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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定了。”

他說完,浮在半空中轉向了另外兩個方向。

自己飛來的這邊是西北的戰場,段邪涯跟慕成雪來的方向是東邊,這裡的距離跟外麵不一樣,時空仿佛折疊扭曲,他們判斷方向的常識在這裡似乎也用不上。

“分開走。”段邪涯的話音落下,人就已經消失在原地。

慕成雪朝著他的方向追了過去,江寒則選擇了剩下的那個方向,疾速地飛走。

第144章

連雲十八堡的戰場上鏖戰正急,人族一方所有的兵力都已經投入進了戰場中,整個戰場儼然變成了一座絞肉機,再多的生命投進去都會被絞殺乾淨。

幾艘白玉舟從上空飛過,停在了戰場上空,周家的供奉跟守衛從高空中一躍而下,像是一顆顆水滴彙入大海,一落地就開始了跟天外邪魔的廝殺。

原本已經筋疲力儘的守衛見到強援,都用力地吸了一口氣,繼續殺敵。

堡壘之上,眾人抬頭,隻見天上的白玉舟向著他們這個方向折返,降落在了堡壘後方。

離得最近的追雲堡堡主跟夫人站在牆頭上,身上的鎧甲都沾滿了煙塵跟血液。

兩人看著自家兒子從白玉舟上下來,目光在周圍搜索了一圈,落在自己身上,然後高興地叫道:“父親!母親!”

看到自己的父母都沒有受傷,而是安然無恙地站在堡壘上,少堡主是真心高興。

可是對堡主跟堡主夫人來說,在這樣的時刻見到自己的孩子卻不是令他們放心的事情。

“是晚兒?”堡主夫人道,“他怎麼回來了!”

堡主抿了抿有些脫水乾裂的唇,不知該說什麼。

原本在大戰爆發之後獨子還在外遊曆,沒有回到危險的邊境來,對他們來說都是莫大的慰藉,眼下正是決戰時刻,也是最危險的時刻,楚向晚卻偏偏挑在這個時間回來了。

即便如此,夫婦二人也沒有太多的時間可以將精力分散在他這裡,在遙遙地看了兒子一眼之後,兩人就再度投入回到戰況中。

少堡主看著他們指揮追雲堡的守衛變換陣型,讓受傷不能再戰的戰士退下來,換上還有能力再戰的人到前麵去,眼中興奮的光芒變得凝重起來。

雖然戰況沒有像警示錄當日展示給自己的那樣危急,但也絕對不算輕鬆。

白雲深跟周玉跟在楚向晚身後下來,舟上隻剩下了小部分的護衛,因為周玉的堅持,四位供奉都已經進入了戰場。

在堡壘後方休憩的傷員大多是追雲堡的人,原本看到少堡主回來心中振奮,可是當看清跟在他身後的兩人時,都覺得哪裡不對。

他們少堡主這次出去遊曆,應該是按照傳統,回來的時候帶他們少堡主夫人回來才對,怎麼就帶著比他優秀這麼多的兄弟回來了呢?

有這兩位在身邊,豈不是完全遮蓋他的光芒,還有誰能看得見他?

白雲深站在堡壘後方,看著這大片失去戰力的傷員,簡單地對周玉說了一聲“顧好他”,整個人就消失在了原地。

剛剛來的路上,他已經問清楚了,楚向晚這次神魂離體的起因就是他的一個念頭,於是隻叮囑他不要再亂想著要飄出去看戰況。

因此,看著白雲深消失在前麵高大的、擋住了視線的堡壘後,楚向晚也不敢多想他這是去哪裡了,生怕又神魂出竅。

“彆擔心,神醫穀之主都來了,戰場上的傷員就不會有什麼問題了。”他感到哥哥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現在跟大家一起幫我把這些物資都搬過去吧。”

