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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有個黑月光 延琦 4236 字 6個月前

查,哪知竟發現此事案中有案,原來,給寧王側妃投毒者,並非隻寧王府的丫鬟,丞相麵前的珍珠衫上,也藏有害人之物,而經過側妃及其身邊下人證實,這件珠衫,正是由晏府所出。”

這話一出,晏楚終於大驚失色,也終於明白了皇帝怒氣的來源,慌忙之下,趕緊磕頭辯解,“請陛下明鑒,這珠衫雖出自晏府不假,但臣真的不知其上為何會沾染毒物,並不知是何人意圖謀害側妃。”

話音才落,卻聽朱弘在旁糾正道,“丞相有所不知,此物危害的不僅是側妃,連寧王殿下都會受其毒害,導致嚴重後果,因此此事絕非一般。”

晏楚一聽,終於又進一步的了解到事態的嚴重,急忙再度辯解,“請陛下明鑒,此物雖確是臣的府上所出,可臣近來忙於公事,從頭到尾都未曾親眼見過這件珠衫,若知此物有毒,斷不敢將其送到寧王府,臣亦從未有過加害寧王殿下之心,恐怕此事另有隱情。”

卻聽宣和帝冷哼一聲,“另有隱情?現如今證據確鑿,還能有何隱情?就算你不知情,但事出你府上,你也難逃罪責!”

晏相爺何等聰明,一聽這話,便知還有一線轉圜之機,忙道,“陛下說的是,臣自知難逃其咎,如若殿下與側妃有事,臣願粉身碎骨來向陛下請罪,但可否請陛給臣一個機會,容臣將幕後作祟之人徹底揪出,他日就算臣身赴黃泉,也能甘心啊!”

話音落下,隻見宣和帝神色微動。

其實晏楚猜得不錯,宣和帝再惱怒,也並未真的信他就是始作俑者,要將他趕儘殺絕,否則,今日也不會單獨召他來問話。

現下又見他並未一個勁兒的為自己開脫,心間怒氣也終於稍緩了些,又緩了一會兒,才道,“好,朕便給你個機會,容你先回府中查實,明日這個時候,帶著真相前來見朕!”

晏楚心間大定,忙磕頭應是,卻見宣和帝又特意吩咐朱弘,“你同他一起去,定要將那真凶揪出!朕倒要看看,是何人如此大膽狂妄!”

朱弘趕緊應是,隨後,便與晏楚一道回了晏家。

與晏楚一樣,晏家眾人依然對此事毫不知情。

直到晏相爺領著內廷監總管朱弘進了家門,這個消息才被眾人知曉。

一時間,猶如滾油的鍋裡進了水,晏府上下當即便炸了開來……

第四十八章

其實在知道珍珠衫淬毒的那一刻, 晏相爺就已經猜到了是何人所為。

好歹夫妻幾十年, 雖然兩人的感情是假的, 但彼此間的了解並不會假。

所以待回府之後, 他一下馬車,便直接去了陸氏房中。

蘭庭居。

自打去年中秋晏明璐出了事,晏楚再也沒有沒有來過此地,這院子冷清了太久,以致於此時下人們見度到他的身影,竟有些恍若隔世之感。

然而此時他的麵色極為陰沉,渾身上下仿佛還帶著一股殺氣, 叫下人們皆嚇了一跳,一時連招呼都太敢打了。

不過他也並未理會,一踏進房中,便直接揮手,叫眾人都退了下去。

而後, 冷眼掃了掃正在堂中安坐的陸氏, 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往明珠的珍珠衫上下毒的人,是你吧?”

陸氏心間一頓,麵上卻不見惶恐,做出一副無辜的樣子,問道, “什麼珍珠衫,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這冷不丁的過來,一開口就殺氣騰騰,到底想乾什麼?”

