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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根本不算什麼,他沒有自我意識過剩到以為所有人都會愛上自己。

如果他們會對他另眼相看,那也是因為讀書會上警示錄的影響,所以當他真的被江寒這樣優秀的人告白,才會徹底違背了自己的初始性取向,就那樣點了頭。

打死他也沒有想到,會在這七人當中收到第二個一生一世的請求。

眼下發生的事,已經動搖了他對自己的認知,少堡主現在不那麼確定哥哥到底是懷怎樣的心情在對自己好了。

周玉的選項排除,那剩下跟他比較關係密切,又對他有彆樣情愫的,就隻剩下江寒了。

少堡主聽他問道:“是江寒嗎?”

慕成雪看著麵前的人紅了耳朵,然後在自己麵前點了點頭。

這令他周身的氣息一下子變得冷了下來。

楚向晚察覺到他的怒氣,有些緊張地抓住了他的手臂:“慕右使?”

怎麼了?為什麼剛剛說是哥哥的時候他還沒有那麼生氣,可是一說到是江寒,他就變了個樣子。

慕成雪的目光停在他的手上,說道:“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麼這麼生氣?我問你,你還記得在第二次進入那個空間之前,我問過你什麼嗎?”

少堡主在緊張的壓力下拚命地回想著他們在進入第二次讀書會之前有過怎樣的交流,驀地想起在那條灑滿月光的走廊上麵前的人曾經問過自己,對江寒有什麼感覺。

慕成雪盯著他,幫他回憶他說過的話:“你當時告訴我,你對他沒有感覺,隻不過覺得他給口令給的很爽快。”

結果現在呢?他以為早已經排除在競爭對手之外的人,卻這樣搶先一步,拿走了他最想要的東西。

“我……”少堡主的額頭上冒出了汗。

他很想對麵前的人解釋,但是又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慕成雪抬眼看了看他額頭上滲出的汗珠,然後抬手替他將汗抹去了,最後輕聲道:“其他人都可以,唯獨江寒不行。”

少堡主:“???”

他的目光跟麵前的人在空中相遇,看著慕成雪的表情,楚向晚意識到他是認真的。

“沒錯。”慕成雪像是讀懂了他心裡在想什麼,伸手從他手中拿回了自己的項鏈,然後說道,“我是認真的。既然你要恪守對他說過的話而拒絕我,那你也應該恪守對我說過的話,去拒絕他,否則這對我來說不公平。”

少堡主覺得他這話說的好像很有道理,但又好像哪裡不對,一時間不知該從何反駁起。

“哪怕是全天下的人死光了,你也不能選他。”

慕成雪冷冷地看著他,眼中的那團火焰像是徹底被冰封了。

他是顧全大局沒有錯,可以不在這個時候殺去飛星城,但這不意味著他是個會放手讓自己喜歡的人跟一早就摒除在競爭對手之外的人在一起。

這是雙重意義上的打臉,要讓他主動把臉伸過去,他辦不到。

楚向晚看到他退開了一些,然後伸手為自己整理了一下衣領,看上去重新恢複了平靜。

“你不選我可以,但你也不能選江寒。這一戰如此險惡,或許他會死在戰場上,我也會死在戰場上,到時候你就繼續做你無憂無慮的少堡主,娶你喜歡的夫人。”

少堡主聽他三言兩語就把自己的一切都給安排得明明白白,感到心抽了一下。

慕成雪的指尖停留在他的領口上,問道:“你聽清楚了?”

“聽清楚了……”楚向晚真的覺得這樣好像哪裡不對,可是這個結果顯然比他預計的要好。

隻要答應了,麵前的人就不會在大戰前殺過去跟江寒大動乾戈。

兩人能夠相安無事到戰後,就算自己要履行對他的承諾去拒絕江寒,那也是一切塵埃落定之後的事了。

“好。”少堡主隻覺得他說著一聲好,實際上卻一點也不好。

這一幕就像話本裡寫的一樣,魔教聖女終究為正道少俠所負。她不勉強他,願意放手,還收回了送給他的東西。

慕成雪拿著手中的項鏈,這一件定情信物,他想送的人不接受。

他沉默了片刻,樓道的燈光透過窗格照著他的臉,照著那如雪的長發,令他整個人都顯得無比清冷。

楚向晚聽他似耳語一般地道:“向晚,你有沒有喜歡過我?”

“有的。”慕成雪聽見麵前的少年小聲地說了一聲,然後又像是覺得這回答聲音太小了一樣,抬起頭來望著自己,猶豫地換了兩個字,“愛過。”

他的動作定格在原地,楚向晚看著他眼底冰封的火焰又重新燃燒起來。

“我真恨不得——”慕成雪的聲音裡一瞬間爆發出了極大的情緒,有些嘶啞地道,“我真恨不得把你帶回去,藏起來,每天看到的隻有我——”

少堡主的背上劃過一絲顫栗,看著麵前的人像是克製不住,要再傾身過來親%e5%90%bb自己。

他握著拳,背靠著門想著最後一次了,自己就不躲了。

可是沒有想到,慕成雪停在了他麵前,最後沒有選擇給他一個%e5%90%bb,而是一把把他拉過去,克製地抱了他一下。

之後,他就鬆開了他,然後像是不願在這裡停留,把人留在這裡就去了迎客廳,揪走了段邪涯。

少堡主站在原地,看著兩人的身影從樓梯上離開,頓了一下轉身就朝著屋裡有窗戶的方向跑。

來到窗邊,正好聽見外麵的人聲。

他一把推開了緊閉的窗,發現這扇窗正對著臨街,一打開就正好看到兩個身影從千機樓門口,然後在眾人的驚呼中飛上了半空。

明月當空,慕成雪身旁的黑色身影搖身一變,變幻成了一隻黑色的麒麟。

這是完全成熟的黑麒麟,足足有一人多高,他在明月中打了個響鼻,等待身旁的人坐上自己的背。

少堡主看著這一幕,看到坐在麒麟背上的人在離開之前,還朝著這個方向看了一眼。

下一刻,黑麒麟身上就縈繞起了無形的氣流,輕輕一躍就躍出了幾十丈距離,在月光中背著白發如雪的青年消失在了夜色中。

第110章

月光撥開了雲翳,清冷地照進來。

少堡主喪喪地站在窗邊,想著怎麼會這樣呢?

