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告訴我,那個喬念昭是不是大姨夫的……恩恩,你懂的。”
“青喬!”蘇凝秋橫了她一眼,想要喝止她。
虞青喬便捂住了嘴,瞪圓一雙眼睛搖頭,口齒不清地嚷道:“不問了不問了。”說著目光看向靳子琦的身後,熱情地叫道:“大姨夫好!”
靳昭東竟然還沒走?
靳子琦回轉過身,就看到靳昭東拎著一個保溫杯走上前,臉色一直都沒好過,卻依舊沖蘇凝秋和虞青喬笑了笑:“這麼早,昨晚睡得還習慣嗎?”
“怎麼能不習慣?那本來就是我大姨的家,我可是名正言順的外甥女,睡在那裏也是心安理得。咦,倒是大姨夫好像沒睡好,怎麼臉色這麼差?”
虞青喬熱絡地跟在靳昭東旁邊問著,看到他手裏的保溫杯,眼前一亮,“哎呀,大姨夫,你真是好男人,知道我們要來還特意去買了早餐!”
在靳昭東還沒挺清楚是怎麼回事之前,手裏的保溫杯就已被虞青喬端走。
蘇凝秋看了眼保溫杯裏麵的小籠包,嗬嗬笑著:“是德福記的早點啊,青喬,還不快跟你姨夫道謝,跑那麼遠買早點怎麼好意思呢!”
“哦。”虞青喬立刻向靳昭東露出一個燦爛的笑,“謝謝姨夫!”
靳昭東的臉部肌肉抽了抽,隻是含糊地應了聲,然後灰溜溜地進了病房。
靳子琦在一旁看得眼底滿是笑意,這虞家母女不管是真不知道還是裝的,最起碼她們成功讓靳昭東再一次地憋得內傷了。
“表姐,你要不要嘗嘗,味道不錯啊!”虞青喬好心地遞過來一個。
靳子琦笑著搖頭,“表妹吃吧,我已經用過早餐了,我得趕去上班,你們……”
蘇凝秋用紙巾擦完指甲就拉著虞青喬去推病房門,不忘回頭跟靳子琦道:“我跟你表妹還要探望一下病人呢,都到門口了不進去怎麼行?”
說完,兩人已經迫不及待地走了進去。
靳子琦看了下手錶,又在走廊上看了一遭,然後邊往電梯口走邊打電話給宋其衍,想要問他去哪裡了。
“子琦。”男人略帶沙啞的聲音從她的麵前傳來。
靳子琦一抬頭,就看見蘇珩風站在不遠處,他的腳步有些躊躇,似乎不知該轉身就走還是繼續朝她走過來,臉上也是遲疑不定的表情。
靳子琦的目光落在他手上的那束玫瑰花上,卻不知是送給喬念昭的,還是要拿去給婦產科病房的白桑桑的?
“你……是來看昭兒的嗎?”蘇珩風最終還是選擇走上前詢問。
他的精神有些恍惚,眉間的褶皺也淡淡的,沒有平坦過,也許,這幾天接踵而來的麻煩事比他以往幾年遇到的加起來還棘手。
靳子琦淡淡地點了下頭,沒有多說話,與他擦肩而過。
蘇珩風卻驀地回轉身,拉住了她的手,“我跟白桑桑真的不是你們想的那樣,那天晚上……那天晚上……”
然而在看到靳子琦那雙似能看穿人心的眼睛時,再也說不出接下來的話。
“那是你們的家務事,跟我說也沒什麼用。”
“子琦……”蘇珩風就像是受了傷的雛鷹,需要溫柔的安慰。
他的眼睛裏,佈滿了血絲,像是濃鬱得化不開的悲哀和疲倦。
靳子琦慢慢地拂開他的手:“有你母親這尊大佛,在喬念昭和白桑桑兩個女人之間,我隻能奉送你四個字,好自為之。”
“好自為之,沒想到跟我說這四個字的是你……”
蘇珩風喃喃自語,一副悵然若失的模樣。
他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往後退了半步,目光凜冽地盯著靳子琦,隔了許久後,才撇開頭苦笑了下,“原來是這樣,他竟然才是最懂你,最適合你的人。”
話畢,他再也不看她一眼,越過她朝喬念昭的病房走去。
靳子琦站在原地,沒有開口叫住他。
隻是偏過頭,望著逆光中他消瘦了不少的背影,心中還是有些感觸。
三個女人,蘇珩風,的確夠他折騰一輩子的了!
