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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下文。

“婚紗照,忘記了嗎?我們的婚紗照還沒有拍。”

他慢慢地轉過身體靠近,擁住她:“我希望我給你的都是銘刻進心底的記憶,包括婚紗照,我必須保證我能給得起一個讓你幸福難忘的瞬間。”

“你已經做到了。”她依偎在他的懷裏,輕聲喃語,睡意也逐漸襲來。

宋其衍低低地笑了一聲,更加抱緊了她,在她的額際%e5%90%bb了%e5%90%bb,心滿意足。

兩人就那樣閉眼躺在草地上休息,身邊偶爾傳來蛐蛐的低鳴聲,頭頂的夜空清亮澄澈,點綴了整條銀河的璀璨星辰。

……

回到悉尼市區的翌日,宋其衍便帶她去達令港水麵下的悉尼水族館。

置身於水族館的水底通道裏,一抬頭便看到一條碩大的鯊魚遊過,兩旁更是有幾隻海龜正在玻璃前緩緩遊著,偶爾好奇地看著過道上的遊人。

當子琦站在玻璃觀景窗前和一條海魚大眼瞪小眼時,宋其衍突然拉起她的手往外走,目的地竟然是水族館附近的酒店。

“我們現在要去幹嘛?”不是說好要參觀水族館的嗎?

宋其衍看著子琦眸底的好奇,清亮的黑眸泛起點點笑意,沒有說話就牽著她進了酒店的電梯,到達樓層後在一個房間前停下來。

他偏過身鄭重地托起她的下頜,深深地望過來:“今天我們拍婚紗照。”

“今天?”靳子琦聽得一頭霧水,而他已經推開了房間的門。

寬敞明亮的臥室映入眼眸,子琦就像被一股魔力牽住往裏走,首先吸引她視線的是落地窗前穿在人偶模特身上的白色蕾絲婚紗。

她的眼睛忽閃了一下,回身眼神無聲詢問宋其衍。

他隻是含笑地走過來,捏緊她的手:“還喜歡嗎?今早剛從日本空運過來的。”

靳子琦看向婚紗上繁瑣的花紋和精巧的做工,不禁勾起嘴角,抬手摸著那柔和修長的線條,“其實沒有必要這麼耗費財力和精力。”

“隻要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內,我必須給你最好的。”

他說得理所當然,她卻聽得心頭抽搐了一下。

靳子琦何德何能值得宋其衍這樣對待?

他抱了抱她的肩頭便要求她去換婚紗,化妝師和髮型師隨即也到達房間。

差不多一個多小時後,妝容淡雅清麗,柔順直發被稍稍打卷後自然地披散下來,一身裹%e8%83%b8輕盈婚紗的靳子琦就站在了宋其衍麵前。

宋其衍也換了一身正式的黑色西裝,沒有過多廢話,牽過她的手就出門。

穿著婚紗被一身正裝的宋其衍牽著走出酒店,一路上,不時受到路人友好的祝賀和歡呼,有熱情的花店老闆跑過來送上一朵百合花。

重新回到水族館時靳子琦充滿了不解,然而在看到一處架起的攝影機和照明燈時她的腳下便不願再前進,甚至想拉著宋其衍往回走。

隻因她猜到,宋其衍可能是想拍攝一組水下婚紗照。

這對天生畏水的靳子琦來說,無異於異常滅頂之災。

宋其衍像是察覺到了她的害怕,安慰地捧住她的臉頰:“願意相信我嗎?”

望著他繾綣深情的眼,她竟說不出一個不字,看清他眼底的期待後,竟生出一種豁出去的心態,為宋其衍不顧一切一次又有何不可?

最壞的打算,成為這海洋館裏某條鯊魚的午餐。

當她和宋其衍戴好潛水防護鏡和氧氣罩準備下水時,玻璃觀賞鏡已經站滿了好奇的遊客,或是指指點點或是拿著相機狂拍。

肩頭被一隻溫熱的手握住,靳子琦回頭,看到宋其衍鼓舞的目光,深吸口氣,兩人由水族館的專業潛水夫帶著跳進了水中。

心中的恐懼在海水沒過頭頂時無限地擴大,閉上眼睛感覺連呼吸都停滯了,四周是水壓不斷地推擠著她的身體,長髮在海水裏肆意地飄揚。

然後,空虛的無助感在她被擁入一個懷裏時慢慢消失,一雙大手輕撫著她的後背,不住地平復她那顆似要蹦出%e8%83%b8口的心臟。

待身體適應後,緩緩地張開眼,透過防護鏡看到的是不同於外麵的海底%e5%aa%9a姿,閃耀著神氣光澤的魚兒從她的眼前飄過,轉頭便看到珊瑚形成的巨大堡礁。

宋其衍正緊緊地抱著她,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但她卻知道他此刻一定在笑,也不由地眼底盈上了笑意。而兩名潛水夫正寸步不離地守在旁邊。

當攝影師跟他們打了一個準備就緒的手勢,宋其衍便率先摘掉了防護鏡和氧氣罩,些許水泡從他的薄唇間溢出,靳子琦學著他照做,五官被水侵入的感覺不好受,她忍不住合上眼,腰際被擁住,然後唇上貼上一陣柔韌的溫暖。

她下意識地微啟唇瓣,一股新鮮的氧氣便侵入她的口腔,讓她抑製不住地伸手攀住宋其衍的身體,配合地貼緊他的唇,不讓氧氣溢出去。

遊客興奮的鼓掌聲被隔絕在玻璃外,子琦微眯著眼,仿佛看到了生命的極光,在死亡的盡頭絕處逢生,而她就像以往無數個清晨一樣,被緊緊擁在他的%e8%83%b8`前,感受著他的心跳,也讓自己忐忑的心魂得到那瞬間的安然……

