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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打開,也打斷了靳子琦的胡思亂想,尤其在看到宋其衍時,所有煩躁不安的心情也頓時平和下來。

“你的朋友走了嗎?”

宋其衍徑直走到沙發旁坐下,擁住她後親了親她的鬢角,對於她的詢問有點敷衍了事:“嗯,他也在這裏吃飯,對了,點菜了嗎?”

倫恩大驚小怪地叫了一聲,“哦,my*god!我竟然忘記了這麼重要的事!”

靳子琦望著倫恩像隻小猴子上竄下跳,也漸漸地放下了心頭的沉重感。

曾經她一直渴求有機會能恢復記憶,現在卻生出了害怕的因素,躺在宋其衍的懷裏,惟獨希望那一刻永遠不要到來。

現在這樣的生活對她來說,已經足夠幸福,過去也不儘然會是美好的。

……

曲終人散後,靳子琦和宋其衍便取了車回家。

車子開進靳家所在半山坡別墅區的大門,跑了一會兒山路就停了下來。

是車子沒油了,這個理由顯得很低能,但卻是著實令人無能為力。

夜間半山腰的空氣很清新,卻也有些陰冷。

宋其衍脫了自己的外套披在靳子琦的肩上:“看來還要走十幾分鐘的路。”

說著便牽住了靳子琦的手,手心溫暖,“一起走吧。”

靳子琦本還想教育他幾句,看他下次還敢不敢出門前不檢查油表,但看到兩人十指緊扣的手時卻咽下了到口的話。

隻是任由他牽著自己往陡峭的山路上走,隻是沒走多久,她的小腿便酸得不行,然後發現自己今天竟然穿了一雙八釐米的高跟鞋出門。

也許是發現靳子琦的步伐明顯慢了不少,宋其衍停下腳步回頭看她。

在他的視線落在她的鞋上的瞬間,他已經在她的跟前蹲下,看著她愣在那裏他微微地瞪了她一眼:“怎麼穿這麼高的鞋,快上來,背你回去。”

靳子琦有些不好意思:“不……不用了,我還能走,隻是慢點。”

宋其衍卻不高興地看了她一眼:“你難道要我白蹲嗎,靳子琦?昨天的腰傷還沒好透,你怎麼忍心讓我還這麼累?快上來!”

說起腰傷,靳子琦的臉又是一紅,他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故意的!

靳子琦再也生不出擔心之情,忿忿地過去趴到他背上,然後一雙手死死地勒住了他的脖子,掐得宋其衍連連討饒:“姑奶奶,輕點,輕點!”

看他一副吃癟樣,靳子琦才算出了口氣,黛眉一挑,才安分地趴到他的背上,任由他背著自己走在山路上。

宋其衍的背很寬厚溫暖,他走得也極其地穩,靳子琦趴在他背上,路邊的燈光將他們交疊的身影拉長在山壁上,靜謐而神秘。

她忍不住將自己的臉頰貼在他的後頸處,聽著隱隱微弱的蟲鳴,空氣中有青草的香味,還有宋其衍頸間淡淡的煙草味道。

恍惚的一瞬間,她的心裏突然冒出一個念頭,隻想這樣安靜地走下去,不要停,走一輩子,直到他們頭髮斑白,他再也背不動她。

“宋其衍,我真想變成你身上的一塊肋骨。”

靳子琦忽然說出了自己心裏正在想的話,類似於喃喃自語地傾訴。

她的雙手環著他的脖子,眼睫微合,撲閃著像美麗的蝶翅。

這大約也是靳子琦這些日子以來第一次最直白的表白。

宋其衍腳下的步子一頓,但很快又恢復如初,嘴角卻不可遏製地揚起,托著她雙腳的手擁得更緊:“我們永遠不會分開的。”

男人的情話似乎是脫口而出,絲毫沒經過大腦的思考,所以這個時候,往往會令女人感到越發地缺乏安全感。

“我有點害怕。沒有安全感,總覺得你最後會離開我。”

這樣沒有底氣暴露弱點的話竟然也會從靳公主口中吐出來。

“靳子琦,你怎麼突然變得不自信了?你那麼好,我這麼愛你,怎麼會捨得離開你?”宋其衍的腳步也因為她的表白而分外輕快。

靳子琦不再說話,隻是摟緊了他,她不敢告訴他自己的擔憂,她怕自己一旦記起來,現在擁有的一切便會從指縫間流逝而光。

靳子琦並不是真的不自信,隻是對人類的愛情沒有信心。

她的母親,並沒有真正地永遠地活在幸福裏。

她很怕自己現在擁有的也不過是假像。

宋其衍好似猜到了她的擔心,補充了一句:“小琦,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相信我,我們跟別人不一樣,時間會證明一切的。”

“是嗎?”靳子琦想笑,眼圈卻莫名地有些溼潤,連她也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源自於心底的那份恐慌,也許是被他的情話感動了。

這一次真切地感覺到自己是一個戀愛中的女人。

當兩人快走回到靳家大門口時,一輛久久停靠在路邊的轎車忽然打亮了車燈,劇烈地光線頓時包圍了靳子琦和宋其衍。

靳子琦眯起眼,迎著耀眼的燈光看到的便是一道朦朧的身影緩緩走來,隨著越來越近,他的五官也越來越清晰,是秦遠!

