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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清淡得很。”

這是照顧老人的口味,葉佳妤心裡頭暗暗滴汗,替沈硯書難過,“要不然以後,讓大哥去咱們那吃罷?”

“……那得等他跟容醫生徹底好上了才行,不然媽不同意的。”沈硯行想了想,覺得可能性不大。

葉佳妤聞言就放棄了,轉到今天上來,“那你今晚想吃什麼,我去做。”

“蹄髈?”沈硯行想了想,張口點了個菜,“我記得你蹄髈燒得不錯。”

葉佳妤愣了愣,過後才想起是他和辜俸清幾個去葉家拜年時大哥跟他說的這話,不由得抿唇笑了起來。

跟沈硯行說過之後,葉佳妤就順理成章的留在了廚房,她從冰箱裡拿出一個冰凍起來的蹄髈,解了凍,收拾乾淨後焯水,找了**四十二度的二鍋頭倒進去,加醬油、陳皮和紅棗慢慢煨著。

漸漸就有香味在屋子裡飄散開來,老爺子吸了吸鼻子,“這誰家這麼早做飯,做的什麼這麼香?”

沈硯行放下筆,見老爺子滿眼好奇,忍不住得意道:“你孫媳婦兒在裡頭燉蹄髈呢,彆著急,晚飯就能吃上了。”

老爺子一愣,“……佳妤在廚房啊?”

“嗯,我說阿姨燒的菜不夠好吃……”沈硯行張嘴就解釋。

老爺子立刻打斷他,“呸!胡說八道,阿姨做的菜哪裡不好吃了,你就是事兒多,人家小姑娘天天給你做飯你害不害臊?”

沈硯行百口莫辯,隻好垂著眼聽他教訓,心道,我不做飯我洗碗啊,我有什麼錯!不改,絕對不改!

等到沈硯書回來,燉蹄髈的香味已經滿屋飄香了,他循著香味找過去,就聽見家政阿姨正在廚房裡一麵忙活一麵跟葉佳妤講話。

“怎麼回事,佳妤怎麼……”他用手肘頂了頂沈硯行,眼尾往廚房瞥了眼。

沈硯行正寫的字被他碰歪了,隻好劃掉重寫,“沒事做,給大家燉個蹄髈。”

此時的廚房裡,葉佳妤正在做豬油煮蘿卜,用一小塊肥肉煉了油炒蘿卜條,然後加蝦皮和水,大火燒開小火煨熟。

出鍋後蹄髈也正好可以起鍋,灑了一把蔥末,用熱油炸了花椒淋上去,嗞啦一聲,發出香料濃烈的香味來。

她還要跟阿姨講:“要是你家人能吃辣,還得加點辣椒,更加好吃。”

餘下的菜都是阿姨炒的,阿姨是專業人士,動作很快,葉佳妤提前嘗了嘗,味道也很好啊,仔細一想才明白,恐怕是沈硯行故意誆她來著。

菜上了桌,蹄髈軟爛鮮香,用筷子一劃就能分開骨肉來,兩位長輩吃了說好,問這個菜有沒有名字,葉佳妤道:“這叫神仙肉,也可以用五花肉來做。”

“這是什麼?”沈硯行夾了一塊蘿卜條,沒嘗出是什麼,於是問了句。

“豬油煮蘿卜。”葉佳妤點點頭笑著,有些得意,“是不是沒吃出來?”

沈硯行點點頭,誇了聲好吃。

晚飯過後沈硯行去洗碗,過了才一會兒就出來了,說是洗好了,葉佳妤愣了愣,就算把碗放進洗碗機就行,也不至於這麼快罷?

她起身去廚房一看,操作台上的東西還亂著呢,她回過頭對沈硯行低聲嗔道:“你洗碗……就光洗碗啊?”

“……難道不是麼?”沈硯行一愣,有些反應不過來。

“你還得清理抽油煙機,還要清理水槽、灶台、台麵,掃乾淨地麵,丟垃圾。”葉佳掰著手指頭,一件件給他數著要做的事。

沈硯行聽得都愣了,“怎麼這麼多……在家也沒這麼多啊?”

“那是因為我習慣了等菜出鍋的時候把這些事都做了。”葉佳妤白了他一眼。

沈硯行哦了一聲,連忙跑去重新收拾,好容易做完了事,才摟著葉佳妤的腰歎了口氣,“你怎麼這麼辛苦……”

“想過好日子總是要辛苦點的嘛。”葉佳妤反手揉了揉他的頭,把他的頭發都揉亂了。

沈硯行想了想,點點頭,把下巴墊在她肩膀上,“以後我都幫你。”

“好啊。”葉佳妤笑著眯了眯眼,好啊,過日子嘛,不就是你幫我我幫你麼。

109.正文完結

早上的陽光很好, 雖然白露已經過了,但天氣一點都沒有涼快下來。

葉佳妤出門去工作室了, 沈硯行起身後吃過早飯,開車去穆教授的辦公室。

穆教授雖然出差了, 但他還可以尋求她學生的幫忙,很快就將兩株樹木移回了延和居的院子裡。

水缸裡的蓮花已經謝了, 隻留下還碧綠的葉子,院子裡多了兩株樹,顯得愈發幽靜起來。

“快要到中秋了,也不知道這棵樹會不會開花。”穆教授的學生望著那株桂樹, 麵上有些擔憂。

沈硯行把記錄了養護注意事項的紙和筆遞給穆牧,拍了拍褲腿上的塵土,淡聲道:“今年不開, 還有明年後年, 隻要不死就總會開的。”

“說得也是。”對方笑笑,洗了手, 同沈硯行揮手作彆又回學校去了。

沈硯行轉身上樓, 換了身乾淨的衣服, 拿了車鑰匙,跟莫樺說了聲就出去了。

不是周末, 省博的參觀遊客不多,大廳內顯得有些安靜, 他已經有一段時間沒來了, 熟識的人見了他, 都笑著大聲招呼。

沈硯行直接去了館長辦公室,梁館長正在等他,他一來就帶他去了旁邊的會議室。

負責布展的,是沈硯行的熟人,他一見對方就愣了,“蕭師兄,怎麼是你?”

