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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這邊,於是對他們微微頷首,然後順勢打量起他們來。

放在平時,這邊境地方的駐守者他根本不會多看一眼,彆提連雲十八堡還是正道一脈,可是多了嶽父嶽母這一層身份就不一樣了。

他觀察了追雲堡堡主跟堡主夫人片刻,得出結論——楚向晚還是比較像他母親。

不然要是像又高大又黝黑的追雲堡堡主的話,小朋友應該就是另一種鄉下少年的風格。

被邪道右使以這樣的目光觀察,堡主跟堡主夫人都很有壓力,不知為什麼他的注意力會轉移到他們兩個身上。

而在一旁,楚向晚也覺得這樣跟段邪涯直接接觸很不安全,就偷偷地往前挪了幾步,挪到了慕成雪身後,讓他半擋住了自己。

“小楚寶貝躲什麼?”段邪涯看到他這個樣子就覺得好玩,作勢要伸手過來抓他,結果被反應過來的慕成雪用獵日弓打開了他的手。

見慕成雪護著自己,楚向晚鬆了一口氣,手上仍然搬著那幾箱物資,問道:“慕右使,你們怎麼過來了?”

他更想問的是,你們是從哪裡過來的,難道是通過戰場後方的通道嗎?

慕成雪轉向他,剛要開口回答,就感到從戰場後方再次出現了兩股強大的氣息。

戰場上,先前已經有過經驗的眾人都轉頭看向了那個方向,隻見戰場後方狂風驟起,將虛空通道附近的天外邪魔都卷上了天,然後被衝天的長戟虛影刺穿一片。

“啊!”楚向晚的注意力瞬間被吸引過去了,站在牆頭高聲叫道,“是江寒哥哥跟謝樓主!”

站在牆頭上的慕成雪:“……”

站在堡壘後聽到這話的周玉:“……”

江謝二人的出現,影響最大的還是處在戰場後方的天外邪魔。

原本他們身在戰場後方,壓力沒有前線那麼大,可他們的通道入口剛剛突然跳出來兩個人,在後方一陣亂殺,就殺了他們不少人馬。

那兩個殺神現在才剛跑到前麵去,後麵的隊伍剛聚攏回來,就又跳出來兩個跟剛剛那兩個比起來也差不到哪裡去的家夥,再次凶殘地收割了他們的生命。

在跟人類對抗的那麼多年裡,他們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

明明是將所有兵力都投注到了北麵戰場上,想要一舉攻下這最薄弱的環節,結果不光久攻不下,這裡還跳出來這麼多強者。

反觀江寒跟謝眺,兩人雖然是第一次一起作戰,但是配合卻算是默契,從通道入口出來之後,也是一路殺到底。

少堡主的注意力完全被吸引過去了,儼然忘了身旁還有令人害怕的段邪涯。

就在江寒跟謝眺兩人在衝到戰場中段的時候,正在那個方向的金甲戰神卻突然突進到他們麵前,把兩人攔了下來。

“怎麼回事?”

在牆頭跟堡壘上的眾人看著這一幕,都愣了一下。

這段時間這個蒙麵的強者跟他們在一起並肩作戰,在戰場上充當了很強大的武力鎮壓,殺死了非常多的天外邪魔。

可是,新來的人他們也不會看錯,那是他們連雲十八堡的直屬上司謝眺跟正道之首江寒。

這三人要是發生衝突……他們應該怎麼站隊?

容行一突進過來,手中的長槍就在身前一擺,擋住了江寒跟謝眺的去路。

說書先生說得沒錯,他的武器樣式多變。這一杆出自他師門的武器可以有多種變形,可當做雙節棍,也可以並在一起成為長棍,加上槍頭之後就是完全的形態。

江寒目光一冷,不管是敵是友,在戰場上這樣突兀地衝過來,就是挑釁。

然而在他出手之前,身旁的謝眺伸手按住了他,說道:“自己人。”

自己人?

江寒看著麵前這個蒙麵的人伸手摘下了麵罩,露出了一張並不陌生的臉,不由得皺起了眉。

容行?他怎麼會在這裡?

江寒想著,目光在牆頭上那兩人身上掃過,一路看向更遠處的白雲深。

雖然現在沒有見到周玉的影子,但是之前的信息是他發過來的,他那時既然跟向晚在一起,現在少年在城牆上,周玉自然也是在這裡了。

他們七個人竟是第一次在現實中齊聚,都來到了連雲十八堡的戰場上。

容行摘下麵罩之後,就看向了謝眺,問道:“京城出了什麼事,你怎麼過來了?”

謝眺有金烏輪在手,能夠從一個地方飛速趕到另一個地方,出現在這裡並不奇怪,奇怪的是他居然是跟江寒一起出現的。

容行不得不懷疑是不是皇城裡出了什麼事,所以他才要趕過來。

謝眺一看就知道他一直都在戰場上,應該沒有機會拿出銅片來看信息,於是給他解釋了一番戰場後方出現通道入口,而且還扭曲相連的事。

容行聽他解釋完之後,又補充了一句:“容衡那邊畢竟不知道我們的計劃,我怕他直接進了這通道會有危險。至於江城主,他是從西北戰場那個入口過來的,我們遇見了,就一起來了。”

聽到這裡,江寒收回目光,重新看向了容行。

他是沒有想到承天帝居然不在京城,而是跑到了連雲十八堡來,對容行一時間有所改觀。

謝眺一擊掌:“既然我們都來了,那就聯手速戰速決,我總是有種不好的預感。”

江寒也讚同他的話,速戰速決,但是看到楚向晚站在牆頭,一雙小狗眼那樣閃閃發亮地望著自己,就心下一動想要過去。

無獨有偶,容行順著他的目光回頭看了一眼,也說道:“先過去碰個麵吧。”

自少年活蹦亂跳地出現在戰場後,自己還沒有過去跟他說過話,而且這段時間他在這裡,也沒有接觸過追雲堡堡主跟堡主夫人。

到底是生養了楚向晚的人,還是有必要去見一見的。

江寒聽到這話,向著容行略點頭,兩人就從這戰場上的真空圈中飛了起來,向著城牆的方向急速地掠了過去。

一見到摘下麵罩露出真容的金甲戰神,楚向晚就完全地愣住了——

這、這、這是容行?!他沒有失去修為嗎?!

