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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成了家的女人,家中總是常備此物。”

“當然,藥效也是極為不同的,好多妻主心疼自家郎君,用的都是溫補的藥材,這樣既不傷身,又能得到意趣。但是朕給你用的這種,卻是最烈的那一種。若朕今夜,沒有寵幸你,你怕是就要交代在這了。”

“所以你看,朕也沒有同你撒謊。這毒,真的能要了你的命。”

朝沅再次往後倒退三步,她麵上無波無瀾,黑暗中,牧子期也看不清她到底什麼表情。

她離得這樣遠,看樣子是不打算幫他解毒了。

牧子期強忍著難受,終於發出聲來:“陛下,求您……”

“求朕做什麼?你那麼厲害,你可以掙脫一下這綢帶,直接朝朕撲過來……正好朕,也想試試,朕能在你的手底下,過幾招?”

朝沅當年還在潛邸時,被先帝封為大將軍王。身為先帝皇次女,她四歲時,便被拉入教場學武,研讀兵法。

八年前與魔月國那一戰,就是朝沅親自帶兵圍剿,大勝而歸。

說來可笑,朝沅也覺得自己不是做女帝的料,她從小的夢想,就是做那威風凜凜的大將軍。世事難料,皇姐和母皇相繼而去,讓她這個完全沒有政治頭腦的人,做了女皇。

朝沅方才就在想,若皇姐和母皇還活著,麵對牧子期這般危險的人物,她們會怎麼做?會直接殺了他嗎?

母皇說,坐在這至尊之位,除了要學會仁,更要學會狠。

可她直至今日,都學不會狠。

今夜,朝沅就是準備拿藥試他。他若掙脫了也無妨,武功再高的人,她也不懼。

此時此刻,牧子期眼神迷離,眼前的朝沅,在他麵前化作了數道人影,他逼迫自己鎮定,下唇已被他咬出絲絲血跡:“陛下,臣永遠都不會同您動手。哪怕今夜,您打算殺了臣,臣也無怨無悔。”

“若臣今夜,死在這裡,臣隻有一事相求,請陛下千萬不要輕信王君,不要輕信任何人。您要找出仁王朝這些年在神都埋下的所有暗線,找出王君的心上人,殺了他們,陛下便可保江山無虞。”

朝沅這才緩步上前,抬起他的下巴:“你終於肯同朕說實話了?”

牧子期眼睛腥紅,他似乎已經忍到了極致:“臣本以為,臣可以自己完成這一切。但如果,臣今夜死在這裡,陛下一定要好好活著,莫要讓元鶴軒那狗賊再騙了去。”

牧子期神思漸漸飄忽,他索性癱在那裡,不再掙紮。

他低聲喃喃:“朝沅,其實我真的很愛你。”

這是牧子期即將昏迷前的最後一句話。

朝沅紅了眼,雖然總有個聲音告訴她,不要再輕信男人,可是這一刻,朝沅還是沒忍住,親自幫他解了綢帶,解了衣衫,俯身抱住了他。

她又怎麼舍得他去死呢?

到底是朝沅沒有經驗,之前,她從未在任何郎君身上用過這種藥,也不知道是不是劑量太多,才讓牧子期這般難受。

怪就怪,當年她成年之時,先生給她們講課業的時候,她沒有認真聽。

她總覺得,這種事,總得娶夫之後,再研習比較好。

現在朝沅後悔了,若是當時她好好聽講,還能知道這藥該怎麼用。如今,她胡亂將這一整瓶都給牧子期灌了下去,也不知會不會傷了他。

牧子期難受了一整夜,朝沅也沒敢睡,這一整夜,都在幫他紓解。

等到牧子期身上的藥勁過去,天光已然大亮。

朝沅一夜都沒睡,龍榻上亦是一片狼藉。連帳簾都被撕扯得不成樣子。

真是可惜,這是朝沅最喜歡的輕紗帳,一匹之下,重值萬金。

朝沅起身換衣的時候,牧子期已經沉沉睡了過去。

她望著銅鏡中的自己,青紫的眼圈特彆明顯。

說來,她這到底是何苦呢?這一夜,也不知折磨的是誰。

朝沅晨起特意換了太極宮的男侍進殿伺候,她吩咐道:“讓牧大人好好休息,你們不得打擾。另外,去尋一道鐵鏈子來,就將他綁在這,除了吃喝拉撒,不許他踏出房門半步。”

