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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靳子琦的笑意一斂,肅了神色,重新坐回椅子上:“你的臉色不太好,還是早點出去休息吧。”

“是因為hoses百貨公司對嗎?”

靳子琦執筆的手一滯,仰起頭對上喬念昭的目光:“你的嫁妝父親要怎麼給我管不著,其他不屬於你的最好不要貪得無厭。”

警告的言辭讓喬念昭的雙手死死扣緊,心底多年積累的怨氣就要噴湧而出。

“不屬於我的?”喬念昭喃喃自語地重複,嘴角漾起自嘲:“這是靳家正牌千金對收養的冒牌貨的威脅嗎?”

她刻意咬重“收養”二字,在靳子琦淡漠的目光下,倏然優雅而笑:“我為什麼不能要?這是你母親欠我的,你靳子琦欠我的!”

字字璣珠,似要將那份恨意銘刻進骨髓之中,融匯於血液裏。

靳子琦讀懂了喬念昭眼中驚濤駭浪般的仇恨,握著簽字筆的手緩緩收緊。

當所有人都不願意告訴她過往時,眼前這個和她彼此憎惡對方的女人也許是個突破口。

靳子琦正欲將自己的想法付諸行動,突然響起一道譏誚的聲音。

“欠?小琦和雪姨欠你什麼啦?大家都好奇,你說說看。”

靳子琦越過喬念昭看過去,是尹瀝,他慢慢地踱過來,步履悠閒,稍側頭斜睨著變了臉色的喬念昭:“欠什麼?”

喬念昭狠狠地咬住唇瓣,低垂下眼睫,明明已經氣到不行卻還是強忍著。

辦公室外響起噠噠噠的腳步聲,很快蘇珩風就行色匆匆地出現在門口。

不知道他為什麼會趕來,但最起碼在他第一眼看到被尹瀝逼得啞口無言的喬念昭時,擰著眉沖尹瀝喊了一聲:“阿瀝!”

尹瀝挑了挑眉梢,好整以暇地斜了眼一臉詫異的蘇珩風,不作理會,轉而望著靳子琦道:“起來吧,該去吃午飯了。”

靳子琦沒有回絕,點點頭,取了包和外套就跟尹瀝出去,徹底無視了喬念昭。

“子琦--”擦身而過時,蘇珩風喚住她,卻欲言又止。

尹瀝站在靳子琦身側,看著神情複雜的蘇珩風,聽不出情緒地吩咐:“管好你的未婚妻,如果你還顧念著我們那些年的情誼。”

自始至終,全程由尹瀝代言,靳子琦不置一詞,不過嘴角含著淺薄的笑。

電梯門合上,至於辦公室裏那兩人的臉色,不在她關心的範圍之內。

“想去哪裡吃飯?”收起了淩厲外殼後的尹瀝依舊風度翩翩。

靳子琦輕輕地搖頭,難得放鬆了緊繃的神經:“隨便吧。”

……

“宋氏作為本城乃至全國排名靠前的企業,任何一點管理問題和失誤都會產生放大效應……”

光線陰暗的會議室內,幻燈片的螢光是唯一的光源,演講台前的市場策劃部部長正在做報告,與會眾人皆專心致誌地聽著。

當然,也不排除有那麼一兩個人純粹是來打醬油的。

譬如……坐在橢圓形會議桌左側最邊上的宋其衍。

他右手握著一支筆,左手從進入會議室開始,就一直擱置在桌下。

上午十點開始的會議已經持續了一個小時。

準十一點,宋其衍桌下的手機微微一震,他收到一條短信,來自鄒向。

--靳小姐還在辦公室工作,中途出來倒了杯咖啡。

十一點十分,又來了第二條短信。

--喬念昭進了靳小姐辦公室,兩人似乎在爭執。

宋其衍眉峰一斂,迅速地打了一串字出來:一切以靳子琦為中心。

還沒按下發送鍵,手機又是一震,依然來自於鄒向。

——尹三少進了辦公室,裏麵沒動靜了。

尹三少……尹瀝?!

宋其衍眉宇間的褶皺愈發多,心裏更加急躁。

刪了本打完的字,改換成:密切注意尹瀝的一切言行。

想想還是不對,又刪了重打:想辦法讓尹瀝離開。

剛把資訊發送出去,鄒向的短信幾乎同時間收到。

——風琦總裁蘇珩風跑出電梯,直沖靳小姐辦公室。

“還有完沒完,一個接一個的——”

一聲氣惱地低吼,煩躁地抓了抓頭髮,渾然忘記自己此刻身處何處。

麥克風裏的報告聲安靜下來,包括整個會議室都陷入前所未有的沉寂中。

宋其衍察覺到氣氛的詭異,一抬頭就發現那些齊齊聚集在自己身上的眼神。

甚至乎坐在旁邊的技術部經理還斜下眼一個勁盯著他的手機瞧不停。

宋其衍把手機往裏麵掩藏了下,對上宋之任恨鐵不成鋼的眼神,不過是淡淡地錯開眼,倒是宋之任的拐杖一頓地,冷冷道:“那你倒是說說你的高見。”

很顯然,在場的所有人都誤以為宋其衍的那一句煩躁的抱怨說的是臺上演講的策劃部部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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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056 讓那個女人成為我的

