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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麵的樓蘭古城有多大,這底下的地宮就有多大。

這封存在黑衣男子身上的法術神乎其技,眾人聽見這寂靜的地宮中響起了舞樂的聲音。一眨眼,他們就不再置身於地底,而是來到了昔日輝煌的樓蘭王國裡。

他們站在這高處,頭頂的陽光灑下來,低頭望去,在台階下儘是歡呼的樓蘭子民。

這些參加祭典的民眾身上都畫著樓蘭的圖騰,與中原不同的服飾讓他們大麵積地露出了蜜色的肌膚,熱情的樓蘭舞娘穿著各色的紗裙,在舞樂聲中儘情地舞動。

這數千年前的繁華之景看得少堡主心中震撼,底下歡呼的民眾跟在人群之中來回奔跑的幼童與外界無異——這分明也是一個美麗又充滿生機的民族!

在舞樂聲中,楚向晚回過頭來,原本想問身旁的幾人這是怎麼回事,就看到眼前坐在座椅上的人也變了。

原本坐在地宮之中那個閉著眼睛猶如在長眠的黑衣青年不見了,此刻坐在他們麵前的是一個充滿異域風情的英俊王者。

他身穿白色衣袍,上麵同樣繪有金色的圖騰,隻是樣式與地宮中的人有所不同。

他的長發微卷,呈現出比陽光更純粹的金色,有幾縷纏繞在了那珠光寶氣的黃金飾物中,更多的則披散在蜜色的%e8%83%b8膛上。

他的唇邊噙著漫不經心的笑容,碧色的眼眸裡映出底下慶典的盛景。

無論是他身上的衣飾,還是懸掛在他腰間的那把彎刀,都昭示了這坐在高處看著樓蘭子民的是數千年前的樓蘭第一強者,隨著樓蘭消逝而湮滅的樓蘭王。

幾人就聽到楚向晚很不淡定地倒吸了一口氣。

眼前的王者俊美,身上的氣質跟少堡主見過的所有人都不同。

他的麵孔是如此的真實,連笑起來的時候眼角浮現出來的紋路都是那樣的細致。

若不是慕成雪他們還站在身旁,證明了之前在地宮裡發生的事不是一場夢,楚向晚幾乎都要以為自己是真的回到了數千年前的樓蘭王國裡。

金發碧眼的俊美王者坐在王座上,眼眸映出了從台階上走來的使者。

少堡主回頭看去,意外地看到來人身上穿著千機樓管事的製式衣袍。

青衣管事向著樓蘭王恭敬地行了一禮,然後送上了一枚卷軸。

楚向晚下意識地看向了謝眺,謝眺指了指那卷軸,解釋道:“這是我們千機樓的遊龍榜,上麵對整塊大陸上所有強者的戰力進行了排名,樓蘭王當時的戰力排在整個大陸的前十。”

他這樣說著,神情卻不知為何並不輕鬆。

當初對樓蘭王的戰力隻是保守估計,畢竟樓蘭地處沙漠之中,又高度集權,他們也不好把千機樓開進來。

也就是說,樓蘭王真正的實力還在千機樓的估測以上。

見他開口說話,眼前的樓蘭王也像是聽不見,楚向晚這才忍不住發出了疑問:“如果這是樓蘭王,那原本坐在這個位置上的又是誰?”

謝眺看著千機樓的青衣管事退走,而樓蘭王的目光隻是在遊龍榜上一掃而過,就把這卷軸交給了旁邊的人,看向了台階上出現的另一個身影。

楚向晚沒有得到答案,也跟著向下方看去,隻見之前在他們麵前坐著的那個黑衣青年手執權杖,在侍從的下跪相迎中拾級而上。

少堡主看著那雙深邃的黑眸,聽謝眺說道:“是他,樓蘭部的大祭司。”

樓蘭王是神子,而大祭司是最接近神的人,這兩人站在一處,就是這樓蘭帝國的權力頂峰。

小黑麒麟望著走上來的大祭司,打了個響鼻,覺得他睜開眼睛就不像阿雪了。

樓蘭王從王座上起身,迎接他的大祭司。

大祭司走到了王座前,向他行禮,然後站起身來伸出了右手。

眾人隻見他的掌心散發出寒氣,在陽光中凝成了一把遍體通白的長弓,見過慕成雪用獵日弓的楚向晚立刻叫了出來:“是慕右使的弓!”

