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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李蔚然又瞥了一眼後麵被人背著的那個人, 衣服同樣臟兮兮的, 露出來的手臂上有很長一道傷疤, 緊閉雙眼,滿臉通紅, 渾身滾燙,“隊長, 這位是?”

“在清理車庫的時候, 這個男生一直躲在車庫的小隔間裡, 我們本來都沒發現他, 他看到我們了出來呼救, 被一個喪屍抓了一下, ”葉星澤指了指男生身上的傷疤,解釋道,“他被抓之後的反應和我是一樣的,高燒,昏迷,一會兒把他綁起來,單獨放在一個房間裡,安排人輪流守著。”

李蔚然領了命,剛要走,又被葉星澤叫回來,“東邊第二棟樓,三層還是四層來著,有一戶人家開小超市,看樣子是沒有執照的那種,不過現在也沒地方舉報,倒是方便了我們,你帶人上去看看,今天晚上就彆吃泡麵了。”

人群中爆發出驚喜的呼聲。

葉星澤他們刻意清空了一棟好幾個單元連在一起的住宅樓,下麵的車庫都是相連的,裡麵都是些易推走的電瓶車之類的交通工具,雖然中間有牆隔著,但是住下他們也綽綽有餘。

李蔚然帶著人過去布置睡袋,安排好守夜的人員輪換後,去了葉星澤說的那一家搬東西,然後照例領著人發晚飯。

葉星澤解開外套扣子,準備上車換衣服,發現何墨冉從車庫的方向走過來,“葉星澤。”

“嗯,你去乾嘛了?”葉星澤隨口問道,邁步上了車,脫下外套後正不知道把臟兮兮的外套放在哪兒。

“給我吧。”何墨冉沒有回答葉星澤的問題,直接伸手抱上了外套,接觸到外套後聽到裡麵有塑料的聲音,打開一看,一大把棒棒糖,製服的口袋大,葉星澤裝了滿滿的兩口袋,除了棒棒糖,還有巧克力話梅糖一類的。

何墨冉看呆了,葉星澤也聽見聲音,動作迅速的拿回外套,把裡麵的糖果都放在了自己的背包裡,才重新塞給何墨冉讓他抱著。

這時葉星澤才抬眼看何墨冉,身上穿著他給的製服外套,扣子扣得嚴嚴實實,挽著袖子,能看到裡麵原本臟兮兮的襯衫不知所蹤。

何墨冉看著男人一係列的動作,被逗笑了,靠在座椅背上,“你的秘密被我看到了,你準備怎麼封我口?”

“什麼秘密?”葉星澤低頭翻自己的衣物包,隨口問道。

何墨冉拍了拍一旁的背包,裡麵鼓鼓囊囊的,發出令人愉悅的擠壓塑料的聲音,“李副隊知道你偷糖了嗎?”

葉星澤才意識到何墨冉指的是什麼,翻東西的動作慢下來,理不直氣也壯,“我哪裡偷糖了,先到先得。”

“而且我又沒拿完,就拿了一點。”

何墨冉看著男人一副自己做了多大貢獻,受了多大委屈的樣子,忍著笑,“那我去告訴李副隊。”

“回來,”葉星澤直起身,李蔚然實在是太囉嗦了,本來因為自己不給他吃糖就鬨過幾次,這要是被他知道了,能叨叨自己好長時間,“你想要什麼?”

“見者有份,糖分我一半。”何墨冉本來隻是隨口一說,沒想真的要點什麼,隻是看著葉星澤那麼寶貝的樣子,就想逗逗他。

“不行!”葉星澤緊跟著拒絕,中間都不帶停頓的,語氣之堅定,好像何墨冉要的不是糖,是他的命一樣,他從背包裡抓了一把,又丟開幾個,“就這點。”

本來葉星澤還是很大方的,但是在這個糖類不是無限供應的世界,基地的時間資源都很緊張,沒人去專門生產糖,葉星澤就變成這個樣子,都是喪屍害的,他其實還是個樂於分享的好孩子。

何墨冉把葉星澤手裡的糖接過來,皺著眉頭,一副很勉強的樣子,“行吧。”

葉星澤把背包的拉鏈拉好,他是隊長,沒人敢輕易碰他的包,外麵傳來了哄鬨的聲音,大概是李蔚然“掃蕩”回來了。

葉星澤連忙翻出一件乾淨的外套換上,他隻有兩身製服,一件給了何墨冉,另一件臟了,現在換的是一件黑色的過膝軍版大衣,注意到何墨冉挽起袖子後,深綠色的製服襯得兩截胳膊白生生的,“你的襯衫呢?”

