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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很生動。

辰哥兒想了又想,才在腦海裡搜索出一個小姑娘的形象來,個頭不高,挺文靜的。他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小狐狸雖然不讓人碰,隻是看倒也能接受。

李林開心地恨不得一跳三尺高,一堂課結束,夫子剛說了休息一會兒,他就飛奔了出去。

王瑞眉頭緊蹙了起來,“這小子神神秘秘的乾嘛呢?今天一大早就跑了出去,早飯都沒好好吃。”

辰哥兒:“應該是出去找人,瑞哥,他跟孟欣很熟悉嗎?”

王瑞對孟欣同樣沒什麼印象,“我也不清楚,怎麼了?”

辰哥兒將紙團遞給了王瑞。

王瑞打開看了看,眉頭皺的更緊了,他如今已經過了十四歲生辰,是幾個人中年齡最大的,想法也更成熟,想到林小子才十一歲,仍舊是孩子心性,才鬆口氣。

“你答應了?”

辰哥兒有點兒遲疑,“不該答應嗎?”

“不是,到時我跟你們一起去。”

“行。”

看到王瑞皺眉的神情,幾個跟他年齡差不多大的眨了眨眼睛,“王瑞,你不會是怕你弟胡來吧?”

“有啥好怕的?那家夥毛都沒長齊呢。”

見他們當著辰哥兒的麵兒胡說八道,王瑞沉下臉來,“胡說什麼!”

“好好好,哥幾個不說,說起來,我明年就十五了,也該討媳婦了,到時候如果讀書還是不行,我就去鎮上找個活做,好養家糊口。”

“我也是,我都想好乾什麼了。”

“哎,你們都不打算繼續讀下去了?”

“年齡一大,還讀什麼?再讀幾年,以我這水平也不可能將四書五經背的滾瓜爛熟,家裡也不指著我考秀才,識點字能當個賬房先生,我就知足了。不是我說,咱們這批學子,也就辰哥兒是讀書的料,連李宇都得往後排。”

王瑞蹙了下眉,“你小點兒聲,被李宇聽到不定怎麼想。”

辰哥兒跟李宇是夫子最賞識的兩個學子,也是他們這群人中讀書最好的,李宇優秀歸優秀,自尊心卻有些強,見辰哥兒年齡比他小,讀書卻比他還要好,背地裡不知道生了多少悶氣。

“我才不怕他,不是我說,若我是考官,就他那小氣吧啦的樣,我都不會讓他過。”

“得了,就你還考官。回家種地還差不多。”

一群人笑成一團。

王瑞卻看了辰哥兒一眼,想到了來年二月份的小考,夫子前段時間就跟辰哥兒提過,想讓他去試試,如果辰哥兒通過了縣試府試,到時候肯定要去縣城或金臨城讀書……他年齡這麼小,萬一再受欺負……

察覺到他的注視,辰哥兒衝他笑了一下。

王瑞也笑了笑,覺得有些杞人憂天,辰哥兒性格這麼好,不管走到哪兒,肯定都招人喜歡,有什麼好擔心的?

*

李林又是踩著點兒回來的,王瑞想問他幾句話都沒時間。

剛下學堂,李林就衝了出去,急吼吼對辰哥兒道:“辰哥兒,我一會兒帶她去你家。”

王瑞喊了他一聲他都沒聽到。

“這小子,趕著投胎嗎?”王瑞臉色有些不好。

最近兩年他突然就抽高了起來,五官也褪去了孩童的稚嫩,帶了點兒少年獨有的硬朗,加上長得俊秀,在一群小蘿卜頭裡顯得格外鶴立雞群。學堂裡好幾個小哥兒,一看到他就臉紅。

李銘拍拍他的肩,“走了。”

辰哥兒笑了笑,“一會兒就見著了,瑞哥不用擔心。”

“走吧。”

他們回到家時,遠遠就看到李林跟兩個小姑娘站在一起,其中一個就是孟欣,另一個是孟欣的好朋友李小丫。

剛一看到他們,李林就擺著手臂興奮地朝他們揮手,“你們慢死了。”

王瑞給他一個等會兒收拾你的神情。

兩個小姑娘都有些興奮,看到他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乖乖喊了人。

辰哥兒將門打開,帶他們進了院子。

雞鴨和黃牛都養在後院,前院是李瑾親手收拾的,弄了個葡萄架,還種了不少花花草草的,乍一進來,隻覺得眼前一亮,孟欣和李小丫的眼睛瞪得圓溜溜的。

“辰哥,你家好漂亮。”

李林驕傲的挺了挺%e8%83%b8膛,“辰哥兒家當然漂亮。”

剛說完就被王瑞拍了一下腦袋,“辰哥兒也是你叫的?叫哥!”

