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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是個窮凶極惡之徒,那麼再掙紮就會令他凶性大發,直接殺了自己滅口。

楚向晚自己死不足惜,可是他還有大業未竟,絕對不能死在這裡。

見懷中的少年如此聽話,慕成雪稍稍鬆開了手,見他又想動,那隻手便立刻下行,扼住了他的喉嚨,微微用力,然後冰冷地說道:“我問你問題,我問一句,你答一句。”

楚向晚隻能配合他說道:“是。”

慕成雪問道:“你是誰?”

少堡主:“……”

哪有這樣的?!

跑到人家住的院子裡來,還要問他是誰!

然而那隻扼在喉嚨上的手微微用力,讓他不敢不回答,楚向晚飛快地道:“我姓楚,是明月山莊的客人。”

他姓楚?

慕成雪得到這個信息,待要再問,卻聽到外麵傳來了人聲。

被他抓住的楚向晚心中先是一喜,然後又是一驚。

身後這人雖然受了傷,但是他的修為之強,自己的四個叔叔聯合起來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不行,一定不能讓叔叔們發現這裡的異狀,不能讓他們陷入危險。

在他身後的慕成雪也是皺著眉頭,心念急轉。

他的目光往屏風後麵一瞥,就扼著楚向晚的咽喉對他說道:“走。”

手上一用力就把他拖到了屏風後。

兩人的動作很輕,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慕成雪更是把身上的氣息壓到了最低,四個中年人回來,竟沒有察覺到任何異樣。

他們知道楚向晚已經回來了,不過見他的房間關著門,於是站在外頭敲門道:“少堡主回來了?我們一起去吃飯吧。”

屏風後,楚向晚被劫持著,他小心翼翼地伸手覆上了那扼住自己喉嚨的手指,然後用儘量正常的語氣說道:“我剛剛在外麵已經吃過了,三叔你們去吧。”

“這樣啊。”梅三在外麵摸了摸胡子,“那我們就自己去了。”

說完,屋裡的兩人就聽到他的腳步聲離開,看樣子去招呼另外三人。

接著四人的腳步聲一起從院中離開,氣息漸漸遠去,再也感覺不到了。

楚向晚這才鬆了一口氣,他仍舊覆著那隻扼住自己喉嚨的手,小心翼翼地提議道:“我不會掙紮也不會叫的,不如你鬆開我,我們再……”

慕成雪感到一陣眩暈,他傷口又崩裂,如今有些失血過多。

被楚向晚這麼一碰,他立刻收緊了手指,冷冷地道:“彆動。”

少堡主立刻舉起了兩隻手,說道:“我沒有動。”

可是身後的人卻再也支撐不住,直接帶著他往後一倒,便倒在了床上。

“救——”

楚向晚結結實實地壓在了他的傷口上,令昏死過去的慕成雪又悶哼了一聲。

少堡主:“???”

他察覺到鎖住自己喉嚨的手失了力道,於是趕緊把他揮開,然後滾到了一旁,看著這在屋裡劫持了自己又昏死過去的人。

床帳間光線昏暗,可是不妨礙楚向晚看清他的臉。

“……”

這染血的白衣,這如冰如霜的俊臉,還有左眼眼角下那顆淚痣,這個躺在他床上的不是邪道右使慕成雪又是誰?

第33章

楚向晚坐在床上,大著膽子伸手戳了戳慕成雪的臉。

是真的,不是假象。

少堡主收回了手,沒有想到自己人在天南城,就喜提了邪道右使慕成雪,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一方麵很驚喜,這不遠千裡送貨上門,直接節省了他的時間,可另一方麵卻很擔心——

慕成雪在,那豈不是段邪涯也在?

這個念頭閃過,簡直像一陣陰風從他背後掠過,令他抖了抖。

前麵江寒跟周玉兩人已經驗證過了,他們本人的性格跟在讀書會體現出來的性格是沒什麼出入的,所以段邪涯本人也跟在那場讀書會上一樣的惡劣。

少堡主回想著他那劣跡斑斑的表現,覺得自己可是一點也不想見到他。

他看著躺在自己床上的慕成雪,想著他剛剛劫持自己的行為,他們兩個跑到明月山莊來是想做什麼?難道是想對哥哥不利嗎?

少堡主緊張地咽了一口口水。

然而,更讓他緊張的還在後頭。

慕成雪從暈過去之後,呼吸就迅速地弱了下去,%e8%83%b8口的那血跡都蔓延出一大片。

他的白色帷帽還扔在地上,讓楚向晚認出他就是之前在茶樓跟他們拚桌的人。

他看著昏迷中的人頭頂的進度條,之前明明還是路人好感5的,現在都已經漲到35了,而且還在危險地閃爍著紅色。

“……”這什麼意思?是人物即將死亡的警示嗎?!

“不不不!你可千萬要撐住,千萬不能死啊!”

少堡主連忙爬下床,去拿剪刀回來,然後開始剪他的衣服。

這衣服還不大好剪,他奮戰了半天才把慕成雪的衣服扒下來,露出了他的上身。

隻見眼前這寬肩窄腰、肌肉起伏的完美軀體上纏著白色的繃帶,%e8%83%b8口那一塊已經被血染透了。

少堡主看著身上纏著繃帶,蒼白中透著一股色氣的慕成雪,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為什麼他們個個都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而自己就完全比不上的?

