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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昭東:“……”

靳子琦將兒子拉過來,拍拍他的腦袋,示意他安靜。

靳昭東瞟了眼一派無辜的靳某某,再大的火氣也不好沖著一個五歲的孩子發不是?他苦澀地歎息,怪隻怪以前沒好好對待這個孩子!

靳昭東也是個行動派,這麼一想,人已經坐在靳某某旁邊。

他撫摸著那顆小腦袋,刻意放軟聲音:“某某,你在學畫畫對不對?”

“嗯!”靳某某自豪地點頭,“已經學了一年了哦!”

“外公年輕時也學過繪畫,最近剛好沒事,某某有空的話就來家裏,外公教你畫畫怎麼樣?”靳昭東試圖跟靳某某攀好關係。

豈料,靳某某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盯了他一會兒,果斷地搖搖頭。

“為什麼不願意?外公以前還得過學校裏繪畫比賽第一名呢!”

靳某某垂了垂眼睛,長而卷的睫毛在眼睛下麵投了一小片陰影,抿著小粉唇,臉頰露出兩顆梨渦,分外地招人憐愛。

“那外公你得過全國繪畫大賽冠軍嗎?”

靳昭東有些沒明白過來,靳某某卻從他的臉上看到了否定,就耷拉著小肩膀,自言自語地咕喃:“那算了,外婆畫的比你好,我還是不去你家了。”

靳昭東一時傻愣在那裏,示好被拒絕後,有些訕然地不知該說什麼。

靳某某卻抬頭沖他咧嘴一笑:“外公,我騙你的啦!外婆其實不怎麼教我呢!”

靳昭東臉部肌肉僵硬地抽了抽,勉強露出一個笑容,但還沒徹底展開,靳某某接下來一句話就像是一把匕首往他%e8%83%b8口上猛地一捅。

“不過我還是不能去你家,喬楠外公懂得可多了,外公,某某和你說啊,喬楠外公得過那個標緻設計大賽決賽冠軍,我特喜歡喬楠外公,我決定了,要當喬楠外公的外孫,他還說,下次要帶著某某參加比賽呢!”

這次,已經不再是匕首,而是一顆原子彈騰空落下,炸得他粉身碎骨。

靳某某拉著他的手,小嘴嘰裏呱啦地說了什麼,靳昭東都沒聽到,耳畔回繞的還是不諳天真的那一句:“我決定了,要當喬楠外公的外孫!”

“外公,你怎麼走了,某某還沒說完呢,琦琦,外公怎麼這麼沒禮貌?”

靳子琦深深地望了眼父親狼狽而逃的背影,而靳某某卻還重重地歎了口氣,哀怨地看著門口,又咬了口披薩:“琦琦,你是外公的親生孩子嗎?”

靳子琦橫了他一眼,一個栗子敲在他的腦袋瓜上。

靳某某下意識地就要用沾著油漬的小爪子去護著腦袋,卻被靳子琦逮住,扯過那胖乎乎的小手,用紙巾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擦乾淨。

靳某某抱著靳子琦,帶點賣萌又裝可憐地說:“某某喜歡喬楠外公,因為他對某某更好,外公他隻喜歡昭姨,對某某不好。”

小孩子的心性單純,卻也最容易辨別誰是真心對他好還是虛情假意。

對靳某某略微排斥靳昭東的現象,靳子琦也愛莫能助,畢竟曾經的靳昭東還真算不上對這個外孫多上心,現在要補救,晚了!

靳昭東有些魂不守舍地離開,導致休息室的門沒關實。

靳子琦甫一抬頭,就看到了一抹筆挺的黑影,比之宋其衍,更為瘦長,她望著還沒離開的秦遠,麵色也有些冷:“有事嗎?”

秦遠走近,神色淡淡:“難道沒事就不能跟你敘敍舊了嗎?”

靳子琦拍了拍某某腦袋,靳某某一雙狡黠的眼多瞧了秦遠幾眼,然後配合地背過身,拿了塊披薩往嘴裏塞,一對耳朵卻是豎起偷聽著。

秦遠看著小小年紀就知道使壞的靳某某,挑了下眉梢:“跟他父親一個德行。”

靳子琦卻擰起眉頭:“這就是你留下來要說的嗎?”

秦遠見她越發不待見自己,並沒惱羞成怒,隻是低低地笑了笑,他的笑容在橘黃色的燈光下,有些模糊不清,就像他在靳子琦的心目中,隨著歲月的沖刷,越來越模糊,直到有一日,終究是麵目全非了。

“我知道你想起以前那些事後,並不怎麼願意再和我有瓜葛。”秦遠看著靳子琦:“在方晴雲的事情上,是我對不起你,你可以怨恨我,我也沒有什麼好辯解的,但我不想看到你被宋其衍騙了。”

“沒有愛哪來的恨?”靳子琦眨了下眼睫,迎上秦遠凝視的目光,“你是想要告訴我關於其衍和簡的事情嗎?”

其實在三亞酒店大堂碰到的那次,從他的話裏她就聽出了那麼點意思。

秦遠皺著眉頭,有些不敢相信地眯眼審視她:“小琦,你就那麼相信他嗎?”

豪門風雲,明爭暗鬥 【066】他是她對的那個人!

“小琦,你就那麼相信他嗎?”

