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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的事了。

一直到躺到床上,他才反應過來。

這個時候黎曄已經變成了小狐狸模樣,他的原身同樣變大不少,原本圓乎乎的狐狸臉拉長了一些,眼睛仍舊格外的漂亮,那身火紅色的皮毛更是讓人驚豔不已,他側躺著,占不了多少地,小腦袋緊挨著辰哥兒。

辰哥兒盯著他看了半晌,心底升起一個念頭,小家夥莫非是上山打獵賺錢時,看上哪隻狐狸了?這才想娶媳婦?他想問問小家夥,又莫名有些長不出口。

黎曄睜開眼,看了辰哥兒一眼,伸出小爪子按了一下他的手,想問他怎麼了。

考慮到時間不早了,辰哥兒搖了搖頭,打算白天時間多時,再旁敲側擊一番。

第二天,午休時,辰哥兒打算跟黎曄就娶媳婦的事好好談談,他也不過十幾歲,談起這個問題,頗有種羞於開口的感覺。

“你最近在山上遇到了合心意的小狐狸?還是說喜歡之前那隻小銀狐?”

辰哥兒口中的小銀狐,正是前段時間買回去的那隻,現在由李銘養著,那隻小銀狐,腦袋圓圓的,眼睛濕漉漉的,膽子也格外的小,看著十分呆萌。

買回家後,他沒有見過黎曄對小銀狐另眼相看,本以為他不喜歡,現在辰哥兒卻有些遲疑了,難道他是越喜歡才越不敢往上湊?故意裝出冷漠的樣子?

想到那隻小狐狸才不過幾個月大,辰哥兒隻覺得哪裡怪怪的。

黎曄愣了愣,眼底帶著疑惑,“我為什麼喜歡狐狸?”

辰哥兒摸了摸鼻尖,神情有些不自然,遲疑了片刻才問道:“你不是想娶媳婦?”

黎曄沉默了下來,他的眼神漆黑不已,此刻沉著眼看人時,頗有種威壓在,辰哥兒被他盯得頭皮麻,他本身是不太怕熱的,但是不知道為何每次被黎曄這麼盯著,他都覺得燥熱不已,額頭上也沁出一層薄汗。

辰哥兒忍不住又看他一眼,反問道:“難道不是嗎?”

黎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他,半晌才淡淡道:“誰說我要娶狐狸?”

他一直以為他跟辰哥兒會永遠呆在一起,一起吃飯一起睡覺,不論什麼都呆在一起,想長久的在一起,自然是成親比較好,見辰哥兒認定他會喜歡狐狸,黎曄心底莫名有些堵,他深吸一口氣,悶聲躺到了床上,想想又不甘心,爬起來摟住了辰哥兒的腰,“你為什麼希望我娶一隻狐狸,而不是人?我現在是人又不是狐狸。”

他最近又長高了點,比辰哥兒快高了一頭,摟住辰哥兒後恰好用下巴抵住辰哥兒的腦袋,大概是他的聲音太過鬱悶,辰哥兒微微一怔,竟然沒有第一時間推開他。

“你難道想娶個人當媳婦?”

意識到小家夥竟然是這個想法後,辰哥兒震驚不已,一時之間心亂如麻。他明明是個小狐狸,沒長大不說……竟然還想娶個人類當媳婦?

“為什麼不可以?難道就因為我是狐狸,就非得娶個狐狸嗎?”

辰哥兒心底有些亂,“不都說人妖殊途?你這樣是沒好下場的,不對,你什麼時候有喜歡的人了?我認識嗎?”

一連問了幾個問題,辰哥兒才注意到他們尷尬的姿勢,他心底更加彆扭了,伸手拍了一下黎曄的手,“你先放開我,不要動不動就撒嬌。”

黎曄不願意鬆手。

辰哥兒又拍了他一下,他才不情不願地鬆開,“人妖殊途?我是妖?”

辰哥兒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索性選擇了沉默,黎曄的眉頭緊蹙了起來,半晌才出聲道:“你午休吧,我出去一下。”

說完他足尖一點,飛快消失在門口。

辰哥兒想張口喊他,又怕驚動旁人,隻得跟了出來,他在書院轉了一圈,都沒找到黎曄,甚至去了他們的老地點,仍舊沒有……

辰哥兒心底沉甸甸的,隻覺得是那句人妖殊途傷到了他,一直以來他都沒敢認真去考慮小狐狸的身份……但是有一點不可否認,他根本不是人類。

辰哥兒心底焦急不已,又怕他出事,失魂落魄在書院找了半天。

黎曄自然是去了藏書閣,他想知道人妖殊途究竟是怎麼個殊途?

