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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衣領,咬牙切齒地說:“是你吧?是你把外公的事栽贓到我媽的身上!”

宋其衍很沉靜,臉上也是山水不露,這樣的態度,讓蘇珩風更為惱火,也更堅信心裏的猜測,聲音越發冷冽,還帶著一點點的尖酸。

“你做這麼多,不就是想把我跟我媽從這個家趕出去!趕走我,是不是就為了掃清你在宋氏的障礙?”他說著,看向那些員警,冷笑:“你們都說我媽是兇手,怎麼不懷疑這個男人?我外公可是害死他母親的間接兇手,他才是最恨我外公的那個,他的手段可比你們看到的梟狠多了……”

“蘇珩風!”靳子琦發狠似的高喝一聲,目光如寒芒般射向蘇珩風。

她不允許誰人詆毀宋其衍!絕對不允許!尤其在這個時候!

豪門風雲,明爭暗鬥 【059】疑慮重重

靳子琦夾帶著慍怒的一聲喝止,幾乎讓在場所有人都露出驚愕表情。

顯然,一貫冷情孤傲的靳家小姐從沒這麼情緒外露過。

就連蘇珩風也一時僵在那裏,抓著宋其衍衣領的手也忘記了鬆開。

“自古長幼有序,蘇珩風,你該學學怎麼尊重你舅舅。”

靳子琦臉色沉靜,看不出開玩笑的成分,也使本劍拔弩張的氣氛更為緊張。

蘇珩風紅著眼圈,聽了她的話,更是怒火叢生,卻怒極而笑:“現在,你是要以舅媽的身份教訓我了嗎?”

靳子琦毫不回避地迎上他淩厲的眼神,“長輩說晚輩幾句不行嗎?”

蘇珩風嘴角的譏笑越重,咬著牙關般一字一頓道:“就算要教訓我,也該是躺在裏麵的外公,而不是一個半路冒出的舅舅。”

靳子琦臉色頓變,冷眼看了他一陣,才開口:“看來你還沒清楚自己的處境,這裏的主人姓宋,曾經姓藍,卻從來沒姓過蘇。”

所以,作為客人的你,又有何資格在這裏大放厥詞?!

這下,換做蘇珩風的臉色尤為難看。

靳子琦懶得理會他,轉而看向旁邊安靜的警方,歉意地說道:“讓大家看笑話了,剛才那些話,還請各位不要往心裏去。”

一眾員警笑笑,擺手表示沒什麼,但看向蘇珩風的眼神俱是不待見。

宋其衍看似輕鬆實則用力地握住蘇珩風的手腕,將他的手從自己褶皺的衣領上扯下,“你太激動了,珩風。”

“那也好過你的惺惺作態!”蘇珩風難以克製地怒吼。

宋其衍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像頭發狂雄獅的蘇珩風,“沒人攔著你離開。”

蘇珩風一張臉紅白交替,隻覺得自己的尊嚴受到了眼前這個男人一而再的觸犯,尤其是看到他跟靳子琦並肩而立,更像是在往他臉上抽巴掌!

隻是還沒等他發作,走廊的那頭,就傳來宋冉琴哭天喊地的動靜。

“啊啊啊!不是我殺的,不是我不是我,救命啊!”

“你們放開我,放開我,讓我走,我沒有殺人——”

蘇珩風兩眼恍惚,“媽!”一邊喊一邊就要朝聲源處沖過去。

不過,他還沒跑兩步,就被宋其衍逮了個正著,一扯他的衣領,把神色緊張的蘇珩風甩到牆上,“還嫌不夠亂嗎?給我好好呆在這裏。”

蘇珩風不服氣,卻被其他刑警迅即地圍住,阻止他妨礙他們辦案。

而那頭,宋冉琴在兩名刑警的鉗製下,穿過她的胳肢窩,兩人一左一右,將掙紮的宋冉琴騰空托著往樓梯口來。

廊燈照耀下,宋冉琴的麵容狼狽,臉上的表情充滿了迷惘和惶恐,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驕傲,自信,早已與她搭不上邊。

宋冉琴慌亂之中,瞧見蘇珩風,立刻拚命朝蘇珩風伸手,哭喊:“兒子,兒子,救救媽啊,媽真的沒殺人啊!”

蘇珩風心急如焚,可恨被控製得寸步難行。

“媽!媽,你別害怕,我就救你出來的,我馬上就打電話給律師!”

宋冉琴鬼哭狼嚎般的嘶吼聲飄得老遠,餘音回繞不去,蘇珩風終歸放心不下,一脫離刑警的圍阻,立刻跑著追上去。

李警督則拍了拍宋其衍的肩膀:“宋少,我們也是公事公辦,到目前為止,令姐的嫌疑最大,我們必須帶她回去協助調查。”

宋其衍諒解地點頭:“我知道,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可以聯繫我,我會儘量配合這次的案子,最起碼,不能讓我父親含冤莫白而去。”

“那我們就先告辭了,這幾天還得麻煩宋少配合我們的調查。”

李警督歎了口氣,誰家裏遭遇這樣的事心情都會很糟糕,他離開前,宋其衍卻又喊住了他,“我那侄子生性莽撞,還請李警督多擔待點。”