靳子琦點頭:“是呀,我相信他,所以,你可以離開了。”

秦遠不說話,隻是直直地望著她,似在審度她說出這句話的真實程度。

靳子琦索性把話挑明:“如果你出現在這裏,就是為了挑撥我們夫妻的感情,那麼,你大可以轉身走了,如果是想充當一回救世主,那麼,還請你收回你的那些話,我自己嫁的男人我比你更清楚他是什麼樣的為人。”

秦遠輕笑一下,看著神色堅定的靳子琦,眼裏閃爍著未明的情緒,“即使是把你當做他心中那人的一抹影子,你也毫不在乎嗎?”

靳子琦突然覺得有些好笑,這句話怎麼聽著那麼耳熟……

“在三亞你就見過簡*羅切爾了,你不覺得……自己跟她或多或少相像嗎?”

靳子琦不由坐直身,表情凜然:“秦遠,你這麼拐彎抹角的,究竟想做什麼?我以前認識的秦遠,做事坦然,絕不拖泥帶水,你現在這樣三番兩次地糾纏,又是想要什麼?還是你覺得,我跟你還能有什麼結果?”

秦遠隻是盯著靳子琦看,嘴唇抿得緊緊的,臉上毫無表情真封偽仙。

“你在說謊。如果你真的忘了,為什麼要在七年前跟蘇珩風一起創立風琦,培養那些有音樂天賦卻沒經濟能力的人?又為什麼要在我和我母親曾經居住的老房子要拆遷的時候,花了那麼大的金錢和精力保下那裏?”

“現在我已經遇到了對的人。”

靳子琦打斷了他的話:“我承認自己哪怕在五年前還無法釋懷曾經的那段過去,誰都有最初留戀的溫暖和美好,我也是個普通人不能免俗,所以……明知道你已經佳偶相伴後還依然妄想著,也許哪一天你就回到我身邊了。”

“可是你並沒有回來不是嗎?我答應和蘇珩風結婚的時候,私心地想要讓你知道這個消息,可是我等來的一場鬧劇般的婚禮,蘇珩風走了,你也沒有如想像中的出現,秦遠,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已經死心了。”

當她一個人,穿著厚重的婚紗,走在雨天裏,他並沒有替她遮起一片晴天,那個時候不是他,現在又憑什麼要她還在原地?ω思ω兔ω文ω檔ω共ω享ω與ω線ω上ω閱ω讀ω

“所以,你在失憶的時候,輕而易舉地就愛上了宋其衍嗎?”

秦遠看著靳子琦,目光裏有痛楚,有辛酸,有緊張,有懊悔。

靳子琦微勾起唇角:“是的!”

那樣飽含了甜蜜幸福的淺笑,狠狠地刺痛了秦遠的眼。

“不僅僅是我,我的家人、朋友都一致認可了他,和他一起,我沒有心累的感覺。隻有最合適的兩個半圓才能契合成一個圓。”

“如果你是想激起我的嫉妒,靳子琦,你已經成功了。”

秦遠目光炯炯地望著她:“我一直都無法忘記,所以選擇了回國,本以為這次可以徹底解開心底的那個結,卻不想反而越陷越深。”

“和方晴雲離婚後,我沒有立刻回法國,並不是為了拓展大陸市場,我想靠近你,想要挽回我們之間曾經錯過的一切。你想要愛,你想要安全感,現在我有能力給你,隻給你,不會再有第二個方晴雲!”

“秦遠,我們結束了,早就結束了,沒有再重來一次的可能。”

靳子琦一字一頓地說道,“如果我有什麼做得不好,讓你產生了誤會,我可以向你道歉,我會全部改掉。我已經愛上了別人,你看這個,我和他有了承諾,有了婚姻,不管怎樣,我都不會離開他。”

她舉起手,把戒指對著秦遠。

“即便是當替身,你也甘之如飴嗎?”

靳子琦驀地起身,對視著秦遠咄咄逼視的眼神。

“每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都是獨一無二的,我不認為自己跟簡相像到可以當她的替身,如果宋其衍真那麼想的,簡就在那裏,他為什麼偏偏選擇了我?”

“秦遠,你說你想要挽回我,可我聽了卻不相信是因為情深,你不過是因為不甘,曾經的我把你當做全世界,即便是我在你斷腿的時候轉身說再見,你也沒有阻攔,你是料定了我並不會如口頭上那般說忘記就忘記。”

靳子琦語速很慢,每一個字都冷冰冰地從她嘴裏說出:“但是,秦遠你好像忘了,你的這份自信是誰給你的。”

秦遠眼底浮起一抹猩紅,靳子琦看到他麵部線條瞬間繃緊,看向她的眼神銳利得似要將她刺穿。

“是,那個時候你是傷心欲絕,在英國的那段日子一蹶不振,是我辜負了你的一片真心,可是,秦遠,憑你的睿智頭腦,難道會想不到,自古因為門不當戶不對,被父母拆散的有情人千千萬萬,而我們不過是其中的一對?可是,即便是這樣,你也沒有挽回我,而是拾掇起你的自尊選擇了出國。”

“如果今天,我跟宋其衍不過是一場商業聯姻,而非因愛結合,秦遠,你還會坐在這裏,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嗎?或者說,如今的我經歷的是喬念昭的命運,和蘇珩風結婚生子,爾後又遭遇被拋棄,你是不是還能在得知真相後說想和我重歸於好,而不是冷眼旁觀我的落魄、覺得我是罪有應得?”

靳子琦說得口乾舌燥,她咽了咽唾沫。

“簡對宋其衍難道也不是這個道理嗎?當初我跟宋其衍結婚的時候,她沒有出現,現在卻以前未婚妻的身份出來攪局,如果說是因為愛,我不相信,她要的不過是一份舍我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