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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著手機。

江糖正漫不經心看著,[每天苟一苟活到九十九]有了動靜。

【喪屍王-田甜:糖心在嗎?】

【賢妻良母-江糖糖:糖心不在,糖總在。】

【喪屍王-田甜:劇本我幫你看完了,也幫你修過了,保證你大爆!】

【賢妻良母-江糖糖:真的嗎?!】

【喪屍王-田甜:那必須真,文件你回家下上就好。不嗦了,我今天也要努力當個人類。】

【賢妻良母-江糖糖:那我繼續陪孩子看電影,小美人魚有些無聊。】

【大太監-寧陵:好想打你。】

【撒旦-聖母:好想打你。】

【聖母-撒旦:好想打你。】

江糖嘿嘿一笑,調整下坐姿後重新看向屏幕。

蔚藍的海水中,淺淺眸底輝映著海麵,她突然呢喃一句:“我也好想看見美人魚……”

她視線落了過去,輕輕摸了摸她柔軟的發絲。

觀影結束又參觀了一圈學校後,所有人都被帶入到大禮堂。江糖他們的座位在前排,可以全視角看到舞台任何一個位置。懷著激動之心,江糖拿出了特意帶過來的相機。

“媽媽,爸爸呢?”半天沒有見到林隨州的梁淺憂心問著。

江糖舉起相機,稍作調整,說:“馬上就能見到爸爸了。”

話音剛落,就聽話筒傳出老師甜美的聲音:“有請小太陽班的爸爸們為我們獻舞——《天鵝湖》。”

來了!!

她激動的手抖,鏡頭慢慢劃過,隻見化著妝容,牛仔褲上套小裙子的大老爺們接踵而至,就算經過了一下午排練,他們的動作依然僵硬,不協調的肢體讓他們看起來像是蛤蟆。

台下的人都快笑瘋了。

江糖視線轉了一圈,就是沒找到林隨州。

“你看起來很失望。”

混亂的笑聲中,男人聲線格外低沉,富有辨識度。

她一怔,側頭看去。

林隨州入了座,那頂假發和披風已經被他摘下,臉上妝也卸了個大概。

察覺出江糖愕然,林隨州眉眼落了過來,“就你機靈,懂得提前給學校打電話。”

“……”

他說:“彆人就不會了?”

江糖反應過來,放下相機,頓時興致缺缺。

“那你早就知道,乾嘛還過來?”

林隨州看了眼身旁淺淺,語調低啞:“總不能讓孩子失望。”

江糖挑眉,似是嘲弄:“反正你讓他們失望很多次了,又怎會在乎這一次。”

“因為很多次,所以不能再有一次。”他說,突然拉起了江糖,“你和我來。”

“乾嘛?”

她掙了兩下沒掙開,隻能由著被他拉著向前走。

林隨州身高腿長,她要小跑著才能跟上。

“你慢點。”

此時天色已暗,路邊星光點點,她微喘著粗氣,不知過了多久,男人才停下。

江糖深吸幾口氣平穩下呼吸,他們來的地方是幼兒園最角落的小城堡,這兒原本是遊樂室,可因為之前發生過小孩失足的以為,小城堡暫時被封鎖起來。

林隨州掏出鑰匙把門打開,牽著江糖向裡麵走去。

黑燈瞎火,伸手不見五指,充斥鼻尖的還有潮濕的氣息。

他掌心寬厚,牽著江糖一步一步向上走去。

終於到了三樓,他推開彩色玻璃門,到達陽台。

“你要乾嘛?淺淺他們還在裡麵呢?”

“馬上你就知道了。”

林隨州鬆開她,眼神落向天空。

這句話說完的下一秒,霹靂啪噠的聲音在耳邊乍響。

江糖被嚇了一跳,不由抬頭看去。

全黑無星的夜空中,煙火將整個夜幕點亮。

[江糖]

銀白色的星火,照耀出這樣的兩個字。

她臉上被點點淺光投落出斑駁的碎影,江糖有些愕然,遲遲沒有說話。

“那天結婚紀念日,本來想送給你的。”他說,“不過也不晚。”

江糖心中微動,看向林隨州:“你……是不是想了半晚上才想出這麼一個點子?”

林隨州:“……”

半晚上真是抬舉他了。

林隨州才不會告訴江糖,他足策劃一個星期才能有現在這麼浪漫的效果。

可是——

“林總,我知道你的心意,可是……太土了。”

這都什麼年頭了,竟然還有人放煙花撩妹?

土。

俗。

爛。

被江糖否認的林隨州咬咬牙,不禁紅了耳根,他冷哼聲移開頭:“總比你刮掉我眉毛好。”

“……”

這……這和眉毛有什麼關聯嗎?

第48章

從長青出來時天色已經很晚。

兩個孩子困倦趴在林隨州肩上,搖搖晃晃像是馬上要睡過去一樣。

到了停車位,江糖眼神四處找了圈卻沒看到自己的車,覺察到她的困惑,林隨州聲音淺淡:“我讓人開回去了。”

沒等江糖發問,他又說:“明天周六,直接回家吧,初一應該在等著了。”

江糖言語間透了些許不滿:“那你開我車乾嘛?”

說話間,黑色轎車許許在二人麵前停下,司機打開後座,小心接過快要睡去的梁深和梁淺。

空出手的林隨州稍稍整理微亂的領帶,眸光落落過來:“明天我媽回來。”

“……所以?”