“梁館長希望這次能有更多和沈家直接相關的人參與進來。”蕭傳祺笑著應道。

又伸出拳頭去錘了一下沈硯行的肩膀,“怎麼樣,還好麼?”

沈硯行笑著點點頭,等梁館長坐下了,這才跟著坐下,“還不錯,說實話,看見你在這裡,我特彆驚訝。”

“梁老找到我的時候,我也覺得很驚訝。”還在等另兩位館員從辦公室過來,幾個人先說起了家常。

寒暄的話才說了幾句,人就到齊了。

在接下來近三個小時的討論中,沈硯行拿出了那本從祖父那裡借出來的族譜,詳細給他們介紹了幾位比較重要的先人。

最後將會列出沈氏家族世係圖,因為篇幅有限,在家族樹中僅會列出家族中翰林、進士及其他有官職者,以及對譜係關聯比較重要的人物,其餘子孫和女眷全未收錄。

不知道是不是老爺子和沈兆軒刻意挑選的原因,捐獻出的八十八件舊藏裡,沒有一件不是出自清代的藏品,隻是藏品的價值有高低之分,比如瓷器一類,有的是官窯出品,有的則來自於民窯。

還有一部分是玉器和木器漆器,沈硯行指著其中一個貓形壓石開玩笑道:“這個壓石嚴格上來說都不算舊藏,大概也就是十年前我去山西的時候收的,一對,玉質特彆好,造型特彆可愛,另外一隻還在我那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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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連用兩個特彆來形容這件東西,說得其他人都心裡癢癢起來,一位研究員勸沈硯行:“沈二你快彆說了,再說大家都不想乾活了。”

“就是,你以為人人都像你這樣,可以天天見到這些寶貝啊。”蕭傳祺橫了他一眼,阻止了他想繼續說出口的話。

這天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內容,就是確定展覽的名稱,討論許久,最終還是沈硯行的提議道:“要不就叫延和傳家罷。”

“延和,延和居?”蕭傳祺猶豫了一下。

那位研究員倒是點了點頭,“延有長久的意思,長久的和諧和睦,寓意很好啊。”

沈硯行也嗯了一聲,“我也是仔細看了族譜才知道,我家這支的堂號就叫延和堂。”

蕭傳祺愣了一下,然後道:“這麼說來,用這個名稱倒十分合適了。”

展覽的名稱就這麼定了下來,緊接著他們又商量了一些其他的事就散了,蕭傳祺還要回去找人做海報。

沈硯行挽留他,“反正不著急,去喝個咖啡?”

“忙完這個再去罷,有的是時間。”蕭傳祺頓了頓,又忍不住調侃他,“你以為我像你啊,有本事找到個那麼厲害的女朋友,可以不用養家。”

聽他說起葉佳妤,沈硯行立刻就眉開眼笑,點著頭,麵上一副與有榮焉的神色,“那是那是。”

倆人就這樣在省博門口分道揚鑣,蕭傳祺回公司去接著忙後續工作,沈硯行在街上隨意找了家麵館,吃了一碗不怎麼好吃的陽春麵後去舊貨市場晃了一圈,直到太陽快落山了才回去。

接下來的日子,他幾次來回於省博和延和居,偶爾還要去蕭傳祺的辦公室,經過半個多月的準備,名為“延和傳家——清代沈氏家族的收藏”的專題展覽在國慶黃金周登陸省博。

沈硯行很早就出門了,走之前葉佳妤才剛睜開眼,他在她頭上印了個%e5%90%bb,“我先走了,一會兒見。”

葉佳妤點點頭,閉著嘴碰碰他的臉,等他走後從床上坐起,又在床邊發了會兒呆,這才去洗漱。

國慶假期到處都是人,h市每年這時也都會迎來大批的遊客,去到哪裡都隻能看到烏央烏央的後腦勺。

葉佳妤吃了早飯後出門,口袋裡裝著沈硯行提前給她準備的珍寶館門票。

她走過了整條古玩街,一路招貓逗狗,整條街上店家養的鳥啊貓狗啊都被她逗過了,總算到了公交站。

才上車沒多久,就聽後麵站著的兩個人在說前麵去博物館那段路堵了快一個小時了,心裡頓時就咯噔了一下。

果然這次就比平時要晚了很多才到博物館,平時隻要半個多小時的車程,硬生生走了五十多分鐘。

葉佳妤下了車,在路邊買了**礦泉水,擰開來喝了一口,然後撐著陽傘往對麵的博物館走去。

博物館外麵支起了遮陽的帳篷,排隊的人群像一條蜿蜒不見儘頭的長龍,頭上帶帽手裡拿扇,整條路上都布滿了討論的聲音,“哎,這隊怎麼不動啊?”

“好久沒動了,都排到老遠去了。”

“我剛問了,人家說早上的票放完了,下一批票是十二點半開始放。”這是從前麵跑回來的人。

才早上十點過一刻,上午的票就沒有了隊還這麼長,後麵的人恐怕下午未必能進得去了。

葉佳妤路過聽見,心裡哇了一聲,忙摸摸自己口袋裡的票,也不知道他們知不知道買珍寶館的票能直接進去。

她一路走到了門口,從vip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