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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怪獸屋玩,也是你提出帶弟弟上廁所,媽媽不想懷疑你,可是我希望你實話實說,你為什麼這麼做。”

初一睜著大眼睛,他張張嘴,又抿唇緊閉,緘默不語。

“我最後問你們,是誰鎖的?”

“我鎖的。”

出乎預料,他認的非常快。

初一不動神色把弟弟往身後拉了拉,稚嫩的聲音平靜異常,“媽媽對不起,是我鎖的。”

江糖指尖攥了又攥,她不由看向梁淺,小家夥從頭到尾都是不知所措的模樣,有些想哭,可又不敢哭,隻能雙手背後站在一邊,小心翼翼看著他們。

微斂視線,瞥向初一:“如果房間隻有我一個人,我會看在你是我孩子的份上原諒你,但是不管有意還是無心,你都不應該傷害你的妹妹,你知不知道她有多害怕?”

初一垂下的小手不安扯動衣角,他眼眶已紅了一圈,咬唇將眼淚咽下,聲音已有些哽咽:“嗯,我不會那麼做了……”

江糖伸手拉過初一,取出紙巾擦拭著他臉上的汗水:“你還想去哪裡玩?”

“媽媽你不懲罰我嗎?”

“我剛才說了,我已經原諒你了,所以沒關係。”

他揉揉眼睛,重新展顏:“那看弟弟妹妹想去哪裡,我已經去過怪獸屋了。”

“好。”

江糖點頭應下,餘光不留聲色的瞥過沒說過一句話的林梁深。

今天的事發生的太過怪異,初一顯然不是那個把她關在裡麵的人,種種跡象都表明初一是為梁深掩蓋罪責,可提出來怪獸屋的的確是初一……

她不明白這個年幼的孩子想做什麼,但可以肯定的一點是——初一厭惡她這個母親。

哪怕他表現的再懂事,再乖巧,他也討厭她。

隻是他的討厭不像是梁深梁淺那般直白,他完美掩藏了自己的內心,讓他看起來無害善良,和其他同齡的孩子一樣。

如果初一真的如同她猜測的那樣表裡不一,那真的太可怕了,到底是什麼樣的家庭教育和經曆,才能浸染出這樣一副陰險深沉的皮囊?

不像孩子,更像是惡魔。

江糖垂下眼,重新拉過淺淺,“那我們去吃點東西好嗎?”

“好。”

“淺淺想吃什麼?”

梁淺小聲說:“我想吃漢堡……”

“那我們就去吃漢堡。”

見她應下,梁淺立馬掃去陰霾,笑容可愛如同驕陽。

正是中午,快餐店近乎坐滿人。

江糖在角落找到一個位置,將孩子們安置好後,她孤身去取餐。

剛付款完,江糖就聽見後麵傳來一聲男人粗獷的聲音:“敗家孩子,看你把奶茶全撒了!”

“女士,您的餐。”

“謝謝。”

江糖接過餐盤,繞過人群向座位走去。

他們座位旁邊正擠著一家三口,男的人高馬大,滿臉橫肉,小的握著半杯奶茶,在走廊上扭扭跳跳不安分的很,而女人正忙著給兒子擦身上的奶漬,一邊擦一邊說:“不就是撒了一杯奶茶,你嚷嚷什麼。”

江糖皺皺眉,從後麵座位穿過到了自己位置。

把餐盤放下,她一眼看到桌麵上流淌著大片奶茶,而淺淺正委屈嘟嘴,她撩起袖子給江糖看,“媽媽,弄臟了……”

不用想都知道是誰乾的。

“有受傷嗎?”

梁淺搖搖頭:“哥哥把我拉過去,沒有濺到。”

江糖點點頭,起身走到那三人麵前,一把拉過還在叫喚的男人,“你們把奶茶灑在了我們桌上,還弄臟了我女兒的衣服,現在把桌子擦乾淨,並且給我女兒道歉。”

中年男人愣了下後,看看桌子,又看看梁淺,瞥到她一身裙子價格不菲,立馬翻臉不認賬:“我們又不是故意的,你自己擦一下不就完事兒了。”

沒等江糖開口說話,那個不大點的男孩就對著江糖的小腿肚子踹了一腳,完事後衝江糖做鬼臉挑釁。

她本來就不是一個善於忍讓的人,尤其今天心情不好,胖小孩的此番舉動徹底點燃她的火氣。

江糖居高臨下冷臉看著躲在母親身後的胖小孩,一字一句:“給我道歉。”

她麵容絕豔,因為前世是演員的關係,骨子裡自帶淩人傲氣,此刻一發怒,讓她本就美豔的容貌格外盛氣淩人。

這邊的動靜已驚擾到旁人,紛紛扭頭圍觀,甚至有人拿起手機開始拍。

眼見江糖發火,女人眼疾手快把孩子拉在身後,苛責著江糖,“他還是個孩子不懂事,你這麼大人和他計較乾什麼,桌子我幫你們擦就是了,這麼大姑娘怎麼這麼小心眼。”

嗬,好一個他還隻是個孩子。

江糖冷笑出聲,抬手拿起餐盤上的冰可樂,然後送到梁深手上,“潑。”

梁深呆呆:“啊?”

“我讓你潑。”

梁深接過冰可樂,小心翼翼抬起眼,低低說:“我、我不敢。”

江糖一臉微笑:“沒關係,媽媽不打你。”

不打他。

這成……

有了保證的梁深跳下椅子,拉開可樂蓋子,將冰冷的可樂對準女人和孩子澆了過去。

此舉驚呆眾人。

一會兒後。

滿身可樂和冰渣的女人小孩齊齊爆發出尖叫。

梁深乾壞事上癮,又奪過熊孩子手上的半杯奶茶,再次照著小胖子的臉潑去,嘴裡還叫嚷著:“讓你潑我妹妹——!!”

