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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月鏡花 有愛就可以 4203 字 5個月前

那邊的伊萬和哀嚎中的普希金,忽然開口問道:“果戈裡呢?他在你的手裡吧?”

藍染並不在意他的反問,而是了然似的點了點頭,“那個小醜原來是叫這個名字的嗎?”他的心裡卻忍不住微微歎息了一下,要知道果戈裡可是以前初中老師很崇拜的一個俄國文學巨匠,結果現在這個世界跟那位同名的居然是這麼個玩意兒。他覺得他更不想知道這群人的全名了,總覺得會得到一個讓初中老師崩潰的結果。

費奧多爾微微垂下眼眸,這才抬起頭來問道:“為什麼你不選擇直接殺死在場的人?如果是你的話,應該可以輕而易舉地做到才對。”

“嗬。”藍染忽然笑了出來,他看向這個人的時候,神色中帶上了幾分對方都沒搞明白的意味,“你好像搞錯了些什麼,我不殺死你們,可不是因為道德感啊。”

他說著,眼睛微眯,強大到駭人的殺氣驟然迸發,直麵這股從刀山血海中殺戮出來的殺氣,費奧多爾整個人都懵了,他的大腦陷入了一片空白,根本無法正常工作,渾身上下所有的細胞都隻在本能地狂吼著一件事情,“快逃”。

而另一邊,哀嚎中的普希金更是嚇得瑟瑟發抖地蜷縮了起來,眼淚口水流了一臉,甚至都有些失禁。

藍染輕輕瞥了他一眼,普希金立刻感受到了自己的身體就像是不受控製一樣,他的雙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明明隻是想要降低自己的呼吸聲而已,手指卻痙攣地像是要悶死自己。

直到藍染移開視線,明明不過兩三秒的時間,在普希金的感覺裡卻像是過了二三十年一樣漫長,等到那種像是可以輕易將自己絞碎的視線消失之後,普希金這才顫唞著蜷縮得更緊了一些,但是即便如此,他也不敢再發出任何聲音,甚至就連牙齒打顫的聲音都被強行壓製了下來。

“無論是什麼時候,殺戮總是比較簡單的一件事情,但是這樣單純的行為卻並不能切實地為我帶來利益。”藍染的聲音對於費奧多爾而言就像是從雲外傳來的一樣飄忽,“我所說的利益和你所理解的,應該不是同一件東西,所以奉勸你最好不要想太多。”

回過神來的費奧多爾隻感覺到自己的後背滲滿了冷汗,他甚至都筷感覺不到自己的肩膀上的刺痛感了。

藍染看到他回神,這才繼續說道:“我啊,還是有相當多的實驗想要嘗試一下的啊,所以就這麼讓你們死掉,對我來說可虧大了。”

藍染的話讓費奧多爾額上的冷汗變得更多了,作為一個聰明人,他總是能夠想到很多一般人想不到的東西,而此時他的腦子裡就不受控製地冒出來了很多堪稱可怕的內容。

藍染卻保持著平靜,“請不要過度緊張,而且我也說了吧,跟你想的應該不是一個東西。”他說著,忽然笑了起來,“啊,的確,沒有實際的參照物的話是很難理解這句話的吧?那,來看一下吧。”

他說著,如同變魔術一樣地攤開手,他的掌心蜷縮著一隻似乎有些力竭的小鳥,那隻鳥即使發現自己變了身處的地方,也沒有像下午最精神那會兒不停地嘰嘰喳喳或者怎麼掙紮。

“這是?”費奧多爾本來想開口問的,但是他卻發現自己隻是張了下嘴巴,什麼聲音都沒能發出來,剛剛的那波殺氣洗禮顯然讓他的身體還沒能恢複過來。

“這位就是你在找的那個人啊,名字還是你告訴我的不是嗎?”藍染的笑容在費奧多爾的眼裡,隻感覺到如同地獄中的惡魔一般可怕,然而這個惡魔還沒有要收斂的意思,有些略薄的嘴唇開合之間說出了費奧多爾已經猜到卻絕對不想承認的話語,“這隻鳥,就是你口中所說的那位果戈裡先生啊。”

