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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倒去,變成了橫躺在座位上的姿勢看謝眺。

謝眺看著他,忍不住輕笑了一聲,伸手把他給扶了起來。

少堡主尷尬地道謝,聽他說道:“起碼現在還沒到西北城,就已經證實了這個探測法寶確實沒問題,我們一路過去,或許可以先來個初步排查,揪出幾隻潛伏在人族當中的天外邪魔。”

“嗯!”少堡主振奮起來,這探測法寶成功的一小步,是整塊大陸通往勝利的一大步。

坐在他對麵的人看著他,忽然開口道:“我愛你。”

少堡主差點眼睛脫框:“小、小謝樓主??!”

謝眺看著被這句話嚇得整個貼在車壁上的少年,解釋道:“隻是以防萬一,我們還需要警示錄的幫助。”

要當著另外幾個人的麵對少年再說一次“我愛你”也太尷尬了。

“這、這樣嗎?”楚向晚看著謝眺誠懇的目光,把自己的手從車壁上挪了下來。

兩人此刻完全沒有意識到,如果他們需要再進那個空間裡,再見一次警示錄,當其他人都需要說口令的時候,謝眺則表示自己已經提前把口令說完了,那個場麵可能會比集體告白更加尷尬。

剩下一半路程裡,謝眺又下去了兩三次,每次都是快去快回。

雖然清理這些天外邪魔對他來說並不費力,但楚向晚看他臉上的神色還是一次比一次凝重。

確實,如果沒有警示錄的預警,他沒有做出這樣的探測法器,誰能知道在表麵的風平浪靜中,天外邪魔已經向著大陸滲透了這麼多?

這樣的失察對身為大陸監控者的千機樓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月正中天,兩人所駕的馬車猶如耀眼的金色流星,落在了西北城外,吸引了城中守衛的注意。

城主府中,江寒感到懷中放著的銅片發熱。

早些時候他們的交流他也看到了,隻是當時正在議事,沒有實時收取信息。

眼下他一人在房中獨處,身旁沒有其他人,就見謝眺帶著自己的名字發了一條信息過來:【江兄,我跟少堡主已至,正在城外。】

江寒立刻收起了手中的銅片,起身從房中出去。

“城——”守在外麵的兩名侍衛見他出來,還未行禮,就見他徑自往外走去,於是也連忙跟了上去。

三人穿過宵禁中的西北城,路過燈火通明的萬花樓,拿著西北城太守的令牌開了城門。

站在城門外,江寒望著遠處,隻見兩個熟悉的身影從月光下走了過來。

第102章

自明月山莊一彆之後,江寒就再也沒有見過楚向晚——如果在那個空間裡見到的那一麵不算的話。

可是讀書會那樣公開處刑的場合, 八個人坐在一起, 兩人私下交流完全沒有。

此刻還完全不知道那三個字是口令的江寒不由得想, 自己那天臨走前說的話, 他聽到了嗎?在讀書會上的時候,這小家夥是不是就仗著自己的喜愛,才這麼有恃無恐。

這個念頭剛剛閃過,他就看到迎麵走來的兩人一個攙著另一個, 攙人的是謝眺, 被饞的是楚向晚。

本來少年就沒謝眺高,現在看上去顯得更矮了。

江寒:“……”

兩個侍衛就看到城主的身形一閃, 下一刻就消失在了麵前, 連忙對視一眼也飛快地跟了上去, 生怕出了什麼大事。

謝眺攙著楚向晚,承受著他的部分重量,覺得這小朋友輕飄飄的。

他本來是打算直接把人抱過來算了, 可是楚向晚堅持要自己走。

謝眺想了想覺得也是,考慮到現在大家的關係這麼複雜,都是本名出演過同一本瑪麗蘇小說的人, 自己還對他說過兩句“我愛你”,於是就扶著他過來了。

兩人行進的速度被拖慢了,少堡主看著等在城門外的人影,有心走快兩步卻無力為之。

他發現,自己的神魂跟身體不同調的問題真的是非常嚴重, 在馬車上站起來的時候是平地摔,現在走起路來則同手同腳。

但凡走路步子邁得大一點,他都覺得自己的魂體都能從腳上鑽出去。

這後遺症實在是太大了!

謝眺察覺到他的低氣壓,轉過頭來安慰他道:“沒事,等事情處理完之後就帶你去神醫穀找白兄,看怎麼穩固神魂。”

少堡主雖然沒有久病,但也成醫,一想到自己在魂體狀態的時候是怎麼固魂的,就猜到現在這個情況白神醫會用什麼方法來進一步穩固——

肯定又是陽氣!

一想到餘生可能都要靠這樣的手段來固魂,楚向晚的臉就有點綠。

他們走著走著,麵前掀起了一陣風,等抬頭一看,原本身在遠處的江寒已經來到了麵前。

在他身後,兩個護衛正在飛快地跑過來,單手按在武器上。

少堡主見到這陣仗,還以為他們背後出現了天外邪魔,可回頭一看卻什麼都沒有。

在他身旁,謝眺對著江寒展顏,開口道:“江兄——”

江寒對他一點頭,然後握住了楚向晚的肩膀,謝眺:“……”

少堡主感覺到從肩頭傳來的溫度跟力量,轉過頭來看向江寒,一下子陷入了他的眼睛裡:“江寒哥哥……”

謝眺站在旁邊,瞬間有種“我不應該在這裡,我應該回馬車裡”的感覺。

江寒沒有說話,隻是深深地看著麵前的少年。

之前發生了那麼多事,從陷落鬼域,到神魂離體,所有的事情自己都沒有參與到其中。現在,他站在自己麵前了,江寒想要好好地、認真地看一看他。

少堡主看著他伸手過來,感到那帶著薄繭的指尖觸碰到了自己的臉。

這慣握武器,殺敵無數的手有著搬山撼海的威能,可觸碰自己的方式卻是如此的溫柔,比起羽毛來還要輕柔。感到自己在被這樣珍惜,少年抑製不住地臉紅了。

謝眺在旁移開了目光,把玩著千機扇看向了月亮。

如果是換了其他人在這裡,說不定下一刻就要親%e5%90%bb上去,可江寒向來克製,兒女情長在他心中永遠放在職責之後。他收回了右手,問楚向晚:“你沒事吧?”

