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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找這個工作,當初也是下了極大的努力。更何況,她是真的很喜歡這份工作——拋開辦公室那些人來說。

但偏偏不巧,跟席家人吵完之後甚至都不到二十四小時,這群人又撞到了槍口上。

“你害怕?”黎岑岑察覺了她語氣裡的猶疑。

林珞珞趕緊虛張聲勢:“怎麼會!我有什麼好怕的?”

“那就是心虛。”祁樂樂笑嘻嘻說。

“我……我心虛什麼。嘶,燙死我了!”麵煮好了,盛麵的時候,林珞珞卻因為被閨蜜說中心事兒手抖了一下,燙到了自己。

“彆心虛了,就以我們對你家小姑姑的了解都知道,”黎岑岑說,“她肯定不會說你的,反過來還會安慰你。”

“所以你就放心大膽跟她說吧。”袁莎莎附和。

一邊用涼水衝著手,林珞珞小聲說:“我知道了。”

其實她也知道席靈玉肯定會不問緣由就先安慰自己,可就是因為這樣,她才更不好意思跟席靈玉說。自己總是想在席靈玉麵前擁有一個穩重成年人的形象,可偏偏今天辦的事一點都不夠穩重。

“哎,不聊了,我先吃午飯了。正好,現在我又沒工作了,有時間你們來江臨找我玩啊!”

“好啊。”三人應下後,又說了幾句,囑咐林珞珞好好吃飯後,才結束了語音群聊。

林珞珞一個人坐在餐桌旁吃著麵,看著手機黑色的屏幕,等著席靈玉主動發消息過來——等她彙報完昨晚自己囑咐的事,自己就把辭職的事告訴她……要不還是等她回來?

剛做出的決定,沒兩秒鐘就被林珞珞自己否回去了:還是等回來再說吧,現在京都的事也夠頭疼的了,我就彆給她添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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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靈玉的消息直到晚上才發過來。在問了林珞珞是否方便後,一個視頻通話請求就彈了出來。

“怎麼樣?去說了嗎?”

被小姑娘關切地目光盯著,席靈玉淺笑,語氣溫柔:“恩,我今天跟她談過了。她說讓你放心,她會儘快調整好自己的。”

“那就好。”林珞珞笑著拍了拍%e8%83%b8口,“大家都是家人,有什麼都要說出來,不要自己憋在心裡。”

“恩。”席靈玉笑著符合她。

林珞珞下一秒卻收斂了笑容,略帶擔憂地看著她:“其實你也一樣啊,不要總把事情憋在自己心裡。”

就在席靈玉準備接話的時候,就聽小姑娘又說道。

“其實,並不像表麵表現出那樣無所謂的人,不止阿姨一個,對不對?”林珞珞說,“我知道,你並不是在難過,但是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對於小姑娘的話,席靈玉沉默了。

林珞珞看著屏幕上沉默的人,略帶著些期盼的語氣道:“我們不是最親近的人嗎?你可以試著依靠我,就像阿姨選擇依靠我們一樣。”

“依靠”兩個字似乎輕飄飄的,在席靈玉耳邊不斷漂浮著;“依靠”兩個字又似乎很重,像是石墜入海,激起層層浪。

“或許,你說得對。”席靈玉同自己和解了。

這些天,她確實不像表麵上看起來那麼毫不在乎。但她在努力讓自己的內心像表麵一樣不在乎。然而林珞珞的一番話,打破了所有強撐起來的偽裝。

是的,她的心裡並不平靜。她努力無視的、平複的翻湧著的情緒,是懊惱。

懊惱他怎麼就死了——在自己的報複結束之前,在自己走到他麵前,把那些話都一一點明說給他之前。

“無論是想哭想笑,想說什麼還是想做什麼,儘管去說、去做就好了。”林珞珞說,“不管你選擇做什麼,我都會陪著你。”

沉默著思考了許久,席靈玉才盯著鏡頭說:“我想……去他墳前狠狠罵一頓。”

語氣表情都及其認真,認真裡又帶著幾分小心翼翼。

“那就去吧。”對於這個回答,林珞珞的反應十分平靜,“偷偷的,彆讓那群人知道,省得又亂得你耳朵疼。”

“你……不問我為什麼想這麼做嗎?”

“為什麼要問呢?”林珞珞反問道,“有些時候做的一些事情,是不需要把理由想得太清楚的。我們大部分時候的情緒,都不是一時而起,非要去追根究底探明理由,或許要倒騰上個一二十年。等倒騰完了,或許找到想要做的原因了,但再想去做,可能就沒那個激情了,然後再次陷入‘我為什麼不這樣’的情緒裡。”

“也是。”席靈玉鬆開了交叉在一起的手指,“之前我總是想太多,才拖到如今隻能去他墳前罵了……我突然希望,人死後是有靈魂的了。”

“誰知道呢。”林珞珞看她心情輕鬆了一些,笑著說,“或許真的有。他會把你罵的每一字每一句都聽得清清楚楚,卻不能反駁,想想就很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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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席靈玉一大早, 就去了公墓一趟,回到酒店準備開門的時候,住在對門的方瑩已經聽到動靜, 拉開了門。

“這麼早就出去了?是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事。”席靈玉也不打算瞞她,放下掏卡的手,跟著進了她房間才說,“我隻是去了公墓一趟。”

“恩?”方瑩十分詫異,“你這麼早去公墓乾嘛?是不是有什麼東西掉在那邊了?”