聽到這句話的瞬間,費奧多爾隻覺得自己的靈魂都要被凍住了。

第二百零四章

費奧多爾看著眼前的人和鳥,一種冰寒的感覺從腳底蔓延至頭頂,他此時有種強烈的不真實感,想說點什麼又說不出來。他不知道藍染究竟是怎麼做的,但是他能毫無疑問地確認一件事情,那就是藍染沒有對他說謊。

如果說自己和太宰治是那種滿口謊言的人,那麼這個叫藍染惣右介的男人就是喜歡說真話的類型,隻不過這個喜歡說真話,不是不想說謊,而是不屑說謊,就像是人在麵對即將被踩死的螞蟻的時候一樣,有什麼對螞蟻說謊話的必要呢?那毫無意義。

無論藍染用的是異能力還是咒術,他都確確實實地將果戈裡變成了這隻羽毛灰撲撲的雀鳥,這個事實令費奧多爾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對於他和果戈裡這樣的人來說,讓他們變成沒有知性的動物還不如殺了他們,縱使果戈裡再怎麼說自己渴望變成一隻自由自在的飛鳥,可這到底隻是一種說法,如果真的讓他變成動物,現在這樣半死不活的姿態就是最好的證明了。

生物的求生本能和身為人卻被困與動物體內由此帶來的知性上的衝突,其結果隻可能變成這樣,果戈裡現在隻怕正在瘋狂地求死。

費奧多爾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膽寒,麵對著麵前這樣一個自己根本無能為力的人,他發現自己唯一的出路,竟然隻剩下當場自殺這一條路了。

罪與罰對這個人沒有用,但是對自己卻是可以用的。

費奧多爾清楚自己的罪與罰的效力,那是連咒靈也能一並消滅的力量,可是為什麼這份力量偏偏對藍染沒有效果?要知道,他向來堅信“人能從潔白中拷打出罪惡”*,沒有罪惡的人是不存在的。可是為什麼……

費奧多爾的臉上露出了決絕的神色,“這就是你的目的嗎?”

藍染卻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在說什麼呢?這難道不是你的行為的結果嗎?”

說這句話的時候,藍染的身上露出了非常強烈,強烈到完全無法忽視的非人氣息,那種仿佛從雲端睥睨底下的感覺,讓費奧多爾一瞬間完全說不出話來。

“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也應該知道自己需要承擔自己行為的後果。”藍染伸手輕輕地拍了拍他沒有受傷的左邊肩膀,臉上的微笑卻帶著無與倫比的恐怖氣息。

費奧多爾終於意識到了,不同於自己想要踩上去的那級階梯,對方是一直都在那階梯之上的人,所以他能如此自然地俯瞰自己,俯瞰所有人。

“可笑。”費奧多爾對自己的行為作出了評價,“就像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醜一樣。”

藍染看著對方,饒有興趣地挑起了眉毛。

“這次確實是我的錯,而且照這樣來看我恐怕也不會有以後了。”費奧多爾看了眼藍染,眼中是難得的平靜,“但是希望是不會就此斷絕的。”

他說完,閉上了眼睛,罪與罰瞬間發動,有著魔人這樣外號的年輕人身上立刻從身體內部裂開數個巨大的傷口,他歪了歪身子,直接就這樣倒了下去。

藍染見狀卻忍不住地笑了起來,他一伸手就抓住了這具現在沒了生機的軀體,然後伸手一拉,就將尚未來得及消散的青年靈魂從他的身體裡拉了出來。藍染微笑地看著這個在死後猛然間意識到了什麼而開始變得慌亂的靈魂,露出了一個仿佛惡魔一樣的微笑說道:“真是遺憾啊,要知道相比起活人而言,我更加擅長應對的是死者的靈魂啊。”