明明已經得到了可以相伴一生的人,又有了這麼多的朋友,這簡單的快樂重疊在一起,本應該變成兩倍三倍四倍五倍六倍七倍的快樂才是,可是為什麼卻變成這樣了呢?

夜風凜冽,寒風中的慕成雪以元力在外麵形成了屏障,抵擋罡風。

化身麒麟的段邪涯卻無懼於此,他身上的鱗片已經不再像小時候那樣是軟軟的,變得無堅不摧起來,這點寒風對他來說也不算什麼。

他一邊向著月亮的方向奔跑,一邊用跟人形的時候沒有什麼兩樣的聲音問道:“你難道打算就這樣算了?這可一點也不像我認識的阿雪。”

慕成雪抱著手臂,盤腿坐在成熟的麒麟寬闊的背上,眼睛直視著前方。

他從一騎到黑麒麟的背上,臉上那種失落的表情就消失了,月光灑在他的長發上,讓他發絲變得像是透明起來。

他冷冷地道:“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就這樣算了。

他能攪黃得了一個,就能攪黃得了第二個,不管誰來告白,他都要給攪黃了。

這樣等到所有人都放棄,或者黯然地轉投彆人的懷抱時,他就可以再次出現在少年麵前,輕而易舉地奪走他破碎的心。⑦思⑦兔⑦在⑦線⑦閱⑦讀⑦

“嘖。”因為覺得慕成雪受了打擊變得不開心,所以答應變身成麒麟載他回無荒城的段邪涯頓時感到自己虧了。

他這哪裡是受到了打擊?分明是鬥誌昂揚,卯足了勁要破壞楚向晚的所有姻緣。

“跑快點。”慕成雪伸手在段麒麟的脖子上拍了一記,催促道,“快回去把你的邪道之主位置拿回去,把那些智障安排好。”

然後他就要回到楚向晚的身邊,伺機而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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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天十三年,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年,前任邪主段邪涯在失蹤了很長一段時間之後,終於又回到了邪道。

這對一些人來說是喜訊,對另一些人來說卻是驚天的噩耗。

他們中的一些人還指望慕成雪能夠剛起來,跟段邪涯對抗一下,結果身為曾經的邪道右使,現任的邪道之主的人卻二話不說就退了位,把屬於段邪涯的位置還給了他。

散亂了一段時間的邪道再次在段邪涯的手中被凝聚起來,準備全心投入對抗天外邪魔的戰爭中。

這一戰無關正邪,這是邪道第一次願意放下成見,跟正道以及朝廷並肩作戰。

千機樓深處,謝眺刻畫出了一個個小型的陣法,無數的寒鐵被熔成鐵液,在陣法中被元力催動,漸漸煉成一個個手環狀的探測法器。

千機樓的特遣隊伍已經從四麵八方悄無聲息地彙聚而來,在這裡等待著探測法器的成型。

每有一批新的手環被煉製出來,就會立刻送到他們手中,然後這些被信任的特遣隊伍再混入天南周氏遍布整塊大陸的商隊中,馬不停蹄地向著四野奔去,去搜尋所有隱藏在人類當中的天外邪魔的蹤影。

神醫穀,穀中原本種植了各種草藥的藥圃現在都被清理一空,從樓蘭地宮搜尋來的樓蘭果取代了原本的植株,被栽入到了神醫穀的土壤裡。

原本生在至陽之地的樓蘭果被從玉盒中移植到終年雲霧彌漫的神醫穀中後,顯出了幾分水土不服,彆說是結果,連生存下來都有幾分困難。

站在藥圃邊的白雲深手中拿著那隻透明的花瓶,將瓶中的水向著麵前的土地澆去,一聲驚雷劃破天空,神醫穀上空的雲氣凝結,降下了一場甘霖。

穀中水汽氤氳,這些蔫下來的樓蘭果在經曆了一場雨露過後,重新煥發了生機。

藥圃中,每一顆長在枝頭的樓蘭果都在向外逸散出金紅色的日之精氣,雲霧彌漫的穀中閃爍起了無數光芒,猶如雲中出現了一顆顆微型的太陽。

白雲深放下了手,等這一批樓蘭果成熟之後,就可以煉製成丹藥,效果不必像純正的樓蘭果那樣活死人肉白骨,隻要讓身受重傷的人能夠快速痊愈就行。

這也意味著這一片樓蘭果將成為人族的命脈。

他收起了手中空了的花瓶,走下了田坎,來到藥圃中,蹲下`身來伸手觸碰了一下那還沾著水珠的樓蘭果。

金色的果子搖落了一地的金光。

也許冥冥之中,這塊大陸的意誌也不希望被外來的魔物所侵襲,才會指引著他們去了樓蘭,讓這樣的神物重見天日。

各方都在忙碌中時,留在京城的少堡主卻閒了下來。

楚向晚整日待在千機樓裡無所事事,又沒什麼可以幫得上忙,不免就有些失落。

謝眺把陣法鐫刻完成之後,從機關室裡出來,想了想就帶上了少年一起去了皇宮。

他去見容行,彙報一下這段時間法器煉製的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