秦遠站在他們對麵,彼此間距離不足兩米,正望著他們。

他本來梳理地整齊的頭髮被夜風吹得很淩亂,劉海搭在額前。

他緊閉著唇,輪廓分明的臉上滿是陰沉之色。

特別是那冷冷的眼神,那絲毫沒有掩飾的怒火,仿佛要把吃人一般。

靳子琦沒料到會在這裏看到秦遠,神色間滿是驚訝錯愕,一手不由地捏緊宋其衍肩頭的衣服,一雙眼卻是落在臉色不豫的秦遠臉上。

“其衍,你難道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秦遠直直地望向宋其衍,緋色的唇勾起一個笑,卻不盡嘲諷冷然。

宋其衍的雙手攏緊了靳子琦,眯著眼,在明亮的光線裏,也回之一笑,他並沒有當即放下靳子琦,而是背著她越過了站在那裏的秦遠。

“我們老同學聚聚,我先送你回家。”

宋其衍的口氣稀鬆平常,仿佛眼前這個站著的真的不過是多年後重逢的老友,但靳子琦卻擰起了黛眉,不由回頭瞧了眼秦遠。

然而,秦遠沒有回身,依舊保持著剛才的姿勢,隻是垂在兩側的手早已握成了拳,如果近看,應該可以看到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回到家中,宋其衍%e5%90%bb了%e5%90%bb她的眼角:“你先上去休息,我去見他一會兒,如果晚了就先睡,別等我了。”

靳子琦輕輕地應了一聲,站在玄關處,目送著他挺拔的身影消失融入夜色中。

宋其衍隱於庭院的一棵樹後,確定別墅的門關上後,才放心地走出去。

他剛走出大門,斜角裏便沖出一個身影,他被大力地推到牆上。

宋其衍沒有抵抗,雖然對方動作粗暴,他的後背咯得生疼。

他已經知道是誰。

在他抬起頭之際,嘴角就狠狠地挨了一拳。

口腔裏,瞬間充斥了濃濃地血腥味……

耳邊,是秦遠咬牙切齒的聲音——

“宋其衍,你個卑鄙小人!”

第一卷 【027】你憑什麼不甘心?!

宋其衍用大拇指指腹揩去嘴角的血漬,有些漫不經心的動作。

秦遠揍過宋其衍的拳頭緊捏著,指關節卻也隱隱地泛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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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瞪著宋其衍的眼睛猩紅得似要滲出血來,又好像有火在裏麵燃燒。

宋其衍就勢靠在牆邊,抬眼看著怒火叢生的秦遠。

他們相識以來,他從不曾見過秦遠如此悲傷而氣憤過。

那樣的哀痛和無奈,應該也是一個男人所能表達的最深的難過了吧?

宋其衍的大手也不自覺地扣成了拳頭,靜寂地迎接秦遠的憤怒。

心中卻不由冷笑一聲——

可是他又是在難過什麼,憤怒什麼?

年紀輕輕便躋身亞洲富豪榜。

成功的事業,美麗溫柔的未婚妻,就連初戀情人,也因此失憶不會跟他糾纏不清,他大可以找個地方和方晴雲過著神仙眷侶的生活。

他還難過什麼,憤怒什麼?

秦遠幾乎咬牙切齒才擠出一句話:“我有話要問你!”

宋其衍回頭瞟了眼燈火通明的別墅,“不能在這裏。”

“你就這麼怕她聽到?”秦遠冷笑一聲,往日溫雅的麵容覆上寒霜,“既然做得出來就要有承擔後果的勇氣。”

宋其衍淡淡地掃了他一眼,“我從沒承認過跟她度過那段青蔥歲月的是我,如果你想,大可以現在進去跟她說清楚。”

“無恥之徒!”秦遠從齒縫裏蹦出幾個字,人已激動地拽住宋其衍的襯衣領,另一手再次高高地揚起,一拳眼看就要落下。

然而,卻在夜空中卻一股遒勁的力道扣住。

宋其衍握著秦遠高舉的手,黑眸漸冷:“如果你要在這裏掐架我無所謂。”

這裏住的都不是普通人,如果打架的事流傳出去,對誰都不好。

尤其是秦遠這樣的外商,隻會在之後備受排擠。

就在這時,秦遠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顯然是酒店裏的那人對他遲遲夜不歸宿不放心,開始電話查崗。

秦遠忿忿地撤回自己抓著他衣領的手,眼睛卻陰鷙地瞪著宋其衍。

掏出手機,螢幕上閃爍的號碼和名字讓他的喉頭一緊。

這似乎是近十年已經習以為常的事,此刻卻產生了一種發自內心的排斥。

宋其衍聽著歡快的“今天你要嫁給我”嗤笑一聲,冷眼望著秦遠眉眼間的糾結,不用猜都知道這是誰打來的電話。

秦遠卻沒有接起,而是在偏過頭的瞬間,掐斷了電話。

“怎麼說也是陪伴在你身邊十年的枕邊人,總該回個電話過去。”

秦遠驀地看向宋其衍,怒目而視,握著手機的手狠狠地收緊。

宋其衍卻不以為然地輕笑一聲:“雖然她不是那種喜歡胡思亂想的女人,但最近這麼多傳聞,你再掛掉電話,難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