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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好轉。”辜俸清邊講,邊聳了聳肩。

“辜隊,大沈先生找你。”這樣古裡古怪的稱呼,辜俸清回頭看了眼門口,見沈硯書走了進來。

他手裡拎著一袋水果,遞給了帶他過來的小警花,然後對辜俸清打了聲招呼。

辜俸清招手讓他來坐,“看過沈二了?”

沈硯書點點頭,問蕭傳祺:“蕭師兄,怎麼樣,不會都假的罷?”

“你們怎麼都這麼關心這個?”蕭傳祺搖搖頭,有些好笑的看看他們倆。

倆人也不說話,一味笑著,麵上都是好奇之色。

蕭傳祺把玩了一下手裡的那塊玉,“沈二一定跟人家講這塊血沁玉是假的。”

“……為什麼?”辜俸清愣了愣,有些不明白他的話。

蕭傳祺笑了起來,“他一定會說這塊玉是人家把玉放進羊後腿過幾年拿出來的。”

辜俸清還是一臉茫然,“……什麼玩意兒?”

“這是作假的手段。”沈硯書無奈的對他歎口氣,然後轉向蕭傳祺,“所以師兄,這堆東西……”

“應該都是真的。”蕭傳祺聳聳肩,臉上的笑容十分暢快,“至少到現在我沒發現假的,看來他們是太過相信沈二不會騙他們了。”

“這些東西有許多都是從考古工地弄出去的。”沈硯書拿過幾件來看了看,很肯定的道。

辜俸清聽到這裡總算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合著沈硯行跟人家說這東西這假那假原來都是騙人的,忍不住也笑了起來,聲音裡全是愉悅。

過了兩天,周一,葉氏的官網掛出了捐贈儀式的公告,各路媒體也都收到了邀請函,葵瓣洗的名氣太大了,一石激起千層浪,引來了無數的討論。

陳特助那裡收到了無數的電話,詢問這件葵瓣洗的來曆,還有捐贈的目的,根本應付不過來,隻好將所有問題都推到了兩日後的捐贈儀式上。

在外界紛紛討論葉氏此舉有沒有特殊目的之時,沈硯行已經帶著幾口箱子低調現身省博的會議室。

這次捐贈沒有通知任何的媒體,見證的人隻有博物館的管理層和部分館員,拍照的都是館內研究員。

梁騫館長捧著那幅《郊野圖》熱淚盈眶,他握著沈硯書的手聲音哽咽,“我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看到它,它被彆人拍走的時候我還以為又要消失了。”

頓了頓,他問沈硯書:“拍下它的那位先生呢,怎麼沒有來?”

他還不知道是顧伯璋拍下的,沈硯書低聲把來龍去脈告知於他,“拍下這幅畫的是顧叔叔,您還記不記得他,滎禹……就是那個和阿行他們一起被救出來,後來又、又自殺了的孩子,顧叔叔就是他爸爸……”

梁騫聽完,望著桌上的那副畫沉默了很久,遲遲的歎出了一聲:“唉,造化弄人。”

沈硯書想了想,有些猜測在心裡起起落落。

他知道那個時候顧伯璋派出的手下是在和沈硯行互相抬價的,與其說他是不知道競拍的人是沈硯行,不如說他是故意的。

故意吸引沈硯行和手下競拍,互相抬高拍價,他對這幅畫誌在必得,最終會有一個價錢是他給得起但沈硯行拿不出來的。

他在用這種方式花掉他掙來的錢,那些錢的來路大抵都是不光明的。

梁館長調整了一下情緒,轉而關切沈硯行的情況,沈硯書笑著告訴他:“情況還可以,慢慢養著罷。”

“上個周末還有參觀的觀眾問館員,那個高高的,長得很帥氣的義務講解員怎麼不見來了,問了幾遍才知道他問的是阿行。”梁館長笑著說起彆的小趣事,本來有些沉悶的氣氛好了許多。

沈硯書又同他講了一會兒話,梁館長突然想起兩日後要出席的葉氏捐贈儀式,問道:“葉氏的捐贈,你要去看麼?”

“我就不去了,學校還有課。”沈硯書笑笑,忽然想到,“梁伯伯,您是不是還不知道阿行的女朋友就是葉氏的千金?”

梁騫還真是不知道這事兒,一時間愣了愣,“……是麼?那小姑娘我也遠遠的看見過一回,原來是葉氏的千金啊,那……這次他們捐贈,和阿行有沒有關係?”

蕭傳祺那邊的鑒定報告剛剛交上去,結案報告也還沒對外公布,沈硯書雖然知道整件事是怎麼一回事,但卻不知道能不能告訴其他人。

但他也隻是猶豫了一下,蕭傳祺同梁館長也是認識的,他要是想知道,蕭傳祺也會講,更何況用不了幾天,這件事就要對外公布了。

這麼一想,沈硯書就把這件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梁館長,其中涉及了二十八年前的舊案,梁館長聽完也隻能歎氣,“沒想到牽扯這麼多……”

“這裡麵的內情到時候未必會對外公布,您彆同其他人講。”沈硯書點點頭,又多說了一句。

梁館長當然知道不能告訴彆人,他應了聲好,然後又歎了一口氣,“唉,真是不知該說什麼好……”

頓了頓,他又關切的問:“那這次過後,阿行他們倆應該不會再有危險了罷?”

