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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沅問。

牧子期搖了搖頭:“自然不是,臣儘心侍奉,隻是希望陛下開心。無論陛下賞不賞,臣都會儘力。隻是臣到底不比古意和司墨,他們是自小跟著陛下的。臣也想儘力彌補,讓陛下心中也惦念臣幾分。”

朝沅“恩”了一聲,她伸手摸著牧子期的臉,道:“是朕疏忽了。以後他們有的,也讓你有,好不好?”

牧子期忙搖頭道:“臣不敢如此想,臣能近身侍奉陛下,已是天大的恩德。臣隻是想多求一幅字,留作紀念。”

“好,朕明天寫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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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太極宮的動靜,並沒有瞞過朝陽宮那邊。

天還未亮,便有人急匆匆跑到朝陽宮傳信。

又才這個時候,也顧不得元鶴軒是不是還在休息,便忙走到床畔喚醒他:“殿下,大事不好了,您可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元鶴軒懶洋洋起身,蹙眉道:“隻要不是朝沅陛下色心大發衝到朝陽宮,都不算什麼大事,你慌慌張張的這是做什麼?”

又才深吸了一口氣道:“太極宮那邊傳來消息,今夜陛下寵了那牧子期整整一個時辰。再這樣下去,咱們朝陽宮都快變成冷宮了。”

元鶴軒還是一臉的不在意,他道:“也許陛下隻是做給本君看的,如果本君沉不住氣了,豈不是正中她下懷?”

又才急道:“殿下,恕奴才直言,那牧子期英姿出眾,並不比您差。陛下若是真的想用他來氣您,斷不會足足寵了這麼多天。何況,陛下明知道又德是您的陪嫁,她還是不管不顧地叫人打死了,這證明,陛下已然不想忍了。若您這時候還不拿出點手段來,將來那牧子期,怕是要取代您的位置。”

元鶴軒擺了擺手,道:“不會,他一個外邦男子,身份都不敢拿到台麵上來,他還敢做這王君之位嗎?”

“您不說,宮外的那一位不說,誰能證明他是仁王朝的皇子?您不要忘了,仁王朝的十三皇子早就死了。就算是他身份微賤,做不成王君,將來做個貴君,又有恩寵,還能越不過您去?”又才苦口婆心地勸完之後,這才貼近了元鶴軒幾分,用他們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開口道:“而且,宮外的那一位傳消息進來,說如果您失了管理後宮之權,她便不會再指望您……”

元鶴軒徒然一驚:“怎麼會?這才幾天?本君失寵不過四日,她就這般沉不住氣嗎?”

又才低眸道:“殿下稍安勿躁,想必那一位也是著急了。奴才今日撞見了九瑩總管,她說,牧子期越發張狂,根本不受掌控。若您能重新奪回陛下的寵愛,澆那牧子期一盆涼水,他或許就清醒了。”

元鶴軒眼睛驀地一下就紅了,他委屈道:“又才,你不知道陛下多可怕。她拿著那冰冷的扇子,一下一下地狠狠戳著我。一想到我要委身這樣的人,我便生不如死。”

又才握住了元鶴軒的手,一字字道:“公主已經傳來消息,命您必得走出這一步。隻有您的守宮砂不在了,公主才能找機會進宮……”

元鶴軒愣住,他抓著又才的手激動地問:“什麼意思?她什麼意思?”

又才低聲道:“公主說,隻有您和她的孩子,才有資格繼承神域王位。隻要您得了陛下的恩寵,守宮砂散了,她自然會想辦法進宮,要一個你們的孩子。”

元鶴軒頓時大喜,他激動的都要哭出聲來。

又才忙道:“公主的厲害,您是知道的。她擅易容,隻要她想,總能想到辦法的。殿下,就當奴才求您了,你就從了陛下吧……”

第20章 故地 你都不懷念那一天嗎……

又才大約是見元鶴軒神色鬆動了,便繼續加力:“殿下,公主她是仁王朝的公主,她來自男尊國,她是不會在意您的清白的。您應該知道,對她而言最重要的是什麼,隻有您在宮中站穩腳跟,才能真正幫到她。”

元鶴軒深吸了一口氣,他擦了擦眼角的淚,像是終於想通一般,衝著又才道:“明日一早,你去太醫院請印院判,幫本君診脈。本君的病,也不能好得太快。但是在下次良辰吉日之前,本君需得調理好身子。你把本君的話帶給印白即可,他知道輕重。”

又才終於笑了出來,他點頭應道:“好,殿下好好休息,養好了身子,才能以一個新的麵目侍奉陛下。您可不能被那牧子期比了下去。”

元鶴軒點頭應了一聲,這才拉上了簾帳,命又才熄了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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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朝之後,朝沅親自在玉牌上題字—歲歲年年,贈予了牧子期。

牧子期雙手虔誠地接過那玉牌,盯著上麵的字,他竟感動得想要落淚。

“陛下厚禮,臣必會貼身保管。”

朝沅抬眼望向他,見他神情不似作假,竟也笑了笑,道:“朕也沒想到,你竟然這麼好哄。區區一塊玉牌,便能讓你如此激動。”

想當初,她為了哄元鶴軒開心,那真的是什麼法子都用過了。

也正因為如此,現在的朝沅,已經不願意將心思浪費在男人身上。

她對牧子期並沒有多好,很多時候,她也隻顧著自己的歡愉,從不在乎他的想法。

甚至於,直至現在,她也沒辦法全然相信這個男人。

不知是不是朝沅的錯覺,她總覺得,牧子期身上一定藏著許多秘密。

她不是沒有想過先冷落冷落他,等到調查清楚了,知根知底了,再將這個人放在身邊也不遲。

隻是,朝沅做不到啊。

每每看到他那謫仙一般的麵容,每每想到他侍奉自己時,那儘心儘力的樣子,她便有些不忍。

當然,也有些舍不得。

朝沅伸出手將牧子期拉入了懷中,柔聲道:“朕說過,隻要你忠心於朕,朕不會虧待你。你想要什麼,都可以同朕說,朕有的,都會儘量滿足你。”