席靈玉嘴角掛著笑意:“沒有。我隻是去把他罵了一頓。”

“啊?”方瑩一開始甚至沒明白過來, 還想問把誰罵了一頓。

在問題問出口前,方瑩突然又想明白了。隻是這樣, 她又更不明白了:“你怎麼會突然想起來跑去公墓罵他?”

在方瑩的印象裡, 自家女兒一向以冷靜自持, 對於那個生物學上的父親更是早已形同陌路了,怎麼又突然想起去罵他了?而且還是在他死後, 跑到他墓碑前,做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

而且前兩天就算席家那些親戚說了那些難聽的話, 席靈玉也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態度。

“因為想明白了一些事。”席靈玉語氣輕鬆地說。

以前的她, 不管遇到什麼事,總是想用“我不在乎”去應付。

久而久之,真不在乎與裝不在乎,自己也已經分不清了。而“不在乎”久了, 那些被積攢下的情緒, 早已混做一團, 也不知道是真理不清, 還是逃避久了下意識不願麵對。

若非昨天小姑娘如此認真地態度跟自己說了那番話,席靈玉覺得,自己大概一輩子都不會去想, 自己這幾天心裡的不舒服,到底是什麼。

“你能跟珞珞走到一起,真是太好了。”看她這個表情,方瑩大概也猜到了,畢竟昨天席靈玉能來跟自己說那番話,也都是林珞珞教的。

林珞珞既然連自己的情況都能察覺,自然也能察覺席靈玉這個枕邊人的不對勁。の思の兔の網の

“是啊。能遇到她,真的太好了。”

說起林珞珞,方瑩忍不住開始感慨:“以前,我一直覺得珞珞是個被家裡慣壞了的小孩子,跟人說話,三句話裡就要帶一句半的刺。後來才知道,她的內心是這麼溫柔。”

“她一向愛憎分明。對於不喜歡的人,從來不委屈自己去假意迎合。”

“以前我覺得這樣挺不好的。”方瑩說,“人不是一個人活著的,總得有社交,一直這樣直來直去的,怎麼能在這個社會上立足呢。現在回頭看看,能在這樣的社會裡選擇這樣的處世方式,還把自己的生活經過得如此豐富多彩,反而是她的強大之處了。”

“她一直是個很強大的小孩。”說起林珞珞,席靈玉的表情十分輕鬆愉悅。

“知世故而不世故,她身上倒是有股‘舉世皆濁我獨清’的味道在。”

“要是知道你這麼誇她,她又要不好意思了。”

遠在江臨,剛剛起床的林珞珞打了個噴嚏,自己嘟嘟囔囔:“一個噴嚏有人想。一定是小姑姑想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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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約定分家產的時間,席靈玉跟方瑩帶著律師去了席家的老宅,張萱已經帶著律師等在那裡了。

對於之前席靈玉說的家產分配情況,張萱自然是不滿意的。

“爸生前一向偏愛文耀,”如今已經走到這種地步,張萱也不講那些客套話場麵話了,直接說,“如果他知道你們隻給文耀那一點東西,爸肯定不會高興的。”

“那不如你把他複活,讓他寫個能讓他高興的遺囑?”席靈玉學著小姑娘之前懟人的邏輯說。

本以為林珞珞不在,就算席靈玉那話諷刺自己,也不會說出什麼的張萱,聽著這林珞珞風的發言,登時噎住了。

“現在人都下葬了,說這種話有什麼意義嗎?”

“是啊,人都下葬了,”席靈玉靠在沙發背上,一副愜意自在的模樣,“也沒有遺囑,再說怎麼分配、他高不高興的,有什麼意義嗎?”

“那不說爸了,單說公司。”張萱說,“你之前二十年不回家,公司都是文耀跟……席陽在管的。現在爸走了,你一句話就把公司都給自己了,你好意思嗎?”

“我早就猜到大嫂會這麼說。”席靈玉從自己隨身帶著的包裡掏出了兩個文件夾,放到兩人中間的茶幾上,推過去,“這是公司前十年的真實財務報告,這是公司最近一年的真實財報。大嫂自己家裡也有公司,應該能看懂的吧。”

張萱沒有去接。

席靈玉繼續說:“大嫂不會看財報也沒關係,畢竟還有更簡單的理由。大哥因為挪用公司巨額財物,現在已經被移交檢察院提起公訴,就等著開庭了。如果大嫂覺得公司我自己拿走很不滿意的話,大可以去起訴,交給法院來判決公司該怎麼分。不過現在去起訴的話,等開庭的時候,大哥一審判決的結果就出來了吧,到時候法院也是會參考大哥的刑事判決來調解呢。”

這件事張萱也早早谘詢了律師,自然知道自己這邊是不沾光的,說這個也隻是窮途末路之下,找到什麼說什麼了。

見這個理由壓根沒有機會,張萱又換了一個理由:“席陽的事情,你們也都知道了。雖然席陽不是我跟文耀當時生的那個孩子,但是這麼多年跟爸一起生活,爸也都把他當做自己的親孫子了。現在席陽也不在了,隻留下他的老婆跟女兒,如果爸……”

張萱本來想說“如果爸還活著”,但有了剛才的前車之鑒,話到嘴邊還是改了口:“不管怎麼說,為了她們母女兩人能過得好一點,公司的股份是不是可以給她們一點?”

“大嫂說的有道理,”席靈玉點點頭,緊接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