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晴雲眼底閃過恍悟,目光在一直不說話的靳子琦和一直沒停過嘴的尹瀝之間來回轉,“我倒是覺得你們挺配的,一個像火一個像冰。”
尹瀝揚了揚眉角,抿著嘴笑開,“我倒是想啊,她不肯我有什麼辦法。”
方晴雲望向窗外停靠在路邊的一輛保時捷跑車,他們來之前還沒有,尹瀝坐下後就停在那裏了,估摸著就是他的。
方晴雲看了一眼身邊過於安靜的秦遠,又收回目光,看著靳子琦問道:“我看尹先生的家境很好呢,你們又是竹馬,為什麼不試試看?”
靳子琦拿起餐巾擦擦嘴角,似思考了幾秒才回答:“我不會為了錢結婚。”
秦遠驀地抬頭看向對麵的靳子琦,眸色幽深得讀不懂,然後又聽到身邊的方晴雲開口:“這麼說,靳小姐現在的未婚夫經濟條件不如尹先生了?”
方晴雲說這句話可能並沒有輕蔑的意思,可能隻是玩笑話。
靳子琦不以為然地笑了笑,繼續管自己吃飯。
而尹瀝卻不打算就此甘休,撇了撇嘴角,感慨地回道:“有誰會為了錢結婚啊?那多俗,結婚當然是因為愛情啦,而且我家琦琦的行情那麼好,怎麼可能找個碌碌無為的丈夫?”
“她那位丈夫,隨便從口袋裏拿出一張支票都能把我家買下來!”
方晴雲被尹瀝的話反駁得啞口無言,或許也沒想到尹瀝的犀利吧?
一頓飯由最初的風平浪靜吃到最後的雲生水起。
靳子琦覺得頭疼,果然沒事跟人拚桌不是明智的決定,純粹的自找麻煩。
然而,靳子琦最好奇的還是,尹瀝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就像現在,尹瀝去了洗手間,不出一分鐘秦遠便解說接電話出去了。
徒留她跟方晴雲麵對麵兩兩相覷。
男士洗手間門口,尹瀝心情愉悅地哼著歌出來,便看到了堵在門口的秦遠。
微微上揚的眼角一挑,尹瀝便要和他擦肩而過。
“尹三少似乎對我們的過去頗有不滿。”
尹瀝身形一頓,扭頭看著同樣望著自己的秦遠,冷嗤道:“哪裡的話?我隻敢對我家琦琦有不滿,您管我什麼事?”
這話說得要多不客氣就有多不客氣,路過的賓客都感覺到劍拔弩張的氣息。
但尹瀝還不打算就此消停,走了幾步又折了回來。
“秦先生,忘了問你,剛才,你的我們指的是誰?”
秦遠冷眼看著不懷好意的尹瀝,說話的聲音已不如平日裏的溫潤爾雅。
“我,她。”
“哪個她?”
秦遠微眯了眼眸,寒光乍現,冷笑地望著挑釁的尹瀝:“她就是她,我的她,跟你又有什麼關係?”
尹瀝不以為然地點頭,沖他笑笑:“我本來還擔心秦先生分不清哪個是她,現在看來,倒是我多慮了,那就祝你們幸福吧!”
“我倒也好奇,像尹三少這種為了青梅上刀山下火海、卻不求回報的竹馬在這個世上是不是已經絕種了?”
尹瀝怔了一下,轉開和他對視的眼,雙手往褲袋裏一兜就要走。
“如果你肯勇敢地往前一步,也許,靳子琦現在就不是宋其衍的。”
“那我現在可以認為,秦先生是在挑撥離間嗎?”
尹瀝皮笑肉不笑,眼神冷得似要將對麵的秦遠凍成冰棍。
秦遠想了想,又突兀地笑了一下,轉頭看向遠處屏風後的那兩道身影:“我說的是不是實話尹三少心如明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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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chapter章 節22(甜蜜第二更精!)
午飯過後分道揚鑣,就像是一場馬戲散了場隻剩下冷清。
靳子琦自己有開車,所以沒讓尹瀝專程送她去醫院。
蘇珩風比她預想的提早了三個小時回來。
醫院走廊裏,看到提著行李箱滿臉疲憊的蘇珩風,靳子琦隻是職業性地頷首,然後把受傷演員的情況大略交代了一遍。
靳子琦準備離開前,蘇珩風卻叫住了她:“子琦!”
“蘇總還有什麼事?”靳子琦始終是公事公辦的語氣和態度。
蘇珩風一雙眼睛凝結在她的臉上,往前邁了一步,靳子琦幾乎是下意識地便往後退了一步,彼此間保持與剛才相同的距離。
“子琦,一定要這樣嗎?”蘇珩風的眉宇擰起,眼神糾結了濃鬱。
靳子琦臉上依舊淡漠:“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先告辭了。”
“我們之間就不能像你跟阿瀝那樣嗎?”
“尹瀝對我最起碼做得到坦誠。你是你,他是他,永遠無法相提並論。”
她的表情很認真,語氣平淡,就像是法官在宣佈一場官司的最後結果。
蘇珩風怔在那裏,靳子琦已經頭也不回地走了。
這就是靳子琦,一旦當時放你離開,那麼絕對不會再允許你回頭!
