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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豪門作精後 豔扶 4459 字 6個月前

織的婚前合約之一。

當時兩人感情甚篤,商量著簽署了一份婚前合約,即使陸則成合葬的初心早就不是當初的那個,但這件事本身的的確確受法律保護。

當時的陸墒在陸則成的自殺威脅下,為了不臟他母親的墓,采取了拖延戰術,但這不符合池殷的行事準則。

她做事一向快刀斬亂麻,

一點憋屈都不會受。

陸則成這會兒正在彆人的彆墅裡繞圈呢。

無他,彆墅剛被低價收走,他下個月就不能住了。

現在他四麵受敵,但還沒到走投無路的時候,因為他有一張隻有他知道的底牌,這個底牌足以在短時間內幫他度過難關。

所以他這次打電話是另有目的。

沙發上,孫梳蓮頭發亂蓬蓬的,再也不是之前溫婉大方的樣子。她用狠毒的視線盯著陸則成,像是想從他身上挖掉一塊肉。

剛出生不久的小兒子在搖籃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卻沒有一個人管。

陸則成不屑地看了眼孫梳蓮。長相氣質才華樣樣比不過趙從織,也不知道他當時是怎麼看上她的,大概根本不是看上,隻是單純的婚內躁動吧。

陸則成嗤笑一聲,繼續打陸墒的電話。

這已經是他打的第十二個電話,但他絲毫沒有不愉,反而神色輕鬆起來。

不接才好,不接才意味著有氣。

有氣就意味著陸墒還在意趙從織。

他那個把柄的重量越大。

看著電話頁麵的接通標誌,陸則成對著落地窗前的自己露出一個笑。

陸墒把手機開著揚聲器放在桌子上。

這是今晚的飯後娛樂節目。

電話對麵的聲音有些嘈雜,帶著嬰兒的哭鬨,陸玖和陸墒分坐在池殷兩邊,一人扒瓜子一人切西瓜。

電話對麵,陸則成的聲音有些蒼老:“小墒?”

陸墒啃了一口西瓜。

“我知道你對我有怨,我也在趙鹿那兒聽說了,是你把我舉報了是嗎?爸爸的確做錯了,我不怪你。”

陸墒把一抔瓜子放在碟子裡,推到了池殷眼前。

“爸爸看你公司做的越來越好,心裡也欣慰,這個你遺傳了我,挺好的,以後即使我死了,我在世界上也有傳人。”

這句話就有點惡心了,但陸墒哪兒被臟東西的話影響到,冷靜道:“從你目前經營的公司情況來看,我的天賦應該完完全全遺傳自我的母親。”

陸則成那邊笑了笑:“你果然怨我。”

“我和你媽是真的相愛過,隻是後來不愛了。”

“我們以前真的沒想影響到你。你媽媽對你多好啊,什麼好東西都想著你,死前也是。”

陸澤成知道最後這句話殺傷力一定很強,他靜靜聽著對麵的反應。

他這次的目的很簡單——激怒陸墒,讓他懷念趙從織。

他沒想陸墒原諒他,恰恰相反,陸墒越狠他越好,這樣他就越看不慣趙從織與自己的“死同%e7%a9%b4。”

陸則成清楚地知道自己的那份婚前協議可以被推翻,但必須經過長期證據收集以及律師和警方的審核才能證明它失效。

這是一個愛母親的孩子可以接受的時間長度嗎?

——絕對不是。

陸墒一定巴不得當場就把趙從織的墓遷出來,而那個時候,就是他要挾陸墒幫他還款,幫他找關係的最佳時刻!

陸則成靜靜等待對方的回答。

電話對麵,一片寂靜。

就在他心裡漸漸沒底的時候,手機裡忽然傳出一聲輕笑。

一聲聽不出是嘲諷還是鄙夷的笑來。

“你想激怒他啊?”

陸則成沒想到還有第二個人在聽,他一向秉持的都是家醜不可外揚的態度,所以下意識以為陸墒會在沒人時跟他打這個電話。

但他很快就鎮定不住了,被看出心思這件事讓他整個人慌亂起來:

“——什麼激怒?你在說什麼?”

“真是,差點就成功了。”池殷此時站在陸墒身後,下巴閒適地壓在他發頂上,一隻手捂著他的嘴,一隻手點在文件上。

她慢悠悠地繼續跟陸則成說話:“你還算可以,小朋友氣得差點把自己埋進西瓜裡。”

“很是有趣。”

“不過,”池殷話音一轉,聲音徹底冷了下來。

“誰給你的膽子敢威脅我的人?”

第34章 恐懼

長桌上有一份二十二頁的文件。

此時, 池殷的手仍放在陸墒唇上,手指有一搭沒一搭戳著他的臉頰。隨著鼻息的逐漸平穩,她放下手, 慢條斯理地坐在長桌邊沿,示意陸墒看文件。

陸墒看著這份忽然被放在眼前的文件, 努力把上湧的情緒壓了下去。

他深呼吸,然後翻開了它。

這是一份詳細介紹陸則成目的以及如何推翻其春秋大夢的文件。

前半份是趙從織好友的口述文件,後半份是陸則成婚內出軌的證據。

趙從織曾在簽訂婚前協議前與好友討論過協議內容,在黑客找出兩人聊天記錄後, 池殷就找到了趙從織的好友, 對方知道她來意後, 把所有能想到的細節全然告知。

而後半份材料, 布滿了精密至極的實錘,精確到陸則成哪一天與誰在哪個賓館,以及賓館走廊的視頻截圖。

原來陸則成出軌對象遠不止孫梳蓮一個。

陸墒低垂著頭, 有些潰敗地想,這些東西竟然都要彆人告知他。

因為趙從織讓他遠離陸家,不要再想也不要去恨, 所以他就真的徹徹底底再也沒把任何視線放在陸則成身上。

而如今來看, 他對陸則成的厭惡和恨意沒有因為遠離就消減分毫。

所以當時為什麼要放過他。

他之前的做法, …真的對得起母親嗎?