對於宋氏的員工而言,宋之任的態度決定了一切。

最起碼,在宋氏帝國裏,還沒有人敢忤逆宋之任的意思。

與會的都是宋氏高層,不乏支持蘇珩風繼承宋氏的人士,很快便有人出頭。

站起來的是一名身材窈窕戴著邊框眼鏡的知性女性--宋氏宣傳部負責人。

而她的身邊坐的是宋冉琴,挑眉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作為宋家的長子,進入宋氏工作無可厚非。”她頓了下,淩銳的眼神射向一臉泰然的宋其衍:“作為宋氏對外形象的發言人,我有責任和義務維護宋氏積極向上的形象。”

宋其衍垂下眼,雙手拱成塔狀,沉默著,這樣的反應為他招來更多攻擊。

“宋先生,既然成為宋氏的一員,即便在管理上存在不足也該謙虛學習,而不是遊手好閒,甚至成為整個決策層的後腿。”

同樣恨鐵不成鋼的語氣,多了一份冷眼旁觀的鄙夷,更加讓宋之任臉色陰沉。

宋冉琴看宋之任氣色不對連忙湊近低聲關心:“爸,您別氣,小弟這些年不再宋氏,不習慣在所難免,多學學就好了。”

說著,不忘朝宋其衍投去一記“心疼”又埋怨的眼神。

看在眾人眼裏,對宋其衍這號候選繼承人愈發地不滿意:莫非這位就是咱們宋氏的二世祖,扶不起的阿鬥?!

*思*兔*在*線*閱*讀*

宣傳部負責人掃視了一圈眾人臉色,再接再厲地趁熱打鐵:“作為宋氏將來可能的繼承人,你的一舉一動都直接關係到宋氏的命運,影響著股東的收益和宋氏每一位持股人、每一位員工的切身利益。”

她深吸了口氣繼續道:“如果宋氏將來的繼承人連在會議室裏坐兩小時聽報告都做不到,你又怎麼讓我們這些員工信任你、和你一起打拚下去?如果你約束不了自己的言行,公司乃至社會都會懷疑你管理一個企業的能力,接著也會對宋氏的整個未來產生懷疑,而這些懷疑足以動搖股票走勢圖的高高低低。”

“既然宋先生已經坐在了這個位置上,那麼下一次你出席每一個會議甚至於每說一句話每做一個動作都請想到宋氏旗下在全國的12家房地產公司、15所高級連鎖酒店、97家大型連鎖超市,以及超過50座的高級寫字大樓,這些還不包括it公司、家居賣場、廣告公司、服裝公司。”

“當然,還有在宋氏這些企業裏辛苦工作的五萬名員工以及他們的家人。以上純屬於我個人的一點看法。”

說完後,朝陷入深思中的高層們一頷首,她就從容地坐下。

一氣嗬成,連一個噎都沒打,不知是事先練過還是天生便有本事!

大家還在努力平復被說得跌宕起伏的情緒。

本該羞愧得抬不起頭的人卻掀起眼簾,悠閒地靠坐在椅背上,饒有趣味地掃了那位發言人一眼,嘴角勾起邪魅放肆的笑。

“代表著宋氏的一言一行?”

他拿起桌前的職位牌然後隨手丟到了會議桌中央。

在那些詫異而不悅的目光下,不鹹不淡地接著道:“那就趁著現在的機會由你來告訴我怎麼從海外開發部經理的位置坐到宋氏董事長的椅子上。”

全場是低低的抽氣聲,因為宋其衍這句大逆不道的話。

宋之任捂著拐杖的手被氣得發抖,抿著嘴瞪著宋其衍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宋冉琴聽到宋其衍大言不慚地直接說出對宋氏掌權人位置的窺覷,心裏咯嗒一緊。

說不慌是騙人的,那可是她兒子的位置,怎麼可能拱手讓人?!

當下,宋冉琴擠出一個偽善的笑,輕啐一聲:“小弟,凡事都有個過程,哪有一蹴而就的,況且宋氏掌權人的位置,不是動動嘴皮子就能坐穩的。”

宋其衍修長的腿愜意地交疊,嗬嗬笑了,夜色般的雙眸閃爍著幽幽的冷光。

“那需要什麼?mba?mpacc?mae?還是……一紙dna檢驗書?”

望著宋其衍那副虛心求教的樣子,宋之任%e8%83%b8腔裏的怒火再也壓製不住,騰地熊熊燃起,一敲拐杖:“你這是在表達對我的不滿嗎?”

宋其衍揚揚眉,雙手撐著椅把手起身,頎長挺拔的身姿屹立在微弱的光線裏。

黑色西裝的袖口鑲嵌的施華洛世奇黑水晶,低調的奢華,質樸的貴氣,令人臣服的氣質渾然天成。

他雙手放進褲袋裏,朝著那宣傳部負責人的位置走去。

每一步都走得閒適,卻恰恰更不能讓旁人揣度他的真實心情。

被拉長的修長陰影落在發言人的旁邊,在她臉色微變的同時,宋其衍伸出右手,骨節分明的兩指夾起她跟前的職位牌。

不著痕跡地瞟了眼又扔回桌上,重新把手插進袋裏。

眯眼俯視著那位發言人,不露情緒地一笑:“既然對我這麼不滿,在我坐上董事長位置那一天,我接受你的辭職信。曲部長。”

曲部長臉色驟然蒼白,卻愣是在宋其衍冷笑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