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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琦掃了眼兩人依然握著的雙手,淺淺一笑,“白小姐若不棄,子琦定當奉陪到底。”語氣淡然,一如其人。

白桑桑的目光裏,浮動著一抹棋逢對手的光亮,唇角的笑意也加深,“叫白小姐太生分了,就叫我桑桑吧,靳小姐!”

聽了她對自己的稱呼不變,靳子琦隻是抿嘴淺笑,“終究是第一次見麵,當著這麼多長輩的麵,子琦豈敢怠慢?”

白桑桑的眼底閃過玩味,麵上依然蓄著高雅的笑,“那以後桑桑上門叨嘮,靳小姐可別嫌桑桑煩啊!”

靳子琦笑得也不露山露水,兩人的手已經各自收回,手心還殘留著情敵的溫度,暖暖的,卻足以造成低溫燙傷。

“咦,這是誰家的孩子,長得這麼可愛?”

白桑桑臉上掩飾不住的是對坐在靳子琦和宋其衍之間的靳某某的喜愛,轉頭詢問宋之任,“宋老,這是您的曾孫嗎?”

——曾孫?不是孫子,她就這麼肯定這個孩子是蘇珩風的而不是宋其衍的?

看來這位白小姐最擅長的是用言語秒殺於對手於無形之中!

靳子琦擱下手中的筷子,摩挲著某某的後腦勺,迎上白桑桑純淨的好奇眸光,“這是我的兒子,和宋家沒有絲毫的關係。”

靳子琦的話音未落,宋其衍便斂起眉頭,不滿地反駁她的說辭,“什麼你的兒子,難道兒子我沒有份嗎?難道你還想讓他喊別人爸爸?”

靳子琦驚異地看向宋其衍,他卻兀自摸著某某的西瓜頭,因為她那番錯誤的解釋而不打算理會她,這讓靳子琦多少有些尷尬。

倒是白桑桑勉強地笑了一聲,望向宋之任:“沒想到令公子孩子都這麼大了。”

——拐著彎指責宋之任竟然這麼坑騙自己!

宋之任橫了宋其衍一眼,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歎,轉向麵色不豫的白桑桑笑著解釋,“這混小子就知道給我賭氣,婚都沒結哪來的孩子,不過是喜歡這孩子喜歡得緊,就當乾兒子認下了。”

白桑桑一臉的“原來如此”,隨即便露出一個靈動的笑,看向靳某某和宋其衍,“不過這麼一看,倒還真的有幾分相像。”

宋其衍這次卻不再當白桑桑是空氣,抬眼望著她,勾著嘴角而笑,“隻有幾分嗎?我還以為是七分呢。”

白桑桑尷尬地笑笑,拿起酒杯掩去自己眼底的情緒,不知為何,她覺得宋其衍看自己的眼神並不怎麼友好。

擱下酒杯的同時,瞟向哄著孩子的宋其衍,白桑桑唇角漾起淡淡的興味,比起那些一瞧見她就心馳神往滿臉沉醉的男人,他的確算是個例外。

往往征服一個對自己沒有好感的男人,比被一群被自己迷得七葷八素的男人前簇後擁更來得有成就感。

也是這份成就感,讓白桑桑對宋其衍正式上了心,風情的美眸時而流轉在宋其衍的身上,毫不掩飾自己對他的好感。

宋之任自然不會漏看了白桑桑的神情變化,發現了事情正按自己想要的效果發展,心情也更加地開懷舒暢。

“大家怎麼都不吃?今天我可是讓廚房多加了七八個菜呢!”

宋之任笑聲爽朗,白桑桑淺笑附和,至於其他人,還真看不出是好心情。

靳子琦從開宴到現在,也就吃了一些糯米藕,胃口乏乏,忽然眼前多出了一雙筷子,而她空蕩蕩的碗裏赫然多出了一塊雞肉。

“太瘦了抱起來都沒感覺,多吃點好長肉。”

宋其衍依附過來,咬著她的耳朵低聲道,靳子琦臉頰一窘,轉頭迎上他的目光,他卻隻看了她一眼就站起了身。

宋其衍突如其來的起身吸引了整餐桌的視線,他卻泰然自若地在那碗雞肉裏搗鼓了半天,然後夾起一塊放到了對麵白桑桑的碗裏。

“白小姐第一次來家裏做客,千萬別拘束,我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我看小琦挺喜歡雞肉的,也就隨便給你也夾了點。”

對宋其衍這突然的示好,靳子琦有些困惑,而那邊的白桑桑顯然也有點受寵若驚,挽著唇角剛想道謝,卻在看清碗裏的東西後臉色驟變。

——這哪裡是雞肉,根本就是一個雞屁股!

“雞屁股能豐%e8%83%b8美容,看白小姐的皮膚這麼好,那個……嗯,嗬嗬,所以我覺得雞屁股應該挺適合你的。”

宋其衍說得無害自然,白桑桑卻聽得臉色發白。

她盯著碗裏黃油油的雞屁股,隻覺得反胃噁心。

手腕一翻,就用筷子將碗裏的雞屁股丟了出來。

圓潤潤的雞屁股就骨碌碌地滾動著,一不小心就滾到了宋之任的衣袖下,頓時染油了老爺子的唐裝袖子。

“白小姐,”宋其衍坐在那裏,好整以暇地看著她,“怎麼這麼不小心?”

白桑桑慍怒地憋著氣,強行扯了扯嘴角,“哦,剛才手滑,”說著看向同樣隱忍了一口氣的宋之任,“宋老應該不會介意吧?”