即使是母親遺願,一味遵從…

——真的是正確的嗎?

“想什麼呢?”池殷瞥過陸墒愈加低落的神色,不耐地敲了他腦門一下。

“我…”

“沒做錯。”

“你說什麼?”陸墒剛要抬頭, 就被池殷嫌棄地摁下頭, 下巴倏地戳在文件上。

像個被主人壓迫的小狗。

而電話對麵的陸則成已經等不及了。

他努力鎮定下來, 用嘮家常一樣的語氣說話:

“你就是池殷吧, 性子雖然有些意外, 但也挺好的。你和小墒領證的時候我沒收到消息,因此沒能送上祝福,你對我有怨氣也是應該的。”

“但就激怒和威脅而言,我實在不知道你從哪裡得到的結論。我隻是忽然很懷念我們一家三口的快樂時光,希望池小姐不要惡意揣測,也希望你能理解。”

陸則成說話語氣很溫和,從措辭上可以看出受過一定教育,話術也完全不是孫梳蓮之輩能比的。

但池殷是誰。

三宮六院,她見多了奇葩人設。

陸則成其實與她剛穿來辭退的那個傭人“韓語語”有些像。

看似無辜,實則很能演戲;看似正義凜然,實則話術暗藏。

統稱為茶。

而對這種人,要麼比他更茶,讓他啞巴吃黃連,要麼單刀直入,讓他恐懼,讓他茶無可茶。

池殷當然選擇後者。

她屈膝交疊雙腿,不鹹不淡道:“行了,裝什麼呢。”

“你的設想是控製趙鹿,然後讓趙鹿嫁給陸墒,最後通過趙鹿控製陸墒。雖然陸墒根本不會答應,但誰讓你想得美呢。”

“知道池殷嫁給陸墒的時候,”池殷撫過掌心,輕笑了聲,“你都快氣死了吧?”

陸則成眼睛倏然地睜大。

…怎麼會?

他十分確定他從沒跟人說過這個。

他的確抱著這個想法,所以這些年他時不時在趙鹿麵前提起陸墒,給她一種陸墒對她有意的假象,還告訴她陸墒婚後十分不幸福,甚至精神都逐漸失常。

誰知道趙鹿真的上鉤了,甚至比他設想得還深信不疑。

突然被池殷拆穿心思,陸則成拿手機的手都不穩起來。他強笑道:“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他本想說他和趙鹿根本沒有什麼聯係,但想到對方手裡趙鹿幫他逃稅的證據,還是把這句不會有人信的話吞了下去。Ψ思Ψ兔Ψ文Ψ檔Ψ共Ψ享Ψ與Ψ線Ψ上Ψ閱Ψ讀Ψ

陸則成尬笑了兩聲:“池小姐是個很有想象力的人。”

他已經開始後悔打這個電話了。

他完全沒想到會完全被池殷牽著鼻子走,他的目的不僅沒達到,還被說得啞口無言,根本無力反駁。

他為什麼要受這個煎熬?

不過他還有底牌,雖然沒激怒成功陸墒,但問題不大。

陸則成攥緊了拳,克製住內心深處的惶恐。

可惜,池殷對他的想法把控得太好了。

直接打滅了他的妄想。

“我也覺得我挺有想象力的,”池殷坐在了陸墒身邊,吃了幾顆他剛給她剝好的瓜子。

“我猜——”她%e8%88%94了%e8%88%94唇角,聲音慢悠悠的,像是隻是提了一個假設,

“你會不會有後手呢?”

“趙從織祭日快到了,陸墒也快去掃墓了。”

池殷說得雲淡風輕,可這兩句話卻像一個晴空霹靂打在陸則成身上。

陸則成如遭雷擊,身形似乎都戰栗起來。

“……”

他不敢置信地張開嘴,手背青筋乍出,背後陡然一下子溢出了無數的冷汗。

池殷是什麼意思?

她為什麼會把後手與掃墓聯係在一起,她知道了什麼?

她是有意的還是隻是隨口一說?

陸則成已經要拿不穩手機了,如果合墓被陸墒提前發現,他將無法占到先機,他再也沒有辦法威脅到陸墒。

他手腕一軟,手機掉在地上,他連忙跪在地上,撿起電話。

幸好,幸好,沒摔壞,通話還在繼續。

陸則成努力克製住顫音,問:“你是什麼意——”

“思”還沒被他說出口,電話中就傳來掛斷音。

“嘟嘟嘟——”

陸則成緩緩眨了下眼,像是動作與精神脫節了一樣,但他很快搖了搖頭,憑借多年從商經驗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迅速又撥了回去。

他必須知道池殷是什麼意思!

如果她隻是隨便說說呢?如果她平時說話跨度就大呢?

還不是死路!

而另一邊,池殷直接把電話關機,扔進了陸墒懷裡。

陸墒現在已經看完整個文件,他低聲問:“怎麼掛了?”

“恐懼是我送給他的禮物。”池殷勾唇。

什麼都說開了未免太便宜陸則成。

她要既給他留一些念想,又讓他恐懼至極,晝夜難眠。

池殷話音一轉,言笑晏晏,“陸總也太容易上套了吧?”

若是往常聽到這個稱呼,陸墒一定會努力思索自己在哪又惹池殷生氣了。

但今天他知道池殷不是生氣。

她在笑話他!

他就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