“嗯。”楚向晚應了一聲,轉過身來準備去舟上搬這些物資。

見狀,那些失去戰力的守衛也都紛紛走了過來,儘管一時半刻他們不能再上戰場,但是要做一下搬運工作還是可以的。

有了他們的協助,白玉舟上的物資很快就被搬到了堡壘中,迅速地分派下去,而楚向晚也終於可以借著這個機會來到了牆頭上,看清戰場裡的情況。

隻見這片他熟悉的土地上,處處都是人族在跟天外邪魔作戰的影子,而其中最耀眼的就是那個傳聞中的金甲戰神。

戰場上,隻見處處金光綻放,上一刻他還在這裡,下一刻就已經突進到了另一個方向。

他突進的軌跡有著奇妙的規律,每七個點連在一起就是北鬥七星的形狀,真正是腳踏七星,所向披靡。

金色的光焰吞噬了周圍的邪魔,瞬間將他們燒成灰燼,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一寸肌膚都沒有露在外麵的金甲戰神停下了攻擊,若有所感地看向了堡壘的方向。

剛剛白玉舟來到戰場上空的時候,他就已經注意到了,現在在戰鬥的間隙裡回頭一看,就看到了站在牆頭望著這個方向的少年。

楚向晚現在的樣子健健康康,活蹦亂跳,眼睛裡閃動著明亮的光芒,一點也不像當日在自己懷中失去生機那般令人揪心。

容行看著他,隻可惜眼下還未停戰,不能摘下麵罩到他麵前去,讓他震驚一下。

他想著,在麵罩後收回了目光,轉身繼續投入了單方麵的碾壓跟屠殺。

在皇城中,他擔著最強者的名,卻猶如潛龍在淵,從未有過上陣殺敵的機會。

這一次來到戰場上,還不殺個夠本。

牆頭,楚向晚不知道自己想認識的金甲戰神是意想不到的熟人,還在麵罩後默默地看了自己片刻,隻想著搬完物資之後,自己能不能下戰場上去跟這些敵人打一仗。

身為男兒,當然要在戰場上拋頭顱灑熱血,可是眼下的情況,彆說是他爹跟娘了,就算是哥哥也不可能放他下去。

原本摩拳擦掌的人蔫了下來,隔了一會兒才轉頭去搜尋白神醫的身影,然後發現他人就站在這堡壘跟堡壘之間的城牆上,手中拿出了水晶瓶。

那瓶子裡裝滿水,他正在將磨成粉末的樓蘭果放入瓶中。

楚向晚一時間不知道他這是要做什麼,但是白雲深沒有再掩藏自己的臉,站在這灰色的高牆上,身上的白衣被來自邊境的風吹動,看上去就猶如一幅畫。

此刻,哪怕你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也舍不得眨眼。

很快,化成金色粉末的樓蘭果就跟花瓶裡的水融為了一體,瓶中泛起了淡淡的金光。

站在牆頭上的人放下了左手,右手拿著水晶瓶中往牆下傾倒。

瞬間,戰場上空就開始層雲堆積,翻滾不已,一聲驚雷劃破長空,頃刻便在這裡下起了一場豪雨。

突如其來的一場雨令交戰雙方的動作都慢了幾分,隻見雨水中夾雜著點點金光,落在跟天外邪魔交戰的軍隊和連雲十八堡守衛身上,眨眼便洗去了他們身上的塵埃跟汙血,治愈了他們的傷勢。

“¥#@&——!!!”