第二天,辰哥兒醒來時,黎曄已經走了,見他還有點分寸,辰哥兒心底的氣自是消散了一些,他本身並不是太愛生氣的人,不知道為什麼凡事一牽扯到小狐狸,總是情緒化的很,想想並不是沒道理,他七歲時,父母剛剛和離,從那個時候起身邊就有了小狐狸的陪伴,他的存在幾乎貫穿著他整個童年。

他們一起吃飯,一起睡覺,幾乎一直呆在一起,這兩年他離開了父母,仍舊是小狐狸陪著他,儘管他已經變成了人,在辰哥兒心底他仍舊是他心靈的慰藉,受他影響也不足為怪。

辰哥兒並沒有糾結太多,黎曄能不能留在書院還不好說,夫子又說了讓大家早起後幫他尋找小狐狸,他自己最清楚不過,黎曄若是以人形出現,怎麼可能找的到小狐狸?

雖然黎曄說了一切交給他,辰哥兒心底還是很不踏實。

第二天上午是李夫子的課,上課時他提到了食色性也,還讓大家辯論了一番,黎曄自是沒認真聽,他從辰哥兒那兒拿了好幾本書,將書隱藏起來,時不時翻開一頁,不知不覺就看完了一本。

坐在他前麵的是一位漢子,他身材高大,身體恰好擋住黎曄的書桌,就算他不將書隱藏起來,夫子也不會看到。黎曄是新來的,夫子自然不會提問他回答,但是辰哥兒卻是夫子們最喜歡提問的人。見他引經據典,回答的十分有條理,黎曄的目光一直黏在他身上,遲遲舍不得移開。

注意到他的視線,王嶽心底對辰哥兒的嫉妒越演越烈。

很快就到了吃朝食的時間。

黎曄並沒有朝辰哥兒走去,一個人坐在座位上沒有動,望著他孤寂的身影,辰哥兒心底莫名有些不舒服。明明交代了不讓黎曄找他,等大家逐漸離開學堂後,他的腳卻不受控製朝黎曄走了過去。清楚他心底肯定關心黎曄沒有碗筷的事兒,安子熙跟王金安便等了等他。

“今天我還給你帶飯吧,下午你可以去街上買一套,以後跟大家一起吃就行。”

黎曄點頭。

轉眼就到了休息的時間。

安子熙沒有要買的,打算去藏書閣看書,這次不打算上街了,辰哥兒便跟王金安一起下了山,他們身邊自然還跟著隱形的黎曄。

平時休息,辰哥兒也很少下山,這次之所以會下山,自然是想給黎曄置辦一些東西,他先去墨香閣買了一套紙墨筆硯,見他眼睛也不眨一下便付了錢,王金安咋舌不已,“你不是已經有一套了?怎麼又買一套?”

話音剛落,他便想起黎曄什麼都沒有,昨天用的便是辰哥兒的,他感慨不已,“你不會是給黎曄買的吧?他也真夠好運的,偏偏救了你,換成其他人頂多請他吃頓飯,你可倒好,什麼都給他置辦上了,嫁閨女也沒你這麼財大氣粗。”

辰哥兒怕他誤會,忍不住編道:“他帶我下山時,我問了他一下為什麼去打獵,他說他的錢被偷了,他現在正是需要幫助的時候,又幫了我,我不能坐視不理。”

王金安也是個知恩圖報的,點了點頭,“是這個理,反正你也不差這個錢,還需要給他買什麼嗎?”

