿也未拜見,而是直接拎著食盒,走到了元鶴軒的麵前,自顧自坐了下來。

“知道你想著,所以特意做好了,給你送過來。”

這個聲音一出,元鶴軒立馬落下淚來。

他揮了揮手,對又文道:“你先下去,去門口看著,不許人靠近。”

又文點頭稱是。

待寢殿的大門剛被關上,元鶴軒便忍不住撲到了這“奴婢”的懷中。

“公主殿下,您可知我真的很想您……”

他麵前的奴婢樣貌普通,正是元堂身邊伺候多年的劉煥。

不過,此劉煥非彼劉煥,她易了容,隻是以劉煥的麵孔見人罷了。

公主顯然不喜歡元鶴軒的觸碰,她身子微僵,卻強忍著沒有推開他,隻是道:“你們神域的女帝已經開始懷疑這馬蹄糕了。今夜,你多吃一些,這是我最後一次,為你做馬蹄糕。”

元鶴軒吸了吸鼻子,忙夾了一塊,放入了口中。

公主盯著他吃了兩塊,這才低眸道:“牧子期的事,讓你受了委屈。不過你放心,我已經想出應對之策,不會讓牧子期再這樣不受控。”

元鶴軒忙淒聲道:“您不知道,牧子期是真的喜歡陛下。為了朝沅,他怕是會背棄你們的姐弟之情。”

公主聲音清清冷冷的,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

又或許,是她麵上這張皮,沒辦法讓她做出任何表情。

“他什麼心思,我清楚得很。所以我才冒險來見你,讓你務必幫著空飛沉承寵。之前,你是如何讓牧子期上了女帝的塌,這一次,你也一定可以。”

元鶴軒正要拒絕,公主便看著他道:“你說過,你無論如何都會幫我的。”舊時光整理,歡迎加入我們,曆史小說上萬部免費看。

元鶴軒實在沒辦法拒絕,隻好點了點頭。

公主又吩咐了他幾句,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