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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一笑:“不、不早了,都快兩點了。”

“不,我覺得挺早。”他看著江糖,“你不妨三點回來。”

江糖:“……”

生氣了生氣了生氣了生氣了,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啊啊啊啊啊啊!

內心呐喊成一團,臉上還要維持著僵硬的笑。

他起身向江糖逼近,高大的身形和幽邃的眸光極具壓迫,江糖不由握緊樓梯欄杆,身子小小後退了一下。

林隨州鼻尖微動:“喝酒了?”

“……一點點。”

“哪兒喝的?”

“夜店。”

“……”

眼看林隨州要發火,江糖急忙說:“不、不是我去的,我和人結伴去的!”

林隨州冷笑聲:“你不會說是和我媽去的吧?”

江糖:“……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還真是和你媽去的。”

林隨州:“嗬嗬。”

她急了,“我不想去的,可是你媽媽強行帶我去,真的。”

雖然很扯淡,可的確發生了。

現在倒好,婆婆玩兒夠甩手走人,她悲催成了背鍋俠。

“愛信不信,不信拉倒,再說了,我去夜店怎麼了?有規定說已婚婦女不能去夜店嗎?我又不是找牛郎去了,我沒錯!”

江糖哼了聲,雄赳赳氣昂昂向樓上走去。

沒兩步,手腕忽被人扯住,她身子失去重心,重重向身後倒去,江糖驚呼聲,下一瞬,她被男人有力的雙臂攬入懷中。

林隨州沉著臉抱起她,“我又沒說你做錯,你心虛什麼。”

江糖反問:“那你臭著一張臉做什麼?”

林隨州垂眸:“天生壞人臉,怪我嘍?”

江糖:“……”

無法反駁。

反派老公雖然英俊帥氣,可……還真是一張壞人臉,就算去當演員,演的應該也是凶惡狠厲的連環殺手,變態殘酷的東廠督主,或是華夏版的漢尼拔。

“彆這樣說。”江糖伸手撫摸上他的臉頰,眼神溫柔,語氣慈愛,柔聲安撫,“看這小東西,長得多彆致啊。”

林隨州:“…………”

到了房間,江糖被男人狠狠丟在床上,他隨手拉開衣帶,欺身而上。

江糖身子向下,雙手被牢牢禁錮在身後,她被壓得險些喘不上氣,徒勞掙紮兩下後,微微喘熄:“林隨州,大半夜你要做什麼?“

她看不清他的臉,隻覺得衣服被人拉開,一雙溫熱的掌心曖昧貼上她光潔的後背,房內,他聲音低沉性感:“做僾。”

“……”

“………………”

愣了兩秒後,江糖隻說出四個字:“你好騷啊。”

“……”

然後,林隨州騷了一晚上。

然後,軟成爛泥近乎暈死過去的江糖格外想和這位合法炮友友解除關係。

作者有話要說:  江糖:這小彆致真不是東西!!!

第17章

第二天江糖就把自己要去工作的消息告訴了林隨州。

林隨州也沒說什麼,淡淡應了聲後,遞給她一張銀行卡。

突然被給錢的江糖:“……”

看出她神色困惑,林隨州說:“補償。”

江糖秒懂。

拿過銀行卡後又推了回去,不開心的說:“昨晚的小費。”

林隨州:“……”

“真不要?”

“不稀罕。”

她冷哼聲,起身進了練功房。

林隨州皺皺眉,他隻是給想給錢花而已,何況她母親差不多要過來了,怎麼莫名其妙就不開心?像以前,江糖也都是默不作聲拿著,看樣子他真是一點都不了解她。

不過……

他從未想過去了解。

林隨州自認天性涼薄,除了唯一的母親外,對誰都生不出多餘的關心,直到江糖給他生了孩子,他才多了幾分人味兒。也許他是太過冷淡,才讓久經壓抑的她不再忍讓。

“爸,媽最近天天去練功房。”

初一背著小書包從樓上下來,他朝上麵看了眼,眼神透著不解。

“媽媽要去給人當家庭老師了。”

“家庭老師?什麼時候?”

林隨州隨口答:“這周六。”

周六……

還有兩天。

他小臉猛然沉下,半天未做言語。

早餐後,兄妹三人坐車前往學校。

一路上初一沉默寡言,倒是梁深咋咋呼呼,時不時做鬼臉逗弄妹妹,惹得她咯咯笑個不停。

初一上的小學和梁深梁淺的幼兒園是緊挨著的,到了門口,三人一同下車。

“大哥,晚上見。”梁深牽好梁淺,轉身向幼兒園走去。

“梁深。”初一突然拉住他的書包帶子。

“哥哥?”

初一把弟弟妹妹帶到樹下角落,樹影稀疏,陽光碎落在他濃稠如墨的黑發上。

他低頭看著梁深,瞳孔深邃:“媽媽要去當家教了,你知道嗎?”

梁深搖搖頭:“我不知道。”

“媽媽要去教彆的小孩子跳舞。”

梁深眨眼:“那好呀,這樣她就不用整日出現在我麵前了,煩。”

初一聲音平靜:“她可能會把你的玩具給那個小孩,也會帶那個小孩去遊樂場,如果那個小孩很乖,可能會把你的零用錢給她花。”

小孩子比較好糊弄,聽初一這樣說時,梁深的小臉立馬皺做一個包子。

“我不要把我的玩具給彆人……”

“所以我們不能讓媽媽去做彆人家的老師。”

梁深點點頭,又看向初一:“那、我們回去就找媽媽說?”