他一邊想著,一邊去剪了那已經止不住血的繃帶,接著拿出了他們追雲堡的獨門傷藥。

追雲堡彆的不多,這樣快速止血生肌的傷藥卻是一絕,慕成雪%e8%83%b8`前的傷口是個貫穿傷,一看就是天外邪魔造成的。

他想著如今的局勢,正道與邪道聯合抗敵,難怪《警示錄》要把段邪涯跟慕成雪一起算到這個名單中來。

止血的傷藥灑上去之後,就在這傷口上形成了薄膜,封住了創口。

藥力很快會滲透進去,讓他的傷口儘快長好。

楚向晚又擰了乾淨的毛巾來,沾著水,把他傷口周圍的血擦乾淨,聽到慕成雪在昏睡中發出了囈語。

少堡主動作一頓,湊上前去聽他在說什麼。

隻聽他氣若遊絲地罵道:“段邪涯……王八蛋……”

少堡主:“……”

他臉上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古怪起來,真是在重傷昏迷的時候都還不忘罵邪道之主王八蛋,所以這兩人的感情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楚向晚直起身來,拿出了乾淨的繃帶,把處理好的傷口又重新裹上了。

他的動作熟練,沒有讓慕成雪感到太大的痛苦。

等到重新包紮完之後,少堡主又喂了他一顆母親給自己的生肌丹,見慕成雪在昏睡中不再皺著眉,呼吸也變得平穩有力,這才把撤下來的繃帶跟剪刀還有染血的毛巾、外衣一起帶走了。

慕成雪這一暈過去,就暈了半天,等到再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屋裡點起了燈,他躺在床上,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了頭頂的床帳,背後傳來的是綢緞的觸?感。

他皺著眉從床上坐了起來,身上蓋著的被子滑了下去,露出了纏著繃帶的上身。

先前崩裂的傷口傳來的痛楚已經沒那麼劇烈了,慕成雪低頭,伸手覆上了這重新被包紮好的傷口,發現上麵已經換了藥。

先前在路上,他並沒有找到什麼好的傷藥,隻是草草處理。

現在一看就知道給他重新包紮的人用了好藥,而且他身上的血汙也被細心地擦乾淨了。

他看向床帳外,這屋子裡沒有人,那姓楚的少年不在。

慕成雪閉上了眼睛,他本以為自己會在明月山莊的地牢裡醒來,沒有想到這少年居然沒有把自己扔出去,而且還給他換了繃帶。.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在這昏暗的床帳裡,他頭頂幽幽地飄起了一個“ 10”。

外麵門響動了一下,坐在床上的人一下子睜開了眼睛,耳朵聽到了那少年的腳步聲。

“少堡主?”似乎是跟他住在同一個院子裡的人見到他,問道,“你怎麼拿這麼多吃的?”

那少年的聲音有些局促,說道:“我肚子餓了,出去找點東西吃。”

另一人說道:“這麼多啊,吃了晚上睡得著覺嗎?”

少年乾笑了兩聲:“沒問題二叔,那我先回房間去吃了。”

兩人的交談到此為止,少年的氣息繼續向著這個方向靠近,接著房間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空氣中飄來了食物的香味。

楚向晚抱著很多好吃的,明月山莊不僅提供三餐,而且也提供夜宵。

他本來隻是去碰碰運氣,沒想到一去就拿到了這麼多好吃的東西。

儘管把東西拿回房間裡吃這件事情在追雲堡是被他母親禁止的,不過這個原則比不上不讓慕成雪餓死。

楚向晚抱著食物進來,反手關上了門,把手裡的食物放在了桌上,這才繞到屏風後去。

屋子裡這麼安靜,他本以為慕成雪還沒有醒,沒有想到目光一觸及到床上,就看到床上的人已經坐起來了。

少堡主迎著他的目光,有些訕訕的。

慕成雪暈過去之前,還在扣著他的喉嚨不放,可現在他卻要去給這個劫持他的家夥找東西吃,真是怎麼想怎麼聖母。

不過對方不說話,楚向晚隻能自己說道:“你醒來了?”

慕成雪用如冰如霜的目光看著他,楚向晚愣了一下,頓時反應過來。

他舉起雙手說道:“我隻是出去給你找點吃的東西,沒告訴彆人你在這裡的!”

慕成雪眸光一閃,沒有想到楚向晚的求生欲這麼強。

不過他剛剛並不是在想這個問題,眼前的少年若是要出去告狀,怎麼還會拿東西回來房間裡給自己吃?

少堡主看他不說話,便說道:“那些食物很好吃的,你是要在床上吃還是下來吃?”

楚向晚不敢左右他的決定,但還是希望慕成雪是下來。

不然食物殘渣掉在床上,回頭要是有人來收拾的話,還是要自己背鍋。

慕成雪看了這少年片刻,然後穿上了鞋子,從床邊站了起來,依然酷酷的不說話。

楚向晚看著他從自己麵前走過去,不由得在心裡歎了一口氣,覺得他們邪道中人就是難相處。

慕成雪並沒有穿上衣,楚向晚看到他%e8%83%b8口已經沒有再滲血出來了,於是放下了心。

等他坐到桌前之後,少堡主就開始給他擺食物,一邊擺一邊說道:“我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就隨便拿了些。”

說完正要把筷子遞給他,卻被他一下子抓住了手。

楚向晚倏然一驚,抬頭看向他,隻見房間的燈光下美人如玉,而這美人還沒穿上衣。

少堡主一點都不敢動。

慕成雪看了他片刻,指尖扣著他脈門,說道:“你認出我是誰了?”

少堡主不敢不承認,隻能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慕成雪看著他,問道:“為什麼要救我?”

雖說現在正邪兩道有共同的敵人,但正邪向來勢不兩立,正道中人見到他們落難,彆說是救了,不捅一刀就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