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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性子耿直的蘇凝秋已經按捺不住那份火氣,兩手環%e8%83%b8,冷哼一聲:“你倒是急著讓你兒子再娶了。”

孫蘭芳這會兒倒沒介意蘇凝秋帶刺的話,而是自顧自地說:“蘇凝雪,我以前送你的那幾件首飾,可都是靳家的傳家寶,你既然和昭東離婚了,我自然也要收回去,這個道理,你也是做媽的,應該懂的吧?”

蘇凝雪定定地望著孫蘭芳,“我當初離開時沒帶走,就代表我不想要了,既然你要當寶,那你就留著吧,好傳給你的下一個好媳婦。”

“怎麼?跟我們家昭東離婚,對我這個老太婆連基本的禮節也沒了嗎?”

“嗬,你也知道自己是個糟老太婆,總算有點自知之明。”蘇凝秋譏誚而笑:“我還以為你把自己當封建社會的老佛爺呢!”

孫蘭芳不屑地掃了眼蘇凝秋,話卻是對蘇凝雪說的,充滿了說教的意味:“姓蘇的,我說你也好好管管你這個妹妹了,連最起碼的教養都沒有!”

蘇凝雪就當沒看到孫蘭芳那挑剔鄙夷的表情,淡淡地說:“我這妹妹什麼樣,好歹也是教書先生教出來的,不像那些根老蔥,不知從哪個荒郊野外拔來的。”

“你指桑駡槐說誰呢!”老太太立刻記得臉紅脖子粗,直跳腳。

蘇凝秋哼笑:“誰對號入座,說的就是誰!”

一直安靜的喬念昭突然勸道:“奶奶,氣壞了身子不值得,別氣了!”一邊說一邊還伸手體貼地替孫蘭芳輕撫%e8%83%b8口順氣。

結果旁邊突然響起“咯咯”的笑聲,如鈴鐺一般,憨憨的,也很稚嫩。

隻見靳某某從蘇凝雪的後麵伸出小腦袋,咧著嘴,沖喬念昭調皮地吐著粉嫩的舌頭:“昭姨你跟某某一樣壞,故意說讓老奶奶別生氣,其實是想要她生氣!”

喬念昭本貼服在孫蘭芳%e8%83%b8`前的手一僵,轉而冷笑地看向靳子琦:“姐姐,就算我們之間再怎麼不對頭,你也不該把這份怨恨教給孩子。”

人家是在拐著彎指責她不會教孩子,也認定是某某說得這些話是她教的!

靳子琦揚了揚眉角,回望著喬念昭嘲諷的眼神:“這聲姐姐不敢當,至於我孩子的教育問題,還不勞煩你費心,雖然我兒子年紀尚小,不過這分辨善與惡的眼神還是有一點的。”

喬念昭被噎住了。

孫蘭芳卻大步向前,就要往公寓裏走。

“哎!我說你個老太太,想幹什麼!”蘇凝秋忙不迭地攔住她。

孫蘭芳狠狠地推了把蘇凝秋,可惜年紀大沒力氣,愣是沒推動,不由老臉上訕訕的,卻還是硬著嗓子喊道:“還不倒杯水來給我喝?!”

蘇凝秋聽了直瞪著,似乎這輩子都沒見過這樣的老奇葩!

靳子琦卻在孫蘭芳身上看到了宋冉琴的影子,果然是一個時代走出來的人,一樣的頤指氣使,一樣的自我感覺良好,也一樣的喜歡大呼小叫!

蘇凝雪往門口一堵,直接對上跋扈的孫蘭芳:“你要喝水,可以,樓下有茶館,十塊錢一杯,我請了,至於這屋子,不歡迎你進去。”

孫蘭芳其實已經大概往裏瞟了一遍,不禁為裏麵的精裝修吸引了眼球,此刻被蘇凝雪這樣拒之門外,臉上怎麼也過不去。

她把小巧的老年人專用手提袋往腕上一掛,冷嘲熱諷地說:“我看你這日子也過得挺滋潤的,跟我們家昭東離婚,他分了你不少錢吧?”