第28章 遭殃 不是真的寵愛他

早朝的時候,也讓朝沅甚是頭疼,大臣們都在吵昨夜王君遇刺一事。

元堂率先站出來道:“陛下,王君昨夜在後花園遇刺,此事非同小可,請陛下務必緝拿真凶。”

元堂說完,元堂的黨羽便站出來指責朝沅近日寵幸牧子期太過。

“陛下,臣晨起聽了一些宮內傳言,說是王君昨夜的傷勢,皆由牧大人爭風吃醋引起。還有宮女看見,昨夜是牧大人攔的王君車駕。”

朝沅冷冷地看了一眼元堂身邊的那幾個人,她側首對著六覓道:“去查查,什麼人在宮內造謠,將人拿下,趕出宮去。”

朝沅這話一出,底下議論聲頓起。

費酒倒是適時冷哼了一聲。

朝沅看見費酒,倒是微微勾了勾嘴角,出聲問:“費大人有何高見?”

費酒站出來,拱手道:“陛下,臣以為,昨夜這一切,都是王君自導自演。”

元堂忍不住爆了粗:“放屁!王君難不成還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嗎?”

費酒完全不怕元堂,他輕哼了一聲,道:“陛下,王君與陛下大婚近兩月,卻至今都是完璧,王君拒絕侍寢這事,滿宮上下也不是什麼秘密。昨夜,陛下讓王君去太極宮侍奉,結果路上就出了差錯,很難不讓人生疑。臣請陛下細查,若是王君自導自演,在深宮大內故意請來刺客,刺傷自己,此事不僅有失賢德,還會危及陛下安危。”

元堂氣得臉紅脖子粗,在朝堂之上,就差跟費酒動起手來了。

最後,還是朝沅命人將二人拉開:“元堂你實在是放肆,大殿之內,拉拉扯扯成何體統。朕也實在是太慣著你們姐弟了,才讓你們如此膽大妄為。”

朝沅眼瞧著動了怒,下麵烏泱泱跪倒一片。

元堂越想越覺得難咽下這口氣,奈何費酒最近風頭正盛,她又不能真的跟費酒起衝突。

私下裡,頂多能使些小絆子。

退朝之後,連元堂都覺得費酒說的,也有些道理。

她咬緊牙關對著身邊的人吩咐道:“去給王君傳個消息,讓他傷好之後,麻溜去侍寢。我已經不想再看到他給我找麻煩了。”

元鶴軒這回完全吃了個悶虧,宮外來了消息,讓他力保牧子期。

而元鶴軒傷了筋骨,沒個百天,根本下不來床。

元鶴軒明知道那一日是牧子期帶刀威脅,可在外人麵前,也隻能說看不清刺客真容。

朝野議論紛紛,人人都覺得這是王君拒絕侍寢的托詞。

最後,還是朝沅出來裝模作樣地為元鶴軒說話,說此番遇刺,王君受了苦,大家莫要再議論。

這樣一來,朝臣們皆認為,陛下過於驕縱王君,日後恐成大患。

費酒更是連上三道奏章,彈劾王君,皆被朝沅暫且壓了下來。

如今還沒怎麼樣呢,神都內便有元鶴軒是妖男,恐危害社稷的傳言。

朝沅樂得聽到這等言論,任由傳言發酵。

一連小半個月,朝沅甚至還親自去朝陽宮查探元鶴軒的傷勢,上好的補藥,那是日日都要往朝陽宮送。

這一日,朝沅下了朝去了朝陽宮,元鶴軒被又才扶起身,強撐著精神問朝沅:“陛下,過些日子,便是中秋宮宴了。宮宴之上,臣君還想陪在陛下`身邊。臣君一定會好好養傷的。”

元鶴軒身子骨本來就弱,這次傷得不輕,看起來要死不活的。

他這個樣子,連坐都坐不穩,如何能參加中秋宮宴?