“媽媽不會答應的。”初一抿抿唇,“隻要媽媽不能跳舞,她就當不了老師了。”

梁深似懂非懂,若有所思的牽起了梁淺的小手。

看著梁深那逐漸遠去的矮小背影,初一唇角勾了下,最後又一眨眼,眼神依舊是孩童的乾淨和清明。

伴隨著上課鈴聲,門口老樹樹影巍巍,徒留花香作陪。

距離正式工作還有一天時間。

晚上隨意吃了點東西墊墊肚子後,江糖直接去了練功房,她想在今晚好好練習一下,畢竟這具身體空了多年功底,有些地方還是僵硬。

紮起長發,放好音樂,江糖踢掉拖鞋,拿起舞蹈鞋換上。

可在腳伸入的那刻,腳心突然傳來一陣鑽心的疼。

江糖呲了聲,急忙甩開鞋子。

白色的舞蹈鞋已被鮮血浸染,她齜牙咧嘴捧起腳,腳心處,一枚銀色圖釘正中其中。

江糖咬咬牙,攙扶著旁邊欄杆站起,緩緩移動到柔軟的坐墊上。

她深吸口氣,狠狠心直接把釘子拔了出來。

剛才還不見得多疼,此時才覺得那痛感正火燒火燎的蔓延。

這具身子皮薄肉嫩,此時腳心血流不斷,紅腫一片。

“劉媽——!”江糖朝外大喊一聲。

一會兒工夫後,生活保姆走了進來。

看到練功房一片狼藉,劉媽忍不住驚呼聲:“這是怎麼了?誰乾的?”

“還能有誰。”江糖沒有好氣的說,“除了那幾個小兔崽子沒彆人了。”

疼痛過後,腳心開始發麻,江糖遞出手:“你先扶我下去。”

“我們叫車去醫院吧?”

“再說吧。”江糖指了指地上的鞋子和沾血的圖釘,“那些也帶上。”

劉媽一手扶住江糖,一手撿起地上的東西。

她抬著腳,動作艱難地向下移動。↘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到了樓梯口,樓下正忙亂的小高見江糖這等樣子立馬愣住,匆匆過來幫忙。

“這腳怎麼受傷了?”

“小高,你去拿醫療箱過來,給林夫人包紮一下。”

“不用包。”江糖冷著臉坐上柔軟的沙發,直接將受傷的腳抬上眼前的矮桌,“你們去把那三個小混賬給我叫來。”

她臉色陰沉的可怕。

劉媽和小高從來沒見過她這個樣子,一時間麵麵相覷,不敢生出反抗的意思。

江糖雙手環%e8%83%b8靠著椅背,耐心等待著她那三個便宜孩子。

幾分鐘後,手拿籃球,滿頭大汗的梁深被強行從後院帶了回來,小高抱著梁淺,後麵跟著初一。

“哎呀,你們拉我回來乾嘛?煩死了!”

梁深不老實的掙紮著,扭頭一看,對上了江糖冷冰冰的視線。

他神色一怔,咕嚕聲吞咽口唾沫;“你、你叫我乾嘛?”

“媽媽。”

初一牽著妹妹,乖乖站到她麵前。

江糖麵無表情環視一圈,站在她麵前的三個孩子都是不大點的模樣,梁淺還在流著口水咬手指,梁深不敢說話,隻有初一眉眼如常。

收斂視線,江糖將那隻鞋子和圖釘扔到他們麵前,“誰做的?”

三人這才發現江糖腳心受了傷,未清理過的傷口血淋淋的,觸目驚心的可怕。

梁淺捂住眼睛,小心躲到初一身後。

他們都沒說話。

江糖耐著性子又問一邊:“說話,誰做的。”

“我不知道……”梁淺要被嚇哭了,語氣帶著哽咽,“媽媽不要凶淺淺……”

說著說著,她委屈巴巴的哭了起來。

江糖沒搭理默默哭泣的梁淺,抬眸看向大兒子:“你呢?”

初一搖頭:“我不知道。”

“你。”

她又看向林梁深。

林梁深眼神遊離,先是看看嗚咽啼哭的淺淺,又看看眉眼淡然的初一,他斂目,眉梢流露出些許慌亂,最終搖頭:“我、我也不知道。”

“很好。”江糖笑了,是冷笑,更像是嘲笑,“你們都不知道,都沒做,那就是這顆釘子自己到我鞋裡,自己紮傷的我。”

梁深低低:“可能是。”

“是個鬼!”她氣的拍了下桌子,“你們都不說是吧?!”

大發雷霆的江糖再次嚇住梁淺,短暫的呆愣幾秒後,梁淺仰頭放聲大哭。

“閉嘴,你再哭我就讓魔鬼抓走你。”

“嗚……”

梁淺嚇得捂住嘴巴,小肩膀依舊一抽一抽,繼續流著眼淚。

耳邊清淨的江糖閉閉眼:“你們現在敢給我我鞋裡放釘子,明天會不會就給我水裡下毒?”

梁深卻說:“下毒犯法的。”

江糖:“嗬嗬。”

也難得這個小混蛋知道下毒犯法,想他以後,乾的都是走私軍火,地下交易的罪惡勾當,甚至為了一個女人,不惜親自動手陷害自己的親生父親。

江糖深信人之初,性本善,沒有壞人從開始就壞了根,可是今天,她突然覺得自己的想法是錯誤的。

小孩子的惡意才是真正的惡意,才是極大的惡意,當他們想讓你死時,是單純的讓你死,沒有其他因素。

江糖逐漸冷靜,伸手拉過梁淺,她溫柔抹去她小臉上的淚水:“你告訴媽媽,你有放釘子嗎?”

梁淺連連搖頭:“淺淺沒有做過……”

“好。”最後摸了下她的小臉,又看向初一,“你呢?”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