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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眼,背過了身體,擺明了又有些鬨脾氣,每次看到他這個神情,辰哥兒就覺得他仍舊是個孩子,他忍不住彎了彎唇,小酒窩若隱若現。

王瑞沒敢多呆,送完東西和銀子便回了家。

在家的時間總是過得極快,兩天時間眨眼便過完了,黎曄買的東西都放在了新房裡,怕他不在,有不長眼的東西闖進家裡,他還特意調動靈氣,設了十個簡單的屏障,讓人打不開家裡的門。

這次是李瑾跟雲烈十起送的辰哥兒。

孩子想跟來,被李瑾揮退了,十出發他便上了車,他掀開衣袍直接坐在了辰哥兒身邊,神情酸溜溜的,“如果不是姐姐提起,我都不知道,我們辰哥兒已經有了心上人,那個臭小子有什麼好?才認識幾天就將你拐走了?”

被稱為臭小子的黎曄,早就變成小狐狸模樣,還隱了個身。

辰哥兒下意識朝他所在的方向看了十眼,神情有些囧,“舅舅。”

“好好好,舅舅不說。下次回來,你就讓他來家裡十趟,我先提前說好,他若是表現不好,我們可不會輕易點頭。”

辰哥兒點頭,見黎曄眯著眼應該睡著了,他才小聲跟李瑾說:“舅舅也不許為難他。”

“嗬還沒成親,你就開始護上了!你說說你跟他才認識多久?”

辰哥兒:“舅舅跟舅夫也不過認識幾個月就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舅舅,感情的事跟時間沒有關係。”

“那小子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你瞧瞧你為了他變成了什麼樣?”

辰哥兒臉上猛地一熱。

第二日,他們就開始上課了。上完早讀,王金安發現黎曄身上也佩戴了一塊玉佩,跟辰哥兒的幾乎一模一樣,之所以用了“幾乎”這個詞,是因為黎曄的玉佩他隻是偷瞄了幾眼,沒拿到手裡觀察,有些不確定。

王金安神神秘秘將安子熙拉到了一邊。

安子熙一頭霧水,“怎麼了?什麼話非得到外麵說?”

“免得被其他人聽到,辰哥兒身上帶了塊玉,你發現了嗎?”

安子熙又不瞎自然看到了,“看到了,還挺漂亮,怎麼了?”

“我剛剛發現黎曄身上竟然也帶了一塊,幾乎一模一樣。”

“這有什麼稀奇的?買塊一樣的玉佩,算不上什麼大事吧?”

王金安:“這兩塊玉佩我瞧著反倒像一對,我昨天見到辰哥兒的玉佩後,問了辰哥兒一句,他說他的是家人送的。黎曄的不知道是家人送的還是買的。”

他一臉的高深莫測,就等著安子熙趕緊問,誰料安子熙根本沒興趣,說了句無聊,就抬腳往教室走。

“哎哎哎,你彆走啊,你聽我分析完行不行!”

“你究竟在懷疑什麼?”

王金安翻了個白眼,“你能不能多點好奇心,不是我懷疑什麼,你還記得黎曄的身世嗎?他說不知道他的父母是誰,你說有沒有可能他跟辰哥兒有血緣關係?他們倆都長得那麼好看,總覺得看著有點像。”

“哪裡像了?”安子熙隻覺得莫名其妙。

“怎麼不像啊?皮膚都那麼白,還都那麼好看,又都那麼聰明,何況黎曄看著溫和,其實冷漠的很,這麼多學子,誰都不愛搭理,卻唯獨對辰哥兒有些特殊。”

“你前段時間不是還覺得他們般配?怎麼又變成了有血緣關係?”

“光我覺得般配也沒用啊,總覺得辰哥兒是個不開竅的,就算黎曄真喜歡他,也未必能走到一起吧,現在又出現個幾乎一模一樣的玉佩,說不準都是父母留下的,我看八成是兄弟。”

安子熙嘖了一聲,“快彆瞎猜了,一個玉佩而已,被你想出這麼多東西,實在好奇問問辰哥兒就是。”

“我這不是不好意思問嗎?萬一他跟黎曄真是兄弟,辰哥兒又不知道,我這不捅了簍子了?真讓我問啊?”

