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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豪門作精後 豔扶 4512 字 6個月前

占地巨大,有主副兩棟彆墅,主彆墅隻住他和池殷兩人,副棟住管家侍從,彆墅前是一座花園,種滿了雷古拉。

陸墒臂彎搭著深灰色西服行走在花海之間,正值六月,繡球花盛開正豔,團團簇簇的碎小花瓣像是雪花,景色太合適,陸墒腳步慢下來。

——如果試探出現差池,明年今日,他的墳前可能也是這般六月飛雪。

陸墒一路走走停停。

但十米的路,五分鐘總能走完。

陸墒還是走到了人生的大門前。

他理智分析過。

其實他存活幾率很大。

池殷既然能喜歡地毯,那就能喜歡彆的物件,以兩人目前的關係,他是滿足她所有需求最好的對象。

但想歸這麼想。

陸墒冷著一張俊臉,低頭看向自己那雙微微發顫的手。

他這輩子唯一怕的東西就是鬼,那東西不僅能飄著走,穿梭在鏡子裡,把頭旋轉三百六十度,甚至還能在鏡子裡把頭旋轉三百六十度倒立飄著走。

生命朝不保夕,理智已經很難存在。

見機行事做不到,隻能隨機行事了。

陸墒深吸一口氣,推開了大門。

室內燈光如晝,他下意識眯起眼睛,再掀起眼皮時,便是四目相對。

池殷端坐在長桌後,美目流轉,托腮直直打量著門口的男人。

腳步聲停在門外時,她就聽到了。

她很好奇陸墒為什麼遲遲不進門。

而這個異常舉動與他下午托人送地毯的態度結合起來,就更值得玩味了。

陸墒雖然不限製原主花銷,但從沒主動送過一次。

所以今天發生了什麼…?

池殷眼底閃過一抹沉思,而後衝男人挑唇笑起來。

陸墒眸光微凝。

雖然他與“池殷”隻打過一兩次照麵,但婚前池父監督他看過一張照片。

他大學輔修了設計專業,對人體比例十分敏[gǎn]。

他可以肯定眼前這人絕對不是“池殷”,雖然五官變化細微,但就是這點變動,讓池殷美上不止一個境界。

而比容顏更絕的,是周身氣質。

他突然回憶起百度百科上對鳳池長公主的形容——

仙姿佚貌,容冠六國。

六國…

陸墒思緒凝固。

這年代感十足的詞把他瞬間拉回現實。

陸墒錯開視線,抿了下唇緩解緊張,神色卻愈發清貴冷漠。

他適度表示關懷:“在吃晚飯?”

“沒,”池殷吃下一顆櫻桃,甜美的滋味蔓延開來,她意味不明地笑了下:“等你吃飯呢。”

候在一旁的蔣棟眼睛倏地就亮了起來,他蹭蹭把期盼的目光轉向陸墒。

他倒要仔細瞧瞧這個久不歸宿一回來就跪著要醬醬釀釀的老板本質是什麼狗樣!

陸墒餘光掃過向他投來殷切求助目光的主廚,收回臨陣脫逃的腳,在心裡歎了聲氣。

他把西服遞給侍從,徑直坐到池殷對麵。

“怎麼不坐我旁邊?”池殷吐出櫻桃核,微微側頭,有些疑惑的樣子。

當然是怕你茹毛飲血。

陸墒給自己倒了杯水,抿了一口後才平靜道:“剛進門,我身上有寒氣。”

他暗示:“吃飯吧,冷飯不好吃。”

“也是,”池殷點了點頭,“但我現在有些熱。”

陸墒掃了眼室溫,脫口而出:“不應該啊。”

池殷:“哦?”

“………”

哦??

他竟然敢反嘴了?

而且這話說得也太不高冷了。

陸墒喉結上下滾動一下,慢條斯理拿過桌上的空調遙控,調低了兩度:“現在呢?”

“冷了。”

陸墒的唇抿成一條僵硬的直線。

他沉默,他試圖反抗鬼話,他沉默著又把溫度調了回去。

“真乖。”

池殷象征性地把雙手搭在桌沿,自顧自說道:“我去找你吧。”

這句話由個鬼說出口,總給人種命不久矣的感覺。

陸墒隻覺得一陣陰風拂過,他背脊一僵,轉瞬坐到了池殷邊上。

池殷頓時笑%e5%90%9f%e5%90%9f地把手收了回來,她拈起一塊炸櫻桃不容置喙地塞進他嘴裡。

酸甜感在口中蔓開,陸墒心中一凜,半垂著頭咀嚼著嘴裡並不喜歡的甜品。

即便如此,他的餘光還是避無可避看到池殷饒有趣味的模樣。

他一邊思索當今情況,一邊又吞咽下一顆櫻桃。

從女鬼行為來看,她應該是沒有“池殷”的記憶,要不不該如此行徑。她既然來到這個世界,索命就要照唯物史觀來,得循序漸進,過早暴露身份對她弊大於利。

一顆接著一顆。第四塊時,酸甜感逐漸變膩變黏灼,梗在嗓子眼,他忍不住微微側頭咳嗽了兩聲。

池殷停下了手。

就在陸墒以為終於結束的時候,她又將一顆推進他的唇縫裡。

陸墒忍著甜膩將外層硬了的糖漿嘎嘣一口咬碎。

此刻,

人類一敗塗地。

池殷戲謔地看他看不慣自己又不敢拒絕的樣子,指腹順勢貼緊他的下唇,力度很重地摁壓了幾下。

陸墒偏淡的唇色轉瞬洇紅。

他身子迅速後仰,白色燈光打在他俊美冷感的臉上,反射出一層薄薄的微光:“你在乾什麼?!”