這近半年來,夫妻之間那曾維持多年的舉案齊眉假象,早已被揭掉,此時,更是連一絲兒都不剩了。

見她如此,晏楚的怒火卻更上了一層,冷冷道,“事情已經捅到了陛下跟前,你若想死的痛快一點,就直接說出來,不要浪費大家的功夫。”

哪知陸氏卻依然不見任何氣短,隻冷笑道,“那箱珠子是直接送到頤安堂的,做成衫子,也是老太太自己的主意,哪怕是做好之後也一直存在老太太那裡,那個丫頭回府那天,更是老太太自己提出要給她,也是從老太太屋裡拿出來的。”

“從頭到尾,我根本沒有經過手,跟我又有什麼關係?現如今出了事,你不去找你自己的娘,直接過來質問我,你莫不是瘋了傻了?”

她如此嘴硬,甚至還大義凜然,終於叫晏楚耗儘了最後一絲的耐心,冷聲道,“你好一張嘴,死到臨頭還敢狡辯,現如今陛下已經派了宮中內廷監來查,此事當中,所有經過手的,都難以逃脫嚴審,你就在此等著吧。”

說著扭頭就出了房門。

~~

既然一無所獲,便一步步去查吧,晏相爺回到前院,招來管家,叫當著自己的麵嚴審那些經過手的下人們,朱弘則在一旁陪坐的看。

見慣了宮中的血雨腥風,晏家的這些下人,不過小菜一碟,朱大管家端著茶杯眼看她們受刑,眉頭都不帶動一下的。

除過晏家內宅中的下人們,製作珠衫的首飾鋪子裡的匠人也沒被放過,畢竟那也是晏家的產業,雙管齊下,如此一番,不過半日,此事的幕後黑手便果然被查了出來。

竟果真是陸氏。

她先暗中收攏了首飾鋪子的匠人,令其用毒線串珠,珠衫製好之後,又在上頭做了細小的標記,以區彆於另一件無毒的珠衫,而後,再收買老太太身邊的丫鬟,終於,在拂清回門那日,順利又準確的將淬了毒的珠衫送了出去。

這個結果一出,朱大總管忍不住嘖嘖搖頭,同晏楚歎道,“若論起手段,晏夫人還真是高手!這件事從頭到尾都不見她插手,就算哪日寧王側妃病發,症狀也根本叫人瞧不出來是中了毒,又豈能想到她身上去?”

說著卻又眉間一皺,一臉疑問的道,“不過這話說回來,寧王側妃好歹也是您的義女,還對您有救命之恩,這平白無故的,陸夫人為何非要致她於死地呢?”

問題一下就戳到了點子上,晏楚心間狠狠一戳,卻聽朱弘又道,“莫非她的目標真的是寧王殿下?”

為了自己親生女兒晏明雲的夫君安王前途著想,陸氏暗中對寧王下手,似乎也很能說的過去啊……

加害親王,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更何況還牽扯儲君之爭,晏楚大驚,趕忙辯解道,“朱大人有所不知,其實從年前小女出事以後,這婦人就已經有些神思恍惚,當初大夫說過,似有癔症之嫌,是我礙著臉麵,不敢對外宣布,一直隻叫其在家中養病,卻沒想到,會導致她的癔症越發的嚴重,竟然生出這樣的膽子,去謀害側妃……”

他這個借口倒是找的好,哪知朱弘根本不買賬,未等他說完,便伸手阻道,“丞相大人,這樣的理由您也就是說給我聽聽,恐怕是瞞不了陛下的。您想想,此番如若不是寧王府那兩個丫鬟先作亂去謀害側妃,珠衫的這件事情也根本不可能被察覺,如此一來,側妃十有八九是要糟了毒手的。”

“您自己說說,這樣天衣無縫的計謀,會是個瘋子能想出來的嗎?如若你我以這樣的理由去回稟陛下,必定會再度引起盛怒,性命難保也未可知啊!”

這話其實句句在理,直叫晏楚心間一凜。

哎,說的也是,眼看他連朱弘都糊弄不了,又豈能拿去糊弄宣和帝?