蘇珩風剛才就那樣追出去,關心則亂,還不知道會鬧出什麼事。

恐怕宋冉琴還沒保釋出來,他自個兒就跟著進去了。

宋其衍和各位警督一一道別,然後派韓閔崢下樓去送人。

主樓裏的刑警絡繹撤退,書房裏的屍體被員警抬出來,即便蓋著塊步,靳子琦還是不忍去看,宋其衍側過身,體貼地擋住她的視野。

隻是當擔架從旁邊經過時,靳子琦不禁打了個寒顫,不是因為害怕,而是一陣涼颼颼的寒氣撲麵而來。

“很冷嗎?”宋其衍立刻脫下外套搭在她的身上。

靳子琦搖頭:“沒有,隻是剛才吹過一陣冷風。”

照理說,整個主樓都裝著暖氣,在這種天氣,室內不該覺得冷才對。

她下意識地看向還沒關門的書房,因為警戒線未撤,隻能遠遠地看,整個書房總體來說還很乾淨整齊,並沒有所謂打鬥痕跡,九條羅漢還恣意地在魚缸裏暢遊著,書房裏能作為證據的物什都已被警方帶走。

“少爺。”明管事過來,恭敬地鞠了個躬:“今晚恐怕主樓不能住了,西樓那邊還有幾間空房,可能要讓少爺和少奶奶屈尊了。”

西樓一直以來都是宋宅的傭人居住的。

“不用麻煩了,我過會兒就送少奶奶去娘家,家裏出了這麼大的事,我不放心讓她再住在這裏。”

宋其衍說著,就轉頭去看靳子琦,卻發現她一直盯著書房裏。

他伸手,拉過她微涼的手,牽在掌心,靳子琦卻像是被突然驚擾,驀地回頭,望著他不解地問道:“為什麼這種天氣,爸書房裏還開冷空調?”

宋其衍皺起眉宇,順著靳子琦的目光,看到的就是書房裏還在運作的空調。

明管事卻突然出聲解釋:“董事長喜歡淩晨四點起來去一樓的保健室裏練習太極拳,每次運動過都會大量出汗,然後會在書房裏喝茶看報紙,這個時候,董事長總會調個冷空調,畢竟家裏的暖氣溫度還是蠻高的。”

靳子琦和宋其衍對視一眼,對這個解釋沒有發表任何的看法。

兩人離開之際,靳子琦瞟了眼走廊的牆角,空蕩蕩的。

“別墅裏怎麼沒有裝攝像頭?”

像宋宅這麼大的地方,四下裏不裝幾個攝像頭才顯得古怪。

這次宋其衍倒沒多大詫異,他解釋道:“可能是人的懷舊心理吧,這裏是我外公在世的時候建造的,說起來,是民國時的建築風,雖然後來也進行了小範圍的改建,但本質上沒變,我父親不安裝攝像頭是怕破壞這種復古的風格。”⑩思⑩兔⑩在⑩線⑩閱⑩讀⑩

接收到靳子琦訝異的目光,宋其衍微微失笑:“因為我也問過這個問題。”

隻是這樣,也給了兇手逃脫的機會。

懷揣著一份凝重的心思,靳子琦和宋其衍去了南都花園。

至於宋宅,在兇手還沒找出來之前,那裏無疑也是個危險的地方。

兩人到達蘇凝雪的公寓時,已經將近淩晨。

靳子琦先去小房間看了看睡著的靳某某,出來的時候,看到蘇凝雪和喬楠都起來了,正跟宋其衍坐在客廳裏說話,氣氛有些沉重。

見她出來,喬楠一手搭在宋其衍肩上,“先去睡吧,你跟小琦也累了一晚上了,案子可以交給警方處理,就目前的形勢,宋氏才是你該上心的。”

蘇凝雪也過來,輕撫靳子琦的背:“現在出了這樣的事,那邊恐怕是不安全了的,你們就先住在這裏,也好讓我放心。”

靳子琦和宋其衍進了房間,洗漱好躺在床上,兩人竟都有些失眠。

宋其衍突然轉身,和她麵對麵,“你覺得宋冉琴是兇手嗎?”

靳子琦擰著黛眉,搖頭:“宋冉琴雖然貪財,但不至於殺了宋之任,況且,殺了人後她不至於蠢到那麼暴露自己,但目前的證據都指向了她。”

“具體什麼結果還要看警方的調查和分析,現在休息吧。”

宋其衍替她掖好被角,親了親她的額頭,“睡吧。”

靳子琦朝他身邊靠了靠,聞著熟悉的味道,一顆懸晃的心才找到了安全感。

翌日早晨,剛用過早餐,宋其衍就接到了宋宅的電話。

刑警又到宋宅去調查,目前作為主人的宋其衍顯然也該到場。

靳子琦休息了一晚,精神也飽滿了不少,挽著宋其衍回到宋家,剛一進去,就有女傭走過來,“少夫人,昨晚,您的耳環落在這裏了。”

女傭話瞬間吸引了客廳裏正在交談的宋其衍和刑警的注意力。

靳子琦也低頭看向女傭攤開的手心,上麵躺了一隻菱形鑲鑽的耳環。

看式樣,應該是三十到四十歲女性會佩戴的。

宋其衍已經起身過來,從女傭手裏拿過耳環,一番打量,才表情嚴謹地看向女傭:“你是在哪裡找到這隻耳環的。”

那邊的刑警也神色凝重起來,“宋少,是不是有什麼線索?”

宋其衍看了靳子琦一眼,靳子琦立刻會意地點頭,跟刑警解釋:“除了重要節日宴會,我從來不戴耳環,而且,我沒這個款式的耳環。”

宋其衍將耳環拿近,聞了聞,補充:“耳環上噴了香奈兒no5的香水,說明這隻耳環的主人應該是個有品位的女人。”

“宋少的意思是……”刑警們都跟著思索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