慕成雪緊緊地盯著這跟自己手中的弓一模一樣的聖器,再看向在這把弓旁邊那杆呈現出冰藍光芒的箭,指間光芒一盛,手中就出現了一把同樣的弓。

他看著樓蘭王從大祭司手中拿過了獵日弓,修長的手指在上麵撫過。

這把弓從他修行開始就一直跟著他,慕成雪從未想過這會是一把來自樓蘭的聖器。

這一弓一箭在樓蘭地宮中經地火烈日淬煉,初一成型就顯現出了無儘的威力,隻有樓蘭王才能夠用得了它們。

他碧色的眼眸看向站在麵前的大祭司,正要跟他說什麼,在祭典中狂歡的眾人卻忽然動作一停,連歌舞也停住了。

站在最高處的兩人頓時順著他們的目光朝天上看去,隻見天上出現了第二輪太陽!

而那枚太陽正在視野中變得越來越大,直直地朝著荒漠中墜來。

烈日灼灼,降落於地,在近地的時候化作了無數火流星四散而開,轟然撞向了樓蘭。

數聲巨響之後,樓蘭城的外牆倒塌,火焰在荒漠中熊熊燃起,引來了一片驚叫。

在外圍來不及逃離的人,瞬間便被燒成了灰燼!

這一下變故,令所有人都皺起了眉。

即使知道這眼前的一切是幻境,可是那烈日降臨,火星壓境的震撼,還是令他們感受到了逼人的熱浪跟死亡的威脅。

果成更可憐,他待的地方正在當日樓蘭的民眾之中,直接接收到了周圍人群的驚恐。

小和尚連忙抱住了自己的師父,怕被人群不知擠到哪裡去,還好那些人影隻是在他身上穿過,並沒有撞到他。

樓蘭王抓過了那支箭,身上流光一閃,金色的甲胄瞬間加身。

他衝天而起,化作流光向著城外飛去,在人群之中也有數百道流光飛起,那是樓蘭的王者之師。

他們追隨在樓蘭王背後,身上的銀色甲胄在陽光下反射著耀眼的光芒!

坍塌的城牆底下,有數十個兩米多高的生物站了起來,在它們身上燃燒著不滅的火光。

它們麵孔蒼白,猶如變形的蟲臉,一邊起身一邊拍去了身上塵土,火光依舊燃燒著,仿佛這樣的撞擊對它們來說沒有造成任何傷害。

樓蘭王一馬當先,衝向了這些異種之中,在他身後落下的戰士們也紛紛拔出了刀,殺向了入侵者。

雙方同時發起衝擊,短兵相接,樓蘭的王者之師個個都是修為高深的修行者,卻發現自己這一刀劈下去,竟沒有在這些異種身上留下任何痕跡!

這些冒著火的異種一臂揮來,他們的盾牌就被打得凹陷下去。

樓蘭王聽到身後的悶響,在原地一轉頭,隻見自己手下的王者之師個個被打得倒飛出去,撞在了城牆上。

站在高台上的大祭司神情凝重,樓蘭王不過回頭看了一眼,就再度向著這些聚集在一起的異種發起了衝鋒!

樓蘭第一強者的攻擊不容小覷,他身上放出的爆裂光芒將所有迎上來的入侵者都轟飛出去,重重地落在地上。

然而,這輕易就能叫普通人喪命的攻擊卻沒有在它們身上留下任何傷口,也沒有叫它們失去戰力。

它們重新站了起來,發出怪聲,再次襲向了樓蘭王!

隔著數千年的時空看這一場戰爭,所有人都依然不輕鬆,尤其是少堡主。

樓蘭王不知道這些突然來犯的東西是什麼,可是來自追雲堡的楚向晚又怎麼會看不出這是一群天外邪魔?