……

接下來的幾天,他們去了澳洲其他一些城市,坐著火車一路觀光。

當她走累了,宋其衍就會蹲下來背她,就像無數對走在街頭的情侶,穿著路邊買的幾十塊的t恤,戴著墨鏡,卻總能引來更多的注意。

因為不可否認,他們是一對好看的東方情侶。

晚上他們會去不同的商場買一些紀念品和特產準備帶回國。

那日購完物去地下停車場開車,忽然發現把一個袋子落在了之前逛過的店裏,宋其衍折回去拿,讓她先下去車裏等他。

靳子琦剛跨出電梯,就看到一輛轎車從入口駛進來,車速有些快,她停下腳步等車從眼前開過後再穿過去,然而就在眨眼間,一道匆忙的身影從她眼角掠過。

接下來的事情發生得有點突然,並且很快。

快到她都來不及伸手去拉那個莽撞的人或是說出一聲“小心”。

對於車禍這種事情,誰也不知道到底怎麼發生的,仿佛就是一個哈欠或眨眼之間的事,然後那個橫穿的路人就被撞飛了出去。

猶如一隻枯萎了生命的蝴蝶在空中滑過一道弧度,然後無力地做下垂運動,發出一聲笨重的落地聲,還伴隨著轎車緊急刹車輪胎摩攃地麵的刺耳聲。

昏暗的地下停車場,奄奄一息的路人,凹陷的車頭,還有濃鬱的血腥味。

靳子琦的瞳孔一縮,臉色也迅速地蒼白,大腦轟隆一聲炸開。

旁邊有其他女人捂著嘴惶恐地大叫,有男人急著打電話報警,也有人跑去找商場的保全,一霎那,地下停車場混亂一片。

然而,靳子琦隻是怔怔地站在那裏,望著倒在血泊裏的傷者,黛眉慢慢皺起,美眸內一一閃過恐懼、困惑、空洞直到最後的茫然。

肩膀突然被搭上一股重力,靳子琦劇烈地顫唞了一下,迅速地回頭,看到的是宋其衍擔憂的神情,本蒼白得厲害的小臉才逐漸地恢復血色。

宋其衍在樓上一聽說停車場發生車禍,顧不上去拿袋子就跑了下來,看到靳子琦完好的站在這裏一顆心才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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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見她的臉色這麼難看,料想她是被嚇到了,便擁著她入懷,輕聲安慰:“別害怕,虛驚一場,沒事的,沒事的。”

靳子琦躲在他的懷裏,搖搖頭,剛想說沒事,胃裏就是一陣翻天蹈海的噁心,逼得她推開宋其衍就跑到角落幹嘔起來。

“怎麼回事,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了?”宋其衍不由急了起來。

靳子琦卻被空氣裏的血腥味整得隻能彎腰嘔吐,連膽汁都要吐出來。

望著她虛弱的臉色和眼角滲出的淚光,宋其衍輕拍她後背的手停頓在那裏,一陣慌神,哪裡還顧得了什麼,抱起靳子琦就沖向自家轎車。

車子在公路上疾駛,他的注意力卻大多落在副駕駛的靳子琦身上。

她還在不斷地幹嘔,捂著嘴,眉心死死扭在一起,似乎真的很難受。

幾乎一到達醫院,宋其衍就抱著靳子琦去急診室,當醫生要替靳子琦做檢查時,他卻怎麼也不肯出去,硬是拽著靳子琦的手不肯放。

“先生,你必須出去,你這樣會妨礙醫生診斷的。”護士好聲好氣地勸告。

宋其衍卻越發握緊了靳子琦的手,俊眉擰起,“我妻子現在很害怕很無助,她離不開我,所以我必須守在她的身邊。”

昏昏欲睡的靳子琦掀開沉重的眼皮,看了死拽著自己不放的宋其衍,其實想讓他先出去,但看到他臉上的擔憂和不安時便默認了他的“嫁禍”。

醫生問靳子琦:“太太,你能否讓你先生出去一會兒?我要替你檢查。”

“小琦,”宋其衍弱弱地喚了她一聲,眼神有點小小的委屈。

於是靳子琦頂著刁蠻任性的頭銜搖搖頭,語氣羸弱:“我想他留下。”

醫生和護士有些為難,宋其衍卻輕咳一聲,在床邊坐下,一雙眼睛直直地望向醫生,那意思就像在說:你還不快點給我媳婦兒看病!

靳子琦的反胃感覺已經消退下去,此刻躺在床上隻想睡覺。

醫生有些無奈地聳聳肩,也不再趕宋其衍,拿了聽診器剛要放去靳子琦的%e8%83%b8口,卻被另一隻手抓住手腕:“讓你檢查你亂摸哪裡呢!”

宋其衍的聲音又高了上去,眼神忿忿的,就差沒戳著醫生的鼻子。

被嫉妒蒙了心的男人哪裡還記得自己的老婆還病著呢!

年輕男醫生頭疼地揉揉額頭,和護士交流了幾句,護士就跑出去,沒多久一個女醫生便走進來,接手了男醫生的檢查工作。

宋其衍一顆泡在醋罎子裏的心才重新滾進了清淡的開水裏。

大晚上的忙碌了一陣,做了各種檢查,女醫生看了一遍所有的檢查報告單,最後抬頭看看緊抱著老婆的男人,臉上露出和藹的笑容。

“先生,我不得不先恭喜你,你太太已經懷孕六周。”

第一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