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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還親自照料過,他都不肯相信,說臣糊弄他。”

說完,古意衝著邵奕俏皮一笑:“如今親眼見到陛下了,你可信了?”

邵奕含羞帶澀,垂眸點了點頭。

其實邵奕的長相,在星辰台禦君中,算是格外出眾的。

眼下,他雖病著,可那張俊美的麵容卻是掩飾不住的。

邵奕的身段也不差,筋骨柔軟,腰細腿長,神域男子追捧的弱態美,在他身上表現得是淋漓儘致。

朝沅想,將來他年紀到了,出了星辰台,定能嫁個好人家,做個正夫也是綽綽有餘。

可是上一世,他還未滿二十五歲,便死在了朝沅眼前。

朝沅心中不忍,便扶起他道:“起來用膳吧,朕吩咐人做了些清淡的。”

許是病著,又或許是邵奕心中波瀾太盛,他一雙眼濕漉漉的,連手不知道擺放在哪裡才好。

朝沅幫他們三個夾菜的時候,邵奕更是要起身連連稱謝。

最後還是司墨按住了他道:“坐著,安安穩穩吃你的就是,陛下不會怪罪你的。”

古意也笑著對朝沅說:“陛下,邵奕他就是太激動了,以後和陛下熟絡了,也就好了。”

朝沅笑了笑道:“朕看邵奕好得差不多了,雖說是初秋,天氣還是涼了一些。星辰台到底不比太極宮。一會兒用完午膳,你們三個便收拾收拾東西,一道去太極宮伺候。”

邵奕心下惶惶,忙道:“陛下,臣還病著,臣擔心過了病氣給陛下。”

朝沅麵色溫柔:“不會,朕與你同桌而食都不怕。而且,隻有將你們幾個放在朕身邊,朕才放心。要不然離得太遠,朕總擔心你們被人欺負。”

這一次,不僅是邵奕心中感動,連古意和司墨都眼含熱淚。

朝沅將他們三人接出星辰台的消息,很快便傳開了。

彼時,牧子期才剛剛睡醒。芒望一邊服侍他用膳,一邊問:“陛下讓奴婢問問牧大人,素日裡都喜歡吃什麼。如此,奴婢也好記下來,讓禦膳房安排。”

牧子期頓了頓,眼中看不出什麼情緒,隻道:“我什麼都好,不挑食。”

芒望頓了頓,倒也沒多說。

不過芒望是個穩妥的人,見他一直沒動羊肉和蝦,便出聲問:“牧大人不喜歡吃羊肉嗎?奴婢見羅漢大蝦,您也沒這麼動。”

牧子期這才點頭道:“牛羊肉我都不喜歡吃,蝦我也極少食,吃多了,身上容易起疹子。”

芒望垂首道:“是,奴婢記下了。”

等到牧子期用完午膳,芒望派人來收拾的時候,這才道:“其實牧大人喜歡吃什麼,直接吩咐奴婢就好。您在宮中,不必如此拘謹。”

牧子期未接這話,隻抬首問她:“陛下可用過午膳了?”

芒望點頭:“已經用過了,陛下今個在星辰台用的午膳。”

牧子期頓了頓,沒吭聲。

芒望以為他是不高興了,便沒再多言。

牧子期換好衣服去禦書房伺候的時候,古意和司墨也在。

牧子期站在門口的時候,就聽到了古意歡快的聲音。

“陛下,您牆上掛的這把短刃可真精致啊,臣可以拿下來看看嗎?”

朝沅笑逐顏開,滿臉寵溺:“你喜歡就送你了。”

古意驚呼一聲,笑得秋波蕩漾:“謝陛下。”

牧子期站在原地,看著他們三人之間歡快的氣氛,心下鬱鬱。

朝沅看到牧子期之後,倒是對著他招了招手:“你醒了啊,過來,到朕身邊來。”

牧子期點頭稱是。

朝沅剛剛寫好一幅字,那字體鸞飄鳳泊、遒勁有力,當真妙極。

“這幅字不錯,送予司墨吧,你們留著掛在房中。”

司墨麵色一喜,忙上前謝恩。

牧子期端正在原地,目色冰涼。

朝沅並沒有注意到牧子期的情緒,她隨意地攬住牧子期的腰,對著司墨道:“下麵那一幅,送給邵奕。”

司墨點頭:“臣替邵奕收下了,他看到了一定很高興。”

牧子期歪頭看了一眼,朝沅隻寫了兩幅字,似乎沒有多餘的再送給他了。

以往,隻要朝沅與牧子期親近,太極宮內的宮人便會悄悄退下。

如今,朝沅都快將牧子期抱在懷中了,古意和司墨也沒有退下的意思。

牧子期沉悶稍許,像是故意鬨小脾氣一般,順著朝沅的手,緩緩往上,一下一下,撫著她的手腕……

第17章 教習 今晚能否一試?

朝沅一下子握住了他那不老實的手,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才湊近了小聲問:“你去教習那學過了?這是教習教你的?”

牧子期怔了怔,垂眸道:“回陛下,還沒去。臣剛睡醒,就來禦書房伺候了。”

朝沅並不知道牧子期心底那點小心思,她就是覺得他越來越黏人了。

睡覺的時候,不舍得讓她走。剛睡醒,就這般抓著她……

朝沅本來想,她也不能每時每刻都帶著這個黏人精在身邊,可是她剛一抬眼,便對上牧子期那脈脈含情的雙眸……

雙眸若水,盈盈惹人心動。

朝沅徹底繳械投降,隻能由著他去。

其實,被人這般黏著的感覺,也沒有那麼差。

如此一想,朝沅的心情更好了一些。

“下晌無事,朕身邊有古意和司墨伺候就好。你正好去尋教習,好好教教你。”

牧子期還是抓著她,舍不得鬆開,也不想鬆開。

他生怕自己前腳走了,朝沅後腳便寵幸了旁人。

可是他這樣的心緒,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告訴朝沅的。

牧子期頓在那,沉%e5%90%9f良久,這才道:“那臣這便去尋教習了。”

朝沅點了點頭,笑著說好。

牧子期這才剛鬆開朝沅的手,他便又轉過頭問她:“那今晚上,陛下要不要看臣學成的成果?”