“看不出來?”池殷單手支著椅背,傾身掐住了他的下巴,“我在懲罰你啊。”

陸墒襯衫最上方的那顆紐扣因著這個動作,崩掉在地,發出一聲輕響,滴溜溜滾到角落。

“…懲罰?”

池殷加重了手中力度:“讓做什麼就去做,你什麼時候這麼聽話過?”

陸墒睫毛微微顫動,良久,他輕嗤一聲。

原來她什麼都知道,隻是不屑偽裝。

罪犯有恃無恐的時候,大抵是從沒想過放了誰。

他大概真要六月飛雪了。

早在池殷投喂陸墒炸櫻桃的時候,四周的人便儘數退下,如今正適合說些心照不宣的話。

陸墒鬆了鬆領帶,微仰著頭,努力與池殷保持距離:“你我無冤無仇。”

“怎麼沒仇?”池殷鬆開手,挑著眼尾看他:“你剛才還妄想騙我。”

陸墒斂眉:“不騙你我能活嗎?”

池殷一怔。

半秒後,掩唇輕笑出聲:“怎麼不能活。”她將長發彆至耳後,伸長小腿勾住陸墒的腳踝,上身前傾,徹底拉進了兩人距離。

她用隻有兩人聽到的聲音輕聲道:“今晚服侍好我,不僅你能活,這裡的人都能活。”

陸墒的身體徹底僵住。

第5章 尷尬

陸墒從未如此痛恨又慶幸自己的記憶力。

如果他記性不是那麼的好,他此刻或許會抱有僥幸心理。

但他清晰記得百度百科上繼「仙姿佚貌,容冠六國」之後的兩個詞「奢靡無度,荒%e6%b7%ab無道」。

史書記載,鳳池安樂公主男女不忌,肉林酒池,安樂宮內藏三千豢寵,納儘天下絕色。

雖然這個形象與他今早聽到的形象有異,但他還是更願意相信史書。

既然如此,那這個“服侍”就不可能是相隔五六米站著坐著躺著。

——大概率是疊合態站著坐著躺著。

陸墒:“……”

他今天就是餓死,死外邊,從這裡跳下去也不會……

但陳管家他們…

陸墒飛快想著應對方法,池殷也不著急,她重新坐回飯桌邊,夾起一塊糖醋小排吃起來。

她飯量不大,十多分鐘就放下了筷子。

“想好了麼?”

蔣棟和陳管家這時也回來了,兩人用餘光齊齊瞄了眼衣衫不整的陸墒,又心照不宣地低下頭。

陸墒瞥到兩人探究的眼神,抿緊了唇。

也不知道兩人今天受了什麼苦,白天的時候他也不敢通過手機問,畢竟鬼如果能夠穿梭5G就會打草驚蛇…雖然現在情況更糟了。

如今看來,他們過得應該很難,否則怎麼會有那種看救世主的眼神?

特彆是蔣棟,眼睛都要反光了。^_^思^_^兔^_^網^_^

是了,他們是無辜的。

陸墒心緒複雜地闔上眼。

直至唇色泛白,他才緩緩睜開眼睛,從喉嚨裡滾出四個僵硬大字:“我去找你。”

終究是,曲意逢迎。

世態炎涼。

晚上十點,陸墒設置完定時發送,視死如歸地推開了書房大門。

管家和其他傭人被他遣去其他彆墅休息了,他已經沒有後顧之憂。

明早太陽升起時,陳管家就會收到語音和視頻。最晚明天上午八點,《陸氏集團董事長慘死家中竟是情傷》便會登上報紙頭條。

就讓人民警察替他戰勝鬼魂!

陸墒打開走廊頂部的微針攝像頭,月光散落格窗,樹影在牆麵橫斜,他最後看了眼這個美麗的世界,然後敲響了池殷的房門。

池殷此時正趴在床上看書,聽到敲門聲的同時她抬頭看了眼牆上時鐘,起身拉開門。

“晚了三分鐘。”她抬眸。

不,是多活了三分鐘。

陸墒端著那張麵癱似的冷臉“嗯”了聲,單刀直入:“我是不會服……”

話沒說完,門啪的一下在他麵前關上。

陸墒後半句話噎在嗓子眼,他:“?”

???

他孤零零站在走廊上,進退不是,站立的姿勢,很像個大寫的“人”。

…怎麼回事?

陸墒覺得事態的發展好像不太對。

難道他想多了?

難道那三千豢寵個個比他好看??

原來他是來當侍衛的?皇家侍衛怎麼當?

就在他靠在門邊努力轉動卡住的大腦時,門忽然又被拉開了。

池殷瞥了眼還站在門口的人,抿著唇角點了點頭:“進來吧。”

正複雜著的陸墒:“……?”

“——剛才?”

“嗯?”池殷微微側顏:“想知道?”

陸墒眉眼恢複清冷,回得無欲無求:“不想。”

“算了,也沒什麼不能說的,我剛才忽然想起屋裡有個很重要的……”池殷聲音一點點變輕。

很重要的什麼?

聲音越來越低,為了聽清,陸墒按耐不住好奇往屋裡走了幾步。

池殷話音一頓,坐在床沿用手梳了梳長發:“好奇嗎?”

陸墒停下腳步:“沒有。”

“誠實的人比較長壽。”

陸墒:“……”

“……好奇。”

“不告訴你。”池殷輕輕打了個哈欠,神情倦怠下來,“去給我接水。”

陸墒攥緊拳頭,差點就不怕鬼了。

清水流過指縫,露出一張天然去雕飾的臉。

池殷洗漱完,接過陸墒手裡的毛巾。

陸墒迅速把手貼回褲縫。

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可能是池殷命令的語氣實在太理所應當,也可能是他還想掙紮掙紮,等他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