蘇凝雪聽得皺起了眉,也把不快表現在了臉上。

“既然你已經知道我跟你兒子離婚的事,那麼,你現在又是用什麼立場站在這裏鬧事、對我橫加指責?這些錢,是我這幾十年該得到的,我從沒想過是你兒子施捨給我的,至於這錢怎麼花?”

蘇凝雪瞅著一臉詫異的孫蘭芳,冷冷地一勾唇角:“我愛怎麼花就怎麼花,就算明天全部捐給慈善了,也跟你沒有半點關係。不,就算沒有離婚,也跟你扯不到半點邊,你現在早就不是我那死去公公的妻子了。”

孫蘭芳萬萬沒想到蘇凝雪會這麼犀利地反駁自己,一時間說不出道不明的窘迫,隻覺得幾十年的臉都在這一刻丟光了,況且這裏……

她忍不住瞟向等候在一邊的搬運工人,心中氣急:這還有外人呢!

孫蘭芳正欲發作,喬念昭突然叫了她一聲:“奶奶!”

瞬間,孫蘭芳猶如被當頭棒喝,從怒火中爬出來,清醒了大腦,咽下了%e8%83%b8中的那口悶氣,要不是念昭提醒,她差點就忘記正事兒了!

孫蘭芳故意清了清自己的嗓眼:“蘇凝雪,我今天不是來找你吵架的,我是有事要通匯你,你給我把這些話都牢牢記住了!”

蘇凝雪眯了眯眼,靜等著從那張嘴巴裡吐出如何驚天海地的言論。

果然,孫蘭芳沒有讓她失望,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既然你跟昭東離婚了,我希望你不要再去糾纏他,他也要有自己的家庭了,因為你的緣故,現在念昭和欣卉還隻能偷偷摸摸地住在靳家,如果你還有一點良心,還是個賢慧的女人,就該勸他好好珍惜欣卉母女,而不是不負責任地誤了人家一輩子,也耽誤了念昭的終生大事!”

縱然是作為旁觀者的靳子琦,聽了孫蘭芳這理直氣壯的一番話,瞠目結舌之餘,一股火氣冉冉地從心底冒起。

難道她母親離婚了,從那個家搬出來還不夠,還要幫著她父親和外麵那個女人牽紅線搭鵲橋,是不是連婚禮都要她母親一手承辦才皆大歡喜?

孫蘭芳卻渾然不知自己說的話有多可笑,她娓娓道來:“蘇凝雪,我自認我們昭東在離婚的時候,待你不薄,給你數目豐厚的遣散費,連靳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都給了你。這做人可得摸摸自己的良心,你現在一個人不好過了,也不想要我們昭東好好過日子,你說有你這樣的啊?”

蘇凝雪隻是平靜地聽著,不做任何評價,這也更加助長了孫蘭芳的氣焰。

“有句話我知道你不愛聽,不過事到如今,我也不得不說了。昭東一開始喜歡的就是欣卉,不過是因為他爸爸的緣故,兩個人強行被拆散了。你霸著這靳家女主人的位置三十年如一日,到底幸不幸福你心裏自己清楚。”

“你跟昭東好歹夫妻一場,你也不想看到你們最後反目成仇吧?你們好聚好散,用不到最後使手段,教昭東的日子不好過吧?凝雪啊,我希望你適可而止,做人別做得太絕知道嗎?”

老太太說到最後滿是感慨,好似自己這番話飽含了多深的道理。

隻是下一秒,她的眼前一黑,還未等她反應過來,她的眼前一糊,眼睛沙沙的難受,而耳邊是喬念昭不敢置信的驚呼聲。

孫蘭芳緊閉上眼睛,嘴巴也抿緊,鼻子更是不敢出大氣,隻要一呼吸,就會有粉末狀的東西吸進口鼻,讓她忍不住一陣猛烈的咳嗽。

“奶奶,你還好吧?”喬念昭慌忙跑過來,拿出紙巾給孫蘭芳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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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見孫蘭芳的一張臉已經雪白雪白的,從發絲到衣服,全是麵粉,空氣中還彌漫著一層細微的粉塵,而蘇凝秋的手裏正端著一個大碗。

“我說今天門口賣大餅的老大姐怎麼送我這麼一大碗麵粉,原來她有先見之明,特意為你這根不要臉的老蔥準備的啊!”

