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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豪門作精後 豔扶 4451 字 6個月前

知多少天的枯葉,垂著腦袋,衰敗非常。

展覽館如今都被這戲劇性的一幕吸引來了,站在不近不遠處竊竊私語。

“笑掉大牙了姐妹們,這個人自己說自己是精神病。”

“我倒是第一次看到這麼有自知之明的神經哈哈。”

“旁邊那個美女是誰啊,聽意思是她舉報的?”

“漂亮!我指各種方麵!”

另一位警察掃了大堂一眼,人民警察的威懾力不是虛的,大家連忙散去。

警察:“還有幾分鐘國家台會直播文物出土,感興趣可以一看。”

小哥積極安利完國家活動,徑直離去。

顏涼現在都覺得不可思議,誰能想到當妹妹疼的小師妹會是個法製咖?

她閉了閉眼,再次跟池殷傳達了歉意。

“如果池小姐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儘管提。”

“這是我的聯係方式,今天事情讓我有些亂,我先告辭了。”

與此同時,陸墒剛從車水馬龍處闖出重圍。

IWM到這裡有半個多小時的車程,硬是被他縮短了十分鐘。

果然應該在中心商務區建個高速。

陸墒焦急打著方向盤。

他現在就是單純信守承諾罷了!

八榮八恥教導說得好——要以誠實守信為榮,以見利忘義為恥!

他先前答應過陪池殷出席任何地方。

——即使這次池殷沒叫他。

但他出於誠信的優良品質,也得來!

嗯!

就是這樣!

一停好車,陸墒就迅速甩上車門,急匆匆往場內趕。

顏涼離開不久,場內的大屏幕就切換到了國家台。

場內眾人傳來會心一笑。

作為外國品牌,這麼一出實在很吸好感。

還有兩分鐘。

國家台已經切到文物挖掘現場。

主持人正一臉激動地進行解說,

“2032年6月15日,六國時期最強大的國家鳳池,在機緣巧合之下被挖掘出土。”

“史書有記。鳳池被滅時,皇室上下皆於寢宮自刎,曾受鳳池庇佑的北巫與青城力排眾議,保住了鳳池諸多名貴之物,耗費數年修築大型墓葬群,將鳳池皇室諸人與三分之一鳳池國庫齊齊下葬一地。”

“這次挖掘出的便是史書中記載的這處。占地1800平方米,出土帛書2700餘冊,陪葬品四千餘件,其中龍頭位置是鳳池女帝墓,陪葬品皆名貴非常。”

“還有半分鐘,國家台就會應國家文物監管總局提議,向屏幕前諸位展示這次挖掘出的最珍貴的三件物品。”

隨著十六點的鐘聲敲響,鏡頭切向了被層層警衛保護住的三件珍寶。

“第一件是一件飛鳥狀的器械,這是一種聞所未聞的改造版的弩機。驚歎之處在於火力起勢,隻要在高溫中灼燒半小時,就可以射出帶有劇烈高溫的箭矢,配套的是防火手具,可以耐住一百三十度高溫。其實這就是現代的耐高溫手套,我們很難想象千年前的人擁有如何的奇思妙想。”

“第二件是鳳池國書,相傳是由鳳池國師編纂而成,裡麵詳細記述了鳳池國祭祀、農漁、水利等條例,麵麵俱到,失佚已久,如今終於出土。”

“當時下墓的考古學家看到這本書時,好幾位喜極而泣。這是我們了解鳳池之所以興盛發達的最佳一手資料。”

“這裡做個小科普,鳳池最大的盛事在每年的七月九,相當於我們的新年。那天鳳池皇帝會開祭壇,當晚諸民停業,於街頭巷尾載歌載舞,諸皇女會在城牆之上,向天地與百姓跳鳳池國舞《同歸》,祈求來年風調雨順,祈求戰爭無傷,”

“我們來看最後一件,”主持人的聲音一頓,鏡頭緩緩轉到了最後一件。

這是一件看不出原貌的東西,被遮光布蓋得嚴嚴實實。

主持人激昂的聲音倏然轉輕了些,她像是怕嚇到誰一樣,“我剛才有幸看到一眼,實在是——”

“很難找到一個詞形容我的感覺。”

“如果大家看過它,或許會有和我一樣的感覺。”

“這是一組套圖。臨摹版現存於天城十三中,史學家曾以為是杜撰之女,虛構之畫,但是隨著這次陪葬品的出土,這個觀點被徹底推翻。”

“這幅套畫被發現於鳳帝墓內,當時就側放於鳳帝枕邊。”

“是的。這幅畫畫的是鳳池長公主,安樂公主,也是鳳帝最喜愛的女兒,大概北巫與青城也知道這件事吧,所以把這幅畫放在了帝王枕側。”

兩位專家現在已經站在白布前,他們的手齊齊拽住防腐蝕白布,抬頭看向攝影機。

一股微風吹過,白布掀起的刹那,主持人的聲音銷聲匿跡。

專家本意是一張一張展示給鏡頭看,結果這股風,將裝訂好的二百八十幅套畫,按順序,徐徐吹起。

——以一種妙不可言的巧合

——以一種恰到好處的速度。

畫中女子穿了一身豔烈如火的宮裝,頭戴半麵麵具,在城牆上單足旋轉。長裙飛舞,紅腰帶迎風簌簌,趁得腰肢纖細,膚白如月。腰間玉扣以一種格外璀璨絢爛的顏色出現在畫上,卻不及她唇角眼尾半分美。