牧子期垂眸笑了,他將玉佩小心掛在了腰側,道:“臣有陛下的寵愛,有這塊玉佩,足矣。”

朝沅好像又發現了牧子期的優點,他不僅好哄,還很容易滿足。這般乖順,可真是招人喜歡。

朝沅攬住了他的腰身,正一下一下準備逗弄他時,古意和司墨他們便興衝衝從外麵走了進來。

一同來的,還有大病初愈的邵奕。

邵奕見到朝沅與牧子期正在親密,麵上一紅。

他拽了拽古意的袖子,忙道:“我就說不能隨意進來,總該得通報一聲。”

古意也抬眼看見了牧子期,雖然朝沅有所收斂,不過牧子期還是在朝沅的懷中,未曾挪動半步。

古意見怪不怪,他側首小聲提醒邵奕:“不必通報,我們如今掛名摘星台,實則是太極宮的內侍,已經不是星辰台禦君了,你寬心,陛下不會怪罪。”

邵奕這才跟在古意和司墨後麵,對著朝沅行禮。

朝沅自然不會怪罪,她甚至還笑%e5%90%9f%e5%90%9f地看著邵奕,一臉關切道:“古意說你身子大好了?要不要再休息幾天,若有什麼不舒服的,不必逞強,讓太醫好生為你調理。”

邵奕眼眶微紅,對著朝沅行了大禮:“臣謝陛下關懷,臣身子無礙,這幾日也躺累了,也想同古意和司墨他們一樣,親自來太極宮伺候。”

朝沅瞧他麵色紅潤,相比之前的確好了太多。

她點了點頭道:“過一陣子便是中秋了,按照過往慣例,中秋宮宴,現在就得著手準備了。王君身子不佳,這事,朕打算交給你們三個。”

邵奕聞言大怔,他忙拱手道:“陛下,這不合規矩,而且臣等也尚未主持過這等大場麵,心下不免惶恐。”

朝沅笑了笑,她放開了牧子期,起身安撫他道:“朕如今後宮空置,王君又身子不爽,這等大事,朕交給你們,並不算是不合規。再者,凡事有一才有二,既沒主持過,就好好學學,朕相信你們。朕會讓芒望從旁輔助,有什麼需要的,她都會替你們安排,不必憂心。”

朝沅早就將他們三人的令牌準備好,親自交到了他們手上。

“王君病弱,日後後宮諸多雜事,還需要你們多費心。這是朕的令牌,有了它,便如朕親臨,你們幾個行事,便也方便一些。”

三人皆跪地謝恩。

此刻,朝沅的手旁還有邵奕的籍冊。她前幾日便已經翻看過了。

古意和司墨自是不必說,皆是功勳之後,他們父母雙亡,朝沅在的地方,就是他們的家。?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至於邵奕,他是青州邵家的子孫。邵奕的曾外祖母有護國之功,自高宗女帝時,便被立為忠勇侯,配享太廟。

故而,邵氏一族所有男丁,也可配單字名,以表尊貴。

隻是,邵家人丁單薄,到了邵奕這一脈,已然斷了根係,除了邵奕一位男丁之外,邵奕的母親並沒有生下女兒繼承家業。

在邵奕的籍冊上,還注明三年前,邵奕母親因病去世。

家中無家主撐腰,也怪不得邵奕入星辰台之後,日子那般清苦。

邵奕和古意司墨下去忙時,朝沅還小心叮囑芒望:“你仔細盯著點,若有人敢趁機欺負邵奕,你即刻來稟告。自然,若有人不服,你便抱上青州邵家的名諱,讓他們閉嘴。”

芒望垂眸稱是。

處理完了這事,牧子期便在一旁乖乖的為朝沅研磨。

朝沅批奏章時,他就端正地立在一側,也沒什麼聲響。

有他的氣息在,朝沅很安心。

直到正午時分,芒星進殿來報:“陛下,王君說今日身子舒緩了不少,想請陛下去朝陽宮用午膳。”

朝沅愣了愣,忽而笑問道:“怎麼?今日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

芒星將頭埋得更低了,她近幾日,也乖覺不少:“陛下與王君,畢竟是夫妻,王君尋陛下過去用膳,實乃常理。”

芒星見朝沅遲遲不出聲,便躬身道:“若陛下不願過去,奴婢這便讓人回了王君……”

“不用,朕會過去。”

朝沅說完,她身側的牧子期身形僵了僵。

大約是察覺到了牧子期的變化,朝沅伸手攥住了牧子期的手腕,笑道:“太極宮到朝陽宮,一來一回也不近。用過午膳,朕與你便在朝陽宮歇下,睡過午覺再回來,你看如何?”

牧子期一驚,正要開口,朝沅便搶先道:“故地重遊嘛,朕與你初次,也是在朝陽宮。”說完,朝沅湊近了他幾分,小聲問:“你都不懷念那一天嗎?”

第21章 動靜 元鶴軒氣瘋了。……

牧子期沒辦法告訴朝沅,他對那個地方印象太深刻了。

上輩子,他經常會一個人坐在那裡發呆。

元鶴軒還在的時候,從不踏足那間房。

元鶴軒覺得那間房朝沅睡過,他覺得臟。

正因如此,牧子期才可以肆無忌憚進去坐著。

後來元鶴軒死了,牧子期乾脆就住在朝陽宮、住在那間房裡。他甚至還把一切都收拾成那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