等到澀澤龍彥醒過來的時候,他正想立刻站起身來,就感受到了自己後腦勺上的劇痛,還沒等他做出什麼反應,他就看到視線裡飛過來一個鞋印,然後他就憋屈地再次昏迷了過去。

藍染看著被自己再次一腳踢暈的男人,忍不住有些唏噓,還好這個叫澀澤龍彥的家夥沒來得及參與到這個魔人的行動力,不然就算他是有成為超越者可能性的人,背後還有澀澤家族這樣的龐然大物,也絕對保不住他。

不過說真的,這種有著危險異能力,卻沒有相應心性,活像是個舉著手槍在鬨市裡遊玩的小鬼一樣的家夥,果然還是封印起來算了吧?

藍染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在日行一善。∴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他隨手將這個少白頭的能力給封掉之後,就將一旁驚恐的果戈裡鳥和費奧多爾的屍體以及靈魂一起打包塞進了雛見澤,然後摸出了一個電話來,開始給現任的官房長官小野田公顯打電話。

藍染的人脈到底有多廣,路子到底有多野,就算是跟他住在一起這麼多年的中原中也都沒有弄清楚。

官房長官在日本是僅次於首相(總務大臣)的職位,是相當於政府秘書長的重要人物,而這次上台的小野田公顯是從國家公安委員會升上去的,他跟警察和公安的關係相當緊密,甚至被譽為將來最有希望升任首相職務的男人。

誰都不知道為什麼藍染惣右介會認識這個人,甚至跟他是能交換私人號碼的良好關係。

這種事情雖然聽起來異常離譜,可想想做這事情的人是藍染惣右介,就忽然又覺得不是不能理解了。

小野田公顯接到藍染的電話的時候,倒是顯得有些詫異,畢竟他們認識也不是一年兩年了,藍染很少通過私人號碼聯係他。

“失禮了,不過你現在方便講話麼?”藍染的話語透過手機傳來,“我這裡有個非常不得了的消息要告訴你。”

他說著,隨意地走到伊萬-岡察洛夫的身邊,再次一腳將人踢飛出去,正正地壓到澀澤龍彥的身上,兩個昏迷不醒的人壓在一起,本能地抽搐了一下。

小野田公顯知道藍染的性格,清楚這不是個會無的放矢的人,便起身走過去將門關上反鎖,現在才晚上八點多,他還在辦公室裡沒有回去,“我在辦公室裡,安全性還是可以保障的。”

官房長官的辦公室絕對非常安全,而且隔音性也非常優秀,他的辦公室裡也不可能被人安裝什麼監聽監控的裝置。

“嗯,那接下來的消息,希望你聽到之後不要太過震驚。”藍染忍不住地歎了口氣,“我覺得你接下來應該會很忙很忙了。”

小野田公顯一開始的時候還沒有在意,但是等他聽完藍染的話之後,他整個人都不敢置信地拍桌而起,“藍染,你說什麼?”

“陸上自衛隊正在準備政變,主謀者就是這兩年陸自的人主推的‘英雄’福地櫻癡。”藍染重複了一遍剛剛他對小野田公顯說的話。

小野田公顯狠狠地用力一錘桌子,他很快就冷靜了下來,福地櫻癡這個人他也是清楚的,這個人這些年的名望很高,是路上自衛隊那邊主推的首要人物,甚至拉動了這兩年年輕人報名參加自衛隊的數量。

可是他從以前就看不順眼這個所謂的“英雄”。

彆的不提,單純就政治立場,小野田公顯這個國家公安委員會出來的就跟自衛隊的人不對付,東京警視廳還有專門監控自衛隊的一整隻編隊。更重要的是,小野田公顯是個滴水不漏的老狐狸,從他第一次見到福地櫻癡的時候,他就察覺到了這個男人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