何墨冉第一次見男人穿除了製服以外的衣服,大衣的版型襯得整個人挺拔乾練,片刻後才意識到葉星澤的問話,歪了歪頭笑道,“秘密。”

“那我換個問題,你乾嘛去了?”葉星澤好笑的重新問了一句。

何墨冉轉身下車,“也是秘密,李副隊過來了,你吃什麼?”

“今天沒有泡麵,我得挑挑,”葉星澤本來聽見吃這個字就皺眉頭,今天卻很積極,也不在意何墨冉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走吧,咱們去看看。”

葉星澤動作利落的一躍而下,正好看到李蔚然停在他麵前,“都有什麼?”

“麵包一類的都過期了,薯片辣條什麼的還有不少,對了,”李蔚然從箱子裡拿出兩瓶可樂,遞給葉星澤和何墨冉,“飲料倒是沒過期,喝不喝?”

“喝,再給我拿包薯片,還有那個餅乾,拿兩包,”葉星澤本來還以為能吃到香甜的麵包,誰知道都過期了,撇撇嘴,隨便挑了兩袋,“傷員你安排在哪兒了?”

“最東邊那個車庫裡,安排了四個人,兩兩一組輪班。”李蔚然指向最東邊的車庫。

葉星澤撕開薯片,像是泄憤一樣,狠狠的哢嚓了一片,才說道,“我去守著吧,還不知道那人能不能熬過去,萬一熬不過去,我待在那兒更安全一點。”

“行,你的睡袋我放在東邊第五個車庫裡了,”李蔚然說道,“我接著去發晚飯了,你自己搬吧。”

葉星澤應了一聲,大步流星地往那邊走,等到了車庫裡,葉星澤輕而易舉地就找到了自己的睡袋,軍用的睡袋都長一個樣,葉星澤卻發現自己旁邊那個睡袋新的很,“這是誰的?”

“我的。”一直跟在葉星澤身後的何墨冉站出來,沉默著把自己的睡袋重新收好,如果不是葉星澤能看到何墨冉的耳側紅了一片的話,還真的以為何墨冉的內心像表麵一樣平靜。

隊員們都去吃飯了,這裡就他們兩個人,葉星澤倚在車庫壁上,看著何墨冉收拾自己的睡袋,“我可是知道你剛剛乾嘛去了。”

本來布置睡袋是專人的工作,何墨冉肯定是跟著人家布置睡袋的,然後把自己的放在了葉星澤的旁邊。

何墨冉不吭聲,他本來以為要到晚上葉星澤才能發現,誰知道葉星澤要突然搬走。

“那你現在收它做什麼?”葉星澤問道。

何墨冉還是不吭聲,隻是又蹲下`身把葉星澤的睡袋也整理好,自己抱著兩個睡袋去了東邊第一個車庫。

一聲不響的表明一定要挨著葉星澤睡的決心。

何墨冉看似強勢,心裡卻砰砰地跳個不停,邁出去第五步的時候就後悔了,他聽不見葉星澤的聲音,也看不見葉星澤的表情,心裡總在想葉星澤不會生氣了吧,自己自作主張什麼的,何墨冉又往前走了一步,終於忍不住想回頭解釋,自己臉紅就臉紅吧,葉星澤不生氣就行。

就在何墨冉下定決心的時候,沒聽見身後的皮靴敲擊地麵的聲音,隻感覺突然有人靠近,又越過他走了兩步才轉過身,“走啊,站在那兒乾嘛?”