他聲音不大不小,倒是讓司墨和古意聽了個清楚。

古意沒什麼表情,倒是司墨垂首下去,沒敢再看他們。

朝沅挑了挑眉,看了牧子期一會兒,不知是不是朝沅的錯覺,他此刻這副表情,仿佛受了極大的委屈一般。

“自然好,不過你可得好好學。”朝沅道。

牧子期又想求一些彆的允諾,可是終究,他還是沒敢得寸進尺。

待牧子期離開了禦書房之後,朝沅這才招了司墨和古意過來,“朕有事吩咐你們兩個去做。”

古意頓時來了精神,豎耳傾聽。

從前在潛邸之時,他們兩個就一直跟著朝沅,做了不少的事。

可朝沅登基之後,他們的身份就尷尬了,既沒有承寵,又不是侍衛,最後,就隻能去住星辰台。

如今,一切終於回到從前那時候了。古意和司墨的眼中,都難掩興奮。◇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不過,當朝沅將一份名單交給他們的時候,古意還是怔了一怔。

除了內務府、禁衛處和太醫院之外,陛下還讓他們盯著王君和芒星。這便算了,名單上最後一個人,是牧子期。

司墨和古意的記性極佳,兩個人看過一眼之後,便將字條燒了。

隻是,司墨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陛下,牧大人也要盯著嗎?臣見您似乎很寵信他。”

朝沅正色道:“他畢竟是從朝陽宮出來的人,不得不防。他若是沒有問題最好,若有問題……”朝沅似乎不想往那方麵去想,索性便擺了擺手,喟歎一聲:“但願他沒問題吧。”

古意一貫喜歡嘻嘻哈哈,這會兒倒是嚴肅了幾分,他點了點頭道:“陛下放心,臣一定找到證據,將這群人以及他們背後之人,全部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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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邊,牧子期已經到了內務府。他說明來意之後,內務府的掌事九瑩總管竟抿嘴笑了:“好,牧大人請隨奴婢來。”

牧子期輕睨了九瑩一眼,麵容始終冷淡。

他獨自跟著九瑩去了內宮後殿,待周遭人都散去之後,九瑩竟主動開了口:“公主殿下讓奴婢帶來了主公的家書。”

說著,九瑩將信件塞進了牧子期的手中。

九瑩環顧四周,確定沒什麼人跟著,這才小心翼翼道:“殿下,一會兒進後殿之後,您抓緊時間看,看完了,奴婢親自將信件燒毀。”

牧子期並未展開那信件,他當著九瑩的麵,將信件塞入了嘴中,然後吞咽入腹。

九瑩大驚:“殿下這是何意?”

牧子期轉過臉看向了她,神色微冷:“父皇信中說了什麼,我清楚得很。如果你懷疑,我還可以背給你聽。”

九瑩垂眸道:“奴婢不敢。隻是,公主殿下讓奴婢提醒您,切莫因女色,而忘了大業。”

“你也替我轉告她,我與她路不同,不相為謀。”

牧子期說完就欲甩開九瑩往前走,九瑩卻緊忙追上去,急聲喚道:“殿下,難道您想一輩子留在神域王庭裡,做女帝身邊的一個男丨寵嗎?”

九瑩見牧子期還是不為所動,索性便拽住了他的衣袖,一字字道:“殿下,公主說了,她不希望與您為敵。如今王君大勢將去,公主不可能將所有的指望都放在他一人身上。若你們姐弟聯手……”

“不可能,你讓她死了這條心。”牧子期用力甩開九瑩,似乎極厭惡她靠近。

而九瑩見勸不動,索性沉下臉:“十三殿下,您彆逼公主對您出手。”

牧子期步履未停,他的嘴角甚至還揚起了一絲笑意,“你讓她放馬過來。”

九瑩雙拳緊握,她眼瞧著牧子期踏進了後殿去尋了男教習,她這方才慢慢後退幾步,隨即急匆匆去給宮外的人送信去了。

而牧子期在她走後,也將口中的信件吐了出來。他剛剛並沒有咽下去,他隻是想打消九瑩的戒心,讓九瑩以為,這東西真的沒了。

牧子期將信件藏入袖口,這才轉頭入了後殿。

九瑩安排的這位男教習,也曾為仁王朝皇帝做事。他見到牧子期過來,倒是擺了擺手,清退了後殿內的其他人。

“十三殿下今日過來,是有什麼吩咐嗎?”這話剛說完,這位左一教習便又開口:“奴才當年得令尊相救,才有今日。不過,這些年,奴才做得已經夠多了。此前,奴才早與公主殿下明言,旁的事,奴才怕是幫不上什麼。”

這位左一前輩已過天命之年,兩鬢已有白發。

牧子期廣袖一展,端正坐在左一對麵,這才開口道:“想必左一前輩也聽到了消息。我此番過來,就是陛下授意。”

左一立刻明白了是什麼事,他先是給牧子期倒了杯茶,沉%e5%90%9f許久之後,才問:“難道殿下您此番過來一趟,真是為了這個?”

牧子期眼神坦坦蕩蕩,點了點頭道:“自然,我與姐姐不同,我不會逼迫您做任何事。而且,請您日後不必再叫我十三殿下,十三殿下早就死了。我如今的身份,就隻是摘星台監正,在禦前伺候陛下,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