沈硯書點點頭笑了起來,“應該是這樣。”

從此往後,懸在沈家頭上最利的那把刀就算是拿下來了,隨著葵瓣洗和《郊野圖》交出去,他們換來了可以安安穩穩的一生。

雖然從前所受的傷害最終在他們身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比如馮薪和辜俸清不為外人所知的特殊感情,又比如沈硯行如今注定了不能長壽的身體。

但無論怎樣,他們的餘生都將是平安的,不必擔心哪一天,又被舊時噩夢糾纏不休。

沈硯書離開省博時正好是中午,下午沒有課,他想了想,在路邊買了點水果,拎了去醫院探望還在住院得那兩位。

過了兩天,是葉氏舉辦捐贈儀式的日子,天氣很好,太陽猛烈的照耀著人間,而同樣熱烈的,還有葉氏的禮堂。

這裡人來人往,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期待和興奮的光芒,葉銳淵從休息室裡走出來,邊走邊問:“沈先生有沒有來?”

“……沈、沈先生不是在住院麼?”陳特助愣了愣,小聲的反問了一句。

跟在一旁的劉標倒是接話了,“那天在醫院的時候問了,沈先生說他今天學校有課,就不過來了。”

葉銳淵嗯了聲,大步流星的往前走著,陳特助小聲的問了句,這才知道剛才老板問的是那位沈先生的哥哥。

捐贈儀式上接受捐贈的,正是省博的館長梁騫,梁館長在發言的時候,除了感謝葉氏,還在最後特地說明了沈家捐贈八十八件家藏及受人之托捐贈《郊野圖》一事。

這兩件幾乎是同時公諸於眾,台下的討論聲頓時就變得更大了,大家都迫不及待的希望提問環節快點到來。

或許是感受到了各路媒體的急切,主持人在葉銳淵短短的三分鐘講話結束之後就立刻宣布可以開始提問。

第一位提問的是省台的女記者,“請問葉先生,促使葉氏捐出這件堪稱國之珍寶的葵瓣洗的原因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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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銳淵正了正話筒,笑道:“這件葵瓣洗原本該是我妹妹的嫁妝,但她覺得與其留在自己手上藏在保險櫃裡,不如拿出來讓更多人可以看到,我們全家都尊重她的決定。”

這是他胡說八道的,但這樣回答既安全,又能為葉佳妤拉一點路人好感,也是個不錯的說辭。

梁館長心裡有些驚訝,不動聲色的側頭看了他一眼,見他對自己笑了笑,立刻就明白了過來。

他們都是知情人,但個中內情卻不需要大張旗鼓的宣揚,梁館長想到這裡不由得笑著微微點了點頭。

第二位提問的記者則是問梁館長的,“沈氏所捐贈的家藏都有什麼,是否會進行展覽,另外,《郊野圖》的捐贈者是不是天價神秘買家,真實身份是什麼?”

這兩個問題在捐贈儀式之前梁館長就已經和沈葉兩家人達成了一致,對外自然是要統一口徑的,“沈氏家藏專題展覽已經在籌備中,歡迎各位到時蒞臨參觀,至於《郊野圖》,的確是神秘買家所贈,買家是沈兆軒先生的舊友,拍下這幅畫後不久就因病過世了,也不希望大家去打擾他,就讓他安息罷。”

顧伯璋的身份還是不要公開的好,否則解釋起來,必然有很多說不清道不明的地方,其中牽扯實在太多了。

也有人敏銳的察覺到一個多少有些奇異的事情,那就是為什麼沈氏捐贈家藏這樣的事會在葉氏的捐贈儀式上公布,這並不是省博的新聞通氣會。

關於這點,自然是由葉銳淵來解答的,他麵上的笑容無懈可擊,“我的妹妹即將在不久之後嫁入沈家,既然如此,就不必分什麼你我了。”

這個理由十分的充分,原來兩家已經快要做親家了,那沈家的事出現在這裡倒也顯得合情合理。

隻是葉銳淵完全忽略了他妹妹和沈硯行並沒有走到談婚論嫁這一步,連求婚都是個未知數,更彆說嫁入沈家的事了。

不過想來沈家並不介意他說的話,而習慣了把控一切的葉總也並不在意連求婚都還沒求這一點,隻要妹妹想要,就算沈硯行不肯,他也有的是辦法讓沈硯行低頭。

後來果然如他所料,看了新聞後,沈家幾位家長隻是驚訝了一瞬就淡定了下來,人家姑娘都為了救他做這麼多事了,二小子很應該娶她。

葉佳妤倒是有些不滿,噘著嘴嘟囔道:“大哥這樣講的好像我嫁不出去似的,我們根本就沒有要……要什麼嘛。”

“我現在是還在病著,還沒來得及求婚罷了,來日我好了,一定補上。”沈硯行笑眯眯的,一臉的喜氣洋洋和心滿意足。

葉佳妤被他的話說紅了臉,一時也不知道還說什麼才好,隻好借吃水果來掩飾自己的不自在。

沈硯行定定的看著她,猶嫌剛才那句話不夠,又補充道:“更何況,你救了我,我應該以身相許啊,電視裡都這麼演的。”

“……我沒有救到你。”葉佳妤眨了眨眼,臉色變得有些難過,低聲反駁他的話。

沈硯行招了招手,讓她坐到自己身邊,“阿渝,你大概不知道,從你一出現,就已經在救我了。”

如果不是你,我不會想著要去了結這些剪不斷理還亂的就是,如果不是你,在被關押的時候我或許會去死。

那樣的生不如死,我都挺了過來,實在是因為覺得,還欠你一句對不起。

“那個時候我很想你,想親口跟你說聲對不起我騙了你,阿渝,你知不知道,你來的時候,我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