朝沅蹙了蹙眉,道:“你好好休養,中秋宮宴的事,你就不必勞心了。”

元鶴軒卻逞強道:“不,臣君已經問過印太醫,中秋那一日,臣君一定能站起來的。”

朝沅覺得他不太對勁,也沒立馬鬆口,隻得道:“離中秋尚有些時日,屆時再說吧。”

元鶴軒這才應了一聲。㊣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朝沅回到太極宮之後,六覓悄聲來報:“朝陽宮的探子回報,說是陛下走後,王君似乎很高興,正在和又才商議著,中秋宮宴上,要穿什麼衣服呢。”

朝沅緩緩放下朱筆,倒忽然笑了笑:“這倒是有趣,也不知道宮宴上,會出現什麼人,讓他這般著急。”

六覓立馬會意:“屬下會加強防守,當日宮宴上有什麼人,朝陽宮那邊又見過什麼人,屬下都會仔細詳查,一個不漏。”

朝沅點頭:“很好,你下去辦吧。”

今日晚膳之時,朝沅還是讓古意司墨邵奕他們三人陪膳。

自打那一日,朝沅和牧子期鬨騰了一整晚沒睡之後,朝沅便沒再見過牧子期。

這些日子,牧子期都被綁在朝沅的寢殿,一步都未曾挪動過。

朝沅這陣子,也都在邵奕他們那休息,沒去看牧子期一眼。

她也是後來才聽芒望說,那等烈藥,隻需一滴即可。

朝沅沒有經驗,當夜給牧子期灌了一瓶。

好在牧子期身子骨強健,兩天也就恢複差不多了。

晚膳過後,邵奕還興致衝衝地問:“陛下,臣又研究一個棋局,陛下今夜要不要同臣試試?”

朝沅有些心不在焉,她忽然抬起頭衝著邵奕問:“你們有誰去看過牧子期?他近日如何了?”

邵奕微微垂眸,臉上的笑意收斂了幾分:“臣和古意昨日去看過,牧大人近日,用膳不香,瘦了些,精神看著還不錯。”

邵奕那日進言,讓朝沅將人綁著,關到他聽話為止。那是因為,邵奕和古意他們都覺得,朝沅是想對王君如此做。

萬沒想到,最後遭殃的是牧子期。

朝沅忍了幾日,到底沒忍住。她對邵奕道:“朕改日再同你對弈,今夜先回寢殿休息。”

這幾夜都沒有牧子期陪伴,其實朝沅睡得並不好。醒來時,身畔空蕩蕩的,連那好聞的桔香,也都消散了。

朝沅心想:“朕就當是去發泄,可不是真的寵愛他。”

第29章 放肆 這突如其來放肆的舉……

司墨望著朝沅匆匆而去的身影,忽然垂首喟歎一聲:“牧大人,真是好福氣。”

邵奕也苦笑一聲,道:“是啊,這福氣可不是人人都能得的。若是陛下能如此寵幸於我,被鎖住一輩子,我也心甘情願。”

古意倒是大大咧咧癱在那裡,仰頭看著房梁道:“我從來不想這些沒用的,我能一輩子守在陛下`身邊就行。“

古意和司墨都是潛邸的人,他們自小跟在朝沅身邊。

古意心裡明鏡一般,如果陛下真的喜歡他,早就把他收了,不會等到今日。

邵奕聽完古意的話,倒也笑了笑。他收了棋子,起身道:“時候不早了,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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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沅回寢殿的時候,殿內燈火寥寥,她側首問芒望:“這一陣子,寢殿內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