“她不知道我們離婚。”

“……”

“我媽年紀大了。”

換句話說的意思就是禁不起刺激。

想起林愛國女士那精神抖擻的樣子,她怎麼都不能把老年人三字和對方聯係在一起。

江糖垂眸凝思,稍作考慮後,輕聲說:“如果你不把我的車和初一帶回去,好好和我商量,也許我會去。但是現在,不可能。”

林隨州眉心淺蹙了下。

她後退兩步,不管是言語還是表情都透露著濃鬱的冷淡:“我不太喜歡彆人掌控我。”

江糖深知林隨州為人,他的控製欲太強,不管對家人還是對孩子,容不得彆人說一個“不”字,像是現在,簡單兩個舉動就斬斷了江糖後路,他認定江糖會為了孩子妥協。

可惜,她不會。

“現在有兩個辦法,第一個:你老實說出我們關係;第二個,撒謊我去了同學家,相信以林女士的性子,不會追究我的去處,頂多奇怪我為什麼還會和同學有聯係。”

江糖挑眉一笑,給了男人一個瀟灑利落的背影。

她上了一輛出租車,很快,車影消失在夜幕中。

望著她離開的背影,林隨州身影遲遲微動。

“林先生,我們要走嗎?”車內的司機輕聲催促。

林隨州收斂目光,委身上車:“走吧。”

司機回頭:“回哪兒?”

他閉眼:“家。”

“……”

哪個家?

司機不敢問,但也有了答案。

轎車平穩行駛,窗外霓虹的五色燈光偶爾會點亮車內,接著便歸於一片深沉的黑暗。

女兒在身旁睡著,他小心拉過毯子為她蓋上,看了眼縮在角落瑟瑟發抖的梁深後,又淡漠收斂視線,想了想,還是往過丟了一塊毯子。

梁深頓時被砸醒,他茫然看著周遭,半天才回過神。

吧咂吧咂嘴,傻乎乎問:“媽呢?”

“回了。”

“回哪兒?”

“幸福小區。”

“哦。”梁深打了個哈欠,“爸,我餓。”

他冷冷淡淡:“餓著。”

梁深:“我是小孩子,挨餓不好。”

林隨州看過去:“你看我還活著嗎?”↓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梁深點頭。

他說:“那你死不了。”

“……

總覺得他爸心情不是很好。

梁深摟著毯子,小貓咪似的看著林隨州,怯生生的再也不敢說話,此刻才暗自懷念起江糖,起碼……魔鬼媽媽再壞也不會讓他餓肚子,唉,早知道當初就不隨便浪費糧食了,想著想著,梁深在心裡默背起憫農來。

靜默時,他淺聲開口:“奶奶明天會來,不準告訴她我們離婚的事。”

梁深回過神,小聲嘟囔:“我能回幸福小區嗎?”

“不能。”

意想中的回答。

接近林家大門時,司機車速慢了下來,他隱約見前麵有人影晃動,眯眯眼,依稀辨認出那是個女人的身形,司機不由說:“先生,前麵那個……是太太嗎?”

聞聲,林隨州抬眸看了過去。

江糖在夜風中環著雙臂,低著頭百無聊賴的踹著腳下的小石子,他眉心擰了下,又很快舒展,笑意如同春風般拂上麵頰。

開門下車。

林隨州隨手帶上罩在梁深身上的那麵毯子。

“瞧瞧,這誰?”他說著取笑的話,手上卻輕柔的把毯子裹在她略顯單薄的肩上。

在冷風中等了會兒的江女士吸溜了下紅彤彤的鼻子:“我是想見一下前婆婆,你不要誤會。”

主動和被動有很大的差彆。

何況江糖真的很喜歡林愛國女士,又很掛念之前在醫院的事兒,如果這次見了,她想親自問問出現在醫院的到底是不是她。

“先進去吧。”林隨州攬著她向裡麵走。

突然,後麵傳來司機的聲音:“先生,梁深少爺和小公主呢?”

林隨州:“……”

嗯,完全忘了。

忘的一乾二淨。

*

林隨州讓小高收拾了一間客房出來,等孩子們都睡下後,他挑了瓶紅酒,端著兩支高腳杯敲響江糖房門。

哢嚓,房門打開。

她剛洗完澡,頭發吹了半乾,身上穿的還是結婚時常穿的那件睡衣,薄紗長袖,微透,勾勒出身體曲線,朦朧的誘惑之美。

林隨州的眼神不自覺被她那副美人皮迷惑,可也隻是短短一瞬。

“喝點?”

江糖瞥了眼,讓開門:“好啊。”

他順勢而入,斟了兩杯紅酒。

“就喝一小口。”江糖用手指比劃了一個距離,“我怕喝醉出事。”

林隨州笑了聲:“怕失身?”

江糖臉色一變,“你這人能不能不要這麼粗俗?”

他說:“比起行動來,我覺得我的言語很紳士。”

“……不要臉。”

“謝謝。”

“……”

江糖懶得和他多說,把杯中紅酒一飲而儘後,起身送客:“我要睡了。”

他身形微動,抬手指了指自己缺掉的眉頭:“先教我畫眉。”

江糖一臉問號。

“這樣我沒辦法去公司。”

“你大半夜過來就是讓我教你畫眉?”

麵對著江糖不可思議的視線,他從容的點了點頭。

此時此刻,她是覺得林隨州真有病,病的不輕。

本以為他是過來打什麼壞點子,可是……哪門子的前夫會半夜三更找前妻來畫眉啊!!腦子進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