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也想借此表達感謝。”
芒望是禦前的人,除了每月的月俸,能撈到的油水也是不少。
她們這樣的奴婢根本不缺錢,若是投其所好,那也得討好在點上。
很顯然,牧子期這個行為,讓芒望感動不已。
一整個下午的時間,芒望都在指導牧子期。牧子期,倒也學得很認真。
牧子期悟性極高,如此一連三日下來,他已經把手法學了個九成九,隻是他為人謹慎,至今還沒有在朝沅身上用過。
中秋在即,這幾日宮中也比較忙。
邵奕也是初次主持中秋宮宴,自然事事都得妥帖小心。
至於朝陽宮那邊,元鶴軒為了能參加宮宴,實在是拚命得很,他不僅讓太醫院給他加重藥量,他還日日都要堅持下地行走,生怕錯過了宮宴。
許是太過著急,他下地練習之時,崩壞了傷口,深更半夜的,太醫院便緊急跑到朝陽宮會診。
朝沅聽到動靜的時候還在睡覺,芒星來報的時候,她甚至都不願起身。
“為了參加宮宴,他又在作什麼妖?讓太醫院好生醫治,朕白日再去看他。”說完,朝沅拉上床帳,不想再理會朝陽宮的事。
芒星聞言,倒是回朝陽宮複命了。
回去這一路上,芒星意識到,王君此番是真的失寵了。
他失血過多這樣大的事,陛下竟然隻顧著休息,沒有去朝陽宮看一眼。
芒星想著,她也該另謀出路了。
討好王君行不通,牧子期那條路也被她走死了。她現在,要麼是去討好邵奕大人,要麼就得專注在過幾日即將進宮的那兩位郎君身上。
元鶴軒聽到朝沅沒有過來,竟也有些傷心,他一邊痛得直呼,一邊抓著又才的手道:“陛下,是真的不愛本君了,是不是?”
又才不想撒謊,隻好安撫他道:“殿下,眼下還是您的傷要緊,您把傷養好了,比什麼都重要。”
元鶴軒哭得不能自已:“本君若是無寵,公主那裡,本君便沒了利用價值。屆時,陛下不愛本君,公主也會拋棄本君的。連本君的姐姐元堂,都不會給本君好臉色看。你說,這讓本君如何能不著急?”
又才守在元鶴軒床前,握著他的手,寬慰道:“殿下,您得打起精神來,才能想辦法應對。無論如何,您都是這個王朝的王君殿下,是陛下的正夫。隻要您沒有犯錯,陛下便沒有辦法廢了你。那麼,您的位置依然守得住。隻要這王君之位守住了,元堂大人無論如何都不敢欺負您,至於公主殿下,也不會輕易斷定您是無用之人。”
元鶴軒嗚咽出聲:“她就要進宮了,本君也隻是想遠遠看她一眼。”
又才按住他道:“殿下,您若是操之過急,隻會引起陛下懷疑。到時,再牽扯出公主殿下,就惹出大亂子了。您相信奴才,宮宴那一天,奴才會想辦法見到公主,給您帶消息的。”
說著,又才從懷中掏出了信,交給了元鶴軒:“殿下,您先看看,這是公主送進宮的信函。公主說,這個任務隻能交給您來辦。”
元鶴軒打開那信函,看完之後,他並沒有多高興。
將信件燒毀之後,元鶴軒紅著眼道:“公主是覺得本君沒用了,所以又安排了兩個人,在陛下`身邊伺候。聽聞那十六殿下,美得雌雄莫辨,公主讓本君使力,讓他務必承寵。”
又才長歎一聲:“王君不必傷懷,左右宮中已經有了一個牧子期了。那十六殿下與牧子期關係必然不好。王君若是能看著他們兩個爭鬥,屆時漁翁得利,豈不快哉?”
元鶴軒勉強扯出一絲笑容,假裝又才說得有理。
實則,他心裡並不痛快。
不知為何,他已經不想再讓其他男人接近朝沅了。
至於太極宮那邊,朝沅自打被吵醒之後,就沒再睡著。
朝沅閉目休憩了好一會兒,這才煩躁地起身,從塌上坐了起來。
牧子期從身後慢慢攀上來,從背後環抱住朝沅,鬱鬱出聲:“陛下是擔心朝陽宮那邊嗎?”
朝沅搖頭:“自然不是,朕隻是討厭被人吵醒。”
牧子期看了一眼外麵的天色,低聲道:“時候還早,陛下可以再休息一會兒。要不然,臣為您推背,可好?”
朝沅倒是知道他去找芒望學習一事,難得他如此有心,朝沅便也給了他這個機會。
“好,正好朕這幾日勞累得很。”
牧子期點頭稱是,這才下了塌,去拿需要推背用的薑油。
他親自幫朝沅解了小衣,露出整片光滑如初雪般的美背。
牧子期用手沾了薑油,反複揉搓,將掌心搓熱之後,才緩緩撫上朝沅的背。
不得不說,牧子期的侍奉比芒望還舒服得多。
他動作輕緩,力道正好,朝沅覺得很解乏,到了最後,她甚至舒服到哼出聲來……
朝沅的聲音美妙動聽,牧子期起初還能認真推揉,慢慢的,他的呼吸竟跟著亂了幾分……
第33章 午膳 四個郎君一起陪膳……
不過牧子期倒是一個極為懂規矩的人, 他不可能中途放下,隻好忍著,用心幫朝沅推揉著, 讓她舒服一點。
大約是太舒服了, 朝沅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而牧子期小心翼翼地幫她擦了擦背後的薑油,整理完一切之後,他才緩緩地上了塌, 躺在了她的身側。
她睡得香甜,牧子期卻無論如何都睡不著了。
等到朝沅一覺睡醒,就發現他睜著眼睛, 一直眼巴巴地看著她。
朝沅伸出手輕撫著他的發絲, 柔聲問:“你睡了嗎?”