“忍著吧。”

“……”

王金安急得抓耳撓腮,在他跟前又轉悠了一圈,“你就完全不好奇嗎?”

“沒影子的事兒有什麼好好奇的?就你愛胡思亂想,之前還說秦銳喜歡辰哥兒,後來又說黎曄喜歡辰哥兒,現在又變成了黎曄跟辰哥兒是兄弟,你就唯恐天下不亂吧。有那個功夫瞎想不如趕緊把功課複習一下。不然明年的鄉試肯定還要名落孫山。”

說完他就進了學堂。

王金安有些心塞,蔫頭蔫腦地跟著他走了進去。他來書院的時間比安子熙要早一年已經下場考過一次了,他腦袋雖然聰明,比起旁人卻少了一份努力,自然落榜了。

黎曄自然也聽到了他們的對話,怕辰哥兒聽到流言蜚語後,不願意再戴。他便找了個紅繩,將自己的玉佩串了起來,掛在了脖子裡。

他皮膚白皙,墨綠色的玉佩貼身收著時,更顯好看了,晚上睡覺時,辰哥兒才發現他將玉佩掛到了脖子上。因為是“定情物”辰哥兒本來就覺得戴著心虛,就怕被人發現他跟黎曄的一模一樣,現在黎曄掛在了脖子上,他反倒鬆口氣。

在書院的日子,一向過得很規律,每日起床後就是溫習功課,再聽夫子講課,書院是讀書聖地,辰哥兒又最重規矩,黎曄自然不敢胡來,實在想親辰哥兒了,也隻敢等辰哥兒睡著了,偷偷親一下。

沉溺在學習的氛圍中,時間一向走的快,很快便到了休息這一日。

他們沒什麼要買的東西,就沒有下山,黎曄打算上山打獵去。辰哥兒說好了要跟著他,自然不允許他反悔。

這個時候,天氣已經逐漸轉涼,陽光灑在身上,並不會讓人覺得熱,反而有種懶洋洋的愜意感。

蜿蜒曲折的山路上長滿了許多不知名的樹木,茂密的綠色樹葉不知不覺也已經變成了黃色,遠遠望著彆有一番趣味。

爬到山頂時,辰哥兒已經累的有些走不動了,黎曄再次在他身邊停了下來,“我背你。”

辰哥兒不讓他背,“我以後都打算陪你來,難不成次次讓你背?走多了也就習慣了,走吧,不是還要將獵物拿下去賣掉?彆耽誤了時間。”

黎曄拗不過他,卻又不願意讓他受累,二話不說拉著他坐在了石頭上。他小心翼翼握住辰哥兒的腳,溫柔道:“這裡沒旁人,我幫你按摩一下。”

說完便打算幫辰哥兒脫下鞋襪。

他蹲在了辰哥兒跟前,正打算脫時,辰哥兒伸手抓住了他的手,“沒那麼嬌氣。”

“不讓按我就背著你走。”黎曄語氣霸道,目光灼灼,為了嚇唬辰哥兒,打算直接將他抱起來。

辰哥兒被唬了一跳,連忙道:“我坐下休息會兒就行。”

黎曄卻將他抱了起來,辰哥兒打有記憶起,第一次被人這麼抱,白皙的小臉上飛快染上一片紅潮,急忙道:“黎曄,你快放我下來。”

“你自己選。”

“你彆這樣,我休息一下總行了吧?”

黎曄垂眸看他一眼,將他放了下來,“那你自己按,這樣會舒服很多。”

說著便將辰哥兒的布鞋脫了下來,鞋是李琬做的,做工十分細致,穿著也舒服,儘管如此,辰哥兒腳上還是磨了兩個泡,其中一個還磨破了,白色的襪子都沾濕了。

黎曄沒想到會如此嚴重,眼底滿是自責,恨自己沒有早一步發現。

辰哥兒:“真沒事,根本不怎麼疼。”

黎曄找他時,腳上也磨破過,自然清楚疼不疼,雖然自己對疼痛的忍耐很高,這點傷對他來說完全微不足道,傷在辰哥兒身上,他卻格外難受,立馬調動靈力幫辰哥兒修複了一下。

“下次覺得累了或者腳疼了必須告訴我才行,不然我再也不會帶你上山了。”