李林扮了個鬼臉,隻見小狐狸步伐優雅地從屋裡走了出來。

它個頭還是小小的一隻,臉型格外好看,眼底像鑲嵌著寶石,耀眼的不得了,那身火紅的皮毛也格外漂亮,在夕陽的映襯下好似會發光一般。讓人的眼球情不自禁地黏在它身上。

李林搖了搖孟欣的手,興奮道:“快看!你喜歡的小狐狸來了!”

孟欣正癡癡盯著小狐狸,手上一緊,才意識到李林抓住了她,她有點臉紅,連忙掙了一下,“你鬆手。”

李林還傻乎乎沒反應過來,小腦袋湊了過去,“你說啥?聲音太小,我沒聽到。”

孟欣臉紅的幾乎滴血。

被王瑞敲了一下腦袋,李林才鬆手,“哥!你又乾嘛?”

大概是被敲慣了,李林也沒太放在心上,扭頭繼續跟孟欣嘰裡咕嚕道:“你彆看它長的可愛,其實可凶啦,平日裡根本不讓人碰,你下次生辰若還是想看它,我讓辰哥兒再帶你來。”

孟欣訥訥應了一聲。

小狐狸步伐停頓了一下,瞥了辰哥兒一眼,眼底帶了點兒不爽,轉身回了屋。

辰哥兒愣了愣。

李林驚訝不已,“辰哥兒,我咋覺得它又聽懂咱們的對話了?這是不樂意被圍觀嗎?”

辰哥兒也不清楚,小臉有點迷茫,“我進屋看看。”

小狐狸已經蹦到了書架上,夕陽的餘輝透過窗戶,恰好灑在它身上,它懶洋洋地窩在最上麵一層,辰哥兒在房間裡轉了一圈才發現它。

書架很高,辰哥兒根本夠不著。

得知這個消息,兩個小姑娘戀戀不舍地離開了。李林還想追上去送人,被王瑞逮了回來。

李林忍不住翻白眼,“哥,你怎麼究竟怎麼了?”

王瑞拎著他的衣襟,將他提溜進了院子裡。

“你說怎麼了?你對一個小姑娘突然這麼熱心,居心何在?”

李林眼神有些躲閃,“你管這麼多做什麼?”

王瑞照他腦袋上就是一巴掌。

李林疼的嗷嗷大叫,“銘銘,還不來幫忙!”

李銘懶得理他。

李林繼續怪叫,“辰哥!救命!疼疼疼疼,真要疼死了。”

辰哥兒抿了下唇,見他叫的實在淒慘,上前勸了一句,“瑞哥,有話好好說。”

李林連忙躲到了辰哥兒身後,露出個小腦袋,衝王瑞扮了個鬼臉,“就是,不能好好說嘛。”

王瑞的臉徹底沉了下來,神情無比難看。

王瑞是李林的表哥,他爹去世後,就跟著他娘一直住在娘家,李林是他大舅的兒子,他算是看著李林長大的,見他越來越不像話,自是怒其不爭,“好,你倒是好好說,誰教的你小小年齡就開始討女孩歡心?”

李林不想說。

被王瑞又踢了一下,才悻悻道:“我不像你命好,以後能跟辰哥兒在一起,我若不自己找,我娘就要把我二舅家的表妹定給我,她又醜又討厭,還總跟我搶吃的,我才不想娶她。”

一番話下來,院子裡其他三個人都愣住了。

李林將腳下的石子踢開,頗有些悶悶不樂,自從前天不小心聽到他娘說明年就要把表妹定給他,他就打算自己找一個。

竹溪村外姓人不多,他還得每日去學堂,時間當真有限,思來想去就盯上了孟欣,孟欣本身不是竹溪村的,是前幾年隨父母逃荒過來的,後來在竹溪村安了家,她性格也挺好,反正比他表妹強一百倍。

