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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管?”

手上一個發力,籃球徑直打中了球衣男生的鼻梁,男生後退兩步,受不住衝擊,摔在了地上。

葉星澤走過去,其他人自動給他讓道,似乎沒想到看起來養尊處優的小少爺居然忽然發力,都有些忌憚。

葉星澤慢慢蹲下來,看著地上的男生有點慌地擦著鼻子的血,“聽說你們老大是趙家的旁支?知道趙銘榭嗎?在這裡,就算是他本人,也不敢這麼跟我說話。”

男生隻是依附著老大從小城來的,沒見過什麼世麵,除了知道聽老大的話有錢拿,彆的什麼都不知道,但趙銘榭這個名字他聽老大說過,是趙家本家的大少爺,獨生子,未來的絕對繼承人。

看著男生因為被打了鼻梁而顯出的痛苦的神色,葉星澤慢慢直起身,“回去告訴你們老大,收拾一個趙家,葉家費點力氣也不是做不到,更彆說隻是一個依附本家的旁支,以後,離本少爺的人,遠點兒。”

一群男生想退又不甘心,球衣男生從地上爬起來,想惡狠狠的放兩句狠話,不過是一個嬌生慣養的小少爺,仗著家裡家世好些,才在他麵前這樣說話,打起來還不知道誰才落下風。

卻在下一秒對上葉星澤的眼神,忽地噤了聲。

葉星澤已經撿起了黎溯的因為挨打而掉在地上的眼鏡,鏡片不出意外的有了裂痕,鏡腿也被踩掉。

葉星澤自然記得當初是自己說過黎溯戴這種眼鏡比隱形眼鏡好看的。

也自然知道黎溯在那之後再沒戴過隱形眼鏡。

葉星澤看著已經不能再戴的眼鏡,心裡更怒。

卻慢條斯理地把殘疾的眼鏡架在鼻梁上,用手扶著,抬起頭,對上球衣男生的眼。

巷子外的光透了一點進來,葉星澤側著身站,光恰好被鏡片反射到了球衣男生的臉上。

球衣男生被晃到,卻好像猛然驚醒一般甩了下頭,才發現自己在和葉星澤對視的時候,手心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了汗。

自己也好像被嚇到一般,有些狼狽的後退了一步。

那個眼神,讓跟著老大來了這裡後有點飄然的球衣男生忽然意識到,這裡比小城繁華,也比小城危險。

他說到底隻是一個沒有根基的依附彆人的螻蟻。

而且他依附的老大,似乎隻是一個比他強大一點的螻蟻。

球衣男生帶著一群人離開。

葉星澤冷靜下來,有些新奇的歪歪頭,他說真的早已過了年少輕狂的時代,這種像是打架鬥毆的橋段已經很久沒出現在他眼前了。

他還扮演了一次,好像跟他沒什麼關係的,路見不平的角色。

角落裡的黎溯似乎昏迷了,卻還保持著自我保護的姿勢,葉星澤看著臟兮兮的狼狽少年,又看了看自己今天新換的白衛衣。

歎了口氣,行吧。

伸手想把黎溯扶起來,手扶上黎溯胳膊的一瞬間感受到了黎溯身體的僵硬與抗拒,卻好像因為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放鬆了身體。

葉星澤注意到變化,不自覺地笑了一聲,對自己乾淨的白衛衣即將被弄臟這件事情的不滿好像都消失了。

唉,就算是欠你的吧。

葉星澤想把人背起來,卻在把少年放在背上的時候,好像碰到了黎溯的傷口,黎溯小聲的嘶了一聲。

好像很疼,忍不住呼聲,但仍然聽從著葉星澤的擺布,沒有一點兒拒絕的動作。

葉星澤從來都不知道自己居然是個心軟的人。

短短幾分鐘,葉星澤又歎了第三聲氣。

用了個巧勁,避開黎溯的傷口,把人打橫抱了起來。

還沒忍住顛了顛。

還挺輕。

走了兩步,感受到懷裡的人似乎動了動腦袋,好像找到了一個舒服的位置又不動了。

“阿溯?”葉星澤輕聲問,“還能聽到我說話嗎?”