宮牆之上不過半米寬,她有多飄逸,她幾乎沒有雙足同時落地的時候,畫不過翻了數十頁,從雲裡空翻到旋身探海,她輕盈地近乎乘風飛去。

她不柔%e5%aa%9a,她像是可以用舞蹈抵禦北風。

舞至中途,畫裡下起了雪,小而碎的雪花落在她墨藍的長發上,但舞不停歇,手仍伸展,一腳倒踢,筆直若鋒。她躍至半空,她半個身子躍出了城牆,又像春回大地般,腳尖踩石,盈盈落下。

畫至末尾,雪花大片大片落下,融入她發間,像深海渡上月光。畫中女子身子微頓,旋身抬腳,斜踢過肩,一朵雪花落在她卷翹微顫的睫毛上,順著麵具緩緩流下。

女子唇角勾起一抹驚心動魄的笑。

那抹雪痕與這抹笑,摧折人的衝突感。

像是未曾風雪,隻有人間繾綣。

大廳內一片寂靜,世界成了虛無。

時間像是沒有了意義。

人們開始相信,原來世界上真的有種美,是看了要落淚的美。

陸墒站在大門邊,遲遲無法收回眼。

甚至無法挪動一步。

如果你看過她的舞,你要如何不愛她。

大屏幕裡,傳來主持人已經近乎哽咽的聲音——

“遠赴人間驚鴻宴,一睹人間盛世顏。”

“這次直播到此結束。”

第32章 【一百作收加更】

等到大廳終於有了人聲。

陸墒仍難以脫離剛才的狀態。

他像是踩在雲朵, 是虛無縹緲的。

他知道這個詞不能形容人,但他覺得他如今也不算個人了。

他不再是具象的。

他是靈魂體,是漂浮物, 是看過春華秋實的草履蟲,是見過風花雪月的單細胞, 是不可思議,是無法想象,是須臾,是漫長。

他忘了時間, 他明明看得到池殷, 卻好像看不到, 他明明碰的到自己, 卻恍無實質。

他小心翼翼伸出手,戳了戳自己的鼻尖。

——就像池殷戳他的那次,就像池殷說他“挺可愛”的那天。

…好像能碰到自己了。

陸墒想, 他終於重回人間。

他大步向池殷走去。池殷站在距離大屏幕不近不遠處,周遭人聲鼎沸,像是要分些喧囂給剛才的寂靜才好。

萬人靜默時池殷不說話, 如今她仍沒說話。

她半垂著眸, 像是一切吵鬨都與她無關, 像是一切討論都不是關於她。

她在跌宕人潮中顯得有些孤獨,像一張失落的書頁,缺了整本書, 隻剩一頁, 飄飄悠悠到這兒, 到了這個她也不是很想來的地方。

——陸墒是這麼看的。

他心臟忽然就抽痛起來。

人類慣常是臣服於美的,

所以, 也會對美的失落感到心痛。

是這樣。

陸墒如此勸說自己。

所以現在他得讓可憐的小書頁重新美起來。

他抓了抓頭發,走到池殷的身邊,微微俯身:“祖宗,發呆呢?”

“今天有遇到喜歡的衣服嗎?”

“聽說又行俠仗義怒揍渣男了?”

聲音是他自己都沒發覺的輕柔。◆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池殷眉心微皺,仍是垂眸:“地上剛剛走過一隻螞蟻。”

陸墒下意識問:“哪裡?”

他低著頭認真找起來。

“有嗎?”他問。

他的腦袋愈加低了低,低聲嘟囔:“我怎麼沒看到?”

是種他依舊沒意識到的全然信任…與乖巧。

“這裡。”他感到自己的頭被揉了下,揉了一下還不夠,還壓了兩下,他那聰明的腦袋瓜頓時被帶動著點了兩下,一上一下。

“這裡有一隻妄自猜測大象的小螞蟻。”

池殷還把手指插在他的發絲裡,陸墒下意識摸向自己的頭。

池殷揚著眉,她自是不可能躲,所以冒失的陸總就壓上池殷的手背,微涼,但柔軟細膩。陸墒像是被火燙了一下一樣,倏地彈了一下。

“我我我——”陸墒試圖狡辯。

“這麼純情?”池殷不以為意地收回手。

陸墒張了張嘴,他把手背在身後,不說話了。

“走吧。”

衣服已經讓送到陸宅,想看的都看完了,今天圓滿結束。

陸墒跟在池殷身後,整個人肉眼可見地鬆弛下來。

他斟酌著話,有些微妙的彆扭:“真沒事啊?”

“這個世界對我隻分為兩類,”池殷側眸,“有趣與無趣。”

“看一個死物跳舞,是無趣。”

陸墒皺眉,連忙道:“怎麼是死物呢?”

“你還活著。”

池殷腳步一頓,似笑非笑看向陸墒,緩緩吐出一個詞:“女鬼。”

陸墒一噎。

都是年少不更事!

要他如今遭殃!

男人,啊,一個月就學會長大!

陸墒抿了抿唇:“我猜你不會飄。”

“你會飄嗎?”

他像是抓住了池殷的把柄,眼神都牛逼哄哄起來了:“我知道的鬼飄得可快了。”

“喲,陸總這是想幾句話帶動眾鬼內卷?”

牛逼哄哄的陸總緩緩閉嘴。

兩人沉默下來,陸墒落後半步,退可守進可攻的位置。

一同穿過一疊聲的讚歎。

是細細低語——“你聽說過這個公主嗎?”

“沒有,但我覺得我已經愛上她了!”

“是啊,誰不愛美女姐姐呢”

“而且是帶著一半麵具都掩不住的美貌!”

是聚眾討論——“這個舞也太好看了吧!”

“雖然我沒學過跳舞,但我有妹妹,我覺得今天起培養她舞蹈家的夢想!”

“彆逼著小孩學不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