正巧趕上孟欣生辰,李林才眼巴巴湊了過去。

他沉浸在自己的小心思裡,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一番話給王瑞和辰哥兒帶來了什麼影響。!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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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辰哥兒醒來時,除了記得夢到了紅衣服的小男娃,其他夢基本全忘記了。

小狐狸正蹲在他跟前,晶亮的大眼眨也不眨地盯著他,時不時撓他一下,辰哥兒也有些怕癢,忍不住笑著躲了躲,直到看到他的笑,小狐狸緊繃的神經才放鬆下來,它跳到辰哥兒%e8%83%b8`前,打了個哈欠。

不知道是不是跟辰哥兒學的,打哈欠時,還會用小爪子捂一下小臉,優雅的不像話,辰哥兒彎了彎唇,忍不住親了親它的額頭。

小狐狸耳尖顫了顫,還維持著捂臉的動作。

反應過來後,它耳尖蔓延上一絲紅潮,坐直了身體,忍不住瞄了辰哥兒一眼,小爪子蜷縮了一下,眼睛也好像更加明亮了。

家裡幾個孩子,數辰哥兒性格最內斂,他們小時候,李瑾最喜歡親他們,辰哥兒每次都極為不好意思。

親完他自己也愣了一下,伸出手捏了捏小狐狸的掌心。

辰哥兒穿衣服時,小狐狸懶洋洋窩在床上,時不時瞄他一眼,有些無精打采的。

辰哥兒一直注意著它,自然察覺到了它的疲倦,總覺得這幾天,小狐狸有點兒沒精神,以為它白天又到處亂跑了,辰哥兒又告誡了它一番,“乖乖在家呆著,不許出門知道嗎?”

小狐狸耳朵抖了抖,嗷嗚了一聲。

辰哥兒摸了摸它的小腦袋。

*

王家村就在竹溪村隔壁,下了學堂,王瑞往王家村跑了一趟,他性格開朗,也會辦事,在村裡有不少小夥伴,跟他關係最好的是王小二。

王瑞不想讓他奶奶看到他,便抄的小道,趁王小二回家時,堵住了他的去路。

王二小比他小一歲,看到他驚喜不已,“瑞哥!真是你!”

王瑞捂住了他的嘴巴,“你小心點聲。”

王二小在嘴巴上比了一下,眼睛仍舊亮晶晶的。

王瑞將他拉到了小樹林裡,“我想問你一件事兒,你幫我打聽打聽。”

“什麼事?瑞哥儘管吩咐。”王小二拍了拍%e8%83%b8膛,一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的神情。

“你二姐不是在王地主家當廚子嗎?能幫我打聽一件事嗎?”

王小二挑了下眉,忍不住壞笑道:“王地主家?瑞哥你不會是想知道他閨女的親事吧?”

“怎麼?你知道?”

“當然知道了,最近我二姐總跟我嫂子八卦這事,你先告訴我,你打聽她的事兒乾嘛?瑞哥!你不會是看上她了吧?”

王小二佯裝震驚地捂住了嘴巴。

王瑞哭笑不得地拍了一下他的腦袋,“胡說什麼呢!我連她什麼樣都沒見過,去哪兒看上去。”

“看上也不稀奇啊,我姐說她長得可漂亮了,比縣城裡大戶人家的小姐都差不到哪兒去,唯一可惜的就是年齡大了點。”

“行了,彆說這些有的沒的,我是替人打聽來了,這不是知道你二姐在王地主家幫忙嗎?王地主眼光不是出奇的高,怎麼舍得把女兒嫁到趙家村?趙老太的為人他不可能不清楚,這不是把閨女忘火坑裡推嗎?”

“趙大年在王地主家當過幫工的事兒你知道嗎?”

王瑞搖頭,“我沒關注過他的事兒,你知道什麼,儘管告訴我就行。”

“趙大年在王家當幫工時好像救了他女兒一命,具體發生了什麼我二姐也不太清楚,聽說他女兒對趙大年挺有好感,你也知道他畢竟和離過,王地主自然不同意,平日裡,他女兒性格一直挺好的,凡事也願意聽她爹的,大概是年齡一大,也有些著急了,就跟他爹吵了一架。”

“當時我二姐恰好在小廚房做飯,將他們的話聽了個一清二楚,王地主早年喪妻,對唯一的女兒寵的很,見她哭哭啼啼的便也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