黎溯沒聲音。

“你身上好像傷的有點重,我先送你去醫院。”

有動靜了。

黎溯小幅度的動了動身子,五官都皺了起來,但依舊沒說話。

好像對醫院很抗拒。

葉星澤想著先回家檢查一下,如果都是皮外傷倒是好辦。

初春的陽光透過窗戶照了進來,落在床上的人的臉上,剛皺了皺眉,就感到刺眼的光不見了。

黎溯睜開眼,葉星澤剛好把窗簾拉好。

身上好像處處都疼,昨晚的記憶逐漸浮現。

最後阿星來了。

一個人和一群人對峙,卻絲毫不落下風,在氣勢上甚至穩壓一籌。

自己的眼鏡被打掉了,隔了點距離看過去,隻是努力的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

然後就放鬆了一直緊繃的精神,放心的暈了過去。

葉星澤昨晚把黎溯帶回來,給黎溯洗了澡,上了藥,葉星澤很少做這種伺候人的差事,動作有些

生疏,折騰完已經深夜了。

葉星澤看黎溯睡的有些不安穩,但也不想委屈自己和黎溯擠一張單人床,乾脆定了早點兒的鬨鐘,第二天早點來看黎溯。

然後葉星澤自覺仁至義儘,都要被自己的敬業精神感動了,然後就心安理得的離開了。

第二天早上順手接了杯水,剛端進來放桌子上,就感覺到黎溯快醒了。

“醒了?”葉星澤走回黎溯床邊,看黎溯想坐起來,扶了一把。

黎溯喝了口水,思維漸漸回籠,也很快的注意到了自己身上的異樣。

換了身乾淨柔軟的睡衣,身上也很清爽,被打的瘀傷好像也被很仔細的上了藥。

黎溯又不傻,是誰做的這些猜都不用猜。

想到這些,身上的傷口仿佛立刻燙了起來,燒的黎溯的小臉都有點紅。

葉星澤卻皺了皺眉,伸手想碰黎溯的額頭,“皮肉傷還能導致發燒?”

黎溯聞言燒的更厲害了,稍微往後躲了躲,才開口,“沒發燒。”

葉星澤是什麼人啊,看出來黎溯狀態沒啥問題之後,葉星澤都不用動腦筋就能知道黎溯這是又害羞了。

但他對黎溯沒想法,就連昨晚幫黎溯洗澡上藥,都沒起一點兒反應,隻覺得這種伺候人的事真不是自己做的來的。

葉星澤對待自己沒心思的人,就會不講道理的認為對方對自己也沒心思。

這個時候也隻覺得黎溯這是一個少年的自尊心作祟,畢竟黎溯一直是一個很容易害羞的人。

“阿溯不好意思了?昨天還是我抱你回來的呢!”葉星澤微微湊近,眼睛裡帶著點兒捉弄人的笑意,“你都沒說謝謝呢!”

“謝,謝謝。”黎溯看著葉星澤的臉在自己眼前晃來晃去,一時間臉更燙了。

偏偏葉星澤沒看出來,還帶著點兒昨晚自己做牛做馬的怨氣,惡劣的又開了口。

“一聲謝謝怎麼夠?我還幫你洗了澡,上了藥,”葉星澤煞有其事的數起了手指,“還欠我兩句呢!”

又不等黎溯說話,大方的揮揮手,“算了,看在你是傷患的份上,你還我一句就好了。”

黎溯張張嘴,卻不知道該怎麼反駁,又覺得好像確實是自己理虧,“謝謝。”

葉星澤玩得興起,尤嫌不夠,“你這說的不清不楚的,謝謝誰呀?”