正在跟他們交戰的天外邪魔隻感到壓力倍增,不知這場離奇的雨是從何而來,也不知道這是如何就恢複了他們敵人的傷口,隻在交戰中連連發出氣急敗壞的聲音。

沐浴到這帶著樓蘭果精華的雨水,容行感到自己的力量同樣被補足了一些。

見眼前正在跟自己交戰的天外邪魔竟敢走神,他在麵罩眯起了眼睛,手起刀落,毫不客氣地收割了這些異種的頭顱。

容行的元力浩瀚如海,就算再戰上幾天幾夜也不會枯竭,這點補充對他來說可有可無,可是對其他人來說就不同了。

不光是在戰場上,便是在城牆上指揮戰局的堡主跟堡主夫人也感到了精力的恢複。

那些坐在牆根下無力再戰的重傷員,沐浴到雨水之後,傷口也都紛紛愈合,一改之前的萎靡,扶著牆站了起來。

白雲深動作未停,在第一輪降雨之後,又召喚了第二場,第三場。

他手中的瓶子裡的水仿佛取之不儘,用之不竭,轉瞬間就讓整個戰場上所有人的狀態都回到了頂峰。

少堡主看著,不由得扒上了牆頭,然後大叫了一聲:“哇——”※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那些恢複戰力的傷員握了握拳,臉上泛出喜色,然後紛紛躍過了堡壘,怒吼著“殺啊——”,回到戰場中。

這一批人回到戰鬥中,立刻給天外邪魔帶去了更大的壓力。

這北麵戰場覆蓋的範圍太大,白雲深在這裡降過雨之後,又立刻去了彆的方位,為戰場上的眾人治療傷勢。

少堡主的身上已經被雨淋濕了,在這密集的雨幕中看著在戰場上像砍瓜切菜一樣屠殺天外邪魔的供奉們跟周家的守衛,心中對首富家的戰力感慨不已。

儘管看他們殺敵看上去無比簡單,可事實上對戰場上的大多數人來說,哪怕傷勢恢複,狀態回到了頂峰,要跟這些天外邪魔對抗還是很難的。

在這樣的戰場上,能夠影響到戰局的隻有像大供奉他們還有那個金甲戰神一樣的頂尖強者。

要是有更多的強者能夠過來支援就好了。

這樣想著,他抹了一把臉,準備回到後麵去,繼續把物資搬上來。

就聽到戰場遠處發出一聲巨響,然後爆發出了一股強大的能量波動,在雨中將所有人都驚了一驚。

發生了什麼事?

楚向晚連忙撲回了牆頭,極目眺望著遠方,就怕是虛空通道裡來了更厲害的家夥。

隻見在戰場後方的地平線上,忽然出現了一片千裡冰封的景象。

旁邊警戒的守衛隻聽他驚喜地“啊”了一聲,可是聲音轉到後半段突然拔高,變成了驚恐的調子——

沒錯,慕成雪來了,可是……段邪涯也來了!

第145章

邪道二人組走的是正確的方向,直接空降到了北麵戰場,一來就從戰場後方包抄了過來,鬨出了極大的動靜。

容行在戰場上本來是差不多占了楚向晚的全部注意力,此刻見那邊的動靜比自己還誇張,就在麵罩後皺著眉看了過去。

慕成雪射出一箭,冰封一片,段邪涯就在他旁邊補刀,氣勁一震就能將那些慘白的冰雕夷為平地。

這邪道二人組瀟灑無比,在戰場上硬生生打出了個人表演賽,大大地搶了容行的風頭。

他動作一頓,因為在戰場上,他之前並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去看銅片上傳來了什麼信息,因此不知道戰場後方開了個虛空入口,還在想著這兩個搶自己風頭的人是怎麼從東邊跑過來的。

與此同時,謝眺也將金烏輪的速度提升到了極致,在天空中劃過,眾人幾乎看不到他的影子,隻看得到一條金色的光線。

他抵達南麵戰場的速度不比段邪涯跟慕成雪來連雲十八堡慢,幾乎是一抵達目的地就立刻朝著地麵降落,連減速都是在降落過程中完成的。

容衡跟密宗三大高僧此刻正站在虛空入口前,南邊的戰場是三個戰場中唯一一個發現了入口卻沒有人進去的,在聽到身後金烏輪落地傳來的巨大動靜之前,容衡還在思考自己要不要進去看一看。

他從來就不是怯懦之人,麵對這樣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