外表柔淡如靳子琦,骨子裏卻全是固執冷烈、
那是她與生俱來滲透在血液裏的東西,即便失了憶也沒有力量去改變。
……
拖著疲憊了一天的身子回到靳家。
靳子琦剛開門走到玄關處,還沒來得及換鞋,就迎麵飛來一不明物。
“嗖”地一聲,快狠準地,朝著她的門麵而來。
靳子琦下意識地往後退,躲閃不及,雖然側開了臉蛋還是被砸中了肩膀。
然後,她肩上的不明物“啪”地一聲掉落在地磚上。
肩頭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痛楚,靳子琦擰了下眉頭,低頭就看到一隻棉拖。
是男式棉拖,還是這些日子宋其衍那雙不穿的時候要用紙盒裝起來、穿好後要再三用毛刷刷乾淨灰塵的棉拖。
原因無他,因為這是靳子琦在賣場看到後賣來給他穿的。
靳子琦可能是隨手而為之,但對宋其衍卻是意義非凡。
——這是自兩人相識以來靳子琦第一次送他禮物!
被他如視珍寶的鞋子現在卻拿來砸人,可想受得氣到底有多大了!
看到這隻拖鞋,靳子琦也從側麵知道,宋其衍和某某已經安全到家了。
鬆了口氣,卻因為呼吸而導致肩頭細微的疼痛。
靳子琦撿起鞋子,一抬頭就看到站在不遠處,表情千變萬化的男人。
……
宋其衍匆匆忙忙從墨爾本往回趕,一到家看到滿桌的食物總算消了點氣。
“這皮蛋還是大小姐早上親自去超市買的。”
聽到虹姨的說明宋其衍更是心裏得意的要死,連喝了兩大碗粥,麵上卻還要裝作一臉嫌棄的樣:“難怪了,這皮蛋這麼難吃,原來是她選的。”
虹姨聽了這話一驚:“不是吧?這可是小姐買來招待秦先生的……”
“咳咳……”正喝著粥取暖的人,被虹姨一句話噎得燙到了喉嚨。⑦本⑦作⑦品⑦由⑦思⑦兔⑦在⑦線⑦閱⑦讀⑦網⑦友⑦整⑦理⑦上⑦傳⑦
“姑爺你還好嗎?”虹姨連忙端茶倒水遞過去。
宋其衍灌下一杯水,氣勢洶洶地瞪著不明所以的虹姨:“什麼秦先生?”
“就是……”虹姨描述不出來,想起早上的報紙,就去架子上拿來往宋其衍跟前一攤,指著上麵的男人道:“就是他了!”
宋其衍望著報紙上的秦遠,再看看自己喝得歡快的粥,哪裡還會有胃口?
把粥碗往旁邊一推,不忘落井下石一句:“難吃死了,還燙!”
虹姨聽得戰戰兢兢,心想下一次絕不能再讓廚房的老王再煮皮蛋瘦肉粥了!
……
宋其衍在沙發上坐等靳子琦好幾個小時,巋然不動如石雕。
實在按捺不住,又打了很多通電話,都沒得到回應。
一想到自己在飛機上跟乘務人員的胡扯可能驗證,更是又急又氣。
秦遠那顆定時炸彈,太危險了,不能把他放在靳子琦的身邊!
正想出門去找,靳子琦自己倒回來了,卻因為之前積累的火氣,情急之下脫下鞋子就當飛鏢飛了出去。
本來吧,真的不是想砸她,隻是想表達一下自己的氣憤。
結果一失手成千古恨,明明就看偏了方向才丟的,怎麼一扔一個準?!
看到靳子琦被實實地砸中肩膀,那張姣好的小臉因為疼痛皺起,宋其衍頓時手足無措,就差沒當即跪下來跟靳子琦求饒。
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惟獨怕靳子琦不理自己。
以往他說的話她不愛聽,都要板著臉無視他半天,更何況是打了!
宋其衍沒出息地覺得自己兩條腿開始打顫,因為靳公主把拖鞋拿了起來。
這要一不高興,又重新投入了秦遠那小白臉的懷抱怎麼辦?
正當宋其衍懊悔心疼百感交集的時候,靳子琦卻說出了一句出人意料的話。
靳公主竟然說:“對不起。”
瞬間,宋其衍的心跳和呼吸都同時安逸了。
……
“對不起。”
三個字說出口,靳子琦自己都有些驚愣。
甚至不太清楚自己為什麼要示弱,為什麼要跟砸傷自己的男人道歉?
隻是,好像除了這句話,仿佛不太有什麼話適合這個場景。
宋其衍還穿著前天出行時的衣服,光著一隻腳站在那裏,下巴上因為連續幾天沒清理而生出了胡渣,頭髮略顯淩亂,眼神卻深邃。
要是換做其他人,她也許一眼也不願意去看,太狼狽邋遢了!
但是因為是宋其衍,偏偏讓她生出了性感,憂鬱,頹廢的錯覺。
靳子琦在心裏歎了口氣。
不得不再次承認一點,也許早就該老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