見他一時不再說話,朱弘又勸道,“依我看來,丞相,都到了這份上了,您就不必再遮遮掩掩了,還有什麼事情比自保要緊?府上上上下下這上百口子,可都是性命哪!”

晏楚心間一沉。

須臾,終於點了點頭,歎道,“多謝朱大人提醒,我知道該怎麼做了,且先容我同這婦人說幾句話,稍後,我自會入宮向陛下請罪。”

朱弘也點了點頭,道,“那咱家就先行一步了,在宮中等大人的消息。”

晏楚趕忙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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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朱弘,晏楚再度去了陸氏跟前。

這一次,證據確鑿,他再無半點耐心,一進門,就先是一個巴掌,手落下去,那婦人的唇角已經見了血。

他怒極,厲聲罵道,“你這個蠢婦!想我晏家多少年的基業,如今卻要毀在你的手上了!”

誰料縱使已經死到臨頭,陸氏竟仍不氣短,強撐著從地上爬起,一手捂著被打疼的臉,一邊咬牙冷笑,“我早同你說過,我與那賤種勢不兩立!你既選擇留下她,便該料到會有今日!你貴賤不分,居然把她與明雲視為一樣,這不是生生打我的臉,打明雲的臉?你既然不把我當人,也莫怪今天會有此報應!”

語罷竟仰天大笑起來,其狀竟與瘋子並無二致。

笑過之後,她又指著他罵道,“你這偽君子,當年為權勢攀附我陸家,一朝得勢就忘恩負義,你可還記得當初求娶我時的樣子?你這樣的人,總會有報應的!”

聞言,晏楚卻也冷笑起來,道,“我攀附你陸家?不要把你們陸家說得多麼清高,這些年你爹你兄弟,還有你的那些叔叔們,在外頭欠下多少糊塗賬,還不都是我晏家給你們填補的!你爹當年把你嫁給我,還不是為了我晏家的錢財!自你進門,我與母親好生待你,倒把你慣得愈發沒了邊,這些年你做下多少惡事?把芸娘與明珠趕出去府,還繼續暗下黑手,你當我不知,明澤的娘是怎麼死的?”

這話一出,才匆忙走到門口的晏明澤登時愣住了。

父親說,他的娘……

莫非是死於陸氏之手?

晏明澤情急,立時就想邁進房中問個清楚,哪知還沒抬動步子,卻聽晏楚又道,“你這樣的毒婦,再多說也無益,我現在就把你上報朝廷,交由大理寺處置。”

說著就打算去喚人,陸氏終於著急起來,大聲嚷道,“你敢?我是晏家名門正娶的夫人,把我關進大理寺,你們也都沒好下場!還有明雲,她若知道,一定不會放過你……”

晏楚卻搖頭冷笑,“彆提明雲,現如今誰也救不了你,你自己做的孽,休想拉著晏家給你陪葬!”

說著再不多說,當即向外頭喚人,很快,管家便領著人進到房中,手中還都拿著繩索。

晏楚吩咐道,“把這個瘋婆子給我捆起來。”

一聲令下,眾人便立刻上前,動作麻利,絲毫不再顧忌,這是當家主母。

陸氏終於感到害怕了,一邊掙紮,一邊呼喊道,“你這個偽君子,你敢這樣對我!我要去告禦狀,我要叫全天下都知道,你曾與賤奴私通……”

管家隨手拿出一塊破布,強硬塞進她口中。

一時間,房中終於不見歇斯底裡的呼喊,隻剩下陸氏嗚嗚聲。

晏楚冷眼看著,始終不發一言,然正在此時,卻聽門外又傳來了腳步聲,晏楚抬眼望去,卻見是晏老太太叫丫鬟扶著趕了過來。

房中正亂著,他眉間一凝,登時問道,“母親怎麼過來了,您先回去吧,此地不宜久留。”

晏老太太卻是一臉急色,瞧了瞧地上正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