牧子期搖了搖頭。
“為何不睡?”朝沅剛提出這個疑惑, 她就意識到了什麼。
朝沅笑了笑, 她摩挲著他的臉,問道:“何時這樣的?”
牧子期如實回答:“幫陛下推背之時……”
朝沅哈哈大笑了一聲,心情倒是極其愉悅。
他慣來克製隱忍, 極少這般。朝沅見時候還早, 倒也成全他這一回。
隻是他們兩個每每做這事,少說也要半個時辰。
芒望早就在殿外守候, 等著進殿侍奉。到了時辰之後, 芒望聽到殿內的動靜,倒也沒敢打擾。
遲了半個時辰之後, 芒望才在殿外高聲喚了一聲, 朝沅這才吩咐人進來,為她漱洗。
牧子期的動作也很快,等到奴婢們準備好今日的冠服之時,牧子期已經揮了揮手, 讓人都退了下去,他想親自為陛下更衣,不想旁人插手。
以往,兩個人一道用早膳的時候,朝沅都會跟他說說話。
不過,現下朝沅對他已經很了解了,用早膳的時候,她一句話都沒說,牧子期倒也忙著親自給朝沅夾菜盛湯。
奴婢們試過之後,牧子期還會再試一次,他覺得味道不錯,才會給朝沅多夾一些。
“今晨這個牛肉湯不錯,鮮而不膩,正符合陛下的口味,陛下多喝一些。”
朝沅“恩”了一聲,接過湯碗多喝了幾口。牧子期在她一旁侍奉用膳的時候,總是很妥帖,很安心。
這才不過一個月的功夫,他在禦前的侍奉便越發得心應手。
有了他在,芒望和芒星等人隻要在一旁候著便是,無需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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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早朝之後,經芒望提醒,朝沅才想起那元鶴軒昨夜受傷一事。
朝沅無奈地喟歎一聲,道:“擺駕朝陽宮,朕怎麼也得去看看王君。”
元鶴軒之前的傷就很重,這才小半月的功夫,他那傷根本就沒養好。
如今傷口崩裂了,損耗了他不少元氣。@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等到朝沅去寢殿看到他的時候,他整個人都蔫蔫的,唇色發白,毫無生氣。
若是從前,朝沅看到他這副鬼樣子,必然心疼得不像話。
可是現下,朝沅卻覺得他活該。他若是就這麼死了,也省得朝沅費心動手了。
心裡這麼想,麵上倒也不能表露出來。
朝沅佯裝出心疼的樣子,她上前幫他掖了掖被子,關切道:“朕才兩日未曾過來,你就把自己折騰成這樣。中秋宮宴而已,又不是什麼大日子,你何必逞強?”
元鶴軒望著朝沅,滿目哀痛:“如今陛下`身邊的人越來越多,臣君總覺得,若是臣君不在,旁人總會覺得臣君失去了陛下的寵愛。臣君不想讓他們看低了去。”
朝沅揮了揮手,讓殿內的人都退下去。
待隻剩下他們二人的時候,朝沅才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他的被子,陰聲問道:“是真的害怕失去朕的寵愛,還是宮宴上有什麼人,讓你非見不可啊?”
元鶴軒眼皮一跳,他強撐著心緒,生怕被朝沅看出什麼來。
他眼中蓄滿了淚水,還是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除了陛下,那些人對臣君而言,有什麼要緊?”
“臣君這幾日,聽到姐姐傳進宮內的消息。說是中秋宮宴,魔月國親自送來兩位美嬌郎。按照以往慣例,為表兩國邦交之誼,怎麼也不能讓人入星辰台,必得從侍君之位做起。陛下`身邊有了牧大人,邵大人,還有古意和司墨兩位老人。等到新人再入宮,陛下就更想不起臣君來了吧?”元鶴軒說著說著,竟然悲哭不已。
他這演技,著實讓朝沅佩服。
見他如此賣力,朝沅也不能落了下風。
“怎麼會呢,在朕心中,你才是最重要的。你莫要再哭,好好養身子。等你好了,朕就隻寵你一人,好不好?”
“朕會再讓太醫選良辰吉時,你與朕本是夫妻,總該圓滿才是。”朝沅是故意說這話刺激他,果然元鶴軒變了臉色。
朝沅覺得,他為了不侍寢,定然會鬨騰得更歡。
而元鶴軒眼下,並不害怕侍寢。他害怕的是牧子期那個瘋狗。
若他好了,陛下若再選良辰,那牧子期恐怕會直接殺了他。
可他又不敢拒絕朝沅,惹她不快,隻能低聲應下,說他會好好養傷。
朝沅又敷衍了他幾句,這才離開了朝陽宮。
朝沅心情不錯,她想,她今晨這番話說完,那元鶴軒的傷,怕是要更重了。
他越是不痛快,朝沅便越痛快。
朝沅心情不錯,回到禦書房之後,處理政事也格外快了一些。
讓朝沅比較驚喜的,是這個費酒。
她身為吏部尚書,素日裡光是吏部的事,就有的忙了。可是朝沅將選秀的事宜交給她,她也能辦得漂漂亮亮。她甚至還處置了幾個貪墨銀兩的考核官。
朝沅心裡清楚,費酒和元堂不對付。前幾日在朝堂上大鬨,元堂都快把恨意擺在明麵上了。
元堂本就記仇,怕是沒少給費酒使絆子,不過費酒,竟都能應對自如。
這是個人才,隻可惜,朝沅上輩子沒能好好重用她。
眼瞧著到了午膳的時辰,朝沅將身邊的這四個人,召到一起來用膳。
今個午膳,倒也算是熱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