黎溯感覺自己快冒煙了,帶著點惱羞成怒的意味,“阿星!”

少年爽朗的笑聲響徹了整間臥室。

黎溯在家裡大概歇了三四天,學校那邊葉星澤幫他請了假,酒吧的兼職葉星澤直接聯係了寧皓,把黎溯的工作時間放在了白天。

葉星澤本來想直接幫黎溯辭了,後來又覺得這樣的話乾涉過多,怕會影響黎溯的事業線,酒吧白天遠沒有夜晚生意好,黎溯的工作可以輕鬆一點,而且白天要比夜晚安全。

隻是一個調酒師,寧皓很爽快的安排了。*思*兔*在*線*閱*讀*

然後趙家那點事,葉星澤找大哥告狀,葉天澤聽後皺了眉,第二天趙家那個旁支就被迫離開了。

葉天澤確實嚴厲,也確實護短,黎溯被養在葉家,趙家是知道的,還這樣做,不管趙家本家知不知情,隻是處理了那個旁支,葉天澤已經很給趙家麵子了。

隻是原劇情中他不會刻意去關注黎溯,畢竟不是親弟弟,但葉星澤猜,如果黎溯提了,葉天澤是不會不管的,隻是黎溯什麼都沒說。

黎溯在家裡無所事事,明明是男主,卻好像閒不下來,每天葉星澤放學回家都會吃到不重樣的晚飯。

這天也一樣。

葉星澤一進門就聞到了飯菜的香氣,吃完飯後,兩個人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葉星澤從書包裡拿出來一個購物袋,遞給黎溯。

“呐,就當是送你的歡迎禮了,歡迎你來到我家。”葉星澤換了個坐姿,“快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黎溯有點僵硬的打開。

是一副眼鏡和一部手機。

第009章 花開了

黎溯的眼鏡和手機都在那天壞掉了,但自己不出門,也隻是輕度近視,對手機也沒依賴,就一直沒去置辦。

眼鏡是黑金配色的框,依舊是圓的鏡片,葉星澤拿著碎掉的鏡片去換的一樣度數的,手機就沒這麼麻煩了,直接買的最新款。

“喜不喜歡?”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葉星澤一向很大方,送過很多東西,大部分都是用心送的,精心挑選的禮物,加上葉星澤好看的笑容,都能送到人心坎裡。

“嗯,喜歡,謝謝阿星。”黎溯小心的取出眼鏡看了看,又放了回去。

葉星澤直接拿過來,伸手給黎溯戴上,“喜歡還收起來,直接戴嘛!”

為了方便給黎溯戴眼鏡,葉星澤離的有點近,戴好之後也沒離開,打量了兩眼,滿意的點點頭,

“我眼光真好。”

然後才心滿意足的退回去。

全然不管因為他的舉動而心臟經常亂了節奏的黎溯。

“對了,沒和你說,酒吧那邊我給你改成了白班,以後每個周六日下午三點到六點上班,那時候會清閒一點,”葉星澤說道,“趙家的人以後也不會再來找你麻煩了,放心。”

葉星澤的神態仿佛在說。

你可以放心的和你那些糟糕的過去道彆了。

黎溯愣住了。

他自出生以來,母親因為生他落下了病根,他也因為不明的出身被人指指點點,母親護不住他,母親連自己都護不住。

他不怨母親生下他,他明白,那個女人隻是一時心軟沒忍心打掉。

他在周圍鄰居的異樣眼神中長大,也逐漸學會了該怎麼對彆人的指點置之不理,當他發現自己對那些言語完全免疫的時候,有些開心,覺得自己強大了。

他把這件事情告訴了母親,母親卻不開心,隻是摸了摸他的頭發,眼裡帶著一種心疼的情緒。

他那時候撇了撇嘴,有些叛逆的想著,你心疼有什麼用呢?

後來母親身體越來越弱,所需要的藥也越來越貴,黎溯慢慢的變成了內心強硬的模樣,他學會了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