謝眺原本也想追上去,然而容行一退,這戰場中部的壓力就驟然增大。

那些越過了前線深入到戰場中部來的戰士,先是因為發現跟自己並肩作戰這麼長時間的人竟然是皇帝陛下,緊接著就被一擁而上的天外邪魔給打得幾乎沒有還手之力。

“退開!”

謝眺無奈,見狀隻能留了下來頂了容行原本的位置,千機扇一揮,那些朝著這個方向壓過來的天外邪魔就被紛紛吹了出去。

城牆上,段邪涯看著一起飛過來的江寒跟容行,開口道:“怎麼個個都聚過來了?”

慕成雪則冷道:“來得正好。”

不知為何,這四個字令正在震驚於那個金甲戰神是容行的少堡主心裡打了個突。

一眨眼,二人落在了牆頭上,這一小截城牆站了五個人,頓時變得有些擁擠起來。

見到江寒跟容行,楚向晚原本有很多問題想要問,然而還沒開口,就聽站在身後的慕成雪說道:“向晚你答應過我什麼?現在江城主來了,可以告訴他了。”

江寒聽到這話,目光從少年身上移開,看向了他。

堡主跟堡主夫人站在不遠處的堡壘上,看著這個方向,覺得自己被分心得更加嚴重了。

江寒看了慕成雪一眼之後,重新看向楚向晚:“他讓你告訴我什麼?”

少堡主此刻終於反應過來,想起了慕右使那天說過如果自己不選擇他的話,那麼他的要求就是自己不能跟江寒在一起。

可是……現在難道不是應該先打仗嗎?!

這種事情一定要現在說嗎?!

段邪涯感到自己被排除在外,不過這不妨礙他自動自覺地把自己加進來。他伸手從後麵搭上了少年的肩膀,說道:“我也很好奇,小楚寶貝,阿雪讓你跟江城主說什麼?”

容行狐疑地看著這暗潮洶湧的幾人,目光最終也落在了楚向晚身上,緩緩地道:“朕也很好奇。”-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

第147章

楚向晚壓力山大。

他發現現在不光是麵前這幾個人,城牆跟堡壘上站得遠一些的其他人也在若有若無地注意著這個方向。

所有人都很好奇他們少堡主到底跟飛星城城主、邪道之主、邪道右使還有承天帝之間有什麼不得不說的事,包括堡主跟堡主夫人,他們也在想著自己的兒子出去到底做了什麼。

少堡主的目光從容行轉到江寒身上,又從江寒轉到慕成雪身上,最後又回到容行身上,結結巴巴地開口道:“你、你沒有失去修為……”

見到他這樣,容行不無得意,卻還要掩飾,隻淡淡地道:“朕已經強到不需要那些修為,所以當年繼承這些的是容衡。”

也就是說,容衡才是以自己的淚腺作為曆代帝王積累的最後一道防線的人。

“邊疆的生活已經如此清苦,所以他的紫宸殿裡才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每次回來的時候也允許他帶成群的紅顏知己覲見。”

容行說著冷哼一聲,反問麵前的少年,“否則你以為,朕為何會如此縱容他,任他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謎題解開了,少堡主微張著嘴,想著當日在宴席上容衡發現自己身邊的美人被天外邪魔取代,臉色發青卻不能發作的樣子,隻覺得衡王殿下真的很可憐了。

慕成雪見容行這樣岔開話題,冷道:“說這些做什麼?”

他盯著江寒,又催促了楚向晚一聲,“先說正事。”

“……”可是,那哪裡是正事了!

少堡主感到一陣窒息,想著自己現在拿到的第三場讀書會的六張門票,其中有大半是真情實感塞過來的,每一張都像燙手山芋。

尤其他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顯然是看他們聚集在這裡,剛剛被他護送下去的周玉也上來了:“諸位在說什麼有趣的事,把我單獨排除在外,可不夠意思。”

慕成雪看著他,皺了皺眉,然後說道:“你來了也好,正好一並說清楚。”

周玉在他們之間看了片刻,最後選擇了站到江寒對麵的位置。

這樣微妙的站位也給了江寒警示,麵前的人並沒有放棄要跟自己爭。

此刻,除了還在戰場上的白雲深跟謝眺,所有人都到齊了。

在五人的注視下,少堡主結結巴巴地道:“江寒哥哥……”

這四個字一出,周玉、慕成雪、容行就不同程度地感到了不爽。

“我在。”江寒說,“你想對我說什麼?”

他並不介意在這裡向其他人昭示一下自己的所有權,哪怕是兄弟,在這種時候也不能講情麵。

少堡主動了動嘴唇,還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抱著那幾箱物資在原地轉了個身,找到了慕成雪,祈求地看著他:“有什麼事情……還是打完仗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