他語氣明明很強硬,辰哥兒心底卻隻覺得甜甜的。

他輕輕點了下頭,黎曄覺得他乖的不行,忍不住親了一下他的額頭,辰哥兒的臉不爭氣地又紅了,一時間有些不敢瞧他。

兩人又休息了一會兒,才繼續出發。

山上有不少獵物,察覺到黎曄的到來,個個止不住的發抖,都趴在了原地不敢動彈,黎曄不想讓辰哥兒再往裡走了,便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叫聲。

明明聲音不大,遠處的獵物卻都聽到了,乖乖朝他走了出來。

黎曄:“坐下等著吧。”

辰哥兒微微一愣,“不往裡走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不走了,在這兒等著就行,他們不敢不來。”

就在辰哥兒好奇他這話什麼意思時,就看到幾隻野豬走了過來,一隻比一隻大,明明看著很威風,個個卻腿軟的厲害,還有一隻被威壓震懾的直接哐當一下趴在了地上,怎麼都爬不起來。

野豬身後跟的還有熊瞎子和狼群。

辰哥兒心底驟然一縮,抓住了黎曄的手,“我們怎麼辦?”

“彆怕,他們不敢胡來。”

果然,平日裡一個比一個凶猛的動物此刻比他們家的小雞還要乖巧,個個縮著腦袋連動都不敢動,黎曄扭頭衝辰哥兒一笑,“這下你信了吧?我上次真是使了個苦肉計,他們根本不敢傷我。我稍微釋放點威壓,它們全倒下了。”

辰哥兒淡淡掃了他一眼,沒吱聲。

黎曄的笑容僵在了臉上,這才想到苦肉計也沒什麼好炫耀的,他咳了一聲,努力讓自己嚴肅了一些,“咱們今天抓什麼?你隨便選。”

看到它們瑟瑟發抖的模樣,辰哥兒忍不住朝離他最近的一隻野豬走了過去,這隻野豬體型很大,看著卻很笨拙,它眼睛濕漉漉的,眼底的求生欲讓辰哥兒無比動容,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它的身體,野豬討厭被碰,想用尾巴甩開他,被黎曄盯了一眼,嚇得縮成了一團。

可惜它太大了,就算努力縮,也縮不了太多。

看到他們可憐兮兮的模樣,辰哥兒心底有些不是滋味,“能放了它們嗎?黎曄,我們以後不打獵了行不行?它們也有家人,肯定不希望跟家人分開吧?”

大概是聽出他在求情,野豬們哼哼叫了幾聲,聲音十分淒涼,隨著它們的叫聲,狼群也叫了起來,一聲聲“嗷嗚”非但不嚇人,還哀轉動聽的很。

黎曄點了點頭,“聽你的。但是我希望你答應我一件事。”

黎曄不願意他圍著野豬轉,伸手將辰哥兒拉了起來。

“什麼事?”

“你的畫不許再拿到王瑞那兒賣。”

辰哥兒微微愣了一下,他知道黎曄不喜歡王瑞,卻沒料到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難怪上次無論如何也不願意收下那些銀子,他忍不住替王瑞開解了一句,“瑞哥很好的。”

黎曄醋意滿滿,“比我還好嗎?”

辰哥兒這才意識到他的不喜歡,是吃醋了,他頓時有些好笑,清楚他霸道慣了,一時也改不過來,他點了點頭,“我答應你就是,但是瑞哥之所以幫我也是為了我們好,你日後見了他不可以對他無禮。”

黎曄不情不願的點了下頭。

兩人就這麼下了山,雖然一隻獵物也沒抓到,想到辰哥兒的畫再也不用拿到王瑞那兒了,黎曄覺得收獲很大。

很快便到了回家這一日,想到黎曄就要去他們家了,辰哥兒緊張的很,黎曄抓住他的手親了親,安撫道:“一切交給我就好,不用擔心,嗯?”

他每次嗯時,尾音都微微上挑,格外的好聽,辰哥兒心跳莫名有些快。

“我沒擔心,你若是表現的不好,就自己想辦法。”

黎曄低聲笑了一下,跟辰哥兒道:“放心,今天你自己回去,我去金臨城買些東西,估計很晚才能到家,你先睡,彆等我。”

“你要買什麼?還有錢嗎?”

“有,還剩五十兩多兩,隨便買點,總不能空著手去吧?萬一被舅舅打出來。”

辰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