“啊?”何墨冉沒反應過來。

葉星澤玩笑一樣的皺皺眉,“你自己要幫我抱睡袋的,可不許後悔。”

“不,不後悔。”何墨冉終於反應過來,說話都帶上了結巴。

葉星澤先過去通知在那守著的幾個隊員,說跟他們換地方,再看著何墨冉把兩個睡袋鋪開,緊挨著整理好,兩個人對麵就是被塞進睡袋裡的傷員,被用繩子連著睡袋一起捆住,嘴裡時而哼唧著一些不成詞句的音節。

整理完,何墨冉又上車去換藥了,葉星澤的藥膏藥效好,淤青的地方已經快好了,剩下後背的地方他自己能處理。

葉星澤坐在自己的睡袋上,又拍了拍旁邊的睡袋,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隻是心情很不錯的樣子。

身後傳來動靜,是李蔚然,一隻手抱著睡袋,另一隻手裡拎著一瓶橙子汽水,“隊長,你猜我在小超市裡還發現了什麼?”◎思◎兔◎網◎

不等葉星澤猜,就從口袋裡拿出來了,是一副撲克牌,“來一局?”

“你把睡袋搬來,我看不像是隻來一局的意思啊?”葉星澤看著李蔚然跨過已經鋪好的兩個睡袋,把自己的睡袋挨著他鋪開,疑惑問道,“你怎麼不鋪在那邊?”

“我可不敢,”李蔚然委屈,“那位何先生說他不喜歡離人近,我已經被嫌棄過好幾次了,總不能還上趕著找嫌棄。”

葉星澤怔了怔,主要是何墨冉在他麵前表現的太正常了,他都忘了對方經曆過的那件事,聽到李蔚然提醒,也走過去,把自己的睡袋拉開了一點,才問道,“玩什麼?”

“咱們兩個人能玩什麼?”李蔚然把撲克牌從牌盒裡拿出來,手法熟練的洗著牌,“等那位何先生回來,咱仨鬥地主。”

等何墨冉心情很好的回來的時候,眼很尖的發現,葉星澤的睡袋離自己半米遠,還跟李蔚然的緊緊挨在一起。

第176章 李蔚然慘了

何墨冉擦完藥後剛洗了手, 甩了甩手上的水,慢慢走了過去。

李蔚然還不知道自己真的惹到何墨冉了,正笑嘻嘻的招手, “鬥地主, 玩不玩?”

“我不太會,隻知道規則,”何墨冉笑了笑,走到兩個人近前去, 挨著葉星澤坐下,“有什麼彩頭嗎?”

“知道規則就行,嗯——就賭晶核怎麼樣?現在這世道, 錢是沒用了, ”李蔚然樂嗬嗬的, 他之前在軍隊裡就是最刺頭的, 所以跟葉星澤一樣大的年紀, 隻能做個副手, 這幾天出任務把他無聊壞了, 好不容易摸到撲克牌, 那叫一個興致勃勃,“那我發牌?”

“可我沒有晶核。”何墨冉說道, 轉頭看向葉星澤。

葉星澤下午清理喪屍那麼大的工程量,肩膀酸的一陣一陣的, 正在活動肩膀, 聽到何墨冉的話後, 因為他給任務對象承擔過太多次金錢這方麵的東西, 於是答應的異常順口, “那算我頭上, 輸了我拿,贏了是你自己的。”

何墨冉的壞心情瞬間減退一半,順手去給葉星澤捏肩膀,抬抬下巴示意,“你發牌吧。”

葉星澤感受到何墨冉的手,不但沒有躲,反而很放鬆的舒展了身體,放鬆肌肉,讓何墨冉捏著沒那麼費力氣,李蔚然沒在意兩個人的互動,心裡隻有自己的牌。

剛發了兩張,頭都沒抬起來,“隊長,你倆坐太近了,我發牌總是放混。”

葉星澤又想起李蔚然提醒過的何墨冉不喜歡彆人靠他太近的事,抖了抖肩膀,主動起身往旁邊挪了一截,“這樣吧,行不行?”

李蔚然笑嗬嗬,“行行行。”

何墨冉看著跟自己之間能塞下兩個人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