喬念昭看到蘇凝秋那“兇神惡煞”的表情,扶著孫蘭芳忍不住地倒退,嘴裏卻是為孫蘭芳討公道:“你們別太過分了!”

靳子琦瞅著那堪比京劇裏醜角妝容的孫蘭芳,不禁勾起了唇角,這樣子倒貼合她的所作所為,不就是一個跳樑小醜,不對,是跳樑老醜!

蘇凝秋聽了喬念昭中氣不足的指責,把塑膠碗往地上一擲,“嘩啦啦”的聲音驚得喬念昭的臉色驟變,那膽小的樣子看得蘇凝雪一陣嘲笑。

“我告訴你們,下次再來撲的就不是麵粉而是硫酸了,不信你可以來試試!這根老蔥反正都長這樣了,撲了也比現在難看不到哪裡去。倒是你,這張如花似玉的小臉蛋,還要騙男人吧,要是留個疤什麼的,可不好了!”

“你這個悍婦!”喬念昭氣急敗壞地一跺腳。

蘇凝秋啼笑皆非,懶得理這兩一大一小的兩根野蔥。

蘇凝雪往前一步,冷眼望著狼狽不堪的孫蘭芳:“孫老太太,你與其在這裏跟我浪費口舌說教,倒不如回頭去勸勸你兒子怎麼名正言順把這對母女扶正,你那兒子,就當我三十多年前眼瞎識人不清,現在,你就抱著你的寶貝兒子和好媳婦好孫女回家去過日子吧。下次你還來,我就得請警衛了。”

“你——”孫蘭芳聽了,一副心臟病要發作的樣子。

她一手捂著心臟位置,另一隻手,戴著碩大翡翠戒指的手指指著蘇凝雪,氣得直發抖,“我就說你們這種女人要不得,偏偏老靳他腦子被門夾了,一定要給昭東訂這門親事,毀了昭東大半生啊……”

靳子琦再也停不下去,冷聲喝止:“這位老太太,你來這裏不分青紅皂白對我母親胡亂一通罵,我完全可以就你剛才說的話對你提起訴訟,你信不信,憑我今時今日的能力,完全可以讓你把牢底坐穿。”

孫蘭芳因為靳子琦那冷肅的眼神而渾身一顫,也沒工夫去抹掉臉上的麵粉,身邊的喬念昭竟然輕聲在她耳邊說:“奶奶,好漢不吃眼前虧,我們走吧。”

這句話無疑是對孫蘭芳自身權威的一種變相侮辱。

孫蘭芳麵粉下的臉頓時難看了,隻是未等她發作,電梯旁響起輕笑聲。

聚集在公寓門口的眾人齊齊好奇地轉頭。

隻見宋其衍拎著一個包裝華麗的盒子走過來,虞青喬也在,兩人應該是剛從宋氏下班回來吃晚飯,剛巧被他們瞧見了來鬧事的孫蘭芳。

“青喬,你說你大姨怎麼就這麼溫和?遇到這種蠻不講理的人,你就不能跟她說道理,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要換做我,早就操起門後的那把笤帚,把這個得了失心瘋的小腳老太婆趕出去了,哪還是一碗麵粉這麼簡單?”

青喬贊同地點頭,扁著嘴鄙視地斜了眼喬念昭,然後瞅著孫蘭芳譏嘲:“就是就是,一大把年紀了還不安分!還真是煤堆裏的屎殼郎,不折騰以為顯擺不出她來了,大姨也倒楣,攤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