宋之任自知是宋其衍故意搗的鬼,沖白桑桑擺擺手,然後轉頭把氣撒到了宋其衍的頭上,嚴厲地訓斥,“怎麼對待客人的?”

宋其衍一皺眉,嗤笑地勾著嘴角,又夾了塊雞肉放進靳子琦碗裏,才施捨了點目光給宋之任跟白桑桑,“不喜歡就說,又不是啞巴。”

“宋其衍……”宋之任一拍桌麵,眼看就要發作。

作為受害者的白桑桑卻突然開口阻止,笑著解圍,“沒關係的,是我的緣故,筷子一時沒拿穩才衝撞了宋老,其衍大哥也是好心,宋老不要再怪他了。”

——其衍大哥?這個稱呼著實有點郎有情妾有意的味道在裏麵。

有白桑桑充當滅火器,宋之任果真不再為難宋其衍,沉了氣,說了句“吃飯”就不再多說什麼。

至於當事人宋其衍貌似並不領情,當白桑桑含情脈脈地望過來時,他正含情脈脈地望著靳子琦,而靳子琦一轉眸就對上了白桑桑略顯挫敗的眼神。

——白家千金,恐怕從未被一個男人這般無視過吧?

靳子琦看戲地一揚眉,自己恐怕也要成為這位白桑桑小姐的眼中釘了!

果然沒過多久,不甘被宋其衍無視的白桑桑再次挑起話頭,卻是對準了靳子琦,“靳小姐,我忽然發現你不笑的時候,怎麼和這位喬小姐這麼像?”

白桑桑的表情可以用誠懇來形容,就怕大家不知道她說的是大實話。

靳子琦看這位白小姐真是會見縫插針,開始到處找自己麻煩,也扯起一抹笑正欲回駁,宋其衍卻比她先一步。

他舉著高腳酒杯輕輕搖曳,似笑非笑:“你也可以說,喬小姐不笑的樣子,怎麼和我的妻子這麼像。”

白桑桑回視著宋其衍,眸底閃過幽光,笑言:“倒是我孤陋寡聞了。”∫思∫兔∫網∫

靳子琦垂眸笑了笑,“白小姐也是讓我開了眼界。”

白桑桑微微一怔,但很快便拾起自己的麵具,“靳小姐過獎了。”

靳子琦卻收起了笑容,望著白桑桑認真回道,“這樣的誇獎白小姐當之無愧。”

倒是那邊躺著也中槍的喬念昭此刻站了起來,臉色不是太好,沖宋之任牽強地笑了笑,鞠了個躬:“我去個洗手間。”

說完,在女傭拉開椅子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一頓飯眾人吃得各懷心思,直到接近尾聲,喬念昭都沒從洗手間回來。

主食撤下,餐桌上搬上的是飯後甜點和飲品。

靳子琦喂某某喝完粥後,在打著中央空調的餐廳呆久了,不免有些口乾舌燥,便隨手端起傭人放在她手邊的飲品,放至嘴邊抿了小口。

當她正要把杯子放回桌上時,卻聽到餐桌上又響起白桑桑的聲音:“the* sun *shines*again*after*the*rain,沒想到能在這裏看到今年最新調製的雞尾酒。”

靳子琦緩下了擱回杯子的舉動,循著聲音望過去,發現白桑桑纖細的五指間是一杯和自己一樣的飲品,她正優雅地用兩根手指捏著纖細的酒杯柄。

白桑桑微微揚起削尖的下頜,豐潤的唇上是猶如裙擺一樣的鮮紅色,熱烈而具有侵略的野性,在燈光下散發著慵懶的魅惑。

她將自己手裏那杯上下分為天藍和橘紅顏色的雞尾酒半舉到空中,極為專業地打量了半天,隨之慢悠悠地開口:“為了保證the* sun *shines*again*after*the*rain在端到賓客麵前都能保持鮮明的顏色分層,調製它的世界知名調酒師jackie*ho才會要求在託盤上加以冰塊,37。2c,人的正常體溫,但已經超過了這種酒的負荷,如果用手掌來握住酒杯,手心和指腹的溫度足以破壞這種酒的口感和色澤。”

靳子琦聽完這番講解才低頭看向被自己握在掌心的酒杯,裏麵的上下分層早已混淆,再也不復剛拿到手裏時的美感。

白桑桑姿態高貴地捏著酒杯柄,優雅地輕抿一口,沖宋之任露出一個清淺的笑容,但自始至終、甚至連眼角都沒瞟過靳子琦一眼。

她不可能沒看到對麵的靳子琦也喝了這種酒,但她卻還是在這個場合說了這番言辭,就像是一巴掌響亮地扇在了靳子琦臉上。

宋其衍因此皺起了眉宇,隻是未等他發作,靳子琦卻在桌下握住了他的右手,她臉上掛著微笑,把酒杯放到了餐桌上。

那杯被毀壞的雞尾酒就像是混雜了顏色的顏料桶暴露在眾人視線裏。

靳子琦卻絲毫沒覺得難堪,她竟拿起一邊乾淨細長的銀匙,放進雞尾酒杯裏斯條慢理地攪拌。

“the* sun *shines*again*after*the*rain,雨過天晴,但它還有另外一個意思,rainbow,彩虹,jackie*ho在調製這種酒時想的不是品酒師如何將他對這種酒的定義通過優美的辭藻朗誦出來,而是——”

靳子琦舉起那杯因為從長時間攪拌而顯得色彩斑斕的雞尾酒,“好奇會不會有品酒師看出他隱藏在這杯酒後麵的惡作劇。”

白桑桑的臉上一閃而過錯愕的表情,她似乎沒想到靳子琦竟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