簡單的生活用品自是必不可少,本來東西少,黎曄便在一旁站著沒吭聲,見他越買越多眼瞅著都拎不完了,便走到了拐角處撤掉了隱身的法術,跟他們來了個偶遇。

他一身紅衣,在熙熙攘攘的街上極為顯眼,王金安一眼便看到了他,黎曄跟他們打了聲招呼,便趁機將辰哥兒的東西拎到了自己手裡,辰哥兒不願意讓他拿,正想要回來,王金安卻完全不客氣,“來來來,幫哥也拿點,彆隻幫辰哥兒啊,你這麼高,身體肯定不錯吧?多拎點。”

黎曄自然不會拒絕,都拎了起來,他個高長腿一邁,便走到了前麵,辰哥兒無奈,隻好跟了上去。

王金安笑嘻嘻感慨道:“哈哈哈,有人拎東西的感覺就是爽,下次黎曄若是沒事,咱們乾脆喊他一起上街吧。”

小哥兒跟一個漢子單獨相處時,容易引起大家的誤解,兩三個小哥兒,一個漢子自然沒了這方麵的擔憂。

清楚黎曄喜歡跟他一起,辰哥兒便點了點頭,“行。”

“你竟然同意了?我還以為你會拒絕呢。”王金安衝辰哥兒擠眉弄眼的,擺明了想戲弄他。\思\兔\在\線\閱\讀\

辰哥兒不上這個當,“你不是想讓他幫著拎東西嗎?”

他們剛走沒幾步,就遇到了王嶽,王嶽自然是遠遠跟著辰哥兒一起下的山,他總覺得黎曄也會跟著辰哥兒,本來沒見到他的人時還有些失望,就在他猶豫要不要回去時,卻突然看到黎曄出現了。儘管嫉妒辰哥兒,他還是高興的湊了上來。

“辰哥兒,金哥兒,你們兩個一起下的山?熙哥兒沒來?咦?黎曄也在?”

他平時日一貫的圓滑,人緣也比劉懷華強一些,在沒說辰哥兒壞話前,跟王金安和安子熙都能說上幾句話,現在王金安對他卻沒什麼好印象。

王金安瞄了瞄他,見他腆著臉湊了過來,臉上的神情自然不是多好,“喲,你怎麼也上街了?今天沒跟劉懷華一起?”

第二天一早,辰哥兒起床後就跟去了學堂,他根本沒想到王嶽會偷偷潛進他的房裡,自然也沒清理掉竹簍裡的紙團。

第二天起床後,安子熙發現辰哥兒的唇角有些紫,單看顏色像被磕傷後留下的於痕,但是一點都不腫,他不由伸手指了指,“辰哥兒,你的嘴唇怎麼了?怎麼有些紅?”

辰哥兒摸了摸,覺得有些麻,他很確定自己沒有磕著碰著,“被蚊子盯了?”

安子熙覺得有些不像,卻也沒多想,“不疼吧?”

辰哥兒搖頭。

“那走吧,應該沒事。”

王嶽來這邊兒打水時,恰好聽到他們的話,因為天色有些黑,他離的有些遠,根本沒看到辰哥兒的唇角,一直到課間休息時,他才注意到辰哥兒唇邊的痕跡,他曾跟一個漢子好過,自然清楚這是被人親後留下的%e5%90%bb痕,王嶽盯著這一點痕跡看了很久,眼底的嫉恨猶如實質。

辰哥兒被他盯得有些不舒服,眼神帶了點疑惑,“有事嗎?”

見他仍舊清清冷冷的,一副出淤泥而不染的模樣,王嶽的神情輕蔑不已,礙於黎曄就在不遠處盯著他沒敢說彆的,隻是詭異地笑了笑。

辰哥兒蹙了下眉,總覺得他最近都有些古怪,因為本就沒什麼交情,辰哥兒也沒放在心上,他忍不住朝黎曄看了一眼,今天黎曄也沒主動找他,結果恰好對上黎曄的視線。

見他眼神幽深,深處又帶著一絲委屈,辰哥兒莫名有些心軟,他忍不住提筆寫了幾個字,路過黎曄身邊時,將毛邊紙遞給了他。

黎曄打開看了看,紙上寫著一行小楷,讓他好好吃飯,記得練字,還說他沒有責備他的意思。黎曄就等他服軟,當天晚上就潛到了辰哥兒那兒,伸手摟住了辰哥兒,聲音明明低沉悅耳卻無端帶著一絲可憐,讓人的心麻麻的。

“我以為你不想搭理我了。”

辰哥兒被他摟的幾乎喘不過氣,聽著他委屈的聲音又莫名心軟,“我什麼時候說不搭理你了?我隻是希望你不要這麼孩子氣。”

明明想適可而止,抱住後,黎曄卻不想撒手,又在他脖頸上蹭了兩下才鬆開。

“我隻對你這樣。”

辰哥兒有些招架不住,忍不住抿了下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