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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雙拳低著眼不說話,葉佳妤定定的看了她一會兒,似乎歎了口氣,“你早這樣,我也不會把話說得那麼難聽。”

說完葉佳妤就轉身走了,她抬起頭來,看著幾個逐漸走遠的背影,目光幾經變幻。

“好好珍惜這部戲罷,這恐怕會是你最後一部戲了。”林桐和她擦身而過,不冷不熱的說了一句。

林桐太了解葉銳清了,這些事他一定會告訴葉銳淵,葉銳淵即便明麵上不說什麼,但私底下的小動作肯定不會少,對一個女明星來講,隻要讓她失去劇本和代言,就能夠讓她一落千丈。

方茹曾經紅過,知道功成名就的風光有多誘人,一旦失去這些光環,她就可能生不如死。

可是此時她卻全然不管這些後果,因為對於她來說,方鶴被宣判死刑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生不如死了。

她想起那個神秘人告訴她的話,“如果不是辜俸清,你的哥哥不會被捕不會死,沈硯行是他最看重的人,隻要你讓沈硯行提前返回h市,自然有人替你報仇,相信我。”

神秘人的聲音似乎有一種魔力,她想不信,卻不由自主的開始暢想沈硯行和辜俸清痛苦的模樣。

對付一個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奪其所愛,令其終生受苦,方茹恨恨的想,早晚有一天,要用他們的慘狀去給哥哥祭酒!

82.第八十二章

葉銳清突然來到劇組,目睹了一場不大不小的鬨劇和爭執, 然後將沈硯行和葉佳妤帶走了。

但也沒走多遠, 劇組旁邊有很多的房車, 都是給演員休息用的,林桐追了上來, 帶著他們上了自己的車。

車裡什麼都有, 林桐給他們倒喝的, 隻問了葉佳妤和沈硯行要喝什麼, 輪到葉銳清,她猶豫了一下,遞給他一**冰啤酒。

葉銳清愣了愣,接過來後不知為什麼,突然說了句:“你還記得啊?”

“怎麼, 現在不喜歡了?”林桐臉上含著笑, 但葉佳妤卻看得出來, 那笑很虛, 像是浮在水麵上一樣,能輕易就被打碎。

葉銳清搖搖頭,不說是,也沒說不是, 轉過頭來問沈硯行:“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本來打算這個月最後一天才走,現在……”沈硯行頓了頓, 看了一眼葉佳妤。

他手裡的一次性紙杯裡, 裝的是冷泡拿鐵, 味道柔和偏於清淡,但依然能讓他提神。

他的腦子裡正在高速運轉,原定於返程的時間明顯已經不合適,方茹的針對太過明顯,他不願意和一個女人針鋒相對,但也不能容忍她對葉佳妤所做的一切,更何況中間還夾雜著一個方鶴,所以沈硯行也不認為方茹對自己就是喜歡,反而更像是想要報複。

所以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立刻離開劇組返回h市,從此以後老死不相往來。

但怎麼安排好接下來的工作,讓自己和夏明遠之間有一個平穩的交接,又如何與鄭耘交代緣由,更讓他擔心的,是會不會有媒體記者大肆渲染此事。

畢竟方茹儘管因為方鶴的事受到了影響,但實際上她還有新聞價值,更何況這件事完全可以當做她甩大牌的力證,完全可以大書特書。

如果報道問世,葉佳妤必定會受到影響,一旦被人挖出她是葉氏的大小姐,這場鬨劇就更加熱鬨了。

這不是沈硯行願意看到的局麵,所以他必須尋求葉銳清甚至葉銳淵的幫助,隻有他們運用人脈和資源,才能把這件事悄無聲息的捂死在現在這個階段。

葉銳清很了解他的顧慮,也看了眼正捧著一杯牛奶低頭小口抿著的妹妹,沉%e5%90%9f片刻後道:“回去罷,這邊我來處理。”

林桐一直安靜的坐在旁邊,低眉順眼的,此時卻抬眼看了他一下,又匆匆低下頭去。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感受,這個人雖然已經在很多年前就認識了,可是現在的葉銳清對她而言,也不過是個曾經熟悉的陌生人。

此時葉佳妤細聲細氣的問道:“二哥,你怎麼會來這裡?”

“我來看看你。”葉銳清麵上的笑容變得真切了許多,“下個周一是你生日了,我明天就得去法國出差,咱們又得一段時間見不著了。”

沈硯行勾了勾嘴角,點頭道:“那我明天就和阿渝回去。”

“回罷,爺爺也想你們了,回去了記得上家看看。”最後一句話是對沈硯行講的,說完之後他就啪的拉開了啤酒**的拉環,仰起頭來咕咚咕咚的喝了幾大口。

沈硯行心裡頭一怔,想到前天才跟葉佳妤央求的事,忽然就有些忐忑起來,要是讓葉老爺子知道自己這回打算把他的寶貝孫女兒帶走,不知道這門自己還進不進得去。

但到底也沒說什麼,借林桐的房車休息了片刻,沈硯行帶著葉佳妤先行回酒店,既然明天就要走,那現在就要訂機票了。

他們走了之後,葉銳清才轉頭對林桐道謝,“這次多虧了你,要不然阿渝有心息事寧人,沈二又聽她話,恐怕還真讓方茹得意了。”

“我隻是為自己罷了,娛樂圈裡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方茹敗了,我也有好處。”林桐垂著眼,咯咯笑了兩聲。

葉銳清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半晌幽幽的歎了口氣,“你啊,嘴還是這麼硬……行啦,我欠你一個人情,以後有事要幫忙的,我在所不辭。”