“我還好。”少堡主從剛剛那種氣氛中回過神來,意識到麵前的人是因為看到自己被謝眺攙扶著走路才過來的,連忙擺手道,“隻是手腳有點僵硬,不用擔心我。”

江寒微皺著眉,看著他僵硬的動作,這個樣子讓人想不擔心都難。

兩個侍衛這才從後麵跑了過來,看到眼前這一幕,都條件反射地閉上了嘴。

他們還從沒見過城主這樣關心誰,哪怕是對著玉公子也沒這樣,所以麵前這個小公子的性彆是不是存在著問題?

“好吧。”楚向晚見江寒看了自己片刻,終究沒有再多說什麼,將目光從自己身上移開看向了謝眺。

正在禮貌性地看月亮的謝眺察覺到這邊的安靜,低下了頭,再次對江寒笑了一笑:“江兄。”

“謝樓主。”江寒頷首,“這樣急著過來,可是探測法器有進展了?”

“對。”

謝眺會來西北城測試法器江寒不意外,可為什麼楚向晚也會跟著一來?

之前在銅片上看到他們交流的隻言片語,江寒可以大致拚湊出事情的前後,但具體細節還是需要謝眺來說明一番。

謝眺看明白了他的眼神,遺憾地道:“本來是警示錄在掌控少堡主的身體,我想帶他一起過來,測試出法器有問題也可以立刻解決。”

結果才到半路,楚向晚就歸位了。

江寒補全了細節,又看了在旁邊努力站穩的少年一眼,說道:“原來如此。”┆┆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謝眺摸了摸鼻子:“不過在半路上我先試用了一下,沒問題。”他說著拿出了手環,“我在靠近這裡的時候,法器沒有響,所以我想西北城裡除了那五隻你已經解決掉的天外邪魔以外,應該沒有其他潛伏者了。”

江寒看著那手環片刻,總覺得有種詭異的熟悉感,於是問道:“這是參照哪個法寶做出來的?看上去總覺得眼熟。”

“你也這麼覺得?”謝眺現在是真的開始懷疑自己的設計是不是跟什麼法寶撞了,他把手環拿到眼皮底下看了看,說道,“慕兄也是這麼說的。”

不過這個巧合顯然不是他們現在要關注的事,謝眺搖了搖頭,把手環重新收了起來。

“不管怎樣,還是先進城吧。”他對站在麵前的江寒提議道,“然後我們再去近距離探測一下。”

“好。”江寒同意了他的提議,轉過身背對著楚向晚,說道,“上來。”

少堡主自動自覺地趴了上去,感到兩隻手托住了自己的腿,把自己向上托了托,視野頓時變得高了起來。

像這樣被江寒背著,比被謝眺公主抱好多了,楚向晚完全沒有心理負擔,在旁圍觀的侍衛們卻深深地被震撼了,城主跟這個小公子的感情果然不一樣!

一行人入了城,城門在守衛的合力下再次緩緩闔上。

宵禁中的西北城給了少堡主一種熟悉感,他自外出遊曆以來,所停留過的城池都過於繁華,來到西北城才像是回到了家。

安靜的長街上,除了他們,再無其他行人。

楚向晚趴在江寒的肩上,看著沿街緊閉的門戶,家家燈火都已經熄滅,沉進了夢鄉。

可在這一片安寧靜謐中,卻有一處高樓跟周遭的一切格外不同,哪怕門戶緊閉著,也透出明亮的燈光和樂曲笑聲。

他不由得伸長了脖子,想看清楚那是什麼地方,一直在安靜前行的謝眺忽然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微笑著問道:“少堡主是不是很想知道那裡是什麼地方?”

楚向晚霍地收回目光:“……你是我肚子裡的蟲子嗎?”

怎麼自己想什麼事情他都知道?

兩個侍衛跟在後麵,覺得這種事情哪裡還用得著猜,你自己都明明白白地寫在臉上了。

“不必看。”江寒說道,“那裡你去過了。”

“我去過?”少堡主很是吃驚,又去看那燈火輝煌的建築,他什麼時候去過,怎麼沒印象了?

兩個侍衛:“……”真人不露相,看不出來這個小公子去過這種地方。

“好了。”謝眺悠悠地走在他身旁,為他解了惑,“不必猜了,那是萬花樓。”

“……”

那要是這樣算來,他確實去過的。

不光是他,他們八個人都去過了,而且還在那裡看了花魁的誕生。

知道那是什麼地方,少堡主就不再好奇了。

那幾個天外邪魔是怎麼把一個人抽乾,然後鑽進那副皮囊裡的畫麵還曆曆在目,楚向晚一點也不想故地重遊,仔細回憶。

長街儘頭是太守府,他們從後門出來,也從後門回去。

西北城太守原本以為江寒來了之後,自己會壓力山大,整日整夜不用睡覺,沒有想到有飛星城城主坐鎮,自己反而像吃了顆定心丸,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