隻是這些天外邪魔比他們在邊境所殺的更加強悍,更加高大,動作更加迅猛,而那身上撲不滅的火焰簡直就是噩夢。

楚向晚緊張地捏著自己的手,指節用力得發白,想著《警示錄》所說的邪魔入侵,它怎麼就沒有告訴他曾經強盛一時的樓蘭,也是因為邪魔入侵而消亡的呢?^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網^_^友^_^整^_^理^_^上^_^傳^_^

樓蘭王獨自一人在戰場上跟這些渾身冒火,格外凶悍的天外邪魔戰鬥,竟完全不落下風,雖然不能給它們帶來傷害,但是它們也攻擊不到他。

大祭司站在高台上,手中權杖一橫,周身的衣袍跟黑色長發開始無風自動。

他閉上了眼睛,額心的掛飾發出了耀眼的光芒,以他為中心,能量的波動向著四周蕩開,然後在整座樓蘭城的外圍升起了一道屏障。

那些被天外邪魔打回來,正想要再衝回戰場中的戰士聽到大祭司的召喚,於是警惕地退回了城中。在屏障徹底立起來之前回到了城裡。

念咒完畢的大祭司將手中的權杖一豎,向著樓蘭王發出了召喚,正陷在戰場中的樓蘭王聽到他的聲音,頓時回頭望了一眼,然後整個人騰空而起。

隻見他手中現出了剛剛拿到的獵日弓跟絳雪箭,整個人飛在半空中,背對烈陽,拉弓射箭。

一箭射出,那些蜂擁而來的天外邪魔就被這冰藍的箭身一路貫穿到底,一時間眾人耳中滿是天外邪魔發出的怪聲。

絳雪箭挾著萬鈞之勢,繼續向前飛去,在樓蘭王的眼中激射向了站在戰場後方,一直沒有動手的邪魔首領。

那足足有三米多高的天外邪魔站在原地不動,即便看著這一箭飛來,也不過輕蔑地看了飛在半空中的樓蘭王一眼,然後一抬手接住了它。

樓蘭王眼中閃過一絲光芒,那原本輕蔑的邪魔首領感到不對勁,一低頭就發現自己接住了絳雪箭的那隻手臂迅速冰封。

邪魔首領:“#¥@*&——!!!”

他惱怒地想甩開這箭,可是手臂卻跟它凍在了一起。

樓蘭王在空中看著他,隻見他身上火焰大盛,將這寒冰驅散,一手甩飛了絳雪箭。

隻見那冰藍色的利箭飛了一圈,回到了主人手中。

樓蘭王不再久戰,從空中化作一道流光落了下來,一把抓起了站在外圍的一隻天外邪魔禁錮了它。

在其他天外邪魔反應過來之前,已經帶著它如利劍一般回到了城中,落在了高台上。

城外的防護罩光芒一閃,徹底地封閉起來,整座王城猶如被罩在一個金色的殼子之中。

“¥#@*&——!!”那天外邪魔的首領發出了憤怒的聲音,隨著他一聲令下,剩下的這數十隻邪魔手中便放出了火光,用力一擲,化作無數火流星衝向了那金色的光罩。

然而在陽光下,這層金色的防護罩堅固無比,他們的攻擊沒有在上麵激起半點漣漪。

樓蘭王收回目光,他手中的這隻俘虜依然在激烈地掙紮,隻是被他的力量完全封禁,不能稍動。

這天外邪魔口中發出了一陣嘰嘰咯咯的怪聲,沒有人能聽得懂它在說什麼,大祭司走上前來,直接徒手捏住了這邪魔的臉,然後把它拉了下來,直直地看著這雙眼瞳裡燃燒的火光。

樓蘭王開口問道:“這是什麼?”

這是所有人第一次聽見他的聲音。

大祭司鬆開了手,望著他輕聲道:“這是滅亡的火種。”

看著眼前這承受了天外邪魔進犯的樓蘭,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