“好啊,看來我還真是不虧。”林桐伸手撫了撫有些皺了的裙子,漫不經心的應了一句。

葉銳清沒說什麼,隻點點頭,轉身就走了。

他走得又快又急,於是沒有察覺林桐抬起的眼裡無奈的眼神,她已經不記得很多年前的自己了,是不是也像葉佳妤那樣,柔軟善良,乾淨得像世間最漂亮的玉石。

她很羨慕她,卻很難嫉妒,於是願意在她為難的時候伸一把手,就像今天,她把葉銳清叫過來,從省城到這裡,開車也不過兩三個鐘頭罷了。

晚上,夏明遠和鄭耘來酒店找沈硯行,先是就白天的事跟他道歉,另外則是討論一下餘下的工作。

好在基本工作已經完成了,至於還有些瑣碎的問題,沈硯行也想好了應對的辦法,“禮儀上有的演員還不熟悉,我找做培訓的朋友要了視頻,可以對照著練習,其餘例如煮茶之類,鄭導可以找熟悉茶藝的老師作為手替……”

沈硯行方方麵麵都已經想到了,鄭耘再如何想挽留他都已經沒法說出口,方茹是投資人點名要的人,他不可能讓她走,但也不能強留下沈硯行。

於是隻好點頭笑道:“這樣也好,有機會再繼續合作。”

沈硯行點點頭應了聲好,夏明遠此時笑著拍了拍大腿,“說實話,我還挺舍不得你們倆走的。”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夏總以後可以來h市玩啊。”葉佳妤站在沈硯行身後,笑嘻嘻的應了句,她的目光亮亮的,純粹是要回家的喜悅。

直到此刻,她才發現自己對家的想念,門口的紫藤花應該開敗了,漸漸有果子掛上枝頭,總是站在落地窗前往門口張望的老人也許又添了幾道皺紋。

而在延和居裡,像頭小獅子一樣威風的旺財還記不記得她,小莫也已經很久沒見了,不知道有沒有學會做新的菜。

楊洛和鄔慕桐不知道怎麼樣了,前幾天說她們的書終於要出版了,也不知道過終審沒有,鄧阿姨的湯好久都沒有喝到了,有些想念。

有很多的東西,你擁有的時候,並不會覺得它們可貴,因為它們就在那裡,甚至可能一直都在,但有一天你們分開了,隻要想起一丁點,就會一直不停地想念。

她趴在沈硯行的背上,笑嘻嘻的道:“我覺得明天一定是個好天氣。”

“為什麼呀?”沈硯行一麵彎腰把行李箱拉鏈拉上,一麵反手護住背上的人。◇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我剛才傍晚的時候看到魚鱗雲了。”葉佳妤很篤定的應道。

沈硯行聞言就笑了起來,“阿渝真聰明,你怎麼這麼厲害。”

都說“天上鯉魚斑,曬穀不用翻”,昨天白天其實下過雨了,此時出現魚鱗雲,看來明天的確會有個好天氣了。

葉佳妤笑嘻嘻的撒嬌,“我真的好想爺爺啊,還有旺財,我想抱抱它,你說它還記不記得我?”

“旺財記性很好的,一年不見都記得你,更何況這才過了一個月不到。”沈硯行反手把她從背上薅了下來,又摟進懷裡裹著。

葉佳妤這時才放心了些許,這一夜過得很快,第二天他們就收拾好了東西,和劉標方莫倆人直奔機場而去。

來的時候覺得飛機很快,回的時候卻覺得前所未有的漫長,葉佳妤扭頭看看依舊悠閒的沈硯行,好奇問他:“你不想家裡人麼,沈大哥和俸清他們?”

“還行。”沈硯行伸手拿了本航空雜誌,有一下沒一下的翻著,時不時看她一眼,心裡不停的盤算著。

到下了飛機去坐車,照例是劉標開車送他們,方莫先回葉氏去向葉銳淵彙報工作了。

h市是個大晴天,陽光很燦爛,葉佳妤的臉上背上都像被太陽烤過了一樣,紅燙得厲害,概因沈硯行方才問她:“你還記不記得那天答應我的事,說好了回來就住到我那裡去的。”

這件事本來葉佳妤已經要忘了,此時經他提醒,那晚被他逼得退無可退的場景又在腦海裡活色生香起來。

不由得漲紅了臉,期期艾艾的應道:“我……那是你逼我答應的,我沒有……”

“……說過的話怎麼可以不認賬?”沈硯行似乎沒有想到她會反口,一時間有些愣了。

葉佳妤眨眨眼睛,“床上說的話,當不得真的。”

她仿佛語重心長的模樣,沈硯行深覺自己被她騙了,正左思右想要怎麼解決這個問題時,劉標的車開過來了。

葉佳妤推著行李箱就要去拉車門,沈硯行一把就拖住她不讓走,“不行,你得把這件事給我講清楚了。”

葉佳妤扭頭望著他,一臉的無辜,“很清楚了呀。”

“清楚個屁!”沈硯行氣得頭頂冒煙,罕見的罵了句臟話,“你這是始亂終棄,提起褲子不認人!”

看著一向雲淡風輕儒雅溫文的男人居然被自己氣得口不擇言,葉佳妤都不知該覺得幸運,還是該覺得頭疼,總之是一陣的好笑。

但又有些覺得難過,他這樣執著於留下自己,她覺得有些奇怪,像是一個孩子麵對著得而複失的寶貝玩具,他明亮如星辰的眼裡光芒漸漸暗淡下去。

“真的這麼想麼,你之