人群爆發出一陣臥槽。

江糖雙手環%e8%83%b8,眼神嘲弄:“抱歉,我家深深還隻是個孩子,你這麼大人可千萬不要和他們計較。”

“……”

“…………”

這女人……是魔鬼嗎!!!

整個餐廳包括櫃台的工作人員都有些忍不住想拍手叫好,這年頭誰沒碰過幾個熊孩子,可像是她這樣做的還真沒有幾個,畢竟——TA還隻是個孩子。

如今江糖這一出,可謂是給所有被熊孩子折磨過的年輕人出了氣。

見熊家長連帶熊孩子三人沒回神,江糖一把拉過幾個孩子就要往出跑,可是剛扭頭,那個高大的中年男人就從後扯住了她頭發。

江糖被扯的頭皮生疼。

“臭娘們,你他媽彆給老子跑!”

日!

江糖疼的齜牙咧嘴,正從包裡摸索著防狼噴霧時,頭發突然被人鬆開禁錮,下一秒,江糖被男人扯到身後。

他的後背不算結實,卻也筆直溫暖,足以幫江糖抵擋那不善的視線和攻擊。

她怔怔抬頭,入目的側臉清潤如玉,這是一張熟悉的麵龐,可眼神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男人清澈的桃花眼沒了笑,表情冷淡深沉。

“這位先生,請注意你的態度。”

他說話間算是友善,可逼迫的氣勢卻讓中年男人一陣心悸。

中年男人有些慫,又不想當著這麼多人麵灰溜溜的走,他硬著頭皮擋在老婆孩子麵前:“你他媽知道我誰嗎?”

他沒說話,隻是揮了下手。

下一秒,幾個穿著便服,滿身腱子肉的青年人將他們團團圍住。

中年男人脖子一縮,愣了。

他溫柔淺笑:“你現在可以說了。”

慫了慫了。

中年男人抱起孩子,拉過老婆,擠開人群,灰溜溜跑出了快餐店。

“行了,你們撤吧。”

“是,夏總。”

快餐店重新恢複平靜。

男人回過頭,聲音如玉:“我們又見麵了,你沒事吧?”

江糖:“……”

江糖現在相信她生活在一個遊戲世界了。

按照現實情況,她會反手給中年男人一個防狼噴霧,最後發生衝突,熱心觀眾報警求救,可是……

“嗯?需要去醫院嗎?”

“不、不需要。”江糖回過神,擺擺手。↑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他環視一圈,“好像沒位置了,我們能坐在你這裡嗎?”

江糖抽了下嘴角:“可以可以,你隨便做。”

他笑了笑,讓蘿蘿挨著梁淺後,自己坐在了最邊緣的位置。

桌上的狼藉還沒有收拾,他很自然的抽出紙巾把桌子擦拭乾淨,最後將紙巾丟到垃圾桶,做完這一切後,抬眸給了江糖一個笑。

“忘了介紹,我叫夏懷潤。”

江糖愣了下:“懷……懷孕?”

他低低一笑:“潤含玉德懷君子,父母希望我能成為有品德的人,於是就叫了這個名兒,其實我也覺得有些像懷孕。”

最後又說:“這是我侄女,夏蘿。”

“……”

夏蘿……

夏蘿!!!

作者有話要說:  夏懷潤:其實我覺得我可以叫夏玉德,微笑JPG。

第9章

江糖無比震驚的看向夏蘿,比起她那兩個兒子來,夏蘿要乖多了,和劇情所寫的那樣善良懂事。

她怕表現過多惹起夏懷潤懷疑,緊忙收斂視線:“我叫江糖,這是我三個孩子,梁深,梁淺,老大是初一。”

夏懷潤抬起眸:“沒想到你這麼年輕就當母親了。”

江糖尷尬一笑,20歲生孩子能不年輕嗎。

他神色略微閃爍,唇邊笑意不減:“你一個女孩子出門在外的,最好不要那樣衝動,如果剛才我不在這裡,你可能會受傷。敢於反抗固然是好事,卻也要量力而行。”

江糖從包裡取出自己的小瓶噴霧和報警器,說:“我是有準備的。”

夏懷潤怔了下。

“不過你說得對,我的確衝動了,當時不應該讓孩子直接潑,應該先讓他踹那死女人兩腳的。”

靜默片刻。

他低低笑了出來。

“你很幽默。”

江糖:“苦中作樂。”

吃過午餐,幾人相伴而出。

夏懷潤抬起手腕看了眼表上時間,瞥過江糖:“時間不早,我們要回去了。”

“那路上小心。”江糖衝他擺擺手,“今天謝謝你了。”

他沒說話,從口袋裡取出一張名片遞了過來,“有事可以找我。”

江糖低頭,堅硬的材質上,印著一行鎏金小字——奇跡影業董事,夏壞潤,電話……

她皺皺眉,如果劇情沒有弄錯的話,現如今的奇跡影業應該還由夏蘿的父親掌管,為什麼……突然變成夏懷潤?

又帶著孩子們玩了一個多小時後,江糖驅車回家。

一路上她心思煩亂,隱隱覺得有些奇怪。

《戀與奇跡》中,夏蘿五歲失去雙親,奇跡影業被華天收購,十年後,夏蘿正式進入娛樂圈,開始調查父母死因,最終,一切矛頭指向華天總裁林隨州。為了保護自己的父親,林初一動用手段阻撓著夏蘿,卻最終愛上了她,而林隨州的二兒子不惜為夏蘿反水,背叛生父……

在那十五章的遊戲劇情裡,並沒有出現夏懷潤這個人。

如若奇跡影業真的換了主人,那便說明……夏蘿父母已經逝世。

四十分鐘後,江糖回到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