……
回身的時候,就看見了不知何時站在不遠處的宋其衍。
他走過來,一邊摟住她一邊將目光看向蘇珩風的背影,“走吧。”
在送她去公司的路上,宋其衍眉眼間是歡欣雀躍之色,清了清嗓門,態度嚴肅地宣佈道:“下午五點,跟我一起去機場接人吧。”
靳子琦看出他高興中有帶點緊張的樣子,挽起嘴角。
——看來來人對他來說意義非凡。
果然,宋其衍接下來便解釋道:“是我在英國的養母溫莎夫人,她剛好要來國內商量海外融資的合作專案,順道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靳子琦點頭記下,“那你傍晚來風琦接我吧。”
不經意地瞟到儲物櫃露出一角的報紙,隨手一抽,便抽出一份早報。
整張報紙在她的眼前攤開。
醒目的紅字標題旁附著宋其衍正低頭親%e5%90%bb她臉頰的照片。
照片上麵的他們看起來濃情蜜意,應該就是參加袁家生日宴那晚被拍到的。
靳子琦把相關報導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不可不說筆者想像力豐富。
宋氏“太子爺”死而復生,牽手靳氏千金百年之約。
據知情人士透露,兩人其實早已相戀多年,甚至靳氏千金之前對外公佈收養的孩子亦是兩人親生骨肉,如今婚期將近,被疑懷上了第二胎。
在繪聲繪色的文字描述旁邊,還擺放了三四張照片,有白桑桑,有喬念昭,也有蘇珩風,甚至連秦遠也沒有放過,都搬了上來。
這些躺著都中槍的相關人士的照片統統被印成黑白照,跟中間那張色彩亮麗的主角親密照形成嚴重的對比,甚至還做出把這些黑白照從中間撕裂開的效果。
如果一來,便讓讀者更加感悟到這場婚姻一路而來的艱辛不易,也愈發地讓人歆羨報導中宣揚的豪門真愛論。
靳子琦抬頭看了眼開車的宋其衍,他不過微微一笑,不甚在意的樣子。
她卻知道,在這場婚事確定到傳開之後,靳氏的股票開始迅速地上漲,甚至她還聽到傳言,城東那塊價值千金的土地已經轉到了靳氏名下。
本擱在方向盤上的右手緩緩下移,握住她膝蓋上的手,“婚紗照恐怕來不及拍了,等婚禮結束後再補起來吧。”
靳子琦反手回握他的手,宋其衍頓了頓,隨即嘴角的笑意愈深,緊緊地扣住了她的五指,靳子琦卻撇開眼,輕輕地說:“好好開車!”
車子在風琦樓下緩緩停下。
靳子琦解開安全帶,宋其衍突然開口:“小琦,我也許不是你心中最完美的丈夫人選,但我會盡我最大的可能讓你幸福。”
她的手還捏著安全帶扣,絲絲冰涼傳達到大腦皮層。
望著眼前這張英俊而認真、輪廓深刻的臉龐,靳子琦的四肢卻像是被束縛住一般,有片刻的僵硬,全身血液開始慢慢地凝滯。
宋其衍凝視著她怔愣出神的模樣,眼底閃過幽亮的光芒,抬手捏了捏她柔滑的白皙麵頰,似有感慨地低喃一句:“果然跟想像中一樣好手感。”
靳子琦倏然回神,瞧見宋其衍鑽研自己的肌膚,忙不迭地輕推開他,打開車門下去,“上班要遲到了,還是快走吧!”
宋其衍如願望著她一張淡紅的臉,低低地笑,然後便啟動車子離開。@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靳子琦目送著轎車變成一個黑點,愣愣地抬手撫摸剛才被掐過的地方,好似那裏還殘留著他的溫度,忽然笑了一下。
隻是轉身的時候,又恢復了以往高貴冷淡的靳製片,走進大門。
……
下午四點半宋其衍便來接她。
上下打量了遍靳子琦,然後不動聲色地替她開車門。
上了車的兩人相對無言,宋其衍嘴角噙的笑卻自始至終沒消失過。
“笑什麼?”靳子琦終究忍受不住這樣詭異的氛圍。
宋其衍單手摩挲著下頜,似笑非笑地瞟了她一眼,“沒什麼。”
靳子琦覺得他是故意引發自己的好奇心之後又吊著她的胃口,索性也兀自稍稍偏過身望著窗外的道路,不去理會他。
“怎麼化妝了?”他卻突兀地問了一句。
靳子琦一怔,頗為不自然地道:“就是想遮一下黑眼圈……”
他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嘴邊的笑意不減,“原來是遮黑眼圈啊!”
靳子琦的耳根卻微微地泛紅。
不知是因為他漫不經心的語調還是僅僅因為自己的謊言被揭穿了。
很羞愧,自己拙劣的表演,一到宋其衍麵前,變得更像是個笑話。
雙手不由地扣緊手提袋,靳家教導她的大多數商場上的爾虞我詐,卻從未涉及到如何與婆婆相處的課程。
溫莎夫人相較於宋之任來說,更像是宋其衍的親人。
養育之情大於生育之情。
她不禁有些擔憂,要是溫莎夫人就像宋冉琴不喜歡喬念昭那樣不喜歡自己,她又該怎麼應對這樣的婆媳大戰?
雖然,她可能一年也見不到溫莎夫人幾麵,但終究也是心頭一根刺。
宋其衍似乎感染到她的不安,轉頭看著她,“我養母雖然是英國人,卻是個地地道道的中國迷,如果見到你一定會喜歡上你。”
“為什麼我覺得這句話不像讚美?”
轎車靠路邊停下,宋其衍伸手過來,拂過她那雙極具東方古典神采的眼眸,即便是清淡似水的表情也是別有風情。
卷翹的長睫毛撲閃了下,撓得他的手指微微的癢感,強壓下心底的蠢蠢欲動,輕歎息,有些無可奈何,時間地點都不對……
“從我第一次看到你,我誤以為你是從古老歷史書裏走出來的,從外貌到氣質都秉承了東方那股無法複製的經典神韻,怎麼說呢,就像國粹一樣稀有。”
靳子琦卻聽得黛眉蹙起